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意味深长,“没关系,你看着就行……”
    沈苏姀笑意一窒脑海里猛地就跃出了那副场面,面上顿时闹个涨红,嬴纵眸光一扫便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顿时胸膛鼓震的大笑起来,沈苏姀怒目一瞪,那模样简直又娇又俏,嬴纵爱不释手的将她捞到自己腿上来,又亲又啃的好半晌才将她放了开!
    嬴纵和沈苏姀的马车隔音不错,然而也抵不住嬴纵的开怀大笑,马车之外的护卫和前后马车里的孟南柯、嬴湛、宁天流等人都听见了他那笑声,诸人皆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唏嘘不已,心说嬴纵竟然也会这样笑?!
    从王都出发,到柳州不分昼夜也要走将近五六日,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因是沈苏姀身怀有孕,整个队伍谁都不敢大意,晚上无论如何都是要停下马车歇息的,沈苏姀自己倒是没什么不妥,吃的多,药也能喝得下去,且一日比一日嗜睡!
    心知越早回大秦越好,沈苏姀便让人加快了速度,马车之外还是凛冬,马车之内却是温暖如春,沈苏姀一整日一半时间都睡着,倒也不觉的何处不好。
    如此一来,队伍用了八日时间才到柳州城外。
    “沐家兄弟还在柳州等着的,前几日雪太大他们也不方便走,我已经送消息回去,秦军一半人马已退到了建州,咱们进城之后好好歇一晚。这两城待南煜新帝登基之时我会当做礼物送给南煜,既然能夺下第一次,咱们自能夺下第二……”
    “次”字未说出口,嬴纵低头之时便发现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又睡着了,嬴纵不由的失笑,放下举在她面前的书册将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在了怀中!
    沈苏姀睡得并不沉,因为这动静不满的瘪嘴耸了耸鼻子,嬴纵眼底笑意更深,忍不住低头亲她,沈苏姀这几日气色很是不错,因为车厢之中暖和面上透着一层微粉,双唇更是樱红,嬴纵呼吸一簇,忍不住低头吻她,轻轻地一啄,沈苏姀眼睫一阵微颤!
    嬴纵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唇角一弯又低头去亲,这次唇抵着她磨挲一阵,沈苏姀似有些痒,皱了皱眉往他怀中缩,嬴纵忍着笑,抚了抚她肩膀的乱发又去亲她唇角,浅浅的啄了几下,沈苏姀眼睫颤着,抿了抿唇,竟下意识的探出舌尖在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舔了舔,嬴纵呼吸一簇哪能放过,低头便压了上去……
    沈苏姀迷迷糊糊的被亲醒了过来,身上之人发现她醒了更来了劲,只吻的她舌根发麻,沈苏姀心底哭笑不得,见他一副急切模样便由着他去了,没多时,他大手又摸了上来,沈苏姀这可不愿意了,气哼哼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嬴纵吃疼,笑着退了开!
    “睡好了?马上就要到了!”
    沈苏姀唇上亮晶晶一片,嬴纵看的眼热,不由抬手去擦,擦至一半,忽然将大拇指探进了她唇间,沈苏姀面上一红,却被嬴纵眼底的热意慑住,她眯了眯眸子,忽然在他指尖一舔,待嬴纵呼吸发紧之时又重重一咬,嬴纵眉头一皱,倒吸一口气凉气赶忙撤了开!
    沈苏姀哼一声埋头在他怀里,懒懒的伏在他胸膛上又虚虚闭了眸子!
    “叫你不安好心!”
    嬴纵笑,将那被咬过的拇指放在自己唇边吮了吮,“嘬”的一声直让沈苏姀在他胸膛上捏了一把,嬴纵乐不可支,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疑惑的道,“都说怀了孩子的人都会变得温和,怎么忽然这样爱咬人掐人起来。”
    沈苏姀闻言又要掐他,被嬴纵一把握住了手!
    嬴纵连笑不止,“不过我喜欢!”
    顿了顿,又道,“你这样,若是生个男孩儿必定杀伐果断,若是生个女孩儿,也必定是个古灵精怪不能吃亏的性子,这样极好,你还想咬何处?”
    沈苏姀张嘴便咬在他胸膛上,隔着衣服也叫嬴纵疼的闷哼一声,沈苏姀抬头气哼哼看他一眼,也有些疑惑的道,“怀孩子的是我,为何你忽然变得这样多话?还整日里都心怀不轨让我和孩子都睡不好,再闹我就将你赶下去!”
    嬴纵笑眯眯的听她抱怨,看着她那懒洋洋的模样眼底又热了起来,直言不讳的道,“看你现在这样软软糯糯的,我就止不住的想做坏事……”
    ——软软糯糯?!
    沈苏姀狐疑的看嬴纵一眼,继而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变胖了?
