到晚上熄灯休息,我确认已经江一娴睡熟了之后,便拿起手机给方慕媛发消息。
    “经理,你说的事风险大么?”我打字问道。
    “跟你在国内干的差不多,就是倒卖这些东西,只不过不是之前的那种小药片了。”方慕媛的信息回得很快,似乎是笃定我会找她。
    “我一个人单干吗?”我问道。
    “不,你在我身边,给我打下手。”方慕媛说道,“报酬比国内要丰厚得多。”
    “我考虑一下吧。”我回复道,“我自己也不确定。”
    “明天你找个借口出门,我们俩私下聊聊,怎么样?”方慕媛回复了我。
    “行。”我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关掉手机休息。
    第二天我找了一个借口,出门在社区附近的一个室外咖啡馆和方慕媛见面。
    “这种具体都是干些什么?”我开口问道。
    “很简单,就是跟着我去卖这些东西,风险自然是有,但是高风险高回报。”方慕媛开口道,“你跟我干的话都不用一年能在这边买套房。”
    “这么赚?”我有些惊讶。
    “我还记得你之前有说过想自己开铺子做点小生意的。”方慕媛开口道,“你现在手里的积蓄不多吧。”
    “是。”我点了点头,若是不出陈纪那档子事,我也不用逃到这边,裴之竹给的钱也差不多够我花一辈子的。
    “你想好入伙,我过两天就能带你去见布阿,正好我这边还有一批货要出手。”方慕媛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我其实想问一个问题。”我看着方慕媛开口道,“为什么你突然这个时候要拉着我来干这个事情?”
    “因为我手上有你的把柄。”方慕媛毫不避讳地说道,“你在我手下干过,背景也干净,人也比较聪明。其实一早就想带着你干,只不过当时你辞职了。”
    我惊讶于方慕媛的坦诚,她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阿伶她们出了什么事吗?我也不瞒着你,这次她们去国内出手一批货,组织里面有条子的内鬼,所以才出了事。据我所知,组织里其实早就有了内鬼,只不过那人藏得很深才一直没有被揪出来,之前布阿怀疑叛徒是我们这边的,所以这次阿伶的行动才派了几个甘沙那边的人一起,结果还是出了事。”
    “那你就不怕我也是叛徒么?”我脱口而出,毕竟出了这种事情按理说方慕媛应该找以前一直跟着她的,百分百信任的人,而不是我这么个“新人”。
    方慕媛嗤笑一声:“真正的警察可不会杀人然后逃到别的国家。”
    “但是我突然跟着你干,恐怕别人也不会信服吧。”我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方慕媛开口道,“现在不管是我们这边还是甘沙那边都在揪内鬼,可生意不能不做,因为我的手上还压着组织给的几批货没出手,到时候免不了要带人交易,我也不敢说现在我手下的哪些人是绝对忠诚的。就目前的形式看来,你不了解我们这个组织,语言也不通,背景干干净净,也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更重要的是,这次阿伶出事的交易和之前的交易你都不在场,也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把你带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去交易,是最保险的方法。”
    “这个时候反而新人还更好了。”我了然,“我需要每天都跟着你吗?”
    “最好是每天都跟着我。”方慕媛说道,“毕竟你也是S级的alpha,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另一个点。”
    “我想想怎么跟她说。”我有些犯难。
    “其实大多数时候的交易并不会交火,昨天那种情况比较特殊,甘沙最信任的手下也在这次的交易中受了重伤,她才来酒吧找麻烦的。”方慕媛说道,“看你怎么想了。”
    “行,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我将面前的咖啡喝完便起身,“我该回去了。”
    “去吧。”方慕媛点点头,“确定好了就联系我。”
    回家的路上我还顺便去超市买了些菜和零食,回到家之后江一娴从房间走了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是给经理送了个东西而已,然后我就去超市买东西了。”我回道。
    “什么东西?”江一娴从我的手中接过袋子,“除了送东西没干别的事情吗?”
    “干点别的事还能这么早回来吗?”我说道,“就顺便喝了个咖啡然后聊了会天。”
    “那就行,你不要瞎掺和他们的事情。”江一娴这才松了口气。
    我脸色有些不自然,没继续这个话题:“你呢,在家干什么呢?学习吗?”
