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桐在日将暮时来到将军府,谢雁尽已备了晚饭等他。
    “将军非要我来,就是为了吃这顿饭么?”
    “我已经不是将军,你该改口了。”
    “……”
    秦疏桐坐好后,谢雁尽周到地给他倒了酒、递了筷:“太子也即将监国。”秦疏桐夹菜的手一顿,那块红焖乳鸽掉回盘子里,谢雁尽夹起乳鸽,正是秦疏桐掉的那块,放进他碗中:“是你喜欢的?”秦疏桐回神,低头看到碗里的鸽子肉,回道:“啊……是、是我喜欢的。”
    谢雁尽仰头闷了一杯酒,又道:“你不用费心猜测,今日我去面圣,所发生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秦疏桐心跳如鼓,“你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么?”
    谢雁尽笑了一笑:“我请旨解除了与裴家的婚约,辞去除节度使外两职,降为左金吾卫上将军。”
    这是必然之事,秦疏桐只是没想到谢雁尽会这么快去请旨,左金吾卫的统领这个职位,是正叁品,普通人看来已是高不可望了,但相比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而言,可说是从云端跌落泥地。并且他更好奇的是有没有其他的。
    “除此之外,昨日还有几件你会想知道的事。”
    刚说完,谢雁尽就见秦疏桐眼睛都亮了,他面无表情地扯一扯嘴角:“大内总管刘安,除执掌宫内一切事务外,他手中还握着我朝最大的情报部台察事台。”
    “你……你慎言……察事台是直属皇上的,只听上命。”
    谢雁尽被他逗笑了,但没有嘲笑的意思,单纯觉得有趣:“人尽皆知之事,我说得,你就听得。”
    秦疏桐惊觉,是啊,谢雁尽可以说的,却是一般人不能说的,而他习惯了步步谨慎,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官吏,与他们那样受皇帝庇护的人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他现在才深明此理?是因为近来变故太多,他更敏感了么?细想来,并非如此……以前白汲也有过一次,在他面前不避讳地说“察事台为我所用”这种话,他当时是什么感觉?害怕?担忧?都不是,他替白汲高兴,因白汲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大而安心……加上他那时只想着白汲称帝后和他能更无阻碍地相处的愿景,以至于他时时都忘了……不,并非忘记,而是故意对两人身份处境之差距视而不见。
    “出神这么久,在想什么?”
    秦疏桐闻声猛地回神,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液打湿他右腿一片布料,他刚想起身就被谢雁尽按了回去:“不过湿了一小片,不急,听完再整理衣裤。”
    “上巳的宴席,太子在花园设计陷害我,皇上却不知道实情,刘安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表面上他也似不知,但你说刘安他会真不知情么?”说着,他重新给谢雁尽斟了一杯酒。
    秦疏桐很清楚,那天花园附近,甚至与花园相通的几处走道的人应当都换成了白汲信得过的人,而做这一切安排的,是刘安和对刘安、白汲两方尽忠的曹运。那刘安所能知的就是白汲所能知的,前提是,刘安对白汲是忠诚的,不藏私……秦疏桐慌乱地喝下一杯酒,谢雁尽也不催他开口,只又给他续了一杯。
    刘安必然知道白汲计成,他对皇帝瞒而不报说明他看重太子更甚于皇帝。皇宫大内,除去侍卫一类,只剩下两种人,一是太监,二是宫女及女官。宫女有能出宫的、也有死在宫中的,不论老死或枉死,悲惨或幸运,总算人活一生;但太监不同,太监是没了根的东西,他们甚至不被看作是人。哪怕如刘安之流做到常侍、总管,男人不把他们当男人,女人也不把他们当女人,他们最好的选择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一辈子待在宫中到死时或许还能得一点体面,而这体面又要仰掌权者的鼻息,所以太监是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一类人。刘安既是太监之首,便是将这些技能运用得最好的那一个。
    “刘公公说什么了?”秦疏桐问这句时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胆颤。
    “他暗示我将花园里发生的事对皇上明说,皇上会偏袒我而非太子。”
    秦疏桐这下连身子都抖起来。刘安对皇帝态度的判断多半是没错的,但他为什么要这样暗示谢雁尽……不对,这不是暗示,这是……敲打?以谢雁尽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刘安怎么敢?他这样做,说明他心中有所倚仗,除了皇帝还有谁能给他这样的倚仗?白汲?笑话!他要谢雁尽做的就是反咬白汲一口。因为太子将要比皇帝势大,所以刘安可以对皇帝瞒报,那么必然有一个人将要压过太子,所以他可以背着太子做挑唆之事,除了刘安判别出的他认为的真正皇位继承人,还有谁能让刘安这么做呢?没有了……所以实际上,刘安不知道依据什么推断出,白汲不是继任者,能做下一任皇帝的另有其人,是这个人让刘安这么去挑唆谢雁尽……白汲知道刘安背叛了他么?那个人是谁?不会是白淙,还能有谁?
