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猜想为真
    听完鹿原描述那个腥风血雨的夏夜,他和靖寰是如何沿着血迹和尸首一路追到翎羽殿,目睹一个惧怕失势的帝皇化身修罗,靖翎发现自己意外的平静,她好像早就知道答案,而鹿原的证词也只是帮助她再次确认了她的猜想为真,若说她为何执意要鹿原说出口,大概是因为只有两人一起把这个谎戳破,才能让她放下心里根深的芥蒂。
    反握住鹿原的手,宽厚的掌,修长的指,靖翎细细的抚过,然后牵到自己唇边,柔柔的印上一吻,鹿原有些茫然,他以为,靖翎会在听完这一切后,陷进恶劣的情绪里,但他的羽儿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坚韧上数百万倍,反倒是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就安抚了他心中的忐忑。
    从靖翎的掌心里伸长了指,鹿原在她的纵容下,摸上她的脸,「羽儿,我都告诉你了」他说,神色里有几分解脱后的放松,靖翎颔首,捏了捏鹿原的掌心,被噩梦魇过的人自然理解那无法挣脱梦境的恐惧,那个深植在夏夜里的梦魇,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鹿原回溯记忆之时,那被克制住的细微颤抖,她没有放过。
    行动先于思考,她抓住鹿原的手,让自己脱开男人手指的触碰,倾身靠近,直至鼻尖相贴的距离,然后吻上了鹿原的唇,她需要安慰,也想安慰他。
    鹿原本能地回应了靖翎的吻,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获人渡气,不敢错过。
    这一吻,他们都格外的沉湎,或许是想确认彼此的存在,又或许是都想摆脱开那残忍的事实,酷刑之下人会失控,心理的凌迟亦然,明知鹿原有伤,却还是想要彼此贴近,这样突兀的情潮,像是此时最正当的失控。
    五十七、用她的嘴
    此时相吻,全凭本能,吻到最后,彷彿在吞吃彼此,直到呼吸也都被囫囵下肚,才找回些许理智似的分了开来。
    前额相抵着,短促的呼吸交杂着,他们的视线默契十足的交会在鹿原鼓胀的裤档,靖翎没有多想,只说了声「你别动」后便俯身去解鹿原的裤带。
    裤头敞开了,被欲望唤醒的阳物翘着,鹿原下意识地认为靖翎会同此前一般用上手,却没想到,靖翎抬眸瞥了他一眼后,便低头张口含住了阳物的前端,鹿原一时睁圆了眼,直觉的伸手捏着靖翎的脸,将她向后推开些许。
    沉着声,鹿原蹙眉问道:「在哪学的?」,即便前三年他强迫靖翎与自己交媾,却从没有用过她的嘴,鹿原在酒宴上见过陪酒的妓子给人弄过,被服侍的人兴头上来之时直顶的那妓子脸露苦色,呕声伴着口涎流淌,那模样并不体面,因此这行为在他脑子里被归类为倘若他强要靖翎去做,靖翎或许会真的羞愤而死的勾当,所以从没让靖翎这么做过,现在靖翎这么一含,鹿原心里翻江倒海的乱成一团。
    靖翎拍开他的手,用蛮不在意的语气说:「之前逛集市的时候,在书摊上的春画集里看见的,你老实点别乱动」,说完又张口去含,鹿原看着靖翎嘴上说得轻松却红透了脸,意外她竟愿意,也欣喜于她的意愿,那本还欲阻拦的手停在她颊边,最后只是柔柔的搭上她的后颈,在靖翎笨拙地吞吐那对她来说不算容易入口的阳物之时,带着鼓励摩娑她羞的热烫的皮肤。
    其实,这么做,大抵是出于冲动,那书摊上的春画集靖翎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没能细看便被摊主给仓皇的收回去了,想来是不意之间溷到摊上了,以至于,馀下细节,如何施为,靖翎是自己慢慢琢磨着想明白的,那会儿还想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现在想来应是有了需求才相应而生,鹿原腹上有伤,照往常他们欢好的方式,难保不会让伤口又再出血,那书页上的画面瞬时在脑海中涌现,确实是个法子,于是心头一热便张口含下去了,现在也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
