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宫逸却没有听懂,因为这会儿他的心思都在霍渊不时投向他娘子的眼神儿上了。
    这个可恶的奸商,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对他的娘子死心,瞧他那假装不经意的撩向他娘子的眼神儿,是个男人就能看懂这里面包含的内容,真是太可恶了!
    采薇倒是没在意霍渊的眼神儿,但是也没心情听霍渊讲述的,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该怎样收购粮食,怎样以物易物。
    “陛下和娘娘都听懂了吗?”
    霍渊说完,问了一遍,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采薇。
    几年不见,她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变成了一个既有少女般稚嫩清纯的外形,又有成年女子风韵的妙人,比从前更温柔,更美丽了,如果说从前的她像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现在的她就像一枝怒放的牡丹,倾国倾城,天姿国色!
    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会像他这样为她着迷,神魂颠倒吧。
    这些年,他没有一刻将她忘怀的,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从第一次在青云镇相见,再到榆树县偶遇,每一次见面,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深深地印在,不,是刻在他的脑子里,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这些年,每每有人提及让他成家立业,他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第一次让他动心的女人,那个让他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她。
    其实,当年只差一点点儿,他就得到她了,记得那次被朝阳公主下令围攻的时候,她曾答应过要考虑他的。可惜,他的对手太强了,他位高权重,生生的从他的手里夺走了她。
    他怨过、恨过,想过报复,也想过要把她抢回来,但后来,那男人居然娶了她做正妻,还在大婚当日下旨,后宫之中永不纳妃,他才知道,那男人抢走她不是为了玩玩儿,而是真正的爱她,尊重她。否则,他断不会那么做。
    慢慢的,整个大晋的子民都知道当今天子惧内了,这世间哪有怕女人的男人,不过是男人爱惜女人,处处以女人为重,最后才落得惧内的名声的。
    看到男人那么爱他,他终于想通了,既然爱她,就默默的祝福她吧。他选择了放手,远远的离开了大晋国,虽然跟她远隔万里,但他依然牢牢地掌握着她的消息,包括她怀孕,生子,包括她这几年的生活,他什么都知道。
    而且,就像当初的莫子离一样,他不肯成亲,因为南宫逸位高权重,所受的诱惑力一定很大,万一哪天他厌弃她了,他还可以把她接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好好的疼她,爱她,照顾她,跟她度过一生。
    但是如果他成亲了,他的身边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不会答应做小妾,或者不尴不尬的留在他身边的,所以,他不娶亲,也不近女色,就这么慢慢的等,也不知会不会等到那一天。
    也许,再过许多年,他会慢慢的放下,可以忘记她,到那时,他会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儿,至少现在,他忘不了她,也没办法接受别的女人,只能这样的等下去了…。
    南宫逸看到霍渊那深情脉脉的眼神,气得火星乱蹦的,强按捺住打一顿的心思,瞪了霍渊一眼,对采薇说:“娘子,你听懂了么?听懂咱们就回去吧。”
    采薇站起身:“好吧,咱们走。”
    霍渊和曹瑾把他们送到外面,看着他们上了车,曹瑾说:“人都走了,快把眼珠子收回来吧,方才有人的眼睛都快粘到人家身上了。”
    霍渊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有吗?”
    “怎么没有?你没见南宫逸那脸黑的吗?都快能拧出水儿了。”曹瑾调侃了一句,如今他已经不是大晋国的子民了,见到南宫逸也不用下拜,甚至已经敢拿他说笑了。
    霍渊没有笑,只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去了……
    大晋国
    一件突如其来的喜讯在理国公府炸开了——菲儿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件事其实是在意料之中的,之前因为菲儿太小,莫子期舍不得她受孕育之苦,特意找太医给她开了对身子无害的避孕汤药,每晚行房的之前让她喝下去,这两年来,除了月信那几天,菲儿每晚都要喝那苦巴巴的汤药,因为男人每天晚上都要做那事儿,一折腾就是半宿,一天都不落空,菲儿早就苦不堪言了。
    如今她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可以生儿育女的年纪了,所以元旦的时候他就停了菲儿的避孕汤药,打算让菲儿生孩子给他了。想当初,皇后娘娘也是像菲儿这么大怀的身孕,一下子生出三个聪明伶俐的包子呢!
    老夫人得知菲儿怀孕了,喜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又是请太医来安胎,又是叫人供奉送子观音的,忙的不可开交;理国公则坐在书房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孩子的名字,男孩儿该叫什么,女孩儿该叫什么,万一也像她姐姐似的,生出龙凤胎或者龙凤三胞胎来,该叫什么呢?