    “怎么在发抖,很害怕么?”谢雁尽不知何时握住了秦疏桐的手,“怕我会真说?还是在怕别的什么?不过刘安不知道你阴差阳错替了那个宫女的事,这世上确实有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冷。”说着他又吞下一杯,实为压惊,“不是说有几件事,还有什么?”
    谢雁尽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银芽春笋:“还没吃菜,你酒已喝了两杯,先吃些菜吧。”
    秦疏桐心不在焉地夹着碗中的菜,又挑了桌上几样菜囫囵吃下,才听谢雁尽道:“所有人都认为我可以左右圣意,连刘安都认为我在皇帝面前一句顶别人十句。皇上今日说,如果太子执政不善,我可以对他说一说,他自有定夺。此事,你作何感想?”说完便定定看着秦疏桐,就等着看他的反应。
    秦疏桐毫不怀疑谢雁尽的话之真伪,没人会拿这种掉脑袋的话来骗人,谢雁尽对他坦诚至此么?而皇帝竟对谢雁尽宠信至此?
    秦疏桐勉强笑道:“谢大人得天恩如此,羡煞旁人。”说完他感觉嘴里发酸,这就是嫉妒的滋味吧……但谢雁尽不会真的去弹劾白汲吧?照他所言,白汲将要监国,太子监国等于半个皇帝,白汲没有实权时就有办法从他手里拿兵权,而且白汲也只是要兵权,谢雁尽应当清楚这一点。兵权是皇权的咽喉扼要,谢雁尽要拿回权力和地位并不一定要在兵权上较劲,那他没必要去和太子硬碰硬,“我不敢揣度圣意,但谢大人还是不要去皇上面前说太子的不是为好。”
    谢雁尽面色沉沉:“你倒是很维护太子。”
    “我是为你考虑。”秦疏桐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不由红了脸。
    谢雁尽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今晚第一次的真心笑意:“怎么考虑的?”
    秦疏桐轻咳两声,道:“皇上再宠爱大人,大人也是外人,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大人以为宠爱能敌过亲缘,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很有道理。”谢雁尽笑着喝了一口酒,十分高兴的样子,转而说起自己的家乡。
    秦疏桐才明白为什么谢雁尽不将亲族接来长清安置,他在未雨绸缪,以防自己仕途有舛,祸及家人。该说谢雁尽太过谨慎,还是……他是个极重亲情之人,或许两者都有。
    两人边聊边喝边用佳肴,气氛算得上轻松融洽,时而说到些官场事,只要不涉及白汲,对着谢雁尽,秦疏桐也能一吐为快,就像谢雁尽对他的坦诚。不像先时,每次总因为一些事对峙起来。他在长清叁年,和简之维有过不少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时候,但简之维与他追求不同,总无法深交,没想到今夜会对谢雁尽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酒过叁巡,秦疏桐有些恍惚,自觉已经半醉了,天色也已晚,便站起身来向谢雁尽一拱手,像与简之维吃酒时那样,道:“谢大人,天晚了,下次再饮无妨,我先回府了。”
    话音刚落,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对方一把拉住。
    “醉到忘了演么……”
    谢雁尽轻声说了句什么,秦疏桐没有听清,感觉到手腕上炙热的温度,一下子清醒几分。然而不等他反应,谢雁尽就拉着他往外走,走过一段抄手游廊,推门进了一间厢房。房内铺着红桌帷、挂着红纱慢、还燃着一对红烛,刺得秦疏桐眼睛生疼。这房间要是贴上双喜字再摆上合卺杯,就可以当新房了。
    秦疏桐颤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雁尽轻描淡写地:“你我都是男子,不能拜堂,这样也算行过礼了。”
    是他疯了还是谢雁尽疯了?就算谢雁尽真想和一个男人结成夫妻……不对,两个男人还能叫夫妻么?这该称为什么?无论如何,他对谢雁尽“表明心意”才一天啊!谢雁尽就拉着他……“成亲”!?
