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读书这种也是老天赏饭吃的,聪哥儿和金宝同普通人相比,算不错了,加上两人又在国子监念书,所以才能现在的水平。但沈以南真的就就是所谓的天才,他不仅不缺天赋,还不缺努力,所以在这次考试中才能够一鸣惊人。
    沈家和周家都憋着气,准备等他们三人最后院试结果出来后,再好好庆祝一番。到现在这地步,基本两家人都坚信三人的秀才功名是没什么问题了,需要考虑的便是名词的问题。
    四月一号的时候,安宁他们再次送聪哥儿他们入考场。
    等院试结束以后,聪哥儿和金宝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两人之前都没怎么逛过州府,这回倒是好好玩了一回。
    周李氏看他们这段时间实在拼命,一人给了他们二十两作为奖励。周李氏还表示,倘若他们两人今年能拿到秀才的话,到时候一人给他们一百亩的田地。
    安宁也凑热闹表示她也给八十亩,虽然她钱比她娘还多,但是不好越过她娘。
    聪哥儿倒是很有自信,拍着胸脯道:“姑姑你们就放心吧。”
    金宝没有他那么张扬,但显然也觉得自己这回秀才是没什么问题的。
    聪哥儿还偷偷给安宁说道:“姑姑,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押题押太准了,这几场考试,加起来,至少有一半都是你让我们做过的题呢。”
    安宁心道:她那不是押题,她那是题海战术。她前面还押题,后面见他们仍然留有余力,索性把这些年的考题全都收集了,让他们一题题做下来。做得多了,自然有把握了。
    题海战术,虽然辛苦了点,但效果的确杠杠的。安宁前世读的高中便是所谓的重点高中,当时学校所采用的也是题海战术,一道题不会写?没关系,让你做个十多遍,背都能把步骤背下来了。
    不过在面上她依旧端着云淡风轻的架子,“有效就好,姑姑今年继续帮你们押题,别忘了秋天还有乡试呢。”
    聪哥儿想到了被题海所统治的可怕日子,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后悔死自己居然提起这个话题,金宝在一旁也是心有戚戚焉。
    安宁见他们两个苦着脸,扑哧一笑,也拿出了银票,一人给他们十两银子,“给你们,看想买什么东西就尽情买吧。”
    加上周李氏给他们的,他们每人都有三十两银子可以花。
    周聪和周金宝在院试成绩下来之前,基本都是玩过来的,他们不仅去州府,还去了临近的几个州城玩耍,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回来。
    四月十五号的时候,便是所谓放榜的日子。
    周家的下人章古早早便去贴榜的地方等着了。
    等大大的榜单贴上去后,他直接从最前面看起,章古对家里的两个小少爷都十分有信心,坚信他们的名次一定会排在前列。
    第一名的位置赫然写着“沈以南”这名字,章古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羡慕:这沈家少爷还真的小三元了!这下可要出名了!全大周能够小三元的也不多,基本每出一个,名声都会传到京城中。
    恰好沈家的下人就在他旁边,一看到沈以南在头名,喜不自胜,声音响彻云霄:“以南少爷小三元了!”
    所有人都呆了呆,还真的小三元了,一时之间,大家纷纷拿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沈家下人。这沈家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之前沈少爷年纪轻轻中举便已经十分了不得了,结果沈家的小儿子更厉害,直接小三元了!宣州都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出过小三元了。
    沈家的下人急着要回去报喜——这样的喜报想也知道他回去后一定会收到大大的赏赐。他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甚至不小心丢了一只鞋子,也不在意,而是飞奔着跑回家。
    章古则是往下看,在第十五的位置看到周聪两个字,然后又在第二十看到了周金宝的名字。
    他眼睛亮了起来,顿时手舞足蹈,“哈哈哈,我家的两个少爷全都上了!一个第十五,一个二十。”
    这名次已经相当靠前了,事实上,周聪他们给自己估分的时候,都估计自己能排前三十。基本一个州排名前三十的话,还是很有中举的希望的。
    不少人再次羡慕嫉妒恨:这家也很凶残啊,居然一次出两个秀才!
    有的人顺着章古所说的名次看了过去,一看是周家,顿时可以理解了:周家的这两位现在可是在国子监中念书的,成绩能不好吗?
    还有落榜的人更是酸溜溜地想着:倘若我也在国子监,有那么多名满天下的大儒教导,我也能够轻松中秀才。
    这些人只想着找借口,却不曾从自己身上想原因。
    章古兴冲冲地跑回家,准备报喜去。
    在今天过后,周家和沈家都大大的出了风头,尤其是沈家,十四岁的小三元,在哪里都是天才。
    周家也同样备受羡慕,两个不到十五岁的秀才啊!
