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问一问疼不疼,给宋小娟问烦了,让他出去呆着。
    赵国民当然没听话的真走,晚上十点多,宋小娟发动了。
    一九九七年,十月二十一,赵嘉年出生,男孩。
    孩子比大人先出的产房,当护士把哪个小小孩子抱给赵国民的时候,他不敢接。
    太小了,他怕一不小心孩子就从手里掉下去,还是保姆接了过去。
    随后宋小娟被推了出来。
    赵国民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蹲在她床边轻声说: “辛苦了,媳妇。”这是宋小娟第一次见到这么感性的赵国民。
    她还没来的及感动,保姆把孩子抱了过来: “快看看我们小嘉年,多漂亮长的像你。”
    宋小娟看了一眼,差点没哭了,孩子怎么这么丑!脸皱巴巴的像只猴子。
    宋小娟哭丧着脸问: “赵国民,这孩子是不是抱错了,他好丑啊!”
    赵国民刚还在感性,这回听见宋小娟说他儿子丑立马不干了: “胡说,哪丑了,这大眼睛,多……”剩下的话,他也没好意思昧着良心说好看。
    保姆瞪了一眼这对不靠谱的父母: “孩子刚下生都这样,过几个月就好了。”
    宋小娟和赵国民面面相视。
    宋小娟是在出院那天,才适应自己有孩子的。
    赵国民去办出院手续,在一楼碰见宋知山了。
    宋知山眉头一皱: “你怎么又来医院了?这回又谁住院了?”
    赵国民面对宋知山一直不卑不亢: “这次是生孩子来了。”
    “哦,那人……生孩子!你媳妇生了?在哪个病房。”宋知山满眼惊讶。
    赵国民点点头,说了。
    宋知山也没管太多,直接去了,进屋没看看孩子,先看宋小娟: “生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随时注意,有很多产后大出血,还有脑出血的,你自己都注意。”随后往房间转了一圈蹙眉: “你婆家人没有来?”
    终于给宋小娟说话的机会了,她表情有点僵硬: “没有。”
    “糊涂!你婆家人不来,在月子里谁替你照顾孩子,月子知道怎么坐么?不能吹风,不能吃凉东西,不能洗澡,都得忍着,月子做不好都是病。”宋知山一个老爷们实在不适合说这些。
    可是这孩子她没个婆家,在没娘家,他不说,她怎么知道这些。
    “你别回村里坐月子去了,我给你们租个房子,再给你找个人伺候你,你那个对象倒个老实的,那也粗心。”他一直以为宋小娟在村里住呢,担心她回去,婆婆对她不好。
    宋小娟幽幽的回了句: “不用了,保姆找好了,我们在这有房子。”
    宋知山:……
    第38章
    离婚?她不怕
    宋小娟很庆幸这孩子生在十月份,坐月子不遭罪。
    孩子生下来后,老二媳妇先知道的,她拿着鸡蛋过来看宋小娟,怕宋小娟这没人伺候月子,她想实在不行,她伺候,结果来的时候。发现人家保姆都现成的,自己多余了,当天看完孩子就走了。
    剩下的人都是孩子十二天时候过来的。
    老三媳妇也以为宋小娟生完会自己带孩子,估计得折腾的不成样子呢,谁知道一进屋,看人家坐床上,脸色红润,身体白胖,一点操心模样都没有。
    一问才知道,人家两口子雇的保姆,在瞧瞧人家吃的,海带排骨汤,莲藕山药排骨汤,清炒西蓝花,顿顿不一样,说什么这叫月子食谱。
    那老母鸡就在冰箱放着,她问保姆怎么不炖汤喝,保姆说宋小娟天天喝嫌腻。老三媳妇撇撇嘴没说话,心里发酸。
    她一下子想到她自己生家宝那会儿,天天咸菜小米粥,偶尔想吃个韭菜盒子,都被李翠芬骂一顿说她馋。
    到宋小娟这,老太太连个屁都不放?