    “嗯,刚跟Kiki视频完。”江一娴回道。
    “需要我陪你吗?帮你听写什么的?”我柔声询问。
    “不用,我刚洗好了水果放在冰箱里,你一会记得吃。”江一娴说道,“我去书房了。”
    “嗯。”我笑了笑,“那我一会准备晚餐,到时候叫你。”
    “好。”江一娴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我一下收起了笑容,脸色不是很好,江一娴目前对我入伙的事情十分抵触,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在这边光干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和车,还不包括日常的花销,租的房子也没有归属感,现在我跟江一娴的手上也没什么积蓄,到时候出了事生了病还有可能拿不出钱。
    有钱才能稳定下来,等我挣够了钱再离开组织也不是不行。
    我没对江一娴开口,却在第三天跟着方慕媛出了门。
    “你出去干什么?”江一娴还在阳台收衣服,“今晚好像要下雨。”
    “经理叫我有事。”我如实说道。
    “万一晚上酒吧营业怎么办?”江一娴没有深究,说道。
    “今晚不会营业的。”我回道,“我晚些回来,你早点休息。”
    说完我便跟江一娴道别出了门,而方慕媛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了。
    我上了她的车:“今晚可能要下雨。”
    “没事,反正是在室内交易。”方慕媛说道,“你跟你家里那位坦白了?她同意你来?”
    “没说,先斩后奏吧。”我坐在副驾驶燃起一根烟,实际上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随便你。”方慕媛说道,“我们去那边还要个把小时的,正好跟你说一下组织。”
    “行。”我点点头。
    在方慕媛的口中,我得知这样一个犯罪集团是由一个叫做布阿的女人一手创办的。
    早年间布阿只是在边境和几个老乡单干,这个时候组织内还有一些男人,慢慢地这一行人开始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生意越做越大,势力也越来越大。到这时候组织内的男人开始有意排挤布阿和其他的女人,尽管干着一样的活,女人们的分成要更少一些。最后布阿联合其他的女人,耍了一些手段,用不同的理由,栽赃嫁祸,将组织内的男人一个个杀掉,到最后甚至装都不装了,掌权之后的布阿杀掉了组织内的所有男人,创造了一个只有女人的犯罪集团。
    布阿手段毒辣,心思缜密,做事干脆利落,在她掌权之后的生意甚至比以前做得更大。几年后布阿不满足于每次都要从境外拿货,干脆来到L国扎根,自己研究制毒,然后再卖到各个地方。时间长了之后这个犯罪集团便发展成这样,有了成熟的技术也有了成熟的线路,最后也不仅仅是制毒贩毒,只要是能够捞钱的黑色产业,布阿的集团多少都有涉猎。
    例如开设赌场,放高利贷,帮人偷渡......
    布阿的势力在这座城市几乎是只手遮天的,毕竟这座城市是布阿和组织的大本营,当然布阿也没有放弃国内的市场。因此布阿有两个得力干将,一个便是那个红发女人,甘沙,主要负责L国的生意。另一个则是阿伶,主要负责国内的布线和生意。
    甘沙和阿伶这两拨势力在曾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必要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助,有一段时间甘沙和阿伶的关系可以说得上还不错。
    变故则是发生在五年前,甘沙和阿伶合作一桩生意,只不过阿伶那个时候不在L国,便让自己的爱人替自己出面和甘沙一起去交易,结果对面出尔反尔,两拨势力开始火拼,尽管对面派来的人被全部杀掉,但是自己组织里的人也死伤不少。阿伶的爱人是omega,做事跟阿伶一样干脆狠厉,在那次火拼中尽管她身手敏捷,可惜还是抵挡不住对面高阶alpha的精神力控制,最后死于对方的枪下。
    后面阿伶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接回了国内,也是从那个时候,阿伶与甘沙渐行渐远。
    尤其是最近组织内出了叛徒,这两拨势力开始互相猜忌,关系更是剑拔弩张。
    而现在阿伶出了事,留在国内养伤,那这边的事情只能让方慕媛来处理。
    “其实一开始,我这个时候也要过来和阿伶交接的。阿伶跟我说过她的孩子长大了,自己不能总是出国,想要转回到国内。她早就跟布阿说过这回事,布阿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松口,让她干完最后一单生意便可以回国内。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愿意接这个风险更大也更劳累的活,我也能理解他们,所以我这个孤家寡人便跟阿伶商量好了,等她这一票干完便和我交接,由我转到L国来接手她的生意,而她去国内在我的那个城市做下线。只不过这事发的太突然,我也被迫提前来到这边。”方慕媛说道,“布阿对阿伶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对我的信任仅仅是出于我是阿伶带过来的人,我知道她对我一定有所保留,所以我现在接手的每一单生意都需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一点纰漏。”
    在方慕媛大概说完之后,我们二人也到了今晚交易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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