    谢雁尽松开手,施施然坐到桌边,摆出闲适的姿态来,面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问话的语气却叫秦疏桐一凛:“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只是,我们确认心意不是才一天么……”
    “如果心意是真,一天和一个月、一年又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时间越长、情感越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我的情意,全然没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还是可能出现让你比起我来更爱慕的人,是么?”
    秦疏桐神思有些混沌,觉得这种解释不太对,可又无从反驳,而他一旦反驳,那就等于说他先前对谢雁尽表达的爱意是假的……
    “不是,只是……只是……”
    谢雁尽也不急,等着他的“只是”,可秦疏桐“只是”了半晌,也没个下文。
    “我不会强逼你。这样吧,以子时为限,如果过了子时你还留在这房中,便表明你愿意与我行这桩礼;子时前你踏出这房门,你先前说的我便当没听过,此后你我仍复当初,你说过的、做过的我不会算你欺骗。”
    谢雁尽这条件开得十分大方,秦疏桐也相信他是言出必行之人,他现在可以转身就走,不用再想着如何装作爱慕对方,不用为了白汲和别人虚与委蛇,他可以马上回到白汲身边,继续仰望他的心上人,而他忽然觉得悲哀……白汲是明知道他要忍受这些也放任他来的么?如果换成要白汲做这样的事,他愿意任白汲去么?他是绝对不愿的。谁要是敢玷辱白汲,他必然要与那人拼命。所以,他在白汲心里算什么?白汲对他的情感真的和他对白汲的一样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疯长的剧毒藤蔓便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
    秦疏桐回望谢雁尽,谢雁尽面上无悲无喜,极尽坦然地与他四目相对,如对方所说只是单纯地在等他做决定。他想,他如果应了谢雁尽所提之事,是否是对白汲的薄情的反击呢?下一瞬,又立刻觉得可笑。如果白汲真薄情至此,他与谢雁尽如何也不会让白汲动摇,而他也不应为了报复某人而继续欺骗另一个人……
    秦疏桐没有离开,但也不再装那副深情模样,他在谢雁尽对面坐了下来:“我是骗了你。”
    “……”
    “我心里仍恋慕太子……我昨日来找你是因为察觉到你可能发现了……那人是我。”他也只能坦白到这种程度,毕竟关于他是太子党的部分是不能说的。
    “你坐下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么?”
    “……”
    “我说了你可以离开,我不追究此前种种。你大可以直接走,有没有这句解释都对以后境况都没有影响。”
    “……”
    谢雁尽等了片刻,秦疏桐仍默然坐在那里,他只觉空气中某根绷紧的线乍然断裂……谢雁尽两步上前,钳住那沉默着的人的面颊,居高临下地吻住那双唇。对方这次不同以往,不等他撬动那牙关,下方之人已启唇相迎,湿润的舌尖主动缠上他的,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挑弄含吮,比上次不情不愿的亲吻好上不知多少。
    须臾,谢雁尽放开秦疏桐,在两人的喘息中问他:“所以你现在是拿我当作太子的替代品么?”
    无声的对视里,秦疏桐倏然起身反压过去,攫住那嘴唇。他携酒气深入那温热的口中,舔吮勾挑,迫使对方摆出予取予求的姿态,一边沿着对方的脊背摩挲到腰线处,感受了一把那蜂腰的瘦削之美。手再往下时,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手掌骤然收紧几分,未等他抚上那挺翘浑圆,就被谢雁尽抓住手腕制止了。他分开两人胶着的唇舌,并格住男人想欺身过来的动作:“谁都不能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现下没有太子,只有谢雁尽……”
    谢雁尽眸色深沉,抓过那手心来吻了一下,而后便将人大力托起,直直往床边走。
    秦疏桐伏在男人肩头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料传到谢雁尽脸上,谢雁尽紧走两步到床边,把人一抛,单膝跨上将秦疏桐压在身下。要说没下定决心时秦疏桐是怯场的那个,到此时,他反而无所顾忌,看着谢雁尽略显急切地脱衣服,他游刃有余地边脱衣边将鞋袜踢开。
    直到两人都赤裸了上身,秦疏桐伸手去解谢雁尽的裤头,谢雁尽垂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身下之人的动作。刚松开结,谢雁尽便抓住对方一只手往内探,秦疏桐顺势触到那半勃的滚烫阳根,他握上阳根,从根部往头冠先重重撸了一把,马上听到男人一声粗喘,那半硬的肉块随即硬挺起来,他也抓起对方一只手按在自己两腿之间:“你该礼尚往来。”
    两人互相抚慰着对方躁动的欲望,喘息间,谢雁尽俯身将人完全压到身下,秦疏桐一分神的功夫,就被对方褪了亵裤,男人整个身躯挤进他双腿之间。
    “喂!”