    莫远山和武氏也很高心,虽然他们已经有好几个孙子孙女了,但大户人家,有的是银子养活孩子,谁又会嫌自家的孩子多呢?
    要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莫子期了,尽管他性情淡漠,喜怒从不形于色,但这回却破了例,从打知道菲儿有孕了,他脸上的笑就没退下去过,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同僚们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入学读书了,唯有他还没有子嗣呢,莫子离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急的很。好容易盼到媳妇儿长大了,终于可以帮他生孩子了,他能不高兴吗?
    一想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拱在他的怀里奶声奶气的管他叫爹,他的心都要化了。本来就对媳妇好上天的他,这下子对菲儿更好了,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连走路都得搀着,就怕哟个什么闪失。
    菲儿还是个小孩子,对怀孕的事儿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往后不用再喝那些避孕的苦药了,感到挺开心的。
    二夫人白氏和莫青山听说菲尔有孕的事儿也,开始时也挺高兴的,但高兴过后,又伤感起来,他们唯一的儿子已经残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虽然那里并没有受伤,但因腿脚不灵便,在男女之事上已经是力不从心,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孙子抱呢。
    没人的时候,莫青山偷偷的对妻子说:“老太太给离儿选的那几个丫头怎么样了,你用不用找个人去调教调教?毕竟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做不出勾引男人的事儿来。”
    武氏说:“离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不上他心思的姑娘,就算是脱光了勾引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反倒会更厌恶,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我看这些丫头里面有一个叫唤云的,他对着不错,说不定将来咱们的孙子就出在这唤云的身上呢。”
    莫青山说:“要不,把那唤云先开了脸儿,放离儿屋里?”
    武氏说:“还是听听离儿的意见吧,万一咱们擅自做了主,他不同意,到时候再把唤云逐出去了,就又得重给他找人了,我真的折腾不起了。”
    唤云她也见过,看说话行事,确实是个本分人家的孩子,最难得的是对子离的一片忠心,要是子离能得她长长久久的照顾一辈子,倒也是他的造化了!
    今儿是易物节的第一天,街道上热闹着呢,不过,易物的都是穷苦人是,所换的东西也多半是一些半新不旧的家伙,采薇并看不上眼,马车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走着,入耳的便是吵吵嚷嚷的讨论声,是百姓们正在交换东西,在夸自家东西的好处。
    她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南宫逸一声惊叹道:“噫,这是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采薇道:“怎么了?”
    南宫逸说:“娘子快看,那边有一个好大的龟壳,竟有一张床那么大,为夫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龟壳呢。”
    采薇闻言,侧身向床边看去,却见街道的一旁,有人摆了一个巨大的龟壳,那龟壳巨大,竟呈深褐色,看起来有年头了。
    采薇大喜,一边下车,一边南宫逸说:“本以为今天的易物会都是穷人换些破烂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没想到竟意外捡到漏了。
    男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见她面露喜色,知道是有好事,便跟着她下了车,往哪龟壳处走去。
    龟壳处,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围着,大家议论纷纷,”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龟壳呢,可是成了精吗?“
    ”大虽大,却无甚么用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无非是看个新鲜吧。“
    龟壳的主人听到议论声,不满的说:”谁说没用的?医家要煎龟膏,拿去打碎了煎起来,也当得几百个小龟壳。再者,锯将开来,一盖一板,各置四足,便是两张床,足够一家子人睡觉的了。“
