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对视片刻,悻悻收回了目光,败下阵来。
    晚上,jones两夫妇热情地用一顿地道的美式餐点款待了他们。
    jones先生还开了自己酿的葡萄酒。
    江汀不喝酒,被气氛感染也要了一杯。
    葡萄酒比不得商店里卖的的纯正,甚至颜色也浑浊,但是味道很香,甚至甜甜的,没什么酒味。
    江汀很喜欢,喝完一杯,又拿着空杯子要酒:“jones先生,再给我一杯。”
    周宴河微微蹙眉,提醒她,“江汀,这不是饮料。”
    “知道知道。”江汀脸红扑扑的,朝他摆摆手:“没关系,我有点酒量的,喝不醉。”
    jones太太笑眯眯望着周宴河:“没关系的,我们经常喝一瓶都不会醉。”
    周宴河喝了知道,这酒后劲应该挺大的,有些担心江汀,但见气氛太好了,也没再阻止。
    今晚气氛是真的好。
    jones夫妇健谈风趣,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被他们说得妙趣横生,屋里全是笑声。
    屋里壁炉燃烧得哔啪作响,任由屋外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屋里荡着让人舒适的温度。
    周宴河也朝椅背上靠了靠。
    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疲惫,在这份惬意里,也暂时被卸了下来。
    他端着酒杯,透过桌上的烛火,微眯着眼,看向圆桌侧对面河季恬搂在一起,笑个不停地江汀。
    有那么一刻,他想,其实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要看到江汀一直这么毫无顾忌地大笑,就像是什么都未曾经历过的稚子般。
    季恬到底才做过手术,吃过晚饭后就回房间去休息了。
    江汀和周宴河留了下来,坐在壁炉旁边铺着厚厚地毯的休息区,和jones夫妻聊天。
    jones夫妻坐在正对壁炉的长沙发上,江汀窝在左边,靠窗的单人沙发里,知道两夫妻对国内的文化特别感兴趣,就一直说个不停,当做是回馈。
    她明显是醉了。
    中英文交杂着说。
    哪怕这样,两夫妻也听得津津有味。
    坐在江汀正对面的懒人沙袋里的周宴河,一直挺安静的,目光静静地笼在江汀身上,那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火光下,江汀不仅脸颊是红的,眼角都飘了层红晕。
    她背后的窗外,是洁白的雪花。
    那画面美好得几乎不真实,让周宴河挪不开眼睛。
    到最后,他几乎没有注意去听江汀说了什么,就一直看着她。
    直到jones太太叫到自己,“周,你见过兵马俑吗?”
    周宴河将目光从江汀身上挪开,看到jones太太揶揄了然的眼神,他轻咳了声,淡淡道:“没见过。”
    “那可真遗憾了。”jones先生比不得jones太太的细腻,要粗枝大叶许多,大着嗓门道,“我们一直想去看看兵马俑呢,听说很神奇呢。”
    “我见过!”
    江汀一声大吼,将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江汀身上。
    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江汀满足了。
    她歪着脑袋笑了笑,边说边在自己手上摸索,找着什么:“我身上有兵马俑,我现在给你们看看。”
    “太酷了。”jones先生热切地望着江汀,像是好奇的孩子,“你竟然带在身上吗?”
    “听说那是文物。”jones太太也说。
    周宴河看了江汀一眼,有些头痛。
    她哪儿来的兵马俑。
    不过,他也没阻止,这样的江汀在周宴河看来,也另有一番可爱。
    他也想看看,江汀怎么从身上变出一个兵马俑来。
    江汀在身上摸了好久,翻了好几个口袋,什么都没找到,紧蹙起了眉头,随后茫然地看向一旁慵懒地靠坐在懒人沙发里的周宴河。
    “周宴河,我手机呢。”
    那眼神,仿佛是他把她手机藏了起来。
    “用我的行吗?”周宴河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他算是摸清了江汀的路数了,所谓的兵马俑应该是要用搜索引擎搜兵马俑的图片。
    他不由莞尔。
    可不是放在身上么。
    想要多少有多少。
    江汀摇头没接:“不行,你的没有,我的才有。”
    周宴河完全拿她没办法,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架边从江汀挂在上面的羽绒外套里摸出江汀的手机,递给了江汀。
    “谢谢。”江汀道谢着,要从周宴河手中拿过手机,没有从周宴河手中抽离,她懵懵地抬头,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周宴河喉结轻滚了下,低声问:“你这样还记得开机密码吗?”
    江汀盯着周宴河,哪怕醉了,看他靠这么近,脸颊还是烧得更厉害,她抬起另一只手贴了贴滚烫的脸颊,垂着眼睫,小声说:“当然记得。”
    周宴河不逗她了,将手机放在了江汀手心,重新坐回了懒人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等待江汀的表演。
    江汀一开始还怔着,直到jones太太笑着喊她,她才回神。
    她对着屏幕点了两下,发现密码输入错误,才发现手机拿反了,又正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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