    周李氏在收到消息后,直接放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鞭炮,周李氏还打算摆三天的流水席。
    她的两个孙子实在太给她长脸了。虽然周家因为出了安宁这个县主,还有周李氏这个三品诰命夫人,在哪里都拿得出手,但没有功名在,终究没有所谓的底蕴。
    如今周聪和周金宝都成为了秀才,以他们的年纪,和他们考试的名次,举人也是迟早的事情。也就意味着将来周家是要出两个官的。
    直到现在,人们才有了周家崛起的概念。
    周李氏放完鞭炮,更是喜极而泣,她也算是对得起周家了,他连忙上祠堂,去给死鬼和公公婆婆上香,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件大喜事,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语都不嫌口渴。
    这其中,最后悔的便是放走了他们的周家一族了。两个未来的官老爷啊……玉山村的周氏一族就这样错失了改亭换门,成为耕读人家的机会——想成为耕读人家,那也是需要功名支撑的,至于书香世家,连现在的周家都算不上,更别提他们了。
    玉山村的那些村民们也受到了深深的震动,秀才啊!他们村还真飞出了两个年轻的秀才老爷。正因为这些村民可谓是看在聪哥儿和金宝长大的,所以才越发受到震动。
    玉山村的村长李富贵更是觉得得加大力气,投入村里的学堂,因为酱油厂的关系,玉山村现在家家户户基本都吃饱不愁了,就只差功名了。
    一时之间,也有不少人都在督促起自己家的孩子。周聪和周金宝都能当秀才老爷,没道理他们家不行啊,就算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十四岁就成为秀才,二十岁三十岁也是可以的嘛。
    于是玉山村的读书气氛一下子浓郁了不少,不少人都拿他们两人当榜样。
    李富贵闻言,更是大喜,又亲自上了周家一趟,想请周聪和周金宝给玉山村的孩子讲一堂课,说说自己的经验,做一个好榜样,鼓励一下他们。
    安宁知道后,差点要笑抽了。这村长果真是个能人,这一套同现代很相似啊。她高考考上排名前十的大学时,她高中的母校也是让她回学校给学弟学妹们说说自己的心理历程和一些学习经验。
    她对于玉山村大多数村民印象还是挺好的,特别是李富贵。在周家发达了以后,他们也没仗着同安宁的关系胡作非为,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所以能帮一把的情况下,安宁还是愿意帮忙的。
    至于周聪和金宝,正是少年心性,这种十分有面子的事情自然愿意了。周李氏也是与有荣焉。
    两人都跑了一趟玉山村,讲了半天的课后回来。
    安宁和周李氏也不食言,在两人拿到了秀才的功名后,两人都到衙门去办理好了田契的转让手续,周聪和周金宝名下每人立刻多了八十亩的田地。安宁表示:倘若他们中举了,她一人再给他们两百亩的田地。
    两百亩田地可是相当于一千两银子。安宁并不敢直接给两人一千两银子,就担心一不小心被他们花掉了,存不下来,还是送田地最保险。这两个再败家子也不可能把田地给拜掉。
    周李氏也开始准备摆三天的宴席,她还同沈夫人商议了一番,两家的宴席时间恰好错开来。
    这段时间,沈家的门几乎要被媒婆给踏平了。沈以南小三元,谁都知道他日后成就不小,加上又背靠沈家,前程似锦,若不趁早定下,就要被别人给抢了过去。
    沈夫人看着送上门的诸多淑女,思考了几天后,决定还是等儿子中举后再说。更主要的是,她觉得这些急切推销自己女儿的,终究多少都有些不如意,配不上她儿子。真正好人家的女儿,哪有这般推销自己的。
    至于周李氏,因为放出话说要在京城里找,大家知道她这边没有什么可能性,这才省了周家不少的麻烦。
    周李氏和沈夫人商议过后,沈家在四月二十号到二十二号三天摆宴席,而周家则是从二十三号到二十五号。
    沈家同周家是姻亲关系,安宁一家自然也准备好了上好的笔墨纸砚作为礼物。
    沈以南倒是一如既往的腼腆,并不因为自己取得了这样的好成绩而骄傲,他相貌精致,笑起来又温温和和的样子,安宁见到不少跟随家长上门的女孩都忍不住红了脸颊。
    见到沈以南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安宁也很为他高兴,昔日的小哑巴终究长大成了诸多女孩子心中仰慕的对象。
    安宁含笑同沈以南打招呼,沈以南的耳朵红了红,看着笑容明媚眸中蕴含着千万星辰的安宁,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情愫,同安宁说话。
    沈夫人看着两人言笑晏晏,心中有些可惜。在她眼中,安宁一直是最理想的媳妇,姑且不提安宁是周慧的姑姑,安宁还是未来的侯爷夫人,终究没有可能性。只是她在给沈以南找对象的时候,仍然潜意识地找同安宁相似的类型。
    皆是活泼爱笑聪慧灵秀的女孩子,沈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好是好,就是太闷葫芦了点,正需要这种类型的妻子来互补一下。
    等沈家三天的宴席结束,便轮到周家了。
    周李氏不仅邀请了不少人,普通的老百姓上门也不同样招待,最后还把剩余的一些饭菜都分发给了城里的乞丐。
    这流水席三天下来,一千两银子就这样去了,安宁这个帮忙的人也累得够呛。
    等结束后,她给自己好好地洗了下澡,躺床上没几分钟,便已经进入睡梦中了。
    只是今天的梦境似乎同以往有所不同。不,准确来说,她感觉自己并非在自己梦境中,而是不小心入了别人的梦。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明明还没看到梦的主人,她却依旧有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的梦境。
    难道是她最近锻炼精神力锻炼出成果了?