    也幸好鹿原的阳物生得算是秀俊,入口之时心理上没太多牴触,就是粗了点,没吞吐多久,靖翎便觉得脸颊发痠,动作便慢了下来,此时头顶传来鹿原的一声轻叹,她抬眼看去,便见鹿原神色中有些许无奈地开口说:「这样下去怕是到了天黑也弄不出来」
    靖翎耳根微烫,自知不擅长此道,但被明白的嫌了还是有点难受,负气地想退开,后颈却被鹿原的手压住,有些不明白的瞪视鹿原,却见他露出微笑,「忍忍」两字说得很温柔,带着些哄骗的意味,然后那把握着自己后颈的手开始施力,靖翎方才都只是吞吐着前端,现在却被迫着含了过半,那阳物钝圆的头部长驱直入梗在了喉口,靖翎登时明白为何鹿原要她忍。
    被含的人定是舒爽的,喉口因为吞嚥反应而收缩的一瞬,鹿原的手指难耐的揉了她的颈子,俊脸上藏不住的露出餍足的表情。
    推送自己后颈的手加快了频率,靖翎难受的直泛泪,扶在鹿原腿上的手不自主地掐紧,视线里鹿原的眉因此而微皱,但似乎并不影响他,反倒更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阳物深深捣进喉口,引得她流着泪喉口收缩不停,此时鹿原握着她的颈子迅速的将她往后带,嘴里微跳着的肉块带着热意被抽出,白液在被磨红的唇上溅了开来。
    五十八、用我的嘴
    靖翎还盈着泪的眼冲鹿原眨了眨,像是对方才发生的始末还有些不可置信似的,鹿原赶紧用拇指去揩她的唇,唇上很快就没了那些被亵渎过的痕迹,空馀着充血后的艳红。
    鹿原将手上沾的痕迹握进了手心里,歛着眼没再看向靖翎,本还漾着餍足神情的脸此时带上了丝薄红,靖翎突然明白了,鹿原怕是一时没把持住,比预想的早些出精了。
    柳眉轻挑,鬼使神差的,靖翎凑向鹿原面前,让自己的脸填满他的视线,然后歪着头带笑问他:「就这么快活吗?」
    鹿原抬眼看她,有些微郝然地颔首,靖翎没想他会承认得这么实诚乾脆,反而因为自己大胆的提问而害臊了起来,「你也别这么直接认了啊」靖翎小声地嘟囔着,这时轮到鹿原凑过来不让她闪躲了,「那羽儿呢?」他问,靖翎一时无语,心念道你是快活了,我可没有,才想白鹿原一眼,就听他又说:「羽儿想我怎么做?不能只有我快活」
    靖翎冲着他直眨眼,其实她已经稍微从冲动中冷静下来了,真要让鹿原做些什么,她其实也有些顾虑,要是没弄好,鹿原又出血了,不就徒增烦扰吗?
    「心领了,你再歇歇吧」她说着便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作势起身,鹿原眼明手快的伸手按住了靖翎的腿,被牵制了行动,靖翎只得又看向鹿原,男人挂着笑,手缱绻的摩娑着她的腿,继续劝道:「可以用我的嘴,你骑我脸上,就不会动到伤口的」
    鹿原的话说得太过露骨,靖翎觉得脑子瞬间被炸热了,连忙拿手去摀鹿原的嘴,男人见她的反应,也不挣扎,只是趁势柔柔的含住了她的掌缘,轻轻一啮后自顾自地向后躺倒在便榻上,殷切地看着她,那眼神炙热,靖翎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虽然之前用嘴帮鹿原不是太舒服,但也是情动了,她也还记得之前被鹿原舔过的感觉,身体一回溯记忆,湿热的潮水就逐渐溢了出来。
    靖翎拉提着裙摆,起身在鹿原的注视下膝行向前,跨跪在鹿原脸上,这举动太大胆,让靖翎止不住心慌,她动作缓慢,脑子里还想着到底该不该,但鹿原的手此时撩开了裙襬探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考。
    带着茧的手掌沿着腿一路向上,被抚过的每寸肌肤都起了颤慄,最后被掌握住臀,那双手把握着靖翎的臀,施力将她整个人往鹿原脸上带,靖翎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上去,她能感觉到鹿原的呼吸,忍不住抓紧了揣在手中的裙子来安抚自己,但在被鹿原的唇碰上时,男人温柔的轻吮了敏感的花蒂,只这么一吮,被真心取悦的欢愉就让她甘愿沉溺。
    五十九、她要全部
    舌面上粗糙的颗粒,在一下一下的舔舐中,感受得格外清晰,颤慄感由内而外的涌生,让靖翎逐渐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本小心翼翼的抗衡着鹿原双手往下带的力,但被舔舐的快意把她淹没,一步一步拆散了她坚持的骨架,最后便软烂的瘫坐在鹿原的脸上。
