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林钦答道,“玖儿,能出来跟爹说说话吗?”
    “爹爹,女儿今天有些不舒服,改日,改日我再陪爹爹好吗?”屋里的声音再度传来,还是如以前一样,婉拒了他。
    玖儿还是不愿走出房门,她现在就像是河蚌,将自己紧紧封闭,不愿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放宽心扉,从阴霾之中走出来。
    “好吧,那玖儿你先休息吧,爹这就走了。”林钦又看了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走开了。
    听露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林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手捂胸口,觉得很内疚,其实林钦真的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他对自己这么好,听露有时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父亲,看着他如此失落,她于心不忍,但是却无能为力,不敢为他做些什么。
    太子办完事,从太洹城回来了,这一路很顺利,而且此行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却有了意外之喜。当然,他回到太守府,江明告诉了他另一个非常有用的消息:那个查到真正林佩玖位置的人已经回来了,而且被他们下了药,现在昏迷不醒,不能向林钦泄露任何秘密。
    褚策很高兴,他洗去一身尘埃,先悄悄去看了徐淙,从杜声那里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林钦放在太洹城一直照顾着林佩玖的人,他发现了林佩玖,所以写了信给林钦让杜声送过来。
    幸好他半路拦截了信件,看了内容,那里面除了说他找到林佩玖之外,居然全是夸赞卫氏贼子的话语,这让他怒不可遏,不过,有了这么一封信,一个人,他倒是可以伪造一下,把内容全改了,相信林钦看到自家老仆人如此痛斥卫君庭,也一定不会怀疑的。
    他没料错,林钦是没有怀疑,而且还真把听露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这个徐淙又出现了,他不能让他醒着再见到林钦,这会破坏他的计划。
    他对江明说了几句,江明点头,他便离去去见林钦了。
    与林钦说了他在太洹城的所见所闻,百姓凄苦,民不聊生,他们早就对这卫氏怨声载道,对周朝的复国全都是翘首以待。
    林钦半信半疑,毕竟之前周朝最后一任皇帝的荒唐行径,他又不是不知,只是到底不好说什么,只建议褚策可以引以为鉴,以后登上皇位,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两个人正说着话,杜声慌慌张张地跑来,高声道:“大人,徐伯,徐伯不见了!”
    “什么,徐伯不见了,他不是一直长睡不起吗?怎么会不见的?”林钦站起身来,吃惊道。
    “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去安排采买的事,回到屋里就发现徐伯不见了。”杜声哭丧着脸说,林钦肃然道:“那还不快去找。”
    “奴才这就去。”杜声说着就要走,林钦叫住他道:“等等,多派一些人去。”
    “是,大人。”杜声立刻下去了,褚策在一旁听着,疑惑道:“徐伯是谁?”
    “太子有所不知,是府里的老人了,他叫徐淙,之前一直在烨城,这几天回来了,却因为心疾犯了,一直昏迷不醒。”林钦解释道。
    “徐淙,徐淙,”褚策重复道,然后看着林钦,“林大人是说他这几天才回来,他长得是不是眉目寡淡,脸颊无肉,年纪也不小了?”
    “的确如此,太子难道见过他?”林钦问道。
    “我的确见过,不过不是在烨城,而是在我去烨城的路上,我跟卫君庭的大军刚好碰到了,注意到了他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当时,我就听到有人叫他徐淙,刚刚你说他的确是这么一副相貌,可见不会是认错了。”
    “在卫氏贼子的队伍中,怎么可能呢?徐淙一直对林间忠心耿耿,再说他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卫君庭呢?”林钦不太相信。
    褚策却肯定地道:“也许是那卫君庭知道他是你林府的仆人,特意收买了他,让他回来做奸细?林太守,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我是亲眼所见,所以我们不得不防。这个徐淙失踪了,很有可能是做贼心虚,我们必须要赶紧找到他,将他抓起来审问,你说呢?”
