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 叶伏秋把高跟鞋随便一甩进了起居室:“哎好渴……冰箱里是不是还有上次去山姆买的青柠汁。”
    “那个最解酒了。”
    祁醒惯常低头给她捡鞋, 收进鞋柜, 慢悠悠回答:“有,在上面第三层。”
    他扭头盯着她背影, 故意揶揄:“你还真是每次喝醉了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找冰箱啊。”
    叶伏秋刚摸到冰箱门一听,扭头瞪他。
    又嘲笑她!
    “喝了酒口渴不是很正常的反应嘛。”她拿出一瓶小青柠看着他走近,拧开灌了一口。
    清凉的酸甜果汁下肚,解暑又解酒。
    祁醒单手扯开几颗衬衫扣子,随走动衬衫里的紧绷胸肌若隐若现着,盯着她手里的小青柠汁:“有这么好喝?”
    “你尝尝?”叶伏秋对他晃了晃瓶身。
    他倒也不客气,直接扶着她的脸颊俯身亲了上来,嘬了一口说了句:“尝你嘴里的就够了。”
    叶伏秋刚浮上暧昧笑意,就被他低头而来的第二次攻势封锁了呼吸,捏着青柠汁的手指不经意间收紧,另一手扶上他的腰身。
    缠吻黏腻,夜间偌大的起居室只开了一半灯光,厨房的氛围吊灯描绘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冰箱暗暗嗡鸣运作的声音为啧砸细碎铺下低噪音底色。
    他的掌心温热,试图隔着衣服将她融化,让她成为他怀中的一团柔软的棉花,再津津有味地吞吃入腹。
    墙面上混做一团的灰影正在接吻,他们也在接吻,像一场割裂又旖旎的比赛。
    网上的帖子总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情侣之间的激情很难随着时间拉长保持始终火热,但有人偏偏就可以做到。
    在日常平淡中情热,又在缠绵悱恻中品味细细绵长的寻常。
    祁醒就像一位身居森林的魔法师,亦或者擅长经营运筹帷幄的国王,他总是有各种花招和底气护得她心里那只小鹿永久如第一日那般活蹦乱跳,永远为他在心里乱撞。
    或许他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技巧,祁醒光是存在,就足以让她一直心动。
    不需要言语,过于情-色的画面来烘托荷尔蒙,他仅仅用对视,用那双眼睛时而认真,时而顽劣地看着她,叶伏秋就会毫无招架能力地被拉进情-欲的沼泽。
    叶伏秋闭着的眼睫微微抖动,即使没有看都能想象到他认真吻自己的模样。
    他细腻的脸颊正在摩擦她的脸,湿润的舌弄得她口腔里很多地方都在发痒,这股痒顺着口腔,喉咙,直达心底,或者尾椎。
    酥麻的感觉从尾椎直逼而上,随后蔓延到整个后背,穿通到四肢,最后连单薄的神经末梢都难逃此劫。
    被亲得七昏八迷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放开了她。
    叶伏秋迷离睁眼,望着祁醒近在咫尺的脸喘息,“……怎么。”
    “我突然想知道你今晚……”祁醒指腹拂过了她唇瓣的湿润,低语:“都跟那个姓荣的聊什么了?”
    “你总不会一句话都不跟他说,我不信。”
    叶伏秋握着他抚摸自己的大手,像只乖猫儿似的把脸贴在他掌心,撒娇说:“人家都订婚了。”
    她的桃花眼被情欲染得亮黑又浓香,几乎没人能在这样的眼眸之下保持理智,“我人也是你的了,怎么还吃醋。”
    “我吃醋?”祁醒轻笑一声表达否认,合弄指关节揉她的脸蛋,“我就是好奇,随便聊聊。”
    说完,他故意激将:“好啊叶伏秋,你还真跟他乱聊什么了是吧。”
    叶伏秋瘪嘴,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一张破嘴就会胡说八道。”
    “我和学长是很好的朋友。”
    “他订婚我当然要送些祝福,”她偏开目光,辩驳道:“学长这样好的人,能获得幸福,我看着都高兴。”
    “知道你高兴,不然也不能喝得这么高兴。”祁醒轻叱。
    “所以,聊了什么。”
    叶伏秋没说话,肚子里憋着东西。
    祁醒这么敏锐的人,看着她这幅样子随便一猜都能知道个七八成。
    他直接断定:“这男的是不是还有点没放下,拉着你聊以前的事儿。”
    叶伏秋有些许的惊愕,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这么笃定?”
