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面色瞬间黑了下去。
    他侧头轻哼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气死我算了!”
    昭虞抬手戳了戳他的脸笑:“更黑了。”
    江砚白:……
    “你看清我是谁!”
    昭虞眨了眨眼:“江砚白呀。”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刮了刮她的鼻尖一字一句道:“大河,我是大河。”
    昭虞点头:“是大河。”
    “那你最喜欢谁?”
    “最喜欢……江砚白!”
    江砚白:……
    他心里难受。
    昭昭惯会骗人的,嘴上说以后只有他一个,可心里还是最爱那个狗屁江砚白!
    他一阵委屈,将昭虞抱回搭好的帐子里,为了惩罚她,江砚白决定今晚不抱着她睡!
    走出帐子前,江砚白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昭昭,你喜欢那个谁,还是喜欢大河?”
    许是心有不甘,他特意将‘大河’二字说得极重。
    昭虞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瞧着他嘿嘿笑了两声:“江砚白呀,最喜欢江砚白!”
    江砚白:!
    他气得眼眶有些发酸,扭头出了帐子。
    外头金穗她们还在和驼队的人饮酒跳舞,个个兴奋得面颊通红,挽着胳膊围着篝火跳舞。
    江砚白抬脚踢开一颗石子儿,狠狠瞪了一眼众人。
    吵闹!
    吵闹至极!
    在帐子不远处坐了会儿,江砚白没来由地酸了鼻尖。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都说好了要与他成亲的,如今满心满眼的却是旁的人。
    他想着大步走到人群里,弯腰提起一坛酒,仰着头一饮而尽。
    酒坛被狠狠砸向沙地,可沙地柔软,他的一腔怒火像是打到了棉花上,酒坛蹦蹦跳跳的翻了几个滚,又稳稳当当地立住了。
    江砚白瞪了酒坛一眼,像是和它杠上了一样,又上前将它捡起来狠狠一摔。
    仍旧完好无缺。
    江砚白梗着脖子踢了一脚,酒坛两侧的小耳朵像是在叉着腰嘲笑他一般,蹦了几下原地歪歪扭扭跳了个舞直立住。
    江砚白攥着拳又踢了一脚。
    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望着他,一时间四周都静了下来。
    金穗一脸疑惑,捅了捅旁边的银穗:“四爷做什么呢?”
    一贯稳重的银穗这会也玩得面色酡红,闻言呆呆摇头:“不知道。”
    金穗回头看了一眼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又没摔碎……”
    江砚白:……
    都来气他!
    金穗收到他怒冲冲的眼神,忙侧过脸去躲到银穗后头。
    最有眼色的还是方福,他也抱着一个酒坛子走上前:“四爷,我帮您摔。”
    “啪”的一声,酒坛碎裂声像是甩了江砚白一个耳光。
    众人更乐了,趁着酒劲儿笑得东倒西歪。
    江砚白像是突然泄了气,就地坐下又捞起一坛酒。
    篝火明暗跳跃的火焰映到他脸上,微动的喉结淌过一道酒水印子,显得性感冷峻。
    他双眼无神看着前方,没什么表情。
    他对江砚白这人实在好奇,昭昭瞧上的人……
    难不成真长得天仙儿一般?
    应当是了,昭昭对容貌是有些要求的,不然也不会瞧上他。
    可……
    可心里实在堵得慌。
    喝醉了还念叨什么的,他怎么就没这待遇?
    他都将自己的名字说得那般清楚了,她还是选了旁人。
    口是心非的女人。
    江砚白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答应成亲什么的,不会真的是骗他的吧?
    他满面纠结,心道,瞧着又不像。
    若是心里没他,为何又这般千里迢迢的来到大漠呢?
    就因着与他的约定?
    江砚白越想越觉得有猫腻,呼吸都窒住。
    环视四周,江砚白眯眼朝右边挪了挪,挨着方福坐下。
    方福见他过来,嘿嘿笑了两声,一副醉鬼模样。
    江砚白:“方福?”
    “小的在!”
    洪亮有力的回答,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江砚白低声道:“小声些。”
    方福忙点头:“四爷您有什么吩咐?”
    江砚白只想从他嘴里套些话,也不与醉鬼纠结称呼,又问道:“你跟在昭昭身边多久了?”
    方福的眼睛费力的眨了眨,像是在思索,片刻后肯定道:“前年秋季里。”
    怎么都是前年秋季?
    江砚白压下疑惑,环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又凑近些问:“你知晓江砚白吗?”
    方福眼珠动了动,一脸迷茫:“江砚白……”
    江砚白点头:“你可见过他?长得如何,性情可好?”
    “四爷您……打听自己做什么?”
    江砚白:???
    作者有话说:
    小江:等一等,事情有些不对劲……
    第104章 若你在
    ◎喜欢砚白哥哥多些◎
    江砚白头脑一片空白, 隔了好久才找回声音:“我……就是江砚白?”
    金穗不知在两人背后听了多久,闻言点头:“对啊,四爷你打听自己做什么?”
    “哈……”
    江砚白坐直了身子, 眼神从两人身上扫过,眉头一皱试探道:“那子修又是谁?”
    方福醉醺醺地想了半天,摇头:“不知道。”
    金穗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笨!”
    说罢看向江砚白,邀功似的:“四爷我知道!子修是您的字!”
    原来,是他的字。
    江砚白眉梢挑了起来,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三伏天酣畅淋漓地洗了个澡, 在摆满了冰桶的屋里又喝了三大碗冰饮。
    总之就是一个字。
    爽!
    他不可自抑地笑起来, 先是矜持的低笑, 而后忽得朗笑出声。
    银穗等人听见, 看着他一个激灵, 面容皆是带着醉意, 推搡着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道:“四爷您……您怎么了?”
    莫不是被那酒坛子气疯了吧?
    江砚白收了笑意, 轻咳一声背起了手:“你们胆子不小, 竟敢伙同昭昭哄骗于我。”
    银穗瞬间酒醒了一半, 脚一软就跪趴到地上:“四、四爷赎罪……”
    了不得, 四爷竟是想起来了,偏这会子夫人又去睡了, 四爷知道了真相还不将她们丢到大漠里喂狼?
    金穗茫然地眨眨眼,踉跄着去扶她:“银穗你别睡地上啊。”
    银穗欲哭无泪, 顺势拉着她也跪下, 急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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