    “那就依太子之言,先将徐淙找到再说。”林钦迟疑道,褚策看出了他的犹豫,却没有说破,只是端起了手边的茶道:“还是林大人明事理,有林大人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周朝军一定能够打败那帮乱臣贼子。”
    林钦陪着太子喝了茶,心里其实在担心徐淙,毕竟徐伯在林府待了几十年,他人怎么样,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假若太子真的没有看错的话,他为什么会在大荣朝的队伍之中,他信里那么厌恶卫君庭,不可能会跟他同流合污。
    可是如果他是被胁迫的,回来的第一时间他为什么没告诉自己,反倒还是夸奖卫君庭,更是提起了玖儿。
    这些事情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林钦心中疑惑不已,但是没办法,徐淙失踪了,看来只有尽快找到他才能把这谜团解开。
    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沧州城内的将士分出来一拨,把城内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徐淙,他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无影无踪。林钦心急如焚,让府里的其他人不要停止,再继续找,他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觉得徐淙一定还在城里,他必须要将他尽快找到。
    第96章 079¥
    深夜, 一处小院落, 屋门咯吱一响,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 当中一人剑眉虎目, 面白如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属他宛如鹰钩的鼻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周朝太子褚策,而他身后的二人则是江公公和另外一个侍卫。
    “他就在这里面吗?”褚策淡淡问了一句, 江明忙道:“是的太子,奴才按您的吩咐将那个老头给运出来关到了这里, 这地方比较隐蔽,一般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嗯。”褚策应了一声, 江明立刻在前将另一道门锁打开,开了门,退后在一边,让褚策先进去。
    褚策走进一看,徐淙正被捆住双手双脚, 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听到开门声,他努力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他目露疑惑,很显然他并不认识褚策, 他口中呜咽做声,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去给他把口中的破布拿下,也是时候让他说话了。”褚策吩咐道。
    江明得令,徐淙嘴都要麻了,江明一将破布拿出来,他顿时好受多了。看着褚策,他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这里?”
    “大胆,这是太子,你说话小心一点。”江明大声呵斥,徐淙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你是太子,就是那个周朝的太子,拖着我家老爷,跟你一起谋逆的人?”
    “你!”江明一听,上前就踹了徐淙胸口一脚,徐淙闷哼一声,差点喘不过气来,“你说这话才是大逆不道,是卫氏先攻占了烨城,杀害了周朝的皇子龙孙,太子现在是复国,要将卫氏赶出周朝,太子才是正义的一方。”
    褚策由着江明对徐淙施以小小的教训,听他把话说完,他才说道:“江明说的没错,徐老伯,你之前也是我周朝的子民,应该是向着周朝才对,卫君庭残暴不仁,没有信义,周朝如果一直被他治理,一定会内忧外患,民生凋敝。”
    徐淙不欲与他多言,比起一直谈论这个问题,他更关心,这个前朝太子将他绑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一介奴仆,这些事情离我太远,我只想问一问太子,”他看了下自己无法动弹的手脚问道,“将我绑住关在这里是为什么?”
    “和你无关,怎么可能,”褚策冷笑道,“你到沧州来,难道不是为了离间我与林钦之间的君臣关系?你不是还要告诉他林佩玖的事吗?不是要说府里的那个是假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徐淙诧异,“太守府里的那个大小姐果然是假的?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我怎么知道的,这还多亏了你写的那封信,让我知道了,原来真正的林佩玖就在烨城,你出现在太守府中时,没有看到我吧。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我正是循着你给的线索去找林佩玖了,你一心牵挂的大小姐已经做了我的刀下亡魂。”
    “不可能,大小姐根本就不在太洹城,而且如果你单枪匹马是根本不可能近的了她的身的。”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徐淙很是震惊,一激动便说出了这些话。
