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瞧,他倒真是少了许多稚嫩,多了一些大人的沉稳,好似他不再是在密道之中与她笑闹的孩童,而是贵气逼人的周朝皇子。
    心了,心了,你真的不愿再当心了,而要做回小皇子,做回褚良了吗?
    鼓舞了士气之后,接下来便有士兵去打扫战场,乐安支撑了那么久,此时身体终于吃不消了,摇摇欲坠,连路也难走。
    那褚策早已放下心了,走到乐安面前,趁机扶着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乐安挣扎,急道:“放开我。”
    “你别动,你中了迷香,现在肯定走不了路,难道你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吹冷风?”褚策看着她道。
    “用心了引我出来,而后派人迷晕我,将我掳来,难道现在还想要我感激你吗?快放我下来,我就是爬也不要你碰我!”乐安很是讨厌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
    她反抗得很是激烈,褚策挑眉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佩玖?我们可是前不久在路上才见过一面的。”
    正在挣扎的乐安闻言一愣,他怎么叫自己佩玖,她是林佩玖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啊。乐安瞧着褚策那张脸,半晌突然想起来从太洹城到沧州来的路上,她坠马被人接住,旁边的一个老头她当时看着就觉得眼熟,但是没想起来,现在再瞧着褚策,如果加上了灰白的胡子,可不就是那个人?
    至于那熟悉的感觉,可不就是因为他与心了是兄弟,所以眉眼才会那么相似。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以前在宫里,我们经常见面不是吗?那时你身着宫装,明艳如花,如今却身着戎服,女扮男装,”褚策的视线在乐安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赞叹道,“不过你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美。”
    他的话让乐安有些糊涂,她没有贸然出口否认,而是沉吟了一下,如果褚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可以推测,以前在周朝的皇宫里,他与林佩玖是见过面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们熟不熟,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他们是否只是太子与宫女的关系。
    “太子的变化倒是很大,我已经不认得你了。”乐安开口说道,她因为刚刚的挣扎,身上出了汗,额上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碎发湿成一绺一绺的,微微弯曲垂在脸颊一侧,给她添了几分柔媚,看着让人想帮她将头发别在耳后。
    褚策瞧着瞧着心有些痒,他刚想伸出手,乐安察觉到,立刻扭过头去,用力从他的怀中跳下来,虽然险些摔倒,但是好歹站稳了。
    怀中一空,褚策觉得有些可惜,看着乐安用防备的姿势对着他,他退了一步道:“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既然你不要我抱你,那你自己跟着来吧。”
    乐安见他果然没有再强迫自己,便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起来。心了忙跑过去,他很有眼色,见乐安走路不方便,便主动扶着乐安,还关心地道:“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心了扶着你慢慢走,好不好?”
    乐安没说话,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心了,不知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他人小,力气也不大,托着乐安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没得到乐安的回应,他一直看着她,似乎知道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他的眼神便怯怯的。乐安发现了,狠心没有理他,手也想要收回来,但是心了抓得紧,似乎很怕乐安不让他靠近,他小声祈求道:“乐姐姐,你跟我说话吧,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难过和渴望,到底是与他有着很深的感情,乐安吐出一口浊气,扭过头来,看着心了道:“我跟你说话,但是姐姐问你话,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乐姐姐,你终于肯理我了,”心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姐姐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全都告诉姐姐。”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乐安的气力恢复了一些,想摸摸他的头,结果看到头上戴的帽子,她便改成拍了拍他的手,她小声地问道:“心了,你告诉姐姐,你不是在葫芦寺,跟左太傅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太子哥哥去寺里找太傅,然后看到我,认出我来,他走的时候问我想不想走,我想跟太子哥哥在一起,也想跟太傅,师兄们在一起。最后我想到,我要是走了就见不到姐姐了,所以还是想留在寺里,但是后来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坐在马上,跟太子哥哥在一起了。”
    说起这个,心了也有些不解,但是后来太子哥哥说,他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想跟他在一起,想保护他,他也只有太子这一个哥哥了,听太子哥哥这么一说,好想哭鼻子,所以便没有闹着会葫芦寺,留了下来。
    第100章 083¥
    诸策在前面听到了心了跟乐安的窃窃私语, 他不由地想起了上次的烨城之行。
    原来诸策前几天乔装打扮是去了太洹城, 从策反林钦的事件中他尝到了甜头,想到左文公曾经身为周朝太傅, 而他在大荣朝的兵马入城那日, 还亲自上战场去杀敌,之后抵抗失败, 也不愿再踏入朝堂,反而去了寺庙之中,与青灯古佛常伴。
    他反抗卫君庭的心志如此之坚, 这对诸策来说绝对是好事,如果他去对左太傅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左太傅一定会支持他。以左太傅在左家, 在太洹城的影响力,他的支持会给诸策带来巨大的助力,诸策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得知卫君庭要御驾亲征,到沧州来,诸策觉得时机到了, 趁卫君庭不在,烨城防备会松懈,他正好可以去找左文公。卫氏大军行军速度绝对比不了他独自骑上千里马来的快,他心动行动,带了一个侍卫——这个侍卫非同一般,虽然长相普通, 但是他会些特殊的‘医术’。之后他又跟几个心腹将领说了一下后,便立刻上路了。
    路上意外地跟卫君庭打了个照面,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见到了一个故人,真的林佩玖居然出现了,而且就在他眼前,在卫君庭的身边。
    林佩玖明显没认出他来,他当然不会傻到当着卫君庭的面去叫林佩玖的名字。只是看着卫君庭非常关心林佩玖的样子,他心里顿生疑惑: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林佩玖难道已经成为卫君庭的妃子了吗?