    围观的百姓笑道:”话虽如此,可你这一个龟壳就要换五十石白米,确实有点过了,要我说,不如见好就收,跟这孔大夫换了这匹老马去吧,孔大夫的马虽然老了,多少还有点力气,能再帮你干几年的活,将来干不动活时杀肉吃,也能杀出百十斤好肉的,总比你这狼逾的东西有用。“
    龟壳的主人不忿的说:”诸位有所不知,这龟壳乃是在下在南边做水手时,一次出海,在一座荒岛上捡到的,当时船主嫌这龟壳占地方,不肯叫我带回来,是我那自己那趟出海的工钱顶的运费,那一趟大半年,少说也有二十两的工钱,再加上我把它从南边运回来,光路费就花了十几辆,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总共花费了三十多两,孔大夫这匹老马老得牙都掉了,二十两都不值,诸位要我换这么个东西,岂不是叫我把本都折了吗?“
    ”我跟你换!“
    采薇挤进了人群中,站在龟壳前打量了一会,笑眯眯的对那龟壳的主人说:”我跟你换,不过,我没有五十石白米,用首饰跟你换,可使得?“
    说罢,褪下腕上的一对儿精雕的上等羊脂白玉的手镯,解下腰间的一块儿翡翠玉佩,项上的一条红珊瑚珠子的项链,拔下头上的两股金镶红宝石的凤钗,一朵粉珍珠穿成的珠花,一并递到了龟壳主人的面前,笑道:”够吗?“
    龟壳的而主人都傻了,他虽然是个下等人,但好东西还是认得的,这为夫人给他的首饰中,随随便便拿出一样,便值千余两之多,有的甚至值几千两,这些东西加起来,便是一万两也打不住的。
    采薇见他还在怔愣着,便又摘下耳边的一对儿钻石耳坠儿,笑道:”就只有这么多了,换是不换,你给个痛快话。“
    她平时是不怎么打扮,身上也不会戴这么多首饰的,但因为今儿去珠宝行易物,穿的太随便了怕珠宝行的老板小看了她,才插戴了这么多贵重的首饰的。
    龟壳的主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喜得连连点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一叠声的:”换,换换,咱们这就写文书换了,谁都不许反悔的。“
    旁边儿看热闹的百姓见这一个狼逾的东西竟然换了这么一大笔,都激动起来,吵着嚷着让龟壳的主人请客,也有人帮忙寻来了纸笔,一时间写了文书,交割完毕,算是交易成功了。
    龟壳的主人把采薇换给他的头面首饰小心的包起来,塞进怀里,乐呵呵的去了边儿上的一间酒楼,请大家吃酒去了。
    采薇敲了敲那只巨大的龟壳儿,雇了一辆敞着的马车,把那龟壳拉着,回宫里去了。
    路上,南宫逸驾着车,不解的说:”娘子,那龟壳有什么玄妙之处吗?值得花恁大的价钱去买吗?“
    采薇笑道:”枉你读了一肚子的诗书,难道没听过龙有九子吗?那九子当中有一种是鼍龙,皮可以幔鼓,声闻百里,所以谓之鼍鼓。鼍龙活到一万岁,便蜕下此壳成龙。此壳有二十四肋,按天上二十四气,每肋中间节内有大珠一颗。若是肋未完全时节,成不得龙,蜕不得壳。也有生捉得他来,只好将皮幔鼓,其肋中也未有东西。直待二十四肋完全,节节珠满,然后蜕了此壳变龙而去。故此是天然蜕下,气候俱到,肋节俱完的,与生擒活捉、寿数未满的不同,所以有如此之大。这个东西,壳可以给龟大仙入药,也可以拿来做床,其珠皆有夜光,乃无价宝!今天幸遇巧到,真是我们的大造化呢。“
    南宫逸听了,呆了半晌,说:”照娘子所说,这龟壳里会有夜明珠?“
    ”正是!“
    采薇笑道:”待会儿咱们回去了,我取出来给你看过你就知道了。“
    回到宫里,采薇派守门的太监们帮她把龟壳抬进去了,进入内室,亲自操刀解开来,片刻后,取出寸许大一颗夜明珠,那颗珠子跟寻常见过的珠子不同,并非纯白色或别什么颜色,而是流光溢彩,光彩夺目,颜色不停的变化着,闪闪烁烁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跟侍女讨个黑漆的盘,放在暗处,却见珠子滚一个不定,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嚯!还真是个宝贝呢!“
    南宫逸惊叹着,拿过那颗珠子细细的和观看起来,只见那珠子绚烂夺目,隐隐有祥瑞之气笼罩着,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与那些寻常的珠子大不相同。
    采薇说:”只这一颗,卖十万两银子都绰绰有余,若我没买到这个龟壳,见有人十万两卖这样的珠子,我一定会买的。  说完,她把瑾儿和瑜儿从空间放出来,让他们也来欣赏珠子和大龟壳。
    ☆、第85章 谁送的紫珍珠首饰
    正午时分,完颜景宸在庆阳殿宴请南宫逸一家,太上皇和太后陪席,除此之外,湘云的母亲武夫人和皇上的表妹景阳县主也在,南宫逸一家走进庆阳殿时,大家都已经到了,就只等着他们一家四口了。
    明珠之前一直在跟超儿玩儿,采薇到时,她已经坐在娜木罕太后和超儿的中间了,只不过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早上采薇给她穿的那身鹅黄色的纬锦袄子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娜木罕太后赏赐的孔雀毛织成的袄褂,五彩绚烂的小袄子华丽极了,上面还缀着一颗颗的小珍珠,趁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似的,把身边儿伺候的宫女们都看呆了。
    这会儿,明珠正开心的跟超儿逗着雪团玩儿。
    雪团是个会很会卖萌的狗狗,它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按照超儿的指令在地上来回跑着,有时故意撞到宫女们的腿上,有时抬起前爪走两步儿,还兴奋的竖着尾巴。
