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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海中,软床上,一对赤条光腚的男女正做着天人合一的运动。
    ……
    快乐到极致的哼叫喘息声从御书房的偏殿传出来,正在走神的执事太监吓了一跳。皇上正在午睡,根本没有妃嫔侍寝,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执事太监虽说丧失了某种功能,但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对某些事也耳熟能详。
    “皇上、皇上——”执事太监赶紧跑进寝殿,隔着轻纱床帐叫了两声。
    皇上没应声,兴奋快活的哼叫声却越来越大,很快就演化成了低吼嚎叫。执事太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掀开几层床帐,踮起脚跟往龙床上看。
    龙床上没女人,只有皇上一丝不挂躺着,他睡前穿在身上的中衣中裤都被揉成团压在身下。皇上的双手做成拥抱的姿势伸向空中,五官因过度兴奋都扭曲了。
    执事太监明白了,原来皇上在做春梦,皇上每晚都有至少两个美人侍寝,怎么午睡时还会做春梦呢?太监好奇心大发,盯着皇上腰下的部位发呆。
    皇上四肢蜷缩在一起,轻轻颤抖,他又大叫一声,身体又一下子挺直了。执事太监也跟着叫了一声,他中彩了,黄白色,喷了他一脸,射程够远的。
    “什么时辰了?”皇上长喘了一口气,迷迷糊糊问。
    执事太监擦着脸,轻手轻脚退到帐帘外,悄声回答:“回皇上,未时正刻。”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歇足了精神,才坐起来,自己穿上中衣中裤,让太监进来侍候他洗漱。可能是因为做春梦的原因,皇上感觉浑身无力,却身心舒畅。
    “把初元丹给朕拿来。”
    “皇上,许夫人嘱咐说这初元丹一天最多服三粒,多服无益,好多人都是三天才服一粒。您早晨服了两粒,午睡之前又服了两粒,不能再服了。”
    这初元丹是慧平公主荐给皇上的,现在慧平公主疯了,皇上和许夫人接上了头。皇上觉得许夫人奉上的初元丹比慧平公主送的效果更好,他越吃越想吃。
    “混账,好多人三天服一粒,那好多人都是皇上吗?”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遵照嘱咐,怕皇上多服会适得其反,奴才……”
    “谁又惹父皇生气了?不想要狗命了吗?”端华公主袅袅婷婷走进来。
    皇上看到端华公主进来,顿时脸泛潮红,异样火热的目光不由自主在端华公主的胸部和腹部以下扫视。见执事太监脸上流露出惊诧,端华公主表情也不自然起来,他才赶紧收回目光,让端华公主坐下,又呵令太监去取初元丹。
    端华公主兴冲冲来见皇上,是想鼓动皇上快点杀掉沈妍的孩子煎心熬汤。触到皇上看她的目光,又见皇上异样,她的心不由轻颤,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端华,来,坐到父皇身边来。”皇上拉过端华公主,让她坐到龙床旁边的乡墩上,双手揉捏着她的嫩手,柔声问:“端华,你找父皇有什么事?”
    “父皇……”端华公主感觉很别扭,她装成整理头饰,抽出手,可马上又被皇上握住了,皇上跟她说话的语气和举止很象对那些宠妃,这令她浑身不自在。
    端华公主又何尝知道她已成为皇上春梦的女主角,那个把皇上一次又一次送上云端的女人。她见皇上这般神情举止,心里不禁嫌恶犯怵,但她没忘记自己的来意。趁皇上现在意乱情迷,鼓动皇上早点除掉沈妍那两个孩子才是正理。
    “父皇,儿臣听说您现在身体不适,很忧心。”端华公主长叹一声,低头偷眼打量皇上的表情,“难道民间那些传言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传言?”皇上警觉性很高,最怕百姓说他不英明。
    “儿臣前些天不是跟父皇说过吗?父皇忘记了?唉!难怪父皇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端华公主顿了顿,又说:“民间传言胜战侯和沈氏的两个孩子是厉鬼冤魂转世,只要他们活着,就会妨碍父皇身体康健,以致大秦皇朝衰败没落。化解之法就是把那两个孩子杀了,剜心煎汤,才能保住大秦皇朝的万世基业。”
    皇上叹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就放到了端华公主的大腿上,“这是关系到朕的龙体康健和大秦皇朝万世基业的事,朕怎么会忘记呢?可朕在朝堂上一提,都没说是哪家的孩子,文武百官都反对,那些酸儒迂臣反对不说,连你兄长和你外公都反对,说朕行事残忍会失了民心,朕不敢再提,就把这件事压下了。”
    端华公主暗暗咬牙,别人反对也就算了,没想到大皇子和锦乡侯都反对,这不是跟她做对吗?要知道她为把这件事传开,可花了不少银钱心思。
    “皇兄和外公一定是被那些酸腐之臣怂恿才不敢支持父皇,父皇身体安康和大秦万世基业最重要,哪容他们妇人之仁?还是女儿的驸马明白事理。”
    “哦?轩儿怎么说?”
