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起去的宠物展,后来那通电话记录,再加上过去社员们总是起哄撮合……他并非真的迟钝,只是顾及她的面子,不想主动说破罢了。
    那现在……
    “白晨,看着我。”
    下巴一痛,视线被强行转了回来,白晨终于忍不住皱眉,下意识扭动身体挣了挣:“放开我。”
    “不放。”沈煜臣背对着门口,凭身高优势牢牢压制住他,按在柜门的手滑下来,一把扣住白晨的手反剪到身后,紧紧抵着他后腰,让人不由自主贴近自己,“你说,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白晨也不挣扎了,只是面无表情道:“我不会原……唔……”
    不想听。
    不想再听这个人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
    他受够了。
    所以,别说了,什么都别说。
    火热的唇舌紧紧堵住了白晨的嘴,微凉的薄唇一如记忆中的柔软,此刻却倔强地紧紧闭合,沈煜臣心里本就憋着火,哪里还容得了他如此抗拒自己,毫不留情地咬破他的唇,趁白晨吃痛时,强行撬开齿关深入内部。
    沈煜臣吻得急切又热烈,仿佛久旱逢甘霖,吮得白晨舌根直发麻,体力上拗不过他,只觉得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也往他舌头上狠狠一咬,沈煜臣不肯松口,仍旧纠缠不放,他便再咬,让这个吻渐渐染上了血腥味。
    要痛就一起痛,谁也别放过谁。
    直到察觉门边的人影已然离开许久,白晨才趁着透口气的空隙,倾身将高大的男人一把撞开,目光扫过他被咬破冒血的唇,估计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狠狠抹了把嘴:“……疯子。”
    沈煜臣勾了勾唇角,却笑得无比难看。
    “何必呢,放过我吧。”
    白晨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只留他独自站在冷清的白光之中,悲伤无处遁形。
    让他放过白晨?
    可……谁又能放过他呢。
    沈煜臣自嘲地苦笑,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珠,扯下领带一手甩到了地上。
    ******
    比起情场失意的沈大少,此时此刻,情场颇为得意的沈二少正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自家女朋友贴心的洗头服务。
    ……嗯,当然是穿着衣服洗的。
    起因是两人遛完金毛回来后,在沙发上腻腻歪歪地看电视节目,沈煜凡因为今早回公司办点儿事,习惯性往头发上喷了定型发蜡,此时跟温时挨得近了,那硬硬的发梢老是刮蹭到她,像胡渣似的扎人,她边躲避边推着他起来,他倒好,故意抱着她不肯起来了,脸皮厚得不得了,还说她要是嫌不舒服,可以帮他洗个头。
    温时嘴上嗔他好懒,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帮他洗洗也没什么,就拉着人进浴室去了。
    正好她家卫浴的设计比较特殊,可以靠蹲厕来排水,就让沈煜凡躺在浴缸里,后颈垫着毛巾枕在浴缸边上,这样刚好能把头露在外边,用莲蓬头直接冲水就行,他靠得舒服,也不怕弄湿衣服。
    “这样可以吗?”温时往他头上抹了洗发露,实话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她有点儿怕掌握不好力道,挠了几下就问他。
    “嗯。”以前在金毛身体里的时候,她就没少给他洗澡,现在沈煜凡早就习惯她的力道了,所以怎样都觉得舒服,反正用不着他动手,就目不转睛地追着她看。
    起先温时还想装作不留意,然而那两道目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专注得她想忽略都没办法,只好对上他的眼道:“看什么啦,我脸上沾东西了?”
