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的深了,凤羽族浓密的茂林之内也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宴会的喧闹声已经渐渐散去。凤羽族的大师兄风言面色虽然和善却很沉默的将落云晨带到了离自己住处最远的一间小屋子内歇息后言语了一句有些累了便转身离去,仿佛一刻也不想在此地久留。
    落云晨显得很随意,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靠着床边一副困极了的样子。这让一向冷淡高傲的风言嘴角忍不住抽出了下,强忍着情绪拂袖离去。
    看着风言离去的背影,落云晨也不禁冷笑,不屑于此人行径。没有想到这凤羽族的天骄之子,众人尊敬的大师兄也不过是如此。自己先前听闻风叶玲那般夸赞的样子对此人感到很有压力,这凤羽族一行才短短时间内就看清了凤羽族大师兄风言,往来不过如此+而已。
    “修为尚可,若是在以前,灵尊修为对于洛族的一个小小废物公子的确是无可比拟的存在,对方有资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如今,灵尊修为入眼也只是一个不错的修为罢了,心性如此,不足为惧。倒也没什么让自己担忧的。”落云晨心里对风言评价便是如此
    这风水轮流转,曾今的洛族废物公子已经可以对凤羽族的天骄评头论足了,着实有些梦幻。
    “意如霜,枫如虹。也不过是这个德行,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落云晨也不知道到底是风叶玲乱了自己的心性还是自己对于这风言本来就没有好感,心生厌烦。
    今日行至那藤桥处的时候落云晨便隐约有着危机的感觉,只是他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惧怕的。就算落雨柔跟着凤羽族族长一同离去了,这点小事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拿得下的,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蜷缩在落雨柔的庇护下。
    他也不慌,况且凤羽族众人在一旁,风叶玲也在。落云晨倒是想看看这位凤羽族的大师兄凤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更何况天尊修为也不是风言可以当做是玉虚修为随意*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风言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他的也不会有得逞的机会。
    只是令落云晨意外的是这风言想的竟然只是想让自己出丑涨他的威风。只是暗中使劲让这藤桥断裂以为自己微薄的玉虚修为肯定是死死的被他拿捏在手里,灵尊修为一出以一副强者的风采在凤羽族的众人面前救下自己一展风采。
    “莫不是以为我会吓得惊慌失措无所适从?害怕的跌倒在地上向他连番道谢,好让风叶玲看到自己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幕。”落云晨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
    “若是如此的话,凤羽族的大师兄那我落云晨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意如霜,枫如虹,这么响亮的名号,怕是配不上了。”
    “我还取个违天命呢,这个名号更响亮。”落云晨心里对于凤羽族的大师兄风言的重视又低了不少,风言这个名字的重量,轻了很多。
    若是风言知道今日所救下的小小玉虚外乡人在心里已经把他看的更轻了,如此贬低上了他。估计想掐死落云晨的心都有了。
    只是要与落大公子比口舌和脸皮的话,风言就算顶着是个意如霜,枫如虹的称号也望尘莫及。风言在凤羽族内待的太久,对于凤羽族外的世界本就有些轻视,再加上在族内千年来资质最高之人心中傲气甚高与落大公子比较心性的话差的远了,更别说脸皮了。
    落云晨在洛族内受尽了多少侮辱的话语,讽刺和挖苦。那种压抑的环境下也练就了落云晨的心性。童年到现在每一天不在重复经历着,风言的这些小心思在落云晨眼里不值得一提,花样都被别人玩尽了,都看腻了。
    就算是真的在凤羽族众人面前,在风叶玲面前出了丑丢了份又如何?落云晨本就不在意这些,他一心在于家人,在于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修行,看遍这个世间追求大道。更何况自己道境虽然低但天尊的修为也不是任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凤羽族的风言不过是过而已,没有下杀手只是做到如此的话,目前看来他应该只是因为风叶玲的缘故针对自己了。
    “唉,还没被人家看上呢,就被风言这厮先恨上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呐!”落云晨不禁的有些感慨。
    “看来以后得低调点了,要不也学着风叶玲的样子遮下面,要不母亲大人给的这算是英俊的容貌,日后再要强大了一不留神迷倒了万千少女,还不得被众多男人提着刀追着砍。”
    “纵然是强者,也经不起烦吧。”落云晨厚颜无耻的想了很多。
    若是落雨柔知晓了落云晨此时的想法估计也得鄙视他的脸皮厚的没边,拿他没办法。不过按照落雨柔所说的修道之人不要太老实,老实人死的快准狠。狡猾隐忍有心计的人才能在修道界活的长久,活的滋润。所以在这一方面,好像又不能说他。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凤羽傲寒。昨日事,已成笑谈。天下行走,茫然无措。沉醉负白首,抒怀成大观。
    醒,不过人间。梦,亦在人间。
    天大亮的时候,太阳的光线已经很强烈了,落云晨惺忪的揉着眼睛刚要起身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落雨柔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吓得落云晨连忙往后一退,紧紧挨着床边。
    “落雨柔你能不能不要大清早这么突然出现,一睁开眼想吓死我啊。”
    落雨柔则是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怎么,昨晚大起大落的太刺激了?无声无息的没让你知道,还怕有人要害你。”
    “你都知道了?看来下次背地里不能说你的不是了,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容易被发现。”落云晨一边穿衣起身一边说道。
    “凤羽族的一个风言而已,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本座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自己能应对。凤羽族这么多年了还是久居在内,得不到磨练心性还是差了些。”
    “不过凤羽族风言这个小子脸皮倒是比你要薄的多了,他要是有你这般的厚脸皮,不说比城墙拐道弯还厚,只要跟城墙一般厚,心态平稳些还能入眼。”落雨柔顺带夸赞了一下落云晨,只是这夸赞让落云晨气的脸都有些歪了。
    “凤羽族待不了多久,我们便要离去了,有什么私事要做的抓紧点时间。”落雨柔转眼间又很意味深长的对落云晨说道。
    落云晨有些疑惑,从文渊城的时候落雨柔就已经是有些焦急了,本要是一路车马前往凤羽族的落雨柔用阵法带着自己和风叶玲去凤羽族。这刚刚到凤羽族没多久,落雨柔又是一副着急走的样子,使得他好奇的问了句:“这么快又要走了,要去哪里?”
