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轻轻摸了摸小奶猫的脑袋,指尖又落在它耳朵捏了下,“好软,和我那条最喜欢的毛绒毯子一样的手感。”
    “喵呜。”
    猫猫歪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而后,脑袋蹭了蹭檀灼的手心。
    像是在哄她。
    檀灼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你真可爱。”
    这就是她的梦中情喵。
    从朝徊渡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猫猫,檀灼放低了声音问,“它有名字吗?”
    朝徊渡黑色西装沾了不少毛。
    他微微敛眉,将西装脱下放在手臂上挂着,随口道:“你取。”
    檀灼是个取名‘高手’,沉吟片刻,认真道:“它有三种颜色的毛毛,要不就叫小3?”
    “等等,这名字有歧义,不吉利,叫33好了。”
    朝徊渡垂眸与她怀里与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对视几秒,冷静回答:“好名字,很适合它。”
    檀灼被肯定后,眼睛弯起,愉快地和它蹭脸,“33,以后你就叫33。”
    “喵。”
    小奶猫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相当配合地回应她。
    事实证明,这猫确实很小3。
    名字非常适合它。
    整天缠着檀灼,连晚上都不放过,让朝徊渡头疼不已。
    最后禁止它上楼,更不能上床。
    只能在楼下活动。
    后来檀灼只能偷摸着把它运到主卧,还得是朝徊渡出差期间,她抱着已经稍微有点分量的33,感叹道:“我像是背着老公跟你偷、情。”
    33懒懒地在她怀里摊成一张肉饼,“喵。”
    意思明显:给朕揉揉肚子。
    朝徊渡不但送了猫送了地还顺便把人员配置齐全,古董店随时可以营业。
    梅溪汀表示,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
    很快,不少人知道月归巷里开了间名叫‘灼·渡’的古董店,并且低调地正式营业了。
    原本呢,檀灼是打算把自家师兄的名字也加上来——灼·梅·渡。
    光看着就非常风雅。
    梅溪汀佩服自家师妹的奇思妙想,竟然还把他放在夫妻俩中间c位,十分感动,严词拒绝。
    檀灼觉得有点内疚,毕竟自家师兄也算是他们古董店的创始人之一,怎么能没有名字呢,最后她决定把店标logo设计成溪流。
    梅溪汀总算是接受了。
    开业连续三天,店员们发现,每次有客人进来也只是驻足看看,没有买的。
    难免有点着急。
    反倒是檀灼和梅溪汀很淡定。
    其实他们的客户群体并非这些偶尔路过的客人。
    这天。
    来了一位金发碧眼的f国人。
    他看上了摆放在展柜里的那两尊青花瓷瓶,并惊为天人,报出一个非常惊人的价格。
    负责青花瓷的店员惊喜不已。
    觉得终于来活了,要开张了,赶紧去里面叫檀灼。
    檀灼拿着一柄古董小扇子摇着,不紧不慢地婉拒了这位顾客。
    她有一个重要的底线,就是不允许古董流落到国外,不卖给外国收藏家,不能上外国拍卖会。
    这位外国客人很喜欢华国瓷器,尤其是青花瓷,品相这么好的太稀有,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一家看似平平无奇的古董店里。
    重点是老板娘还拒绝卖给他。
    外国客人以为自己报价太低了,于是又提了一个价。
    听得店员脸都激动红了,天呐……这已经是市面两倍价位,吃下这口,都够他们古董店运转半年。
    檀灼依旧微笑着拒绝:“很抱歉。”
    外国客人虽然觉得可惜,但只能离开。
    等人走了后。
    店员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卖?对方这个价格,够我们再收两个青花瓷了。”
    檀灼云淡风轻:“我不管别人,但在我这里,华国的古董都不能流入国外,记得以后在合同上加上这个重点。”
    店员是新来的,不了解檀灼:“又不是文物,普通古董而已。”
    毕竟开了店,卖给谁不是卖,为了赚钱。
    檀灼并没生气,只是莞尔一笑,细白指尖轻抚着怀里的猫猫:“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每一样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它们一旦流失海外,其文化价值就消失了。”
    “开这家店的目的并非为了赚多少钱,而是为这些不见天日多年的古董,找到能与之共鸣的主人。”
    古董从来不是她敛财的工具。
    她的梦想不止如此。
    梅溪汀后来得知这件事,还调侃道,“你就不担心店员跑路?”
    跟着这样的老板娘,十天半个月都卖不出去一样古董,稍微浮躁一点的性子都待不了多久。
    “应该不会吧?”
    “他们工资很高的。”
    这些店员都是檀灼精挑细选,虽然达不到博古通今的水平,最起码每一样古董的来历与故事都能讲得清清楚楚,所以丝毫不吝啬工资。
    “逗你的。”
    梅溪汀笑,“他们私下都非常佩服你,有钱不赚的老板娘,可真是思想境界高洁。”
    檀灼:“……还是要赚的。”
    “我们去赚无良资本家的钱,劫富济贫。”
    梅溪汀:“你老公?”
    檀灼托腮想了想:“嗯。”
    梅溪汀:“我是说,你老公来接你了。”
    檀灼扭头,望着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俊美男人,赶紧揣起猫扑过去:“老公,我好想你!”
    “你终于回来啦。”
    朝徊渡出差一周,刚刚到江城便来接她。
    岂料一进门便听到自家太太商量着打劫他的钱。
    朝徊渡:“想我了,还是想赚我的钱?”
    梅溪汀生怕夫妻两个因为这个吵架,赶紧打圆场:“哎呀,这不是三天了还没开业,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朝徊渡放下一张黑卡,轻描淡写道:“给你们开个业。”
    “那两尊青花瓷瓶我要了。”
    梅溪汀:“朝总大气!”
    “你等等。”
    檀灼按住黑卡,“你买花瓶干嘛,家里一堆。”
    朝徊渡在她耳边,落下极轻的两个字音:“插、花。”
    啊啊啊!
    檀灼早就无法直视这两个字,想克制自己不要脸红,免得被师兄发现端倪,但又差点没忍住,连猫带人埋进朝徊渡怀里,用力掐着他的手腕。
    朝徊渡仿佛感觉不到疼,趁着她在自己怀里使坏,已经重新把卡交给梅溪汀,“麻烦送到泰合邸。”
    梅溪汀笑若春风:“欢迎两位下次光临。”
    宾利车上。
    檀灼白皙脸蛋微微泛红,潋滟眸子瞪着他:“看把师兄开心的,绩效还记在他头上。”
    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模样。
    朝徊渡浑然不顾前面还在开车的司机以及工具人崔秘书。
    直接捏着她精致的下巴吻了过去,语调含糊:“别提别的男人。”
    “想不想我?”
    檀灼猝不及防,呜咽了声,“压,压到了。”
    连带着她怀里的猫都喵了声。
    下一秒。
    朝徊渡拎起猫后颈递给崔秘书。
    正打算开挡板的崔秘书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柔软的小东西。
    隔板升起。
    后排成了密闭的空间,淡淡的白檀香与荔枝玫瑰的香气交融:“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开业了?嗯?”
    檀灼:“朝总牌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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