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霜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又回到学校上课,她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腿上的伤口缝了几针所以好的慢一些,但仔细被徐诉将养着,不舒服早就一扫而空了。
    张芙一见她立马贴上来:“霜霜!你摔跤在家休息期间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
    摔跤休息?估计是徐诉给自己找的理由吧。
    “怎么了?”她问。
    “之前找你跑腿的那个虞妙亦,艺术一班的那种,家世那么顶都被人搞了!”她怕于霜听不懂,继续说:“被她欺负过的那些同学收集了证据告她校园霸凌,原本就她这家世学校应该草草敷衍了事,但是这次!她被退学了!而且她不是音乐特长生吗,她放学路上被仇家把手打断了,去国外都治不好的那种,这辈子都弹不了琴啦,而且凶手现在都还没找到”
    不是没找到,是根本不敢找。于霜第一次好奇徐诉的家世,到底得多顶级的背景才能这样坦然。
    “嗯,待会是不是模拟考了?”于霜只关心这个。
    张芙点点头,一副:果然,你是只对学习感兴趣的木头人。
    于霜很紧张,从昨晚想到要来学校开始,紧张到心悸,像极度缺水不自觉的觉得口干,她揪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开始复习,一遍又一遍的刷题,这才让自己心安。
    考试很快开始,于霜握着笔的手在发抖,她不停的喝着水,一遍又一遍的审查着题目,答案呼之欲出,可自己迟迟没有办法落笔,心里不停的在担惊受怕,如果这次没有考好,或是考砸了,徐诉会怎么想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浑浑噩噩的动笔,再到考试终止,她交了卷,像行尸走肉一般,像被吸入一股漩涡中不停的旋转,始终无法回到正轨。
    公布答案那天,班主任特地把于霜留下来,说她这次退步很大,有褒有贬,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看到了自己年级第四的排名。
    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两节课的假提前回了家,徐诉没在家,他不用自习,他自由的支配着自己的时间,他会怎么释放压力呢?马术课,钢琴课,高尔夫课,骑射课,各种天价的兴趣班可以任他挑选。
    而于霜只能拿出压在书包最底下的那包劣质烟,细支的香烟被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被打火机点燃。
    她躲在厨房里抽,耳边是抽油烟机运作发出的“嗡嗡声”,她熟练的吐出烟雾,见白烟在空中缥缈,不过一瞬又消失殆尽,如浮光掠影。
    于霜背靠在洗手台上,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眼眶发红,在害怕,在惶恐,她达不到徐诉的要求。
    清冷的脸上被落寞笼罩,她又吸了一口,以往最担心拿不到钱,现在最担心徐诉因为这个不开心。
    “哗啦”厨房门突然被推开,于霜吐出一口薄雾,听到声响,一抬头,目光便撞进徐诉的眼眸,两人皆是一愣。
    徐诉眼里是贪婪的暗爽,他的于霜本来就是要这样具有多面性,好的,不好的,他都全盘接收。
    “受委屈了吗?”他大步跨过去,没有责备她为什么抽烟,没有嫌弃她劣质烟的味道,只是手捧着她的脸,像捧着自己珍藏着的心爱的宝贝,哪怕落了灰,他也只会怪他自己没有细心勤恳的去擦拭。
    于霜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徐诉……我不是年纪第一了……”
    “就这?”他轻笑,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给她顺着毛,柔声安抚着:“宝宝,你已经得过很多次第一了,没有人能永远保持最完美的姿态,失败也算是一种成就,下次接着考回来不就行了。”
    于霜疑惑的看着他,心想着自己担惊受怕这么久,但是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还更加的心平气和,不应该动手打她狠狠地责骂她让她滚吗?
    指间的烟被徐诉抽走,扔进了洗手池里,沾了水的烟头一瞬熄灭,发出“嘶嘶”的响声。
    “为了奖励宝宝有用于面对挫折的勇气,特别奖赏五万两千元,再送上徐诉亲自弹奏的情歌一首”徐诉以为她是因为错过了奖金的事才难过的,于是掏出手机环住她,给她vx转了个52000元,不忍心见她难过,又使出浑身解数去哄她。
    他自说自话的拉着于霜走到钢琴面前,挽着她跟自己平排坐着。
    于霜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也不见他发脾气,就静静的看着他。
    只见徐诉修长的手指落在钢琴键上,他生的白,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青筋格外明显,莫名的性感。
    他只见微微用力,美妙的旋律在空气中跳跃,然后钻进于霜的耳朵里。
    于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徐诉,他低垂着眼睫,不似往日的压迫和野心,此刻温柔又虔诚的看着她。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突然乖顺的匍匐在你脚边,任你抚摸他的毛发。
    徐诉弹的曲子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很好听的旋律,配合着他低沉的嗓音,像极了音乐会现场,听觉的盛宴,可于霜走神了,盯着徐诉的脸看的出神,少年柔和的眉眼,夕阳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身上,五官深邃张扬,像一件完美的雕刻艺术品。
    他轻奏着钢琴,漂亮的眸子笑的弯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太过浪漫,于霜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喜欢,这样深情的眼眸很难不让人心动。
    过分美丽的东西都具有毁灭性。
    这就是于霜认知里的徐诉,他是自由,热烈,带着压迫性和侵略性的,觉不是会这样满含爱意的看着自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这不符合自己给他的人设。他有富裕的家世背景,有交心的朋友,有过硬的底气,还弹的一首好琴。他这张漂亮的脸是他最拿不出手的优点。
    他拥有的太多,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高高在上的天子骄子为她弹奏婉转深情的给自己唱着情歌,这不可笑嘛。徐诉太过耀眼,太过遥不可及,他们之间的差距隔着好几个太平洋,她一辈子都追赶不上,她是羡慕,但绝不喜欢。
    怦然的胸腔鼓舞,她扼杀了一只小鹿。
    所以,就这样吧。
    一切的新起的苗头都到此为止。
    “月亮代表我的心”
    徐诉见她眼底的情绪翻涌,有羡慕,懊恼,悔恨和恐惧,独独没有喜欢,琴声和歌声戛然而止,委屈的情绪被他压下。
    那高傲的从未低过头的少年,第一次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的祈求。
    “于霜,不要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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