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移,在看到面前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之后,蒋铭堆满整张脸的笑意立刻土崩瓦解。
    陆锦舟注意到他的视线,甚至还刻意当着他的面揽上了宋知意的腰,附身在她耳边说:“不是要还手机?”
    宋知意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空闲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部完好无损的手机,然后递给蒋铭。
    “谢谢,蒋警官。”
    蒋铭缓缓接过,眼底闪过些许暗淡。
    她旁边的这位应该就是她拼了命要去救的那个少年了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
    宋知意觉得没什么事了,便拉着陆锦舟向外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形消失在了门口,蒋铭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但门口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出了警局,陆锦舟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宋知意的耳垂:“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宋知意在看美团,看看中午和刚在一起的男朋友吃什么,听到陆锦舟的话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注意到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散去的醋意。
    “解释你和刚刚那位蒋警官的关系。”他一字一句,刻意加重了“蒋警官”这三个字。
    宋知意这才摁灭手机,抬头看他,眸中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锦舟又气又笑,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咬着牙说:“明知故问?”
    看到他的反应,宋知意满意极了。
    她扬起唇角,扑上去抱着他:“我真的好喜欢你啊,陆锦舟。”
    她的爱意是装在校园里的青春秘密,该有多幸运才能实现她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她,双向奔赴永远使人热泪盈眶。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也是。”
    “我的手机当时被陈警官拿走当作物证了,我就随便找了个人借了部手机。”
    后来,宋知意还是耐心给她的宝贝男朋友解释清楚了。
    陆锦舟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看来,我以后得看紧你,你太容易被别人盯上了。”
    “你还不是一样?”宋知意笑着扑过去掐他的腰。
    陆锦舟也不躲:“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女朋友?”
    “你不说我都忘了。”宋知意笑道。
    -
    陆北辰抽空带着陆锦舟去了趟监狱。
    许雯带着他们进去,据她说,宋东明犯的是死罪,而且是数罪并罚,正式宣判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这都是迟早的事。
    陆锦舟见到许雯,还是没忍住上前质问她:“你当时让宋知意做你的卧底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上报?”
    “我……”许雯一愣,他们小组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当时为了保密确实没有上报,所以被陆锦舟这么一问,她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
    陆锦舟冷笑一声,看她这反应也知道答案了,他握紧了身侧的拳,逼近一步:“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她有多危险,她才刚刚高中毕业,只是一个小女孩。”
    “如果不是我和陈警官他们在,宋知意根本活不到今天。”
    “她是帮你完成任务了,你拿什么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他咬着牙,脸色愈发阴沉。
    “够了,锦舟。”陆北辰上前劝阻,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
    “对不起。”许雯垂下眼眸,这事她确实理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当时报仇心切,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全,但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也会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我带你们去看宋东明吧。”许雯主动带路,领着他们进了厚重、沉闷的监狱大门。
    宋东明被狱警带了出来,隔着玻璃坐下,见到对面的来人,他冷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陆北辰见他这幅样子,眸中泛着冷光:“二哥的仇,终于报了。”
    “你们陆家的人,果然都是一副德行。”宋东明轻哂道,“一样令人作呕,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演得不累么?”
    陆锦舟蹙了蹙眉,挡在陆北辰面前:“小叔,别听他废话了。”
    陆北辰低“嗯”了一声,他凝视着宋东明问:“你当时怎么会找到宋知意,跟她做亲子鉴定?”
    “怎么,知道她是我这个毒枭的女儿,你感到很惋惜?”宋东明盯着陆锦舟,脸上依然挂着冷笑,甚至还有一丝得意:“你是不是,该甩了她啊?”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陆锦舟回给他一记冷漠的眼神。
    宋东明懒得跟他继续周旋,他的路走到头了,临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是付琳那个死丫头。”
    “她告诉我宋知意的消息,也是她去偷的宋知意的头发。”
    “不过,亲子鉴定是我的人去安排的,鉴定结果可是板上钉钉的,你们最好别抱什么侥幸心理。”
    从监狱出来,陆北辰开车载着陆锦舟回去,他觉得有些奇怪,宋东明找的是一家私人医院,那家医院的院长和宋东明的私教很好的,以付家的势力,不像是能买通那些医生的,付琳一定是找了别人帮忙。
    他问陆锦舟:“付琳在你们学校跟哪些世家少爷或者千金走得比较近?”
    陆锦舟刚刚在监狱时就有了一个猜测,他蹙着眉说:“我猜是顾家。”
    “顾雅萱?”陆北辰面色一沉,打了右转向灯,停到了空旷的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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