    她每次来老四家都不愿意走,这房子又大又舒服,屋子收拾特别整洁,即使有小孩了,那屋里也没有什么尿骚味。
    再看看老四对待宋小娟那真是有求必应。
    都是生孩子坐月子,凭啥她宋小娟就不用受罪呢。
    老三媳妇突然眼珠子一转,坐到老太太跟前,先是逗逗孩子,随后不经意说了句: “这老四就是贴心,怕他媳妇累着,还给请保姆,哎哟这在咱村里说出去,可闹大笑话了。”
    李翠芬现在恢复的挺好的,说话也清晰了,走路也不歪了。
    她瞪了老三媳妇一眼: “你那张嘴要不在村里乱叨叨,谁知道这事啊!”
    老三媳妇撇撇嘴: “要我说啊,这保姆照顾的再好,也不如亲奶奶照顾。还专门吃哪个什么月子食谱,那鸡买好几个,就在那冰箱放着,这老四再有钱,也不能让他媳妇这么造啊。”她想着宋小娟就一个服装店,赚能赚多少,大头还不是老四拿。
    李翠芬一听好几只鸡在冰箱放着,立马就心疼了,他儿子辛辛苦苦挣钱,这宋小娟咋能这么败家呢。
    这保姆说什么不能在要了,她这回不走了,看宋小娟在摆谱试试。
    晚上其他人都走了,就老太太坐沙发上不动了。
    宋小娟不知道什么意思,给赵国民一个眼神,意思让他去问问。
    赵国民和老太太说话也比较直接: “走吧,我送你回去。”
    老太太坐沙发上抱着孩子: “我回去了,谁照顾孩子啊。”
    “这不是有保姆么。”
    李翠芬看了眼在厨房的保姆,小声和赵国民叨咕: “这保姆一个月多少钱啊,你那媳妇可真会享受,我那时候生你们四个也没说雇保姆啊,你几个嫂子,谁不是自己带孩子过来的。”
    赵国民不愿意和她废话了: “那钱也花了,辞退不了,都签合同的,我送你回家吧,我这就两房间,不够住的。”
    “我睡客厅!我看看自己亲孙子怎么了,你还要赶我啊?”老太太一副胡蛮不讲理的模样,赵国民也头疼。
    想着就住一晚,也就没在说。
    结果李翠芬一住就连着好几天,赵国民一说送她走,她就说要看孙子。
    赵国民看她这几天也没作妖,也就没深说。
    这天赵国民去水果店了。
    家里就剩宋小娟和阿姨,在加上李翠芬,宋小娟中午饿了让阿姨给她做点虾仁蔬菜汤。
    结果家里没有虾了。
    宋小娟就给赵国民打电话,让他回来时候去海鲜市场买点回来。
    这电话没有背着李翠芬打,结果挂了电话,李翠芬脸色就不对了: “你当自己是千金呢!做个月子还吃上虾了,你三个嫂子生那么多孩子,也没谁像你这么矫情。”
    宋小娟一直劝自己,坐月子不能生气,可李翠芬越说越难听。
    “你没嫁给我家老四时候,和你奶过日子那会儿,你连鸡汤都喝不上的主,现在嫁给我家国民了,靠着他你这日子才过的像个人,你不说珍惜,还真拿自己当上城里人了大吃大喝!我看就是惯得你!”老太太站在卧室门口,掐着腰骂。
    陈阿姨都听不过去了,这老太太睁眼说瞎话呢!她来这么长时间,对家里是清楚的,男主人挣的不少,但人这女主人赚的也不差啊。
    “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你快闭嘴吧!你一个伺候人的,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家的事。”
    给陈阿姨气的脸都红了,孩子也被老太太这声音给吓哭了,陈阿姨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哄。
    宋小娟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拿手机直接给赵国民打的电话: “在哪?去海鲜市场给我买十斤海鲜拎回来,那个大龙虾,还有海参都给我买!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从床上下来走到李翠芬面前,她比李翠芬高半个头,居高临下: “我以前一直忍你,不是因为我背后没有娘家,而是我敬重你是长辈,你现在在我家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滴水,包括你睡的那张床,都有一半钱是我出的。”
    宋小娟看了一眼儿子,看他不哭了又继续说: “我吃什么,花什么,穿什么,没有人有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因为那都是我自己凭本事赚的!退一万步讲,我即使花赵国民的钱,那也是应该的,因为法律上我们是一家人,他的财产有一半归我!”