    他将怀疑放在心中,与侍卫一起马不停蹄地赶往安蒙山,他已经打听过了,左太傅就在安蒙山上的葫芦寺中,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到达葫芦寺。
    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安蒙山,向人问过之后,他们去了葫芦寺。他知道左太傅在寺里的法号,上了香,捐了不少的香油钱之后,他提出要见左太傅,一个和尚带着他去了左文公的住处,他进去之后,将门关闭,撕下胡子,洗了脸,当他露出真面容的时候,他看到左文公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左太傅肯定以为他死了,或者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此时这个敏感的时刻出现在这里。
    他向左太傅说出了这段日子他的遭遇,他复国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取得的胜利,左太傅一言不发,诸策一开始说得慷激昂,声情并茂,但是在左太傅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的注视之下,诸策渐渐没了声音。
    最后,他开始痛斥卫君庭,斥责他让自己无国无家,让百姓生灵涂炭。在他的口中,卫君庭就是一个昏庸无能,暴虐无道的小人。
    左文公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从卫君庭攻占烨城到现在,他做的事,他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再听诸策这样说,他不仅不认同,相反还对诸策起了一些厌恶。他诋毁卫君庭的话恰好让他想起了以前周朝皇帝在世的荒唐行径,那时的百姓才真的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帝耽于声色,任用小人,所以才会在与大荣朝的对战中,轻而易举地败给了卫君庭。
    相较于先皇来说,卫君庭为百姓,为朝廷做的不少,他才是帝王应该有的模样。
    至于眼前的太子诸策……
    左文公看着他,暗里叹了一口气:怕是他最后也是会失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天下人的心都在卫君庭的身上,诸策是赢不了的。
    诸策的来意,他已经清楚,只是换做以前,他倒是有可能会为他拼一拼,将太洹城重新变回烨城,竖上周朝的大旗。只是在接触了卫君庭,冷眼旁观他做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之后,左文公发现,对着这样一个帝王,他是服气的,让他现在再去反抗,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诸策说了半天也没见左文公情绪有太大的变化,这与他预想的结果有些不同,眼看左文公迟迟不接他的话,他有些着急,便直接道出了来意:他想要左文公支持他。
    左文公婉拒了,他只说自己年纪老迈,耳聋眼花,体弱多病,不能再担当重任。而且左家现在是左善在做主,他说话已经不做数了,左善在为皇上做事,所以也不可能会掉转头来帮诸策,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左家一门的大事。
    这明显的托词骗不了诸策,他没想到左文公是这样的态度,他当然不想放弃,便打算走感情路线。
    “太傅老当益壮,对我周朝,对我诸氏皇族有情有义,你组织士兵抵抗卫氏贼子,行为可歌可泣,后来又为了避开卫君庭,甘愿来到这简陋的葫芦寺,我非常感动。太傅,而今苦日子就快出头,我已经占了沧州,如果太傅能够再助我一臂之力,那么周朝复国,指日可待!”