    “一个很远很特殊的地方,我不能陪你身去,只能借助外力,在哪里一切都要看你自己。太多年未踏足了,可能都变样了,只有你去了才知道。”落雨柔面色凝重的对着落云晨说道。
    看着落雨柔如此凝重的表情,落云晨知道那应该是很重要的地方,也许那个地方还会很危险。他慎重的点了点头。
    莽莽红尘,这时间过的就是这么的快,凤羽族这一来便要离去了,只是与风叶玲还未曾相处过多少时间,这一离去不知何时再是相见时了。
    陌路相识,可能不过是一个错身,一个萍水相逢的缘分。但在心上安上了一个人以后,轻易的便容易是一生。哪怕只是一丝念想出现,也很难做到挥之即去,又怎么耐得住愈演愈烈呢。
    很快落云晨便准备好了一切和落雨柔一齐离开了风言所在的这处灵气极佳的住处,偌大的一个院落之内落云晨身在离风言最远最偏的一个小屋呢,实在是受不住这份让凤羽族众人都羡慕的厚爱。落云晨与落雨柔的一行离去,早已醒来修炼冷眼看着落云晨所在屋子的风言丝毫没有察觉。
    “还没有柳世武那个莽夫乱糟糟的狗窝睡起来舒服,这份关照是受不住了。”落云晨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让远在万里之外的柳世武打了个喷嚏,莫名的想到了落云晨这小白脸,摸了摸光滑的大脑袋不知咋回事。
    凤羽族的祭祀重地,凤羽族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月神殿。
    月神殿坐落于凤羽族的中心地带,也是凤羽族族内最宏伟的建筑,传闻在凤羽族还未存在的时候便已经建成多年,后来才成为了凤羽族的祭祀圣地。
    凤羽族信仰的是月神,月光之神,福佑凤羽。月神殿内供奉的正是月神,每一代凤羽族的大祭司才有资格坐守月神殿侍奉月神。凤羽族每一年也只有在族内祭祀的那一日允许族人可以进入月神殿内,但月神殿的内殿除了少祭司,就算是族长没有大祭司的卜卦也不允许直接进入。
    只是今日出了些状况,月神殿外凤羽族族长风情以及女儿风叶玲在站在落云晨和落雨柔的面前,他们的身旁是三位凤羽族的老者,满头白发身穿带有凤羽族长老印记的长袍,这三位便是凤羽族三位最年老的长老了。
    正是这三位最年长老的长老此刻站在月神殿外拦住了落云晨和落雨柔的去路,以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两位族长的贵请留步吧,这里是我族祭祀的圣地月神殿,向来不允许外人踏入。就是我族族人也只有祭祀的那一天才可以入内。这是我凤羽族千年来的规矩,请您见谅吧。”
    落雨柔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没听见一般,一旁的凤羽族族长风情连忙上前道:“几位长老,此番是我恳求落先生才来月神殿的,你们知道落先生和大祭司......”
    “族长大人,不管如何,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绝不能便,请恕我们几个老头子迂腐了。”
    一旁的风叶玲也是显得很焦急,急忙的也跟上前恳求几位长老,因为她知道落雨柔和大祭司应该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么多年从年幼至今大祭司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父亲也告诉了他无论如何要让落雨柔进月神殿肯见大祭司一面。
    如今这情形父亲将落雨柔好不容易才恳求来了,现在族内的几位长老却如此的顽固,这让风叶玲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于这几位长老一贯的迂腐,她是知道的。
    落雨柔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想要言语的意思。抬手间灿烂的阳光便瞬间被黑暗淹没,大地间一片黑暗,只有月神殿内的夜明珠还闪着微光。
    “这是天地之力......落先生这是何意?”
    凤羽族的几位长老话音未落,大地之间的黑暗便突然消散,灿烂的阳光重新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暖的是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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