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故事,两个朋友在黄昏的办公室里笑成一团。
    “那么说来,结婚是不可避免的了?”黄昏问。
    区光:“去他妈的,看来不结婚是不可能的了。还有,马云那天晚上没采取措施,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准备。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要做爸爸了。”区光很郁闷。
    “不是吧,大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结吧,结吧,我们的婚事一起办好不好。”
    “好呀。”黄昏点点头“不过,我很同情你。还没有有享受到性生活的快乐,马云就怀上了。”
    “那样也好啊!”区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你也知道,对女人我兴趣不高。这样也好,算是对家庭有个交代,老爷子要抱孙子,我给了他一个。大家两清。”
    黄昏大汗。
    区光继续说:“好了私事谈完,我们说些正经的。杨正是案子你是怎么看的。苏迎袖死得冤。”
    想起苏迎袖,黄昏和区光都黯然低头。
    黄昏良久才道;“我恨他,好在有法律在,一切由法律来判定吧。”
    “不是不是,不能再死人了。”区光说:“我家老爷子现在正在上海,要不我去和他说说,看能不能不判死划。至于苏家,我父亲还压得下去。再说了,杨正是你的舅子,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救。”
    黄昏想了想:“好吧,拜托你啦。不能再死人了。虽然说我很恨他,可他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有责任。”
    “不。”杨之远回答。
    “什么!”黄昏惊叫。
    “杨正必须死。他活着,扬子?海尔集团就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将来随时都会倒下。为了我们的事业,一个儿子我还是可以舍弃的。”老头子满脸皱纹。目光凶狠。
    “可如”
    “不用可是。黄昏。你还是心软。实际上,如果愿意,以前有很多机会可以打败你。不过我不这么做,那是因为,在我的继承人中你是最好的一个。公司只能交给你。”
    “可如”
    “一人、一家、一团体,其兴也勃勃,其亡也忽嫣。你知道我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很多晚上,我都会梦见,我变得一无所有。在大街上乞讨。又冷有饿。你不会理解地。一个男人,没有了事业就什么也不是。”
    黄昏沉默了下去。
    “尽快和玉婷结婚吧。我已经累了。公司交给你们,我也可以彻底地休息。这日子我已经过得烦了。”
    寒风四起,看守所围墙边有一排法国梧桐。风乍起,黄叶满地。刚下过雨,树叶飘在积水上,覆盖了天空地倒影。
    黄昏陪着杨之远来探视监狱中的杨正。
    杨正面色憔悴,满脸都是胡子。脖子脏得不像话。但精神却是很好。
    刚一看到杨之远,杨正非常欢喜,立即扑到防弹玻璃前。手拿话筒,惊喜地大叫:“爸爸。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搞好没有,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这个地方我是呆烦了,又黑又脏,还没什么娱乐活动。快快将我弄出去。”
    扬之远没有说话。只看着儿子。“你这个笨蛋,干嘛开抢。”
    “误伤。误伤。爸爸,不管怎么说,先保释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
    “一个重划犯,是不能被保释的。”杨之远回答。
    杨正满脸失望,颓然坐下:“那样啊,还得呆一段时间了。对了,什么时候判决。估计会被判个无期,你多花些钱,尽量将划期缩短,最多三四年,我只能忍受这么长。”
    “你认为你还能出去吗?”杨之远突然咆哮起来“杀了苏家的女儿,又这么容易脱身吗?”说完话,他连连咳嗽,浑身都咳得缩成了一团。
    黄昏不忍心,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心。
    “谢谢,我还挺得住。”杨只远推开黄昏。
    杨正看进黄昏,眼睛都红了“爸爸,你带他来干什么?”
    “通知你一下,我让林玉婷认祖归宗回杨家了。而黄昏现在是我的女婿,也是扬子集团的继续人。你放心,扬子集团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的。”
    “不!”杨正怒叫。
    “另外还通知你一件事情。”杨之远面无表情:“你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死划是不可避免地。杀人偿命,你认命吧。我已经同意了这一判决。”
    “不。”杨正悲叫:“老头子,我可是你的儿子呀。救救我,你办得到的。”
    “不,绝不。”杨之远决定结束自己和儿子之间的谈话:“杀了苏家的女儿,如果救你。不但得罪了苏迎袖的父亲,连带着将那群官员群体都得罪干净。你也知道,我们杨家发家全靠房地产和幕后交易。可以说,有太多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一个破家灭门的结局。不但你活不了,连我也得进去。那时侯,你完了,我完了。最不可容忍的是,扬子集团也完了。那可是我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呀!所以说,孩子,你勇敢地去死吧,在法庭上你也不要做过多的狡辩,一力承担。做人做事,错了就是错了,不能逃避。那样,世人还敬你是一条真正地汉子,还会为你竖起大拇指。孩子,你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杨正扑倒在桌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杨之远不屑一顾,站起身来“黄昏,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可是,杨先生”
    “我累了,回家。”
    二人默默地走出看守所。
    天气很冷,黄昏紧了紧身子。
    杨之远走到车前,回头看了黄昏一眼“走了。”
    “好地。”
    突然,杨之远身体一个趔趄,将手狠狠地扶在车顶。一口鲜血吐得满胸都是。
    “你怎么了!”黄昏大惊奇,上前扶住他。
    “死不了。”杨之远冷冷地回答,想推开黄昏,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一种悲哀涌上心头。老泪说话间就下来了“黄昏,我儿子要死了。”
    “杨先生,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我儿子要死了,我也很快要去陪他了。这样也好,彼此都不寂寞。”
    眼睛里一阵灼热,黄昏握住杨之远的手,感觉那手好冷,像一块冰:“爸爸,我们回家去吧。我去联系楚翔大夫。”
    “没用的。不过,听到你叫我爸爸,我真的很高兴。”
    杨之远身体发软,慢慢地从黄昏手里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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