    “咳咳,咳咳,”左文公掩口咳了几声,他面露疲色对诸策道,“太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会躺下起不来,真心是无力再做什么了。”
    说着说着,他又咳了两声,而后认真地建议道:“太子,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你就带了一人,如果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诸策当然知道这里不能久待,但是就这样空手而归,让他如何能甘心。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口走进来一个小和尚,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边走边说道:“师叔,师叔,我给你送药来了。”
    他抬起头,看到屋里还有两个人在,因为没见过,所以就多看了两眼,谁知一看到诸策,他就愣了,嘴里呢喃着正要说什么,左文公看到,急道:“心了,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了,没看到有客人在吗?快出去。”
    他的语气有些凶,心了闻言,药都忘了放,转身就想往外走,诸策叫住了他:“良儿?你是良儿吗?”
    熟悉的声音,亲切的称呼,心了一下子激动起来,望着诸策,高兴地说道:“是我,是我,你是太子哥哥吗?”
    “是,良儿,你怎么在这里的,难道是左太傅救了你吗?”诸策蹲在心了面前,疑惑地问道。
    “对,是师叔救了我,还有乐姐姐。”心了扬起笑脸回答道,他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太子哥哥了,他以为自己的亲人都不在了呢?
    “乐姐姐?乐姐姐是谁?”诸策有些好奇。
    “就是乐安姐姐啊,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她眼睛特别大,而且她笑起来,这里还会有酒窝。”心了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两手指着自己的嘴角处。
    诸策听他这么一形容,突然想起了林佩玖,她恰好也是有酒窝的曼妙女子。
    诸策又问了心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还将心了抱起来,听他说话。
    左文公一开始没想让心了见到诸策,他不想他们两个人相认。诸策是有野心的人,他现在正在进行他的复国大业。而心了还小,他聪明又乖巧,对他来说,最好是忘记自己以前的皇子身份,开开心心的做心了,平平安安地长大,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他们两个还是见了面,看着心了高兴的样子,他心情有些复杂。诸策看起来也是颇为高兴,只不过,不知道他是真的因为重遇了心了而喜悦,还是……另有所图?
    找了个借口将心了支出去,诸策对左文公到:“太傅,多谢你将诸良从宫里救出来,我感激不尽。”
    “不用谢,心了很乖,也当我这次是为了先皇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左文公将诸策接下来的话逗堵死了,诸策果然被噎了一下,不过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对左文公说:“太傅,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既然你肯冒着风险将良儿都救了出来,那就再帮我们一次,你相信我,我回来之后,一定让左家有享之不完的荣华富贵,到时,你们就是大功臣,一定会青史留名。”
    他说完,给左文公行了一个长揖,左文公侧身避过,摇头道:“太子,刚刚我已经说了,一介残躯,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请恕我爱莫能助。”
    又被拒了,诸策肩膀僵硬,他挺直身体,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变了。
    “太傅,你救了良儿,现在又与我秘谈许久,恐怕是会被有心人看去,你已经是与我绑在一起,脱不了嫌疑了。”
    这是打算威胁?
    左文公还真不怕这个,他淡定地坐回原位,端起桌上放凉的汤药,一口一口地慢慢喝,一碗药喝了不短的时间。
    看到诸策有些着急了,他才放下碗来,淡定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劝太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周朝军上,我就不劳太子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过得好艰辛啊,卫君庭无情,无义,无耻,他昏庸无道,他……吧啦吧啦吧啦〒_〒
    左文公: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_(:_」∠)_
    第101章 084¥
    左文公软硬不吃, 褚策心中不悦, 果然是世态炎凉,之前还一心想着周朝的左太傅, 而今也怕事, 不愿再为他的复国大业出一份力,难道他真的要踌躇满志而来, 带着失望而归?