    “他说父皇受命于天,这世间当然以天最大,以父皇最高,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为了父皇要开创的万世基业,沈氏应该乖乖把她的孩子奉上才是。”
    皇上重重点头,说:“轩儿确实比你的皇兄外公明白事理,也难怪朕宠信他。”
    端华公主见皇上认可了她的话,低声说:“父皇不如给儿臣一道圣旨,儿臣去胜战侯府把两个孩子弄进宫来,让御膳坊给父皇剜心煎汤。”
    “这……”皇上想了想,拍了拍端华公主的大腿,说:“你去吧!”
    可皇上并没有下圣旨让端华公主带去,连一道明确的口谕都没有。他也知道此事太过残忍,怕闹起来不好收场,就留了一个心眼。若此事成功,他就能身体康健,创万世基业。若此事不成,臣子弹劾,他就把此事推到端华公主身上。
    端华公主怕沈妍不服,想跟皇上要一道圣旨再去。听到执事太监进来禀报说大皇子和徐慕轩等人来回旨,又触到皇上对她暧昧的眼神,她赶紧告退出去了。
    她从皇上的寝殿出来,看到徐慕轩站在正殿门口正以冷厉的目光扫视她,她赶紧低下头,装成没看见徐慕轩,从另一边的游廊匆匆出去了。
    ……
    沈妍午睡醒来,看到大毛二毛也睡醒了,正互相抓闹玩乐,就和诏哥儿璎姐儿一起逗他们玩。两个孩子不时咯咯大笑,咿啊喊叫,卧房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两个孩子快四个月了,都白净壮实,个头也大,跟人家七八个月的孩子差不多。一胞双胎,孩子生下来时个子都不大,只是这几个月眼瞅着都在长。胳膊腿也硬实有力,嗓门亮堂,也不象那些小冻猫子一样软棉棉的孩子。
    怀孕时,沈妍饮食作息合理,注意调养保健,运动量也大。孩子生下来,沈妍只让他们吃了初乳,就交给奶娘喂养了。几个奶娘的食谱一个月一大换,平时还要根据气候、温度适当调整,奶娘的奶水好,孩子自然受益。
    “姐姐,是大毛老实还是二毛老实?”璎姐儿悄声问。
    “哪个也不老实,都欠揍。”没等沈妍说话,诏哥儿就呲着牙下了决断。
    沈妍轻哼一声,很不满诏哥儿说她的孩子不老实,“是你非要让我每天给你一吊钱,你帮我看孩子,我每天都付钱,你看不好孩子,还怨他们不老实?”
    “你不信我就让你看看,把他们抱到凉榻上。”诏哥儿跳下床,给奶娘下令。
    奶娘听诏哥儿指挥,在临窗的凉榻上铺上绒席,把两孩子放到上面,又把保护栏起来。诏哥儿让大毛二毛枕在一只枕头,又推动他们,拉近他们的距离。
    大毛二毛都光着小屁股,每人只穿了一个红棉软布绣小乌龟戏水的肚兜。肚兜映红了他们白嫩的小脸,连吐出来的泡泡都氤氲着柔柔的红晕,煞是喜人。
    两人歪着身体,面对面躺着,用咿咿呀呀的婴语交流,不时晃动小手小脚用肢体语言表达情绪,显然是哥俩儿好。和谐的场景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似乎是发出了挑战的信号,于是,两人就你抓我挠缠在一起。
    奶娘要分开他们,被诏哥儿拦住,很硬气地冲沈妍抬了抬下巴。沈妍没注意诏哥儿被冤枉之后愤慨的小眼神,她连眼角的余光都聚到了大毛和二毛身上。但她并没有要拉开他们的意思,而是兴致勃勃观战,只差给他们摇旗呐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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