    男人的服务很是到位,却把她更深的慾望彻底唤醒,明明被快意的浪潮推到高点数次,却总觉得不够,再三地因为欢愉而泌出止不住的热液后,靖翎再也忍不住地拨开自己复盖在鹿原头上的裙摆,双眼通红的看着还认真舔吮自己下身的男人。
    「鹿平野」半是撒娇半是撒气,靖翎喊他的声音格外的含煳却又充满情绪,鹿原看了过去,靖翎半张脸都红透了,眼睛湿漉漉的,神色里带着不满和恳求,鹿原大约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煳涂的抬了抬眉表达了不理解。
    靖翎看他如是反应,急坏了,咬着唇,半晌后才破罐子破摔的挤出一句「不够」,鹿原听她这么说,又一个抬眉,像是表示惊讶,但却没有其他做为,只是又重重的吮了一口,靖翎只能自己撑起身,气急败坏地往后挪,小心地避开鹿原腹上的伤口,摸索到那不知何时再次昂扬炙热的阳物,往自己馋得直流水的花唇里送。
    待到净根没入,靖翎难以自控的长叹出声,被填满的感觉莫名的安心,这时她才看见鹿原带着笑看着自己,自己被逼得痴态尽显,他倒是如沐春风,这可恶的傢伙,靖翎鼓着颊,气呼呼的死瞪着他,可是身体却本能地动着。
    她不敢像之前一样半跪着坐在男人身上,怕腿会压着鹿原的伤口,于是便张着双腿曲膝骑在其上,呈现了门户大开的姿势,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的笑除了使坏得逞以外,可能还有些是因为眼前露骨的画面。
    一旦有了被注视着的认知,就有种异样的快意在心中散开,靖翎迷惘于这样的感觉却又格外的满足,不自知的加快着自己的动作,贪婪的小穴卖力的吞吐着那带给她极乐感受的肉块,丝毫没有疲态。
    有一瞬,她觉得自己能理解鹿原的贪慾,因为自己也与他一样,对他,靖翎也有隐密且难以被满足的贪婪,她也不想要其他人,也不准他属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只有自己,他的视线、他的心、他的身体,她要全部都收进手里。
    六十、不过凡人
    鹿原沉着气任靖翎施为,这是他挣来的美好光景,年少时他曾不解男欢女爱有何妙处,甚至对其他同龄公子寻花问柳之行嗤之以鼻,直到他在皇宫内苑替靖翎取下纸鸢,才初次有了具象的欲求,也才头一回知道自己也不过凡人。
    「羽儿」他低声地唸着靖翎的小名,然后如愿地见她用饱含情意的眼睛看向自己,「就这么快活?」他问,靖翎神色略有嗔态,却不怒,反口问道:「你不快活?」,问话之间,那含着自己的小穴还绞了下,鹿原喉头不禁嚥了下,他此刻的反应坐实了靖翎的猜测,她伸手小心地摸上交合之处,一手湿滑都是自己流漏的情液,以前若叫她这么做多半会羞怯地想缩手,现在一想到此刻的缠绵是如何得来,靖翎便无有所畏,柔白的手指圈住了鹿原阳物的根部,靖翎收了收虎口,突又笑道:「还以为是有些许时间没有行房不习惯,觉得胀得厉害……」
    她这话只说了一半,便看见鹿原脸上如血的晕红,这话怕是说得过了些,才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挽救,身子便一下被掀翻在便榻上。
    像是被逼急了似的,鹿原把靖翎压在身下后便直接去叼她的嘴,靖翎还惦念着他腹上的伤,不是太配合的挣扎着想推开他,鹿原索性找着了靖翎的双手,一手掌握压到了靖翎头顶。
    「羽儿,有时候,别逞一时口舌之快,说话要谨慎」他沉着嗓子,快速地说完,便又吻上靖翎的嘴,让她无法反驳自己,腰跨也同时发力,深深的挺进又退出,把靖翎本就湿漉漉的小穴捣出氾滥的春潮。
    靖翎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抬脚去蹭鹿原的腿,这求饶似的举动才让鹿原松开了她的唇,但下一瞬便埋头进她颈间,将插在她穴里的阳物又快又重的顶了数下,伴着愈发粗重的呼吸,一股热流冲进体内,鹿原才停了下来,却没有退走,只是松开了箝制她双手的手掌,伏在她身上,轻柔的吻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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