    “没有。”他依旧看着她,眸光深沉,一瞬不瞬,“好看。”
    说不清是哪里好看,但……怎么也看不够。
    “……”温时被他这话说得微微脸红,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弯,抬手便想捂他眼睛不让看,可惜自己满手都是泡沫,碰不得,只能在他脸上虚虚遮着,“不许看。”
    “我想看。”沈煜凡哪里不知她是害羞,毫不在意地伸手握住她的,拉下来捏了捏,任自己也沾了满手泡沫,耍赖似的轻笑道,“不许看也要看。”
    “……无赖。”温时倏地把手抽回来,真是服了这男人,哭笑不得把他手拉过来开水冲干净,才继续给他挠,“再耍流氓……给你画胡子哦。”
    “用这个?这个太薄了,不够白。”沈先生非但没被吓到,反而一本正经地建议她,“要画就用忌廉奶油之类的,看起来比较像。”
    “才不要。”作为一只资深吃货,温时也一本正经地表示拒绝,“用吃的弄这个,多浪费啊。”
    “不浪费。”沈先生见招拆招,眼勾勾望着她,“你帮我吃掉就好了。”
    “……”温时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顿时觉得那画面非常地不可描述,真的……她简直想伸手过去捂住沈先生的嘴,让他吃泡泡吃个够,哼哼。
    懒得理这个大流氓了,她站起来开水试温,帮他冲洗一遍,然后抹了护发素,再冲洗,沈煜凡倒是安分了,看着她不说话,乖乖躺在那儿任她折腾,等温时关了水,拿毛巾披他头上擦个半干,让他起来了,沈煜凡才跟着她出去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下一章,男二女二有大进展了……【doge脸
    ☆、第45章 3.39|
    前情提要:戚昕然在剧院撞见白晨和沈煜臣争执, 得知两人确有感情纠葛, 彻底死心。温时帮沈煜凡洗头, 撩撩撩。
    【四十五】
    “呐,自己吹吧。”
    温时从卧室拿了电吹风过来,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闻言抬起头,目光透过湿漉漉的刘海看向她, 慢慢地眨了眨眼,竟似有几分撒娇:“你帮我吹。”
    “……”就知道会这样。
    没辙, 温时插好了电吹风,跪在旁边给他吹头发。
    沈煜凡的发质并不硬, 加上刚洗过,吹干后不显毛躁,反而柔软有光泽,温时轻轻拨弄着他的短发,不知怎的, 竟萌生了要揉一揉的想法。
    她对顺毛最没有抵抗力的,想着就伸手摸了上去, 指尖微拢,轻轻柔柔地揉了几下,忽觉掌心痒痒的,像被什么蹭了蹭。
    咦?不对,是他在蹭她手……吗?
    温时惊诧地瞪大眼,几乎以为她在揉的是金毛的头了, 愣愣看着手没动,那边沈煜凡也突然反应过来,动作一僵,维持着低头看手机的姿势,也没动。
    ……额,他好像又不小心做了某些习惯性行为。
    一时之间,两人皆是沉默。
    半晌。
    “你干嘛……故意这样啊。”温时想了半天,只想到一种解释,拍了拍他头,嗔怪道,“幼稚鬼。”
    沈煜凡不咸不淡“嗯”了一声,拉下她的手亲了亲,将方才的一霎紧张自然而然地掩饰过去,低笑道,“就喜欢对你幼稚。”
    “……不跟你说了。”
    反正都说不过他的,温时咬咬唇,索性收回了手,边绕着电吹风的线边朝卧室走去。
    ******
    这下头洗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温时把千方百计想留下图谋不轨的沈先生赶回隔壁屋后,终于得以坐下画一会儿稿子。
    可惜精力不济,勉强撑了两小时就灵感告罄了,她保存好文件,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便起身去洗洗睡。等躺床上时,玩了会儿手机,清理一下微信的消息,只是没见戚昕然发微信来,也不知那出舞台剧看得怎么样了。
    但想到她今晚是和魏南一起的,温时又稍稍放心,再晚也有人会送她回去的,比较安全,说不定是散场后两人还去了哪里玩,回宿舍就累得直接睡下了,所以才没找她聊天。
    这么想着,温时便安安心心地关机睡觉了。
    然而,等到早上被一通急得火烧火燎的电话吵醒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放心过了头。
    “昕然整晚都没回来,我们还以为她去你家了,就没找她,刚早课说要点名,也没见她有来,我打她电话关机,才打给你的……不会吧,完了完了,昕然到底去哪儿了啊?”