    嬴纵看她这动作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又乐了,连他也不知自己这几日为何如此容易意动,她没怎么胖,甚至还有些连日赶路的疲倦,可就是她这幅懒洋洋的总想闭眼睛睡觉的样子深深的叫他不能忍,他总觉得她身上的香味儿变得更惑人了,眉眼之间更为温柔妩媚了,可等他细细再看的时候却又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不仅如此,她那小爪子更厉害了,又是咬又是掐的,还比以前行事素来知礼有度的沈苏姀更会耍小性子!
    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是如此娇俏可人,他恨不能全身都给她咬给她掐,看着身上的浅浅印子他还会心中有满足感,不是他喜欢受虐,是他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他连年征战累月的谋权,无非是为了让爱的人想如何便如何!可她从来都是理智从容的人,哪怕和他在一块也极少做出格的事,而今,才真真放开了性子……
    “我当真变胖了?!”
    “我以后还会更胖更丑!”
    “啧,太子殿下你傻笑什么……”
    嬴纵乐不可支,一把将沈苏姀整个人都捞到了自己身上,他故意挺了挺腰,似乎要将沈苏姀顶起来的样子,随即眉头一皱,“还不够胖,这个姿势我还受得住!”
    “姿势”你个鬼?!
    沈苏姀面色红红,听着这话顿时又想掐他了!刚要下手,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响起容冽的声音,“主子,娘娘,柳州行宫到了。”
    沈苏姀没掐下去,嬴纵抓着沈苏姀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两口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捞过斗篷暖手筒给她穿上,连斗篷的帽子都给她带了上,只等浑身只露出一张小脸才打开了车门。
    外面的寒意迎面而来,沈苏姀穿的这样多还是哆嗦了一下,浅吸几口气适应了一下才走了出去,刚走到车门口便被当先下车的人一把捞到了怀里打横抱起!
    沈苏姀低呼一声,看着眼前出现的那么多人面上一红。
    “你有了身子,万不能染了伤寒。”
    嬴纵适时说一句,沈苏姀也没明白她自己走这一段怎么就会染上伤寒便被他不由分说抱着朝人多处走去了,沈苏姀嘴一瘪,干脆转头装睡!
    嬴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唇角微弯!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殿下!主子她……”
    朱瑞还留在柳州,带着宋薪等人当先行礼,沐沉、沐萧并着内伤已经好了的香词也等着,这会儿看到沈苏姀被抱着走过来不由的一阵担心。
    嬴纵扬了扬下颌示意众人起身,又道,“她身子不适,先入行宫再说。”
    沐家兄弟连忙让开,嬴纵便抱着沈苏姀大步走了进去!
    后面嬴湛等人直笑,指挥者侍卫拿着剩下的东西一起入了行宫大门!
    入了行宫,还是早前的院落,嬴纵到了门口才将沈苏姀放下,香词早将此处收拾齐整,只等着他们,沈苏姀进了屋子,香词忙跟着去侍候,到了内室,沈苏姀一把拉住香词的手上下左右的看她,香词面上浮起一丝红晕,摇头道,“主子放心,属下都好了,倒是主子哪里不适啊?看主子面色也不太好,这一次必定遭罪了!”
    沈苏姀一笑,忽然拉着香词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面生喜悦的道,“太子说我身子不适,其实说的是这个,旁的我都好得很!”
    香词先是一怔,继而眸光大亮,掀袍就要跪,沈苏姀一把将她扶住,“好了好了,我们之间不讲这些虚礼了,今晚咱们就住一夜,眼下有你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香词激动万分,眼底泪光闪烁,忙点头,“主子放心。”
    沈苏姀解下身上狐裘,又问,“容飒呢?眼下如何了?”
    香词闻言眸色微暗,“他受伤有些重,眼下倒是能走动了,不过恢复还要些日子。”
    沈苏姀眉头一皱,不多时便听到外头有声音,她看了香词一眼走出去,正瞧见容飒正在和嬴纵说着什么,表面上已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只是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见沈苏姀出来,容飒连忙拜礼,“容飒恭喜娘娘……”
    沈苏姀弯唇上前,“这次辛苦你了,快起来吧,这些日子都好好养着。”
    容飒笑呵呵的起身,往香词身上扫了一眼,“是!”
    沈苏姀见此笑意一深,并不点破,又说了几句容飒便退下,嬴纵揽着沈苏姀去软榻上坐了下来,瞧着她的面色叹口气,“马车再怎么准备也会累人的,不然我们歇两日再走?”
    沈苏姀摇头,“我好不好自己知道,不用两日,明日一早就走!”
    嬴纵握着沈苏姀的手不多言,不多时宋薪和孟南柯一起来为沈苏姀请脉,听到宋薪二人都说无事嬴纵才稍微放了心,孟南柯便道,“眼下有宋老在我也放心了,此去终南正好顺路,我便不和你们一起回君临了,等过一阵子我入君临寻你们!”