    秦疏桐知道对方意图,但没有他就要在下面的道理吧?他一翻身,两人瞬间颠倒了位置。既然上一次是谢雁尽入了他后穴,这次也该轮到他用前面、谢雁尽用后面了。
    谢雁尽怔了一怔,也明白了秦疏桐的意思,不禁蹙眉。秦疏桐两手撑在男人两侧,双腿分而跨坐在男人腰腹之上,对方则双手扶在他腰侧,顺从的姿态。两根阳物交迭,他挺腰一蹭,便觉谢雁尽那根更硬了几分,笑道:“听小倌说,得了趣之后,后头比前头更快活。放心,我会慢慢来,必让你体会到这极乐。”
    谢雁尽认真道:“那你不愿让我在上?”说着,一手下移,捏一把紧实臀肉,“上次你不舒服?很痛?”
    秦疏桐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他还以为谢雁尽不愿意的话会强硬地用体格压制他,他从文谢雁尽习武,这对谢雁尽来说并不难。
    谢雁尽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上次真的让你很痛的话,这次我可以在下面,当偿还你。”
    秦疏桐睁大眼眨了眨,看着身下之人许久,终是噗嗤一声笑了。谢雁尽不像他只喜欢男人,竟能说出愿意在下面的话,他让着他一些又何妨:“我改变主意了。”秦疏桐抬起腰往前挪了挪再坐下,“但看谢大人第二次是否有进步。”
    谢雁尽如闻天音,反应极快地坐起身,从床头暗格取出一瓷罐香膏,一手搂住秦疏桐的腰,一手握着小罐用牙叼住盖子上的小把儿将瓷盖起开,而后随手将罐子丢在手边,并起两指抠了一大块膏脂,就这么往秦疏桐身下探去。
    秦疏桐不禁面颊发烫,红着脸想拦下他,谢雁尽不给他反抗之机,上面堵住对方的唇,下面手上动作不停。他以前虽没有给交欢过的男人做过这种准备工作,但也明白男子后穴紧窄,不比女子花穴是天生承欢的一处肉穴,他十分有分寸地先只抹了些膏脂在那穴口,而后一指指腹绕着穴口由轻及重地画圈按揉。按压片刻后,感觉到穴口微张,他便顺势将指节及剩余膏脂缓缓推入……
    直到将整根手指都送入,谢雁尽止住亲吻,舔了一下对方的唇瓣后,曲起穴中的那根手指摸索着穴壁,秦疏桐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只喘息粗重几分。谢雁尽见势再进第二指,秦疏桐微感胀痛,但尚能忍耐,只是体内被人摸索的感觉着实怪异……
    两指比一指进得就更深了,穴肉层层沓沓、柔韧滚烫,将谢雁尽两指裹缚得不留一丝空隙,兼之穴壁不停蠕动,可以想象若是将阳根置入,将是何等销魂。谢雁尽想到上回花园中,自己只有机会入了一半,虽也快慰,终归有些不足,今日可以圆满了。他边扩张穴壁边在穴内四处揉弄,按到较深处一地时,就闻秦疏桐呜咽一声,那穴也骤然收缩蠕动起来。
    “别……那处……”
    见怀中人欲挣脱,谢雁尽收紧手臂,边低笑着:“看来此处就是你说的比前头快活的地方?”说着趁秦疏桐不备,缓缓进了第叁指,全忘了说偿还时的恳切,任怀中人如何挣扎,他都不为所动地长驱而入。
    “痛……谢雁尽……慢……慢些……”
    谢雁尽也在忍耐,依他的性子,他现在就想抽出手指换上自己那根,但对秦疏桐,他可以多一点耐心……再多一点耐心……
    “啊!”