    左善现在已经在为卫君庭做事了,左文公不会是在左善的潜移默化之下,也打算出仕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坏消息, 他可是知道,左太傅的德高望重, 足智多谋,如果卫君庭有了他,那自己的阻力便又增加了。
    不仅如此,他曾经身为周朝太傅,在周朝的官员之中也很有影响力, 如果他再次出仕的消息传开来,恐怕会动摇他已经拉拢过来官员的心,而那些本来摇摆不定的将领恐怕更加不会轻易被他说服了。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心思一转,他有了主意,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想要将褚良带走。到了沧州之后,将褚良的身份公开,周朝还有另外一位皇子在世,到时便对将士们说,这是天佑周朝,想必定能鼓舞士气,于我周朝军大有裨益。
    彼时已经到了晚上,褚策便对左文公说,不会勉强太傅,临走之前想要与太傅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也要谢谢左太傅救了褚良,并且还照顾了他这么久。
    他言辞恳切,左文公看了他几眼,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答应了。晚上在一起用膳的时候,褚策说要带褚良走,左文公不同意,褚策便说他们两兄弟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不能再分离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左文公沉默了一瞬之后问了心了的意见,心了左右为难,他想跟着太子哥哥,也舍不得左文公,最后想到乐安曾经说过会经常来看他,他还想等着乐安,所以最后,他便对褚策说他不走了。
    左文公听了,一下子放松了,他着实也不想让心了走,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挺喜欢心了的。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心了的肩,还对他笑了一下。
    心了受宠若惊,要知道,太傅平时对他可严厉了,很少对他笑的,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他真的是又高兴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对比褚策,他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怎么老的拒绝他,小的也不答应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今天可倒好,一下子就被两个人给回绝了。
    他心中窝着一团火,不过他并没有当场发出来,相反,他很好地隐藏起来,并且还端起杯子,以茶代酒,对左文公说了一车轱辘的好话,左文公了解褚策的性格,此时也给足了他面子,便将杯中清茶喝完了。
    入夜,等其他人都进入了熟睡之中,褚策潜入了左文公的房间里,将褚良偷偷抱了出来。左文公的房内被他吹了迷烟,他主仆二人昏迷不醒,褚策顺利地将褚良抱在马上,他跟那侍卫骑马一起往沧州赶。
    路上,褚良醒了,褚策劝他说,太子哥哥想他,让他跟着他去沧州住一段时间,如果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他再派人送他回来。
    褚良苦着脸说他还要等乐姐姐,褚策便问了他有关于这位“乐姐姐”的具体情况,褚良一一说了,褚策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似乎在皇宫里,他没听过有叫乐安的宫女。
    他疑心这人是林佩玖,乐安估计是个假名字,他问了褚良,乐安是不是有别的名字,是不是叫林佩玖。褚良本来正在想,一听褚策说林佩玖,他突然点点头,他想起来了,他好像从师叔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太子哥哥这么问,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是林佩玖救的褚良?不知道卫君庭知不知道,这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心中想到另外一个主意,褚策变得兴奋起来,连带着被左文公拒绝的失望都冲淡了。
    褚良还在担心,之前太傅好像不愿意他跟着太子哥哥走,现在他却离开了,不知道太傅会不会生气。他将自己的担忧告诉褚策,褚策一听,笑道:“不用担心,太傅现在怕是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来管你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褚策没有作答,只是心中暗想:当然与性命攸关的事,现在的左太傅还是跟平常一样,但是等过了几天怕就是要……
    哼,想帮卫君庭,做梦去吧,既然你都说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那我就再送你一程,让你直接上黄泉路吧。
    褚策快马加鞭带着褚良到了沧州城,与卫君庭的正面交锋以失败告终,他心下大怒,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骗褚良带他去见他的乐姐姐,但是与他约定,如果看到了乐安一定要大声叫,这样乐安才能听到,才会出来注意到他。
    褚良信了,他跟着一队人马到了营地,但是带他来的黑衣人却跟乐安的人打了起来,刀光剑影,鲜血死尸,这些都让褚良回忆起了在皇宫里的那一幕,他吓坏了,看到乐安立刻大叫:“乐姐姐。”
    乐安果然听见跟着追来,他看见太子哥哥的人捂住了乐姐姐的口鼻,她晕了过去,然后被扛起来,放在了马背上,他很担心,直到他跟乐安都到了沧州城内,他才赶紧下来,跑到乐安身边,担心地守着她。
    褚策来了之后,告诉他,他的乐姐姐只是晕了,他才没那么忧虑,只是他有点怕,乐姐姐会不会生他的气,她就这样被带到这里来,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她会不会不理自己了。
    褚良看到褚策想要解开乐安的衣服,他连忙上前挡住乐安,他有些疑惑:乐姐姐是女子,太子哥哥是男子,非礼勿视,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太子哥哥难道不知道吗?
    太子哥哥没有再动手,不过,他却把乐姐姐带走了,紧接着,他又派人将自己打扮一新,一并带到了城门楼。
    他看到乐姐姐睁开了眼,但是随后他吃惊地发现,太子哥哥居然把刀架在了乐姐姐的脖子上,他要杀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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