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风勉强地在床上睡了两个小时,总是睡不安稳,时不时地被一些小动静惊醒。那声音可能是窗棱嘎吱的声响,也可能是外面的寒风刮动树枝的声音。她侧着身子,睁着沉重的眼皮,看外头逐渐阴暗下来的天气。
    顾城早就从床上离开。
    他把大床留给眠风一个人。
    眠风摸一把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上面还是滚烫的温度。这很正常,首先屋子里开着暖气片,再是被顾城无所顾忌的揉了好几顿,血液中的热度现在还没下来。
    她觉得又累又困,但是不敢真正睡觉,于是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浴室了洗澡。
    顾城在一片氤氲温暖的水雾中找到她的身影,眠风听到动静,把脸微微的偏过来一些,眼睛却是往地上往墙上看。
    顾城靠在门边,风衣半敞开,衣摆打到小腿处:“衣服已经给你重新熨烫过了。”
    眠风听他声音模模糊糊地,便把热水关了,抽了墙上挂的浴袍披上,心里还有些臊,认为自己也算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睡了亲哥哥不说,一睡就是一双。这业绩做得响亮,她快要给自己鼓掌了。
    她要往外走,跟顾城擦身而过,顾城伸出揽住她的腰肢,眼里含着丝丝的笑意,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喊她阿眠。
    眠风已经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语调里有些慌:“他们快放学了。”
    顾城知道,自然暂时还没有再来一次的想法,万事不能竭泽而渔,他也要为她考虑。
    不过他在车上还是凑到她的耳边,右手落在眠风的大腿上:“现在还湿着吗?”
    眠风后背麻了一下,脑子充上热血,顾城把手滑进大腿内侧,食指隔着衣物陷入细缝之处轻笑:“好像有点肿了,阿眠不是很禁操啊。”
    眠风赶紧握住他的手腕,抬头间便被男人吻住了。
    她着急地往前面看司机的动静,司机的背影似乎有些僵硬。
    顾城说她不用心,眠风百般无奈千般婉转,这婉转是中喉咙里发出的,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嗔意无限:“城哥!”
    顾城挂她的脸和鼻梁,再度轻吻一下,眠风赶紧道:“干不城哥,我跟你商量个事。”
    男人用着很大方的姿态道:“你说。”
    眠风抿唇看他一眼:“我能不这样叫你么?”
    顾城点了根烟,笑:“为什么。”
    “这个称呼配不上你。”
    顾城的视线流转着,朝旁吹出一口青烟:“你想怎么叫。”
    眠风终于鼓起勇气:“不如,就——大哥吧。”
    如坐针毡地好一会儿,顾城说好。
    汽车拐进了小巷子,他放眠风下去后,隔着玻璃给她打了个进去的手势,便很顺畅地走了。
    这件事暂时还没人知道,因为小朱把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一张嘴巴大半时间都是紧闭的,除了面对师姐的时候,已经很习惯冷嘲热讽的说话风格。同时顾城本人,也不像季司令那样做事疯癫,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引而不发。
    不过廖缙云还是察觉了眠风的细微变化,她吃饭慢条斯理,现在又加上了心不在焉这一条。长虹好不容易滚过来吃顿饭,他吵嚷着要关注要母爱:“妈,我想吃那个肘子。”
    眠风看了他一眼,并没真把儿子看进眼里去,她哦了一声,便伸手去夹了。
    长虹喜滋滋地,挑衅地看玉容一眼,结果得来一片土豆。
    还是他干爹眼疾手快,给他补上了。
    廖缙云饭后在院子里散步,看眠风往大门走,便喊住她:“干什么去呢?这么晚了。”
    眠风脚步一顿,又折身回来:“没什么,就是想出去透透风。算了,不去了。”
    廖缙云心道这天气冷得连狗都不出来,你出去干什么?
    他快步返回屋里取了外套,走到眠风跟前:“走吧,我陪你走走。”
    长虹穿一件大红的高领毛衣,从里面砰砰跳跳地出来:“妈,干爹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廖缙云把玉容喊出来,让他勾搭长虹进去玩。玉容为了在亲爹面前挣面子,跟长虹偷偷耳语两句,果真把人骗进去了。
    其实时间还不晚,巷子旁几十米就有一盏路灯,这里行人稀少,马路上印着两个人行动的影子,不时地交错过去。
    廖缙云分给眠风一根香烟,他知道她只抽女士的:“将就着抽一口吧。”
    眠风同他并肩走着,分享着难得的现世安稳。
    顾太太走了一会儿,低声道:“谢谢你。”
    廖先生笑了一下:“谢我什么呢。”
    他不是真的在问,不过是随意的感叹一下。如果要说谢,他也要谢谢她,也要恨她,恩怨情仇交杂着,早已不用把是非明辨出来。
    但是如果再给他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和这个家庭,因为最稳固的家庭,当然是爱恨交加的。
    他们没走多久,因为不一会儿之后,季司令会过来接儿子。
    两行人在巷子口里碰上,吉普车的轮胎刮在地面上停下来,季仕康摇下车窗,很是看了他们两秒:“长虹呢?”
    廖缙云很有风度地回应,道:“在家里跟玉容一起写作业呢。”
    季司令面上有些沉重的色彩,廖缙云瞬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们同为男人,对外面的形势向来关心。四川常年战乱,近两年虽然是小打小闹,可是近来风声鹤唳,感觉政府不行了。北面的部队不断地在往南边撤,钱币也跟着跳水跌价。
    长虹自觉地收拾了书包,跳上车子,他扒在窗口上跟玉容说话,季仕康则看向眠风:“你过去吗?”
    看着男人眉梢上疲色,眠风便上车了。
    季仕康在书房忙到很晚,眠风敲门进来道:“热水放好了,去泡一泡吧。”
    眠风服侍着哥哥脱去衣服,季仕康着一条裤衩裸着上身站在洗手池前,对着自己的脸摸了摸:“阿眠,你说我老了吗?”
    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手掌下是男人结实的身子,季仕康已经很成熟了,成熟男人的体魄总是格外的厚重坚硬。
    “瞎说什么呢,你离老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她比了一个距离,比到屋外去:“远得不得了。”
    季仕康转过身来,眉眼中透点安慰:“那你爱我,也会这么远吗?”
    眠风的眼眶热了一下,抿住唇瓣,终究还是投进他的怀里:“哥哥,会的。”
    这晚两个人抱在一起时,长虹鬼头鬼脑地猫进来,一个箭步就往床上跳,结结实实地霸占了中间的位置,他还从来没在父母怀里一起睡过觉,今天势必要完成自己的愿望。
    季仕康惩罚儿子向来不会使用直接粗暴的手段,在他凝思手段的时候,被长虹眼里亮晶晶的期待给压了下去:“下不为例。”
    次日清晨,还很早,正是小鸟儿刚刚飞跃到枝头上的时候,眠风被他给弄醒了。弹簧在重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下面撑得好酸,她的一条白腿架在季仕康的肩膀上,男人见她醒了,突然往里狠狠地顶了一下,眠风忍不住叫了出来,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左右顾盼:“长虹呢?”
    “抱走了。”季司令的体魄上布上一层薄汗,显然正是躯体激动的时候。
    他把眠风调转一下姿势,两人全都侧着身子,眠风自觉地往后挺起臀部,滑溜溜的鸡巴蹭开臀肉,顺着湿滑的沟壑从后挤进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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