    褚策眉毛一挑,心下暗道:林佩玖没在烨城,那看来自己没有猜错,那天自己侍卫接住的从马上摔下来的人就是她了。
    她穿了戎服,扮成了侍卫的模样,但是他以前见过佩玖,当初她甫一进宫,他就被她的美貌给惊呆了,一见倾心就想收为己用。
    可惜他的心思被太子妃看穿了,暗地里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林佩玖没能在复选中出现,母后给自己选了其他人侍候自己。
    后来才知道她做了宫女,但是太子妃对他看得太紧,他又倚仗着国丈,所以只能眼馋地看着,心里则想等到他登基为帝,一定要把这等美人纳入后宫。
    可惜,他还没能成为天子,就先遭受了灭国之灾,如果不是父皇之前告诉过他密道的事,他现在怕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更有可能是踏上了黄泉路。
    被侍卫护送着进了密道,走到半道,他命人将密道堵死了,怕卫氏贼子发现这密道追了过来,堵上密道之后,他们又一直往前走,直到最后看到了洞口,出了洞口才发现原来这密道尽头就是乱葬岗。
    不得不感叹这设计密道人的头脑,真的是很聪明。凑巧的是,在乱葬岗中他还遇到了之前自己宠幸过的一个宫女,他几乎已经忘了她,但是她自报姓名,说自己叫听露,更是拼命保证,一心想跟着自己。
    他当时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也想到了,如果被人追上,可以利用她甩掉敌人,便将她带上了。之后逃离了烨城,他一路乔装打扮,到了比较偏远的地方才开始以真面目示人,悄悄说出自己的身份,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他先是用盗贼的身份做障眼法,占了岷城,而后一步一步联络到更多于他有用的人。他的身边多了谋士,也多了很多女人,他利用人心的手段越来越成熟。
    中间不是没有过失败,也有人想要出卖他,不过幸好被他发现了,处死了那些人之后,其他人对他更加顺从。
    他手中重新握有了权力,他盯上了沧州,知道了沧州原太守林钦跟现任太守金祥的各种矛盾,他静待时机,终于发现金祥陷害林钦,将林钦投入了大牢。
    沧州城内的百姓不服,聚集在太守府外为林钦喊冤,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带着一队兵马扮成商人偷偷入了城,而后突袭了太守府,将林钦救了出来,并生擒了金祥。
    他向林钦表明了身份,说自己知道林钦是被冤枉的,金祥无恶不作,可是他却是太后的侄子,皇帝任用这样的人,还不管不问,可知朝廷究竟有多腐败不堪,没有法纪。
    他想让林钦跟着自己一起将黎民百姓拯救出来,过上好日子。林钦不傻,对他的话并不信,他看了出来,便让听露出来,说她是林佩玖。
    听露没有露出破绽,林钦相信了,他眼中的滔天怒意让他很是满意,他适时地将金祥推了出来,推到他面前,在林钦手中塞了一把匕首,说让林钦杀了他,解救百姓。
    面对着金祥,林钦虽然厌恶他,但是对上他乞求的眼睛,他还真的一时下不去手。他看出来了,体贴地帮了他一个忙,他将金祥用力往林钦手上一推,林钦不妨,手中匕首直□□金祥的心脏,金祥口吐鲜血,直接倒地死了。
    他当即对众人说,林钦为了大家,亲手把金祥这个无恶不作的大贪官给杀了。他的人齐声呼和,道林大人义薄云天,听露也立刻上前,说谢谢爹爹为女儿做这些。
    林钦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有了林钦的配合,他很轻易接管了沧州城。沧州不愧是一个好地方,物产富饶,还有矿产,他一时之间信心大增,对拿下烨城也觉得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可是,卫君庭御驾亲征了,他思索半天,想到了另外一条计策,他乔装打扮,快马加鞭想从小路赶去烨城,避免与卫君庭的大军撞上。
    但是没料到还是凑巧碰到了,那卫君庭没能认出自己来,他却认出了这个毁他国灭他家的人,更意外地是见到了一个他以为已经死去的人——林佩玖。
    林佩玖没有认出他,他冷眼旁观,觉得卫君庭与林佩玖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当下,他只是诧异,虽然也想除去林佩玖,但是他一没条件,二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他跟侍卫很快就离开了。
    从这个下人的口中,他套了出来,卫君庭身边的那个果然就是林佩玖。这个徐淙怕是已经跟林佩玖相认了,他才回到太守府,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前几日,他是跟在卫君庭的大军中过来沧州的。
    那他现在独身一人进了沧州城,想告诉林钦真相,那么接下来的一步又是什么,他跟卫君庭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计划?
    “不在太洹城?近不了她的身?那她究竟是在哪里?”褚策故意问道。
    徐淙已经反应过来,褚策是在给他下套,他这次学聪明了,绝口不再提林佩玖的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让我来猜一猜吧,你一直待在烨城,现在才回来,而且你给林钦的信里说自己已经发现了林佩玖,卫氏大军凑巧也是这几日到的,你一回来就跟林钦说你知道真的的林佩玖在哪里,依我看来,这林佩玖不会就是在卫氏大军里吧?”
