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C国,有人欢喜有人忧。
    “抱歉……主人……”
    奄奄一息的求饶声从地底深处传来,伴随浓浓的铁锈味,吸引躲在草丛里的臭虫。还好这个地下囚笼足够封闭,一些恶心的小生物难以进入,只能在玻璃窗前呲牙咧嘴。
    千羽被绑在电椅上,头无力地向下垂,嘴里往外滴血,却始终没有求饶过,只是一味地道歉。
    坐在隔板另一端的秦离殇充耳不闻,低头玩弄手中的小黑蛇,不过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千羽还活着吗。
    许久,秦离殇睡醒一般伸了个懒腰,才缓缓走向千羽。
    猝不及防,她揪住千羽的长发往下拉,几乎要把她的头皮扯下来。
    秦离殇的眼神并不狠毒,只是在黑暗的环境中,她的眸子像吸血鬼一般腥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千羽的血吸干。
    “太可惜了……”秦离殇另一只手来回抚摸千羽脆弱的脖颈,“捡来的小狗果然养不熟……”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许娇嗔,乍一听还以为是少女在撒娇,但千羽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秦离殇发疯的前奏。
    她恨不得现在就趴到秦离殇脚边,磕头求秦离殇把她杀死。
    “你果然很喜欢她,对吧?”女孩低下头,亲吻千羽的面庞,把她嘴角边新鲜的血液一并吞入腹中。
    千羽仰着脖子,几乎要窒息,“不……我只……忠于……主人……”
    “呵……”秦离殇从牙缝中发出一声冷笑,她向后退一步,只有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千羽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撒谎的小狗……”
    退到墙上,秦离殇一只手搭上电椅的开关,开关下落,难以抑制的惨叫在这小小的地下室像火药般炸开。
    秦离殇冷眼离开,隔着门板欣赏千羽崩溃的惨叫。
    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她一定会把小狗的腿打断,这样……就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乱跑,还去帮助一些令人讨厌的人……
    *
    齐湍和尹韫兮正在准备画展事宜。齐湍非要尹韫兮打扮隆重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参加什么重大晚宴。
    尹韫兮坐在梳妆台前,有化妆师帮她打理,齐湍则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齐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帮我筹备的画展。”尹韫兮好奇地问。
    “你上高中开始。”齐湍回答。
    上高中……那就是尹韫兮确认自己今后要走美术道路的时候。
    齐湍接着说:“本来半年前就要办的。”
    就多嘴了这么一句,原本欢乐的气氛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尹韫兮低头不语,齐湍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便转向另一个她认为应该相对欢快的话题。
    “兮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画画。”在齐湍记忆里,尹韫兮从小学开始就对画画着迷。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却还是坚定地走这条路。
    尹韫兮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不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感觉我非它不可。”
    “或许也是因为画画,哥哥在我心中的位置才那么重要。”
    再次忆起那个枯燥无聊的下午,尹灼把那套绘画用品放在尹韫兮手里,她的眼眶依旧会湿润。
    倒是齐湍满脸疑云,抬眼问:“这和尹灼有什么关系。”
    尹韫兮也没多想,回答:“或许是因为我的第一套画具是他送给我的吧。”
    “你说什么?”齐湍惊诧,甩给尹韫兮一个锋利的眼神,“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尹韫兮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扭过头向下瞥,不解地看着齐湍,“怎么了吗?”
    “可是那套画具是我送给你的。”齐湍耐不住火倏然站起,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冲,吸了一口气再坐下,变得满脸忧郁。
    她貌似找到兮兮讨厌她的原因了。原来早早就被尹灼那个窝囊家伙欺骗。
    齐湍又气又委屈,抱着胳膊有气却不敢撒,重重地吸气又只能轻轻地呼气。
    尹韫兮竟觉得齐湍这副模样有些可爱。感叹之余,她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有对齐湍的惊喜,有对尹灼的失望,也有一些失落。齐湍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不做撒谎这种没格调的事。
    这就说明她儿时敬重的哥哥欺骗了她,说明她一直以来的执念从来都在错误的方向上,说明在她和齐湍怄气的这段时间,她从开始就是失败的。
    尹韫兮承认,是齐湍赢了,她从来都不是小飞蛾,齐湍也不是结网的蜘蛛。
    她们的关系更像是温水煮青蛙,尹韫兮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齐湍驯服,她们的生存逻辑相同,即便尹韫兮再怎么反抗,齐湍也能预估到她的行为。
    嘉宾齐聚,尹韫兮跟在齐湍身边不时向客人们点头致笑。人们只能看到画布上最终呈现的美丽画面,却很少想到祥和温馨,闪着橘色光芒的画面下,多少盘根错节的笔画。
    所有的结局,在落下画笔时,就已经注定。
    ——————————完—————————
    回来啦!宝宝们有没有想我
    很抱歉最后一章写得稀碎,因为军训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精力写文。
    算是给两人的结局画上了不那么完美的句号
    (  ??  ﹏  ??  )
    接下来还有几篇番外,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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