    嬴纵二人对此自无意见,有宋薪在沈苏姀身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齐聚,沈苏姀的身子月份未足也没叫更多人知道,嬴纵令申屠孤和宁天流并着王翦和赵冲领兵先一步回漠北和君临,只留下了朱瑞等人带着一行精兵做护卫,嬴湛死活也要跟着嬴纵,便也留了下来!眼下大秦之危已解,沐家兄弟留下也不过是想见沈苏姀一面,夜中沈苏姀见了两兄弟,好生交代一番,沐沉和沐萧也要带兵回西楚。
    于是乎第二日一大早启程之时便整个队伍便精简许多,大军本可以跟着,奈何沈苏姀没法走的快,大军路上拖得越久战士们遭罪粮草消耗也巨大,因此便必定是要兵分两路的,当天下午众人便到了建州城,在建州歇了一日便出了南煜直入大秦!
    这期间再无城池,嬴纵一行用了三日时间赶到了牧州,眼下郴州已毁,牧州便是南煜边城,傅青等人早先一步回到了牧州,嬴纵便又在此停留一日,犒赏了此番镇南军护卫边境之功后方才继续北上之路,越是往北走越是冷,深冬的大秦一派银装素裹之色,大雪让沈苏姀一行人不得不减慢了前行速度,如此一来,势必耽误了回君临的日期!
    马车里,沈苏姀正在喝药,皱着眉头喝下一大碗苦药,嬴纵忙递上一杯温水,沈苏姀咕嘟嘟喝下,嬴纵又捧着一碟蜜饯递到了她跟前来,沈苏姀拿着蜜饯放在口中,懒懒的问,“眼看着回去的时间要减慢了,你真的不先走一步吗?宫里的消息怎么说?”
    嬴纵闻言眉头微皱,扯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自然不能先走,宫里来的消息……”
    宫里来的消息并不好,只是嬴纵不知如何开口。
    沈苏姀心知肚明,不由握住他的手,“这么下去,咱们至少还有大半月才能到君临,这么长时间,难免可能出岔子,你把朱瑞给我留下,然后带着小十先回去。”
    嬴纵和昭武帝的父子关系几乎是可有可无,天家父子本就冷情,更何况在从前的二十多年昭武帝一直以为嬴纵并非他所出,嬴纵长这么大,心底就算还有那么点关于父亲的眷恋这会儿也早就被消磨干净了,然而到了生死之时,说他全然无动于衷却是不可能!
    沈苏姀叹口气,“你是要登基的人,不能被人说不孝,你先回去,朝内朝外都需要你做主,眼下已经是在大秦了,有宋薪跟着,我还能出什么乱子?”
    沈苏姀劝说着,嬴纵却总下不了决心,早前的惊险他还未忘记,这会儿又怎能和她分开!
    嬴纵紧抿着唇不语,沈苏姀不由倾身将他抱了住,“这大抵是最后一次了,你不回去,我只怕你后悔,你为大秦护疆卫土,哪里是能全然摒弃亲情的人,血缘天伦无法改变,当年之事亦是有人阴谋算计,若是我眼下没有怀着孩子,必定陪你一同回去。”
    嬴纵呼吸发紧,沈苏姀唇角微弯的抚着他背脊道,“我们的孩儿就要出世了,当年在没被淑妃陷害之前他也曾这样紧张期待过你,嬴纵,你是要做一个好父亲的人,在这之前,你得先做一个尽了亲伦孝道的好儿子,先回去,就当是个了断,或许他正在等你。”
    嬴纵深吸口气,听着沈苏姀的话不禁去想,如果,没有当年淑妃的阴谋,那今日的局面会有所改变吗?他或许永远变不成嬴策的那样的性子,可至少,会有不同的吧!
    嬴纵搂住沈苏姀的腰,低头在她发顶上吻了一下,半晌才道,“再过几日,等到了贡州我再走,我这一走,这个除夕咱们便过不到一起了。”
    沈苏姀嗤笑出声,抬头眯眸瞧着他,“这个除夕过不到一起,咱们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难不成你只打算同我过这一个除夕不成?你在君临等我,我们一起过中元节!”
    嬴纵不由微微弯唇,心间一时动容万分,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吻。
    “阿姀,你总是让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沈苏姀一笑,在他唇角啄一下,“老天待我也不薄”
    如此一来嬴纵的行程便定了下来,吩咐下去,嬴湛也没什么意见,昭武帝病危他也知道,不过他从小也不是十分受重视,父子之情也淡泊,可他到底没经历嬴纵这些,心性又十分的正派,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越是到后来面上的忧色越是掩不住!