    明珠看着萌萌的雪团,格格的笑着,开心极了,超儿看到明珠这般高兴,也跟着笑得很开心。
    南宫逸一进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小男孩儿给哄住了,脸顿时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把明珠抱了起来,对娜木罕太后说:“还是我们自己照顾她吃饭吧,免得孩子顽皮,搅得太后无法安心用膳。”
    娜木罕太后说:“怎么会呢?明珠很好,我很喜欢她留在我身边的。”
    南宫却呵呵笑道:“太后抬爱了,这丫头皮着呢,还是由采薇照顾她吧。”说着,径自把明珠抱回到自己的座位,放在了他和采薇的中间。
    超儿一见他心爱的明珠姐姐被坏叔叔抢走了,顿时火了,当即迈着小短腿儿离席,跑去跟坏叔叔抢他的明珠。
    采薇见超儿这般激动,一副要跟南宫逸拼命的样子,急忙起身抱住他说:“超儿乖,明珠姐姐坐在皇祖母的身边儿会影响到皇祖母用膳的,还是让她在这儿吃吧。”
    超儿握着小拳头,大声说:“不行,明珠姐姐是我的,把她还给我。”
    南宫逸黑着脸说:“小子,明珠是我们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人在吃醋的时候,智商都是很低的,采薇见南宫逸真的要跟三岁的孩子较真儿了,怕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忙说:“要不,超儿也坐在这边吃吧,这样既能挨着明珠姐姐,又不影响皇祖母用膳。”
    明珠也脆生生的说:“超儿弟弟,你就坐在这儿吧,让我母后在旁边儿给咱们加一张桌子就成了。”
    一听明珠姐姐这么说了,超儿哪有不答应的,一张满是怒气的小脸儿顿时阴转晴,笑眯眯的吩咐人加桌子,又能挨着他最喜欢的明珠姐姐了。
    南宫逸见女儿的胳膊肘往外拐,居然要那小子来他们这边坐,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好在这两个小东西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的,他们说什么他可以听到,做什么他也看得见,谅那小子也没法把他的宝贝女儿拐跑,想到这,一颗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都入了座,娜木罕太后把自己的侄女儿景阳县主介绍给了采薇一家,介绍完,略带伤感的说:“我这侄女儿是个命运多舛的,家里被我们拖累了,小小的年纪就没了爹娘,又在乡下受了十几年的苦,哎,都是被我们给连累的。”
    景阳县主听了,低下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采薇耳聪目明,看得真切,景阳县主虽然在擦眼睛,眼里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只是在装模作样给人看罢了。见到她如此虚伪做作,采薇心里顿时对这位县主的印象变得很差。
    娜木罕太后接着道:“景阳的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有许配人家呢,择选了青罗国所有的贵族青年,却没一个中她的意的,不如穆皇后回大晋国时帮我留意着点儿,要是大晋有与她年貌相当的青年才俊,不妨帮我说和说和吧。”
    景阳县主听了,立刻扭捏娇羞的说:“姑姑,景阳都说过了,景阳不嫁,景阳要一辈子陪着姑姑。”一边说着,眼睛还睨了完颜景宸一眼。
    坐在完颜景宸身边儿的湘云看到景阳的这副做派,无语的望着天,翻了翻眼皮,这一幕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的眼前上演了,这都多少年了,景阳县主咋就不能对她男人死心呢?
    完颜景宸倒还淡定,像是没看到景阳县主的送来的秋波一样,坦然自若的帮小儿子完颜策拿果子吃。
    看到这一幕,采薇忽然想起湘云年前回去省亲时,跟她提到的一位粘着完颜景宸的县主,想来那位痴情的县主就是眼前的这位主儿了,她最讨厌这种死皮赖脸的女人了,遂笑着说:“太后娘娘放心,采薇一定把太后娘娘的嘱咐放在心上,定为县主寻一个如意郎君。”
    说完,又语重心长的对景阳县主说:“县主,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县主的年纪可不是小姑娘了,靠不起也耗不起的,再不抓紧为自己打算打算,可就真要让太后娘娘为你操心了。”
    景阳县主一听采薇这话,脸顿时难看起来,穆皇后这句话,分明是在变相嘲讽她年岁大了,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她不过才二十岁而已,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就老了呢?
    然而,尽管心中有诸多的不满,因采薇的身份高贵,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咬着牙,把这口恶气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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