    安宁自认为只要不遇到苏兰,依照她的精神力,她在梦中可谓是无敌的,因此她好奇地走着。
    走没几步,梦境便换了环境,眼前俱是漫山遍野的鲜花。
    安宁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这是冥月谷,蔚邵卿的师父所居住的地方。
    难道这是蔚邵卿的梦境?她该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呸呸呸,她白天才没想蔚邵卿呢,不可能会因为思念他而做梦。就算想了,安宁也是坚决不承认的。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想要在梦境主人出现之前离开。现在的她,还没完全做好面对蔚邵卿的准备,即使是在梦境之中。
    只是她显然慢了一步,紫荆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一身红衣的蔚邵卿飘然而至。
    ☆、第二十三章 梦中的补刀,恩断义绝
    蔚邵卿平时的装扮大多颜色清淡,配合他温润清越的面容,像是从九重天上走下的谪仙一般。安宁从未见过他一身大红,如此耀眼的姿态。
    安宁曾经以为他不适合那种大红大紫的颜色,如今一看,却是她想当然了,蔚邵卿根本就没有所谓不适合的穿着。
    他面如冠玉,一身红衣,眼中似有光芒流转,竟是显出了平日少见的妖孽的美感。
    安宁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蔚邵卿,不得不承认的确很新鲜。
    蔚邵卿也看见她了,唇角勾了勾,那是一个十分撩人的笑容。
    安宁呆了呆,没想到梦境中的蔚邵卿与平时的表现全然不同,所以说……他就是所谓的闷骚?或许是太过震惊,或许是因为笃定对方绝对想不到自己是无意中入梦,只会以为是梦见她,安宁这时候显然暂时放下了两人冷战的事情,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安宁。”蔚邵卿的眼神幽深,嘴角始终是那种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在人心底挠啊挠。他声音有些喑哑,带着别样的磁性,钻入耳朵,有种酥麻的感觉。
    不知道为何,安宁心中却忽然腾起了一种不安的感受,她想来信奉自己的直觉,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为何,见到她这样的表现,蔚邵卿反而笑了,安宁从没见过他笑得如此肆意张扬,却不曾想第一次见到便是在梦境之中。
    “真是个敏感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勾人的尾音,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似有一瞬间的红光,他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穿过衣服,直接看透她这个人一样。
    安宁不知道她在蔚邵卿面前,居然还会有不安的一天。她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透着一丝的防备,“你是谁?”
    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蔚邵卿吗?
    安宁有一瞬间的失神,感觉这人既是蔚邵卿,又不是她所熟悉的蔚邵卿。这种矛盾的直觉第一次出现,让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在她发怔的这一刹那,蔚邵卿已经来到她面前,下一秒,安宁感觉到自己的背直接撞上了树上,震得树上的花瓣直接洒落下来,纷纷扬扬飘落,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睛。
    倘若自己现在不是双手被制住的话,男的俊美无涛,女的容貌精致,加上漫山遍野的鲜花,怎么看都是一幅让人赏心悦目的画作。
    如果被制住的人不是她的话,安宁一定会远远观赏。
    她在心中继续叹气,视线直接对上蔚邵卿,“所以你是……?”
    “你觉得我不是蔚邵卿?”他说话的时候,身体直接压了过来,一种紧迫感直接笼罩住安宁,他的鼻尖甚至距离她不到三公分的距离,近得安宁都可以开始数他睫毛的数量。
    安宁皱了皱眉,她向来无往而不利的第六感在这一刻似乎失效了,有种无论说是,还是说不是都会下场很惨的直觉。
    她嘴巴微张,没等她组织好语言,一个有些凶残的吻已经覆盖上来,她的嘴唇被狠狠啃咬着,同以往那种温柔的带着珍惜的吻不同,这个吻中有着占有,有着杀意……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在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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