    又走了三日便到了贡州,嬴纵安排沈苏姀一行人落脚在一处别院,他自己则是按照原定计划离开,容冽被他留了下来,他和嬴湛只带了十多精卫便离开了贡州城!
    他二人一走,沈苏姀这一行便只有她一个主子,日子一时有些清寂,不过她近来愈发嗜睡,平日里倒也不是十分难耐,然而眼看着孩子已经两月多了,她却忽然开始吐!
    早前吃饭喝药没有一点儿反应,嬴纵一走却开始发作,连沈苏姀自己都哭笑不得,眼看着沈苏姀这会儿吃什么吐什么,香词跟着着急万分,到底是在路途之中不是那么方便,宋薪没法子只得给沈苏姀行了两次针,沈苏姀的症状倒是好了些,只是五六日之间人已清瘦下来,嬴纵每日都会派人送信来问,沈苏姀几番告诫没让容冽汇报实情。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六,距离除夕只剩四日。
    嬴纵快马加鞭赶到君临的时候正是腊月二十六的天黑时分,这大半年的时间他都一直征战在荒野边关,而越是往君临走城池越是繁华,可他这一路上只顾着赶路根本就来不及去看城池景致,直到到了君临之前才一时有些恍惚……
    连着五六日的疾驰,嬴纵却生生赶了十多天的路程,到了城门之前的时候一身风尘,远远的便看到在城外等着他的宁天流,宁天流提前几日回了君临,这几日一封信连着一封的催,眼下看到他回来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打算回来了!”
    赤焰低哼着喘气,这几日委实靠了他的脚力才能回来的如此之快,嬴纵抚了抚赤焰的脖颈,抬眸看向皇宫的方向,“如何了?”
    宁天流眉头一皱,“很不好,幸好你回来的及时,入宫吧!”
    嬴纵点点头,马鞭又是一落,“走吧!”
    一行人驰马入城,因是快要临近新年,城中一片灯火灿然热闹非常,百姓们好似还不知皇宫之中发生的事,全然沉浸在要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嬴纵撩黑的墨袍被那灿然的霓虹照亮,光照在他身上分明是暖的,四周更是人潮汹涌一片欢腾,可嬴纵却在入城的瞬间心底发凉,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之外是漭漭的夜色,他念着的人离得很远!
    马鞭落下,嬴纵再不多看一眼,直朝着宫门疾奔而去!
    宫门口的禁卫军见到宁天流和嬴纵一同归来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宫门打开,禁卫军们正要行礼嬴纵已快马入了宫门,悠长的宫道是如此的熟悉,在这寒冬的夜色之中却又如此冷寂,一行人到了仪门之前也未停,径直朝天寰宫的方向疾驰,马蹄声重响,在寒夜的宫中悠悠传远,各处宫阁的宫人们听到蹄声齐齐走出宫阁,看到回宫之人唰唰跪了一路!
    到了天寰宫之外几人才驻马,夜色之中的天寰宫灯火璀璨恢弘至极,却又沉静的好似笼罩着一片四气,宫门早已大开,嬴珞和嬴华庭带着宫人守在宫门之前,见嬴纵出现,几人眸光一亮迎上来,嬴华庭往嬴纵身后看了一眼,问,“七哥,苏姀呢?”
    嬴纵将赤焰交给宫人,对着嬴珞点了点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她身子不适不能快马疾行,眼下还在路上,我先走一步了。”
    微微一顿,看向嬴珞,“太医怎么说?”
    嬴珞面色尚算平静,眉头却是紧皱着的,“不好,吊着最后一口气。”
    嬴纵抿唇,再不言语的大步朝里头走。
    嬴珞看了他一眼,“南边……”
    嬴纵下颌微抬,“傅青留下的,南煜也没机会打大秦的主意。”
    嬴珞点点头,兄弟二人只朝着主殿而去,到了主殿之前,全福带着太医宫人齐齐的等在门前,见到嬴纵归来又是跪倒一大片,嬴纵挥了挥手,全福立刻起身来,急急道,“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皇上等着您的,您快进去看看吧。”
    全福说着抬手一请,嬴纵眯了眯眸,抬步走了进去!
    嬴纵走在前,身后嬴湛、嬴珞和嬴华庭都跟着,偌大的正殿门口只有两个宫人守着,见嬴纵出现立刻跪倒在地,嬴纵挥挥手,踏进屋子便问道一股子药味,嬴纵没有停留的朝着龙榻而去,不多时便看到了睡在龙床之上瘦骨如柴的昭武帝嬴渊!
    嬴渊睡着,若非嬴纵眼力好甚至看不出他那微弱的呼吸,全福从后面走上来,在床头拿了一枝香点燃,他将那香靠近嬴渊鼻端,不多时,嬴渊的眼皮颤颤巍巍的睁了开。
    全福一喜,趴在嬴渊耳边道,“皇上,太子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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