    李翠芬被宋小娟怼得出不出话了,她是当婆婆的,怎么能让儿媳妇压住,抬起手就要去扇宋小娟耳光,宋小娟一把手攥住,推开了她。
    冷声道: “还是那句话,我敬重你是长辈,我不愿意和你动手,但是我也没有挨打的习惯,如果你要闹,我也奉陪!”
    李翠芬气的直哆嗦: “你等老四回来,他要不和你离婚,我这个妈他也别想认了!”
    宋小娟没理会她的威胁,直接越过她去哄孩子了,先不说赵国民已经不是“赵国民”了,就说她真离婚了,她也没啥怕的,自己有事业,有钱,有儿子,男人这个东西,呵,就是个消遣。
    就在这时,赵国民回来了。
    他本来在盘账,接到宋小娟电话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宋小娟和老太太肯定是吵吵了,要不然宋小娟不能这语气。
    赶紧开车往家赶,一进屋气氛就不对,李翠芬看见赵国民时候,那眼泪就哇哇往下掉: “老四啊,你送我见你爸去吧,我让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没脸活了。”
    赵国民给她抽了几张纸: “您先别哭,慢慢说怎么回事。”
    宋小娟抱着孩子进了屋,她不在乎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哭着痛诉宋小娟。
    赵国民只捡重点听: “她历经万难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要是能摘我都给她摘下来,何况她只是吃点菜而已,再说了人家花的钱是自己赚来的,我现在都靠着人家养呢,我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呢,就这房子都是宋小娟自己赚钱买的,她善良没把咱赶出家门,你就知足吧。”
    李翠芬:……气死了。
    她本来以为赵国民能站她这边,谁知道这么没出息。
    但这宋小娟真这么赚钱,连房子都是她买的?原来宋小娟说的时候,她还以为吹牛,但老四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
    “那……就算她赚的,你也是一家之主!她想吃也得经过你的同意,”
    赵国民笑了声,继续吓唬她: “我要是这么干,宋小娟立马就得和我离婚,到时候我被扫地出门,就凭我那小破水果店我能买的起这房子?就连家里种的那片果园子都是人宋小娟拿的钱,只要一离婚,她全拿回去了,所以你别在作了。”
    “你少放屁!那都是你的,她离婚怎么拿走。”老太太满脸不信。
    “您还当旧社会呢,现在女性有婚姻法保护,你要是在这么闹的话,我就离婚,到时候净身出户,和你回家种地去。”
    老太太啪地拍了他一下: “胡咧咧什么呢!那个……要是这样的话,那别离了。”李翠芬一听要儿子要被赶出去,也顾不上哭了。
    李翠芬这人思想观念是老旧,和宋小娟不对付也是真的,但是老四好不容易打拼的这么好,她不能因为自己,让老四过不好。
    再看不上宋小娟大手大脚,也只能先忍着了。
    赵国民看老太太被吓唬住了,这才进屋看宋小娟。
    宋小娟把孩子放在床上,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赵国民把门关上,绕过孩子小心翼翼搂着她,小声哄道: “还生气呢?别气了,和一个老太太较什么真,这不是傻么。放心吧,以后她肯定不敢找事了。”
    宋小娟把他手扒拉开,没说话,他在外面吓唬李翠芬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只是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把人送走这话,宋小娟就生气了。
    她知道赵国民的意思,自从老太太来了之后,孩子晚上哭都是老太太起夜帮着看,赵国民晚上基本就没起过夜,所以他不着急让老太太走。
    可宋小娟和李翠芬实在不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老太太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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