    舍友担忧的声音从听筒急急传来,温时也被她吵懵了,心下一阵凉意冒起,只得劝舍友先上课,留意着昕然有没有去教室,然后她负责打电话找人。
    连打三遍都提示已关机,温时不再打给她,转而拨了魏南的号码。
    这回不是关机了,屏幕显示正在呼叫中,她紧张地听着那“嘟……嘟……”的声音,心里跳得跟擂鼓似的,不停祈祷魏南一定一定要接她电话啊……
    “喂?”
    听惯了魏南温和干净的声线,突然冒出如此低沉微哑的嗓音,温时差点儿认不出电话里的人是谁:“……魏南?”
    对面的人似乎刚睡醒,偏头清了清喉咙,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勉强好了点儿:“是我。”
    “我是温时,想问你知不知道昕然去哪儿了?我找不到她……”
    “戚昕然?”魏南睡意惺忪,脑子里还一片混沌,闻言扭头看了眼睡在旁边的女人,想也没想便答,“在我旁边睡着,还没醒。”
    “噢噢,那就好,我还以为她不见了。”温时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提回了嗓眼儿上,“等等,你说她在、在你旁边……睡?”
    “嗯,你找她?”魏南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伸手想去扳那个背对自己侧躺的女人,“我让她和你……说……”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的香肩,线条纤细优美,雪白的肌肤留下了点点暧昧的红痕,画面说不出的□□撩人,再往下的旖旎春光却被深灰色的被子尽数掩盖……额,那被子,似乎和他身上盖的是……同一张。
    魏南彻底愣了,颤巍巍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心里陡然蹦出一个大写加粗的“卧槽”——
    他他他他怎么就把人给睡了???!!!
    ******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在贵宾室门外目睹了一切的发生,脑海里仿佛有根紧绷的弦猛地断裂了,剧痛之后只剩下无尽的空白,戚昕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剧院,怎么上的车,心口有种想哭哭不出的憋痛,一抽一抽地折磨着她,比刀割还难受。
    多好啊,死心了。
    她苦苦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
    可为什么?
    明明该庆幸的,好不容易得到的解脱,以后再也不用为那个人活得小心翼翼了,她却还是难过,难过得要了命,难过得想冲车窗外放声嘶喊,难过得想把那颗不听话的心掏出来,狠狠摔碎在地上,再也不必受它摆布。
    夜色渐深,行人步履匆匆,正朝着各自的家归去。
    而她,在这离家千百里外的异乡里,独自走在陌生的街道,无处停留,无处诉苦,漫溢的悲伤如同一杯药酒,苦得她浑身发麻,难以自抑。
    她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温时家,向来是习惯了一个人扛的性子,她无意去麻烦她们,也说不出口。
    最后去了一家酒吧,坐在吧台前无声地灌闷酒,一杯又一杯。
    她是这家酒吧的熟客了,平时和圈子里的人常来这边聚会,熟络得很,调酒师什么的也都认得她,有事儿至少能留个后路,出不了岔子。
    东北人大多是酒桶子,喝不倒的,戚昕然就放开了喝,只想着醉了好,醉了才睡得着,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了。
    烈酒下肚,又呛又辣,灼得胃部阵阵生疼,却依旧压不过心痛,正巧有个人过来说想拼酒,她反正醉不成的,爽快地应了,跟那人一杯接一杯地喝,中途去了趟厕所,回来后不知怎的,越喝越迷糊,浑身微微泛热,体内还升起一股莫名的火,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是不是醉了?”
    那人要抓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了,皱着眉道:“拼酒就拼酒,别碰我。”
    “好心扶你一下而已,这么敏感干什么呢。”
    “滚开。”
    戚昕然晕得有点儿想吐,难受死了,见那人还一脸猥琐地靠过来,气得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拐,把人扭得弯下腰去,再给了他后颈一肘子,同时提膝顶上他的腹部,叫那人还来不及喊出声,先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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