    祁醒用指腹轻轻又暧昧地扫过她的脸蛋,“我老婆这么优秀。是个眼光正常的男的都很难轻易放下。”
    “嗯,所以我能理解。”
    叶伏秋叹气,拍开他乱摸的手:“也就是你才会这样跟拍马屁似的乱夸我。”
    “学长也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认死理,咬死一个人不撒嘴。”
    祁醒冷哼,似乎觉得荒唐,“我那叫认死理?我那叫情根深种。”
    叶伏秋没憋住笑了一声,说:“学长和我们不一样,他显然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婚姻感情上的人。”
    “对他来说,结婚对象合适就ok,如果能和喜欢的人走到一起那更是最优选。”
    “不过我今天看见人家夫妇俩,觉得他也未必只是觉得学姐是适婚人选,他未婚妻非常大气漂亮,履历和眼光都没得挑,人也很温柔。”
    “有时候姻缘就是这样,尽管他之前喜欢过我,但我们都不是对方的正缘,他这不也找到了真正能走下半辈子的人了?”
    祁醒才不会轻易被她带偏,重复问:“所以他和你说了什么?嗯?”
    叶伏秋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她努力转移话题重心这么久,扯了这么一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实话:“就是一些很普通的话题,都是知道分寸的人。他只是问我,如果你没有回来找我,我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这个话题正是祁醒猜测的,果然和他想的八-九不离十。
    他并不担心叶伏秋的回答,他们的感情跨越了那么多困难,早已不存在任何质疑和猜忌。
    不过是非要找点儿日常闲话的话题罢了。
    祁醒松垮了站姿,撑着一边的厨台懒散地问:“所以你怎么回答的?”
    叶伏秋双手搭在他的劲腰上,展露自己无意间的依赖,告诉他:“我只是说……我不喜欢将就。”
    说着,她抬眼与他对视,笑意中充斥着诸多言语。
    祁醒自然是被她这些小动作和三言两语哄得舒心,耷拉着眼皮,咬重几分语气:“错了。”
    叶伏秋挑眉:“嗯?”
    “你应该回答,”祁醒逐字逐句地教她:“我叶伏秋这辈子,非祁醒不嫁。”
    叶伏秋端着小青柠汁,笑得快弯了腰。
    “我才没你那么不要脸,这么跟人家说话也太神经了吧。”
    “祁醒,说真的,你要不是有权有势,就你这张嘴在社会上不知道要被人揍多少次了。”
    祁醒勾唇,低头埋到她脖子上又啃又嘬:“我这张嘴,只会干这个。”
    叶伏秋热了脸,嗔他:“别亲,今天在外面出汗回来都没洗澡呢……”
    他又吮了一口:“我们秋秋香着呢。”
    “所以这个回答您还满意吗?祁少,祁总?”叶伏秋扶着他肩膀,任由他亲吻自己脖子,感受着身体逐渐苏醒的情-潮,嗓音逐渐软了:“能不能不吃醋了?”
    祁醒的嘴唇在她脖颈和锁骨之间逐渐摩擦发热,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燎原撩拨:“我这叫关心,不叫吃醋。”
    叶伏秋的呼吸第二次变得粗重起来,又开始口干舌燥,赶紧附和:“对对对,好好好,你没吃醋。”
    “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说到这儿,祁醒抬头观察她,上下审视着叶伏秋:“听你一口一个学长的叫这么亲密。”
    “我也是崇大的,比那男的还大了好几届,怎么没见你叫我学长?”
    要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校友关系,叫学长学妹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他们这种每天都睡一张床的情侣关系,亲密的不能再亲密,学长学妹这样的称呼就自然变了味道,怎么想都怪不正经的。
    叶伏秋耳朵也热乎乎的,锤着他的肩胛,软绵绵道:“你连这个都要计较吗……感觉咱俩之间……好怪。”
    “……你真想听我叫你学长?”
    “怎么不想。”祁醒一直弯着腰亲她也有点累了,在今夜好戏开场之前,他的铺垫也做的差不多了。
    祁醒的嗓音变得沙哑性感,伸手往下一探,叶伏秋呼吸一抖,他勾了唇。
    “喝点儿酒状态就是好?”
    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祁醒微微蹲下身,直接将她面对面抱了起来。
    叶伏秋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双腿勾住他的腰身,听着他在自己耳畔说。
    “待会儿全程只许叫我学长。”
    “叫错了,就罚。”
    叶伏秋后尾椎一麻,双腿禁不住收紧,任由他抱着自己往浴室走去。
    ……臭流氓。
    ……
    有时候鲜少使用的关系和称呼,会带给情侣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他一如既往的不依不饶,让她没有一刻是遭得住的。
    浴室蒸腾着玫瑰香味的雾气,叶伏秋撑着淋浴间玻璃门,将一声声诉求吐露在玻璃上。
    “祁,祁醒……慢……”
    “别……那儿……”
    祁醒一听她叫错了称呼,施以惩罚,叶伏秋直接失声一瞬,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笑着问:“该叫什么?”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
    叶伏秋大脑本就混混沌沌的,懊恼咬住他的手,忍着不出声音。
    结果他的办法更多,变着法地让她……,最终无助地看着那些水滴顺着玻璃滑落。
    她求饶的前缀成了一句句“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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