    又触到那处,秦疏桐呻吟出声,惹得谢雁尽的耐心也耗尽了,他撤出膏脂淋漓的叁指,扶着自己粗壮紫红的阳物抵上艳红穴口。
    “你……”秦疏桐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谢雁尽便不由分说缓缓入了半根。
    谢雁尽自觉已十分克制,但见秦疏桐痛得额际冷汗直冒,他还是体谅地停了一停,待对方缓过神来,他附到他耳边:“忍一忍。”
    “等……啊!”在秦疏桐的惊呼里,他将剩下的一半也送入穴中。
    上次与这次不能相比,谢雁尽只会嘴上怀柔,秦疏桐只觉得后面顷刻间被人捅穿了似的,他伸手抚慰自己痛得软了些的下体,后穴的疼痛便不那么明显。谢雁尽看着秦疏桐的动作,秦疏桐尤不知风雨欲来,他就这样摸了没一会儿,谢雁尽问一句:“可以了?”,不等他反应,就天旋地转地倒在床铺上。
    谢雁尽抬起身下人骨肉匀称的双腿,盯着两人相连处慢慢撤出一截柱身。
    “等等……我还没……”
    话音未落,谢雁尽往前一撞,秦疏桐再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律动一旦开始,身上之人便原形毕露,此前明理大度的模样全没有了。秦疏桐叫痛,他便握住对方阳物把玩似地撸动,边假惺惺地问他“还痛么?”,自己却不肯稍缓半分;秦疏桐叫他慢些,他便装模作样地慢慢抽出柱身,未等对方松一口气,又重重顶入;秦疏桐叫他不要顶弄那处,他便充耳不闻,还变本加厉压着那处抽送,弄得身下人呻吟不绝。
    这样被人恣意淫弄,不多时秦疏桐便绷着身子射了一回,谢雁尽这才停下来,抚上身下人不知是被烛光映红还是情潮染红的滚烫面颊。
    “混蛋……”秦疏桐边喘边骂,没发现对方温柔轻抚下暗涌的欲望,他不知道他泄身时穴口是怎样箍得那阳根又痛又爽,穴肉是怎样吮咬得男人头皮发麻……
    谢雁尽俯身在秦疏桐口中翻搅一阵,嘶哑道:“确实……”而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惊诧里,托起那截柔韧腰身,凶狠抽插。
    “啊啊……谢……啊……谢雁尽……停……呃啊……”
    男人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味纵情摆动腰腹。
    秦疏桐倒已不觉如何痛,后穴被那等凶物插了半日,现在只剩火辣辣的灼烧之感,加上谢雁尽总对着他敏感处攻伐,他每次将觉得痛时,又被这潮涌的快感盖过,把他的痛并快都搅成了一团浆糊,令他神志不清。
    不知被肏弄了多久,秦疏桐早已没有余力感受时间流逝,体内快感再次累积到顶峰时,他用仅剩的力气抵住身上男人的小腹:“我……要去了……”
    谢雁尽一把抓住那只手按在床铺上,更紧压上去,狂风骤雨般插得身下人连呻吟都不能,就这么硬生生射了出来,而谢雁尽也在这阵冲刺后,抵在穴内泄出阳精。
    秦疏桐跌回床铺里喘个不停,在谢雁尽贴上来要索吻时挡住他,恨恨道:“我是要你慢些,不是要你……”
    谢雁尽笑得全无歉意,就着捂在他脸上的掌心舔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掰开秦疏桐光洁白皙的腿根,缓缓抽出自己的阳根。阳根拔出时带出些艳红穴肉,一旦完全离了穴,那穴口因肿胀即刻缩起,将内里淫靡全然掩住,谢雁尽微感可惜,但那穴口肿成朵肉花,穴周又糊着磨得泛了白沫的膏脂,也是另一番艳色。他抱起秦疏桐被酒液洇湿过的那条腿,舔舐着酒香余味。
    “别舔了……”秦疏桐被舔得战栗不已,今日算得上他真正初次处于下位与人交媾,又接连去了两次,疲累不堪,只想好好休息。他半撑起身想制止男人,忽然僵住。谢雁尽自然发觉了他的异样,见对方涨红了脸低下头,他顺着秦疏桐的视线往下看,只见那穴口一缩一张,吐出一口浓白精液来。
    交欢时不觉什么,但这事后痕迹却明晃晃地昭告着方才那段情事之淫靡,让秦疏桐倍感羞耻,但他还来不及掩盖,就被谢雁尽推倒,“不行”二字话音未落,男人已将再度勃起的阳物抵上穴口。
    “谢雁尽……真的不行……我……不行了……”
    秦疏桐近乎哀求地说着,却只能让男人欲望更炽,谢雁尽在那恳求声中,毫不犹豫地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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