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随跟着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周鋆不等他反思好,抱着什浓云就走了。
    “乱瞅什么的?”周鋆颠了颠怀里的人,面上疲惫还挺直身体,僵硬的像个机器,忍不住逗逗她,“什浓云,你梗着脖子累不累?”
    什浓云脸色僵了一下,认真道,“累。”
    “累的很。”
    周鋆笑了笑,“带你放松一下,一会儿就不累了,乖。”
    什浓云抿了抿唇,窝在他怀里,眼尾潦草的看了几下周围环境,没敢接话,怕一不小心又挨怼。
    周鋆带她走的是一条相对隐蔽的通道,没有刚才那么多视线追着他喊,老大。
    直梯摁到负五层,越往下血腥味和阴湿味越浓,呼吸更难受,以往觉得周楚煜带她去十里镜台已经够难闻的,这个暗室不仅难闻,更加恐惧,各种刑拘摆在通道的两侧,什浓云看到几个烧的通红的烙铁,身上的皮不由得一痛。
    吓得不自觉得发抖。
    周鋆这次没有嘲笑她,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安慰道,“别害怕,乖乖的就不会用在你身上,不然很痛的哟。”
    什浓云埋在他怀里,像只没爪的猫,乖巧听话。
    通道一片漆黑,听力自然占了上风,一路有唧唧吱吱的老鼠声,还有嘶嘶的蛇信子声,周鋆的衬衫被她揪成一团,愣是没敢说害怕。
    周鋆抱着她脸不红气不喘,迈着步子又大又快,也没忽视她的生理反应,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胆子能不能被吓破。
    “鋆哥。”
    不言站在暗室门口候着他,看到怀里的女人,瞬间通透,难怪让他将暗室冲洗一遍。
    周鋆将什浓云放在门口,冲他点头,对怀里的人说,“你是在门口呆着,还是进去?”
    什浓云低着脑袋,露出一段洁白无瑕的脖颈,小手揪着他的衬衫不肯放手,周鋆扯掉她的发带遮住白光,隔着头发放在脖颈处的手微用力,人就仰着脑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小脸白净的过分。
    周鋆轻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加大,女人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别的表情,“不言,数着她不会说话的次数,下次再不会说话,关箱子里,放多点小动物。”
    不言不语,眉头微紧,没立刻回他。
    周鋆斜他一眼:“怎么,问不出来都变哑巴了?”
    不言:“不是。”
    视线又聚焦在什浓云身上。
    “我害怕。”什浓云吸吸鼻子服软,“周鋆。”
    周鋆嗤笑一声,手拍拍她的脑袋朗声,“害怕就直接说,非要让我将你的嘴翘开…………。”
    “找人去将她送到别墅。”
    周鋆转身给不言安排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
    什浓云拽着他胳膊,“我不去。”
    周鋆转过头,看着她静默几秒,从兜里抽出一张口罩,替她遮住脸。
    “跟紧我。”
    不言跟在两人后面,拐了两个弯才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不言上前,瞳孔识别,门开卡一声开了。
    这个房间地面比外边的还要湿,什浓云左瞅右看,不知道站哪儿稳妥,白色帆布鞋一会蹭的都是水渍。
    周鋆提着她脖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怕弄脏你鞋子,踩我脚上。”
    什浓云摇摇头,“还是不了,你赶紧问吧,你问的内容我就当没听见。”
    周鋆看到被吊在半空中的法国人,随即使个眼神给不言,不言从军衣口袋掏出一块布,正准备放在地面上。
    “不言。”周鋆夺过那块布,回手扔进他怀里,“带她去门口转一圈。”
    什浓云抬头,漂亮眼睛又大又圆,“为什么?”
    “因为你真的很碍事,现在。”
    周鋆将她推出去,“把她送回别墅。”
    不言领着什浓云出去,车速又快又稳的将人送回去,到目的地天色还不算太晚,门口已经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
    “赵姐。”不言领着什浓云过去,“鋆哥带过来的,姓什。”
    什浓云见赵姐对“什”迷惑了一秒,解释,“什么事情的那个什”
    被称作赵姐的一脸慈祥,笑着回应,“好嚟,什小姐。”
    什浓云见不言不动,“你不进去?”
    不言:“嗯。”
    什浓云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赵姐走了。
    不言一直等到别墅大门紧闭,驱动悍马驶向陇山。
    ———
    周鋆拉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法语流畅又绅士,“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是我招待不周。”
    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手起刀落还没等那个外国人反应,胳膊和身体就已经分家。
    周鋆顺手扔进旁边的火堆,他笑的浅淡随意,眉眼气势却极为冰冷,就好像是冬日冰冻的冷泉,“是有点疼,对不住。”
    周鋆手速极快的沿着断臂,生生将皮肉分离,语气淡漠,“任何一个让我重复第二遍的,我都不喜欢。”
    随后又撬开他的嘴,用枪炳怼进去一串子弹之后,周鋆来到他身后的摁了一个开关,地板缓缓像两边打开,露出一片污浊的浑水,水下用东西在涌动,浮上来的时候,外国人的恐惧从心底涌出,下面是一群鳄鱼。
    周鋆对着他的小宠物吹了一口哨子,拎着一只胳膊就丢了进去。
    鳄鱼闻到血肉气味儿,争先从水面仰头,翻涌滚动,很快就没了。
    “安布鲁瓦兹。”
    “求……”
    一阵尖锐的叫声响彻地底,周鋆居高临下的看着饿了几天的小宠物们,疯狂掠夺口中的食物。而落下的人,面目狰狞绝望又惨烈,没多久迅速消逝。
    周鋆站起身,揉揉了脖子,重新合上地下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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