    褚策故作惊讶地说,他看着徐淙,徐淙知道他猜对了,但是他打定主意不说话,所以嘴巴连动都没动。
    第97章 080¥
    “太子问你话呢, 你快说!”江明上前对着徐淙的要害狠狠打了几拳, 徐淙痛得微微弯腰,他极力忍住, 不发一言, 褚策一挑眉,想不到这个徐淙嘴还挺硬。
    “徐淙,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林佩玖为什么会在那卫君庭身边,你们都商议了什么, 你到这里来,打算离间了我和林钦之后, 如何跟卫君庭取得联系?”褚策想知道这些,如果让他掌握了, 他便可以将计就计,也许还能来个瓮中捉鳖呢。
    徐淙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褚策感受到了,顿时怒火中烧, 立刻上前狠狠踢了徐淙的双膝两脚,徐淙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褚策冷冷地道:“死鸭子嘴硬,再不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使了个眼色,江明立马点了点头,他们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 他手中拿了一条鞭子,对着地上的徐淙“唰”地一下就是一鞭子。
    徐淙被抽得躺倒在地,脸上立刻肿了,江明得意洋洋,那侍卫一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打下去,屋内只听得到响亮的呼嗬声,还有徐淙疼得受不住,从牙缝中溢出来的几丝呻/吟。
    褚策看着徐淙,他的身上已经被抽打出血来,脸上血珠子直流,衣服已经被打破,衣衫褴褛,看上去颇为狼狈。他手一挥,那侍卫停了下来,他撩起衣袍,蹲下来,俯瞰着躺在地上的徐淙,口中啧啧有声。
    “徐淙,徐老伯,你说你这又何必?乖乖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不好吗?现在我军势头正盛,是一定会打败大荣朝的士兵的,你跟着他们不会有好下场,跟着我就不一样了。”
    徐淙呼吸微弱,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缓过来一会儿,听褚策这么说,他那那双苍老的眼睛看着褚策道:“不会的,你们一定会输的,当今的皇上是个好皇上,他是当之无愧的的天子,这样的人有上天眷顾,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
    褚策瞳孔剧缩,猛然站了起来,他本来以为徐淙被打成这样,一定会求饶,但是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趴在地上,如破布口袋了,还不肯说出来,反而咒起了周朝军,去涨卫君庭的威风,真是找死。
    “打,给我继续打,一直打到他说为止。”褚策眸中闪过厉色,那侍卫一听立马上前,对着徐淙又是一通狠打,徐淙皮开肉绽,几乎痛得要在地上打滚,他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要碎了,鞭子落在哪里,哪里就像火烧刀割一般,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痛得浑身哆嗦。最后终于再难撑住,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太子,他昏了。”江明探过徐淙的鼻息,然后对褚策道。
    “泼醒了继续,江明你留在这里,审问他,记住,没问出来之前暂且留他一口气。”褚策吩咐道,江明连忙应下,褚策厌恶地扫了地上的徐淙一眼,出了门。
    本来他还有其他的办法,但是那东西只有一对了,他想用在更重要的人身上,这个徐淙,还是用严刑拷打的办法来让他吐露消息吧。
    徐淙这一去就没了消息,乐安待在帐中,每日都听到的是沧州城城门的旗子无任何变动,也就是说,徐伯并没有给他们信号。
    已经三天了,看着乐安心急难耐,忧心忡忡的样子,卫君庭也是有些担心,如果徐淙把消息带给了林钦却没有被相信,那么他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等的必要了,他安慰乐安,大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收复失地,将乱军打败,如果徐淙没死的话,等他们攻入了沧州城,就可以救出他了。
    乐安听后,安心了一些,不过,一想到卫君庭就要上战场,她又开始紧张了。将卫君庭的铠甲战袍,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在正式出发之前,乐安在无人处,紧紧抱了抱卫君庭,告诉他,她相信他一定会胜,她等着他凯旋而归。
    这种鼓励卫君庭喜欢,他吻了吻乐安的额头,然后手持利剑,翻身上马,军中将领大喊道:“出发!”
    大军士气凛然,鼓声动,鸳鸯阵出,训练有素的步兵,势如破竹,周朝军马用了锥形阵,然而卫君庭立刻让□□队出,弓箭密如蝗虫,敌军死伤无数,面对着手拿砍刀的步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褚策站在队伍的最后方,眼看我方将要溃败,他让指挥官挥舞旗帜,骑兵速出。那骑兵个个人高马壮,长矛利剑,速度敏捷。
    大荣朝的步兵眼看就要遭殃,这边号令传来,步兵两边的盾牌兵靠拢,以盾牌抵挡,护住进攻的前卫兵,同时短刀出,专门砍马腿。
    骑马坠马,便被砍伤,而这时大荣朝的精兵上场,他们的骑兵比之周朝的更加出色,几乎一上场便将对方的骑兵碾压,那指挥官还在挥舞旗帜,卫君庭看着那面旗子,拿出弓箭来。
    他紧紧盯着那个指挥官,拉了满弓,嗖地一放,那箭矢带着势不可挡地气势,噔地一声钉在了那人的眉宇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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