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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骨的灵火直烧了三个时辰,幽蓝色的火苗跳动在新月如钩的夜色中,诡丽而宁静。
    当两人仔仔细细地将骨灰分装进二百七十个酒坛子后,天已经大亮。
    傅成蹊松了一口气,在酒乡雇了一辆运酒的车,连人带骨灰都挤到了车上,叼着游哉地枕在白简行腿上,时值盛夏,一大早日头便毒辣得很,白晃晃的一片,蝉鸣四起,白简行微微侧过身子替他遮住日光,傅成蹊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眯起眼道:“待会我们雇一些人,将这些骨灰一一送还给姑娘们的家人罢。”
    白简行淡淡的点了点头,轻轻拽住傅成蹊的手:“你先歇罢,到地方了我叫你。”傅成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此番他是真困极了,在白简行的腿上蹭了蹭却又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笑眯眯道:“阿简,我发现最近你都不怎么叫我师兄了,你你你的叫,没大没小。”
    白简行不置可否,垂下眼深深的看着傅成蹊,倒是傅成蹊被他看得心中一跳一跳的,莫名出了些虚汗:“行行行,不叫便不叫罢,你师兄我也不计较这些~ "
    白简行敛回目光看向远处,半晌,缓缓开口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
    傅成蹊听他这句答非所问的话,微微笑了起来:“你小子呀 … … 真是 … … ”白简行漫不经心:“真是什么? "
    傅成蹊琢磨了片刻,坦然一笑:“霸道! "
    白简行嘴角扬了扬:“算是罢。”
    傅成蹊闻言好气又好笑,一时无言,半晌,白简行补充道:“只对你”
    *
    将托送骨灰之事料理完毕,两人回了无稽派。
    两日都未能好好合眼.昨夜又耗费灵力净化二百七十个怨灵,傅成蹊嘴上不说,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待会儿洗个澡我便睡觉,这一觉怕是要睡到明儿下午,你千万别叫醒我,任何事情都不许叫——! "
    他整个人差不多是瘫在白简行身上的,却又不愿意让他背自己抱自己,说大老爷们脸上挂不住,偏要以一副醉酒的姿态挨在他身上拖着步子向前走。
    白简行任他折腾,天气虽热,却觉得彼此这样挨着贴着十分舒坦。
    傅成蹊在他肩头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连洗澡的气力都没有了 … … ”
    白简行淡然道:“我可以代劳。”
    傅成蹊嗤的一声笑:“免了免了,不劳烦你,你一出手我哪里还睡得成觉! "
    他这一句话倒是戳人的真理。
    “唷~去了一趟醉花谷,大师兄就软成这样了?”顾笙从游廊处荡了出来,看到贴在一起扭扭捏捏的两人撇撇一笑。
    傅成蹊立刻直起身子,讪讪笑道:“昨夜没合眼,累到走不动路所以 … … 阿笙你别误会。”
    还未等顾笙回答,白简行不容置疑道:“二师兄没误会,就是这样。”
    顾笙怔了怔,旋即一笑:“大师兄、小师弟昨夜辛苦了,赶紧去洗澡歇息罢。”顿了顿转向傅成蹊道:“等大师兄睡足了来找我一趟,我有事与你说,倒也不是急事。”
    傅成蹊咧嘴道:“好,估计我得睡到天昏地暗。”
    顾笙莞尔一笑:“别睡忘了就行。”
    白简行一张脸冷到凝固,微微侧脸对傅成蹊沉声道:“一起洗澡——”
    “ … … 啊?”傅成蹊扶额,晓得自己又打翻了醋坛子。
    顾笙瞧了眼白简行,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讲道理,你们两这样在反派面前肆无忌惮秀恩爱很不道德的呀
    要不是有主角光环早就被抡死了
    殿下:阿简你这种情话可以说相当老套了
    阿简:无妨,横竖你喜欢听
    这章还算甜吧?昨天忘了发糖废柴瑟瑟发抖了一天~
    进度条提示:距离殿下知道自己掉马还有一章,也就是后天
    食言废柴表演大石碎胸口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
    第70章 沉溺
    白简行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说一起洗定一起洗,决无反悔的道理。
    “阿简,这样,你小你先洗.我让你。”傅成蹊勾起唇角。
    “不必——”白简行言简意赅。
    “那让白二准备两捅洗澡水?”傅成蹊试探道。
    “太麻烦——”白简行轻描淡写的否定
    “ … … 我累了,一起洗绝对不行——喂——白简行你——! "
    白简行微微眯起双眼,径自将他衣裳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地扔进捅里,水花溅了一地,嘴上还云谈风轻道:“我什么? "
    傅成蹊微微仰粉头旅在木桶边缘,隔着氤氲的水雾盯着那双浅色的眸子瞧,好气又好笑:“你混账,我迟早要被你弄死! "
    白简行将自己的衣衫褪尽,抬起腿赤*裸*裸地迈进水中,端端正正坐在傅成蹊对面.深深地看若他道:“放心,你死了,我不独活。”
    声音很轻却毫不含糊.听得傅成蹊一激灵,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旋即一笑,用湿哒哒的手匀了勾对方挺直的鼻梁:“说这些混账话做什么,无聊。”
    面上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心中却隐隐甜得发苦。
    等两人都洗得差不多了.白简行忽然倾身向前将傅成蹊搂入怀中,湿濡微热的肌肤相贴,引得傅成蹊一阵口干舌燥.而白简行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这样静静的抱着——
    “想要了?”觉察到怀中傅成蹊的反应,白简行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傅成蹊瞧他态度嚣张,索性把心一横,将对方被水雾蒸腾得柔软微热的耳珠子含在口中.细细吸允的同时伸出舌尖舔舐挑拨,时不时用前牙轻咬试探。
    白简行眉尖微蹙,声音也因极力忍耐而变得低哑:“你别闹了.我说过不弄——”“我上你——”傅成蹊截了他的话,湿濡的舌尖描绘着耳部的轮廓,呼出的热气挠得白简行一阵心慌意乱。
    正当傅成蹊的舌叶顺着耳廓一路下滑,正准备对眼前这副肉体展开进一步的攻势时,双肩被人紧紧握住推开,那双浅色的瞳孔已隐隐有火星子闪烁,仅仅是对视便让人生出被烫着的疼痛来:“师兄,被我抱,你难道不舒服么? "
    傅成蹊心中咯噎一下,心道又要完蛋了,可自己点燃的火又能怪谁呢?这般想着,细密的亲吻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路蔓延而下,傅成蹊愉悦地呼出一口气.“阿简,你明知故问——”
    身子在慢慢变凉的水中细细颤抖,全身瘫软如泥唯独不可言说的部位炙热灼人。身体不受不控制地愉悦到痉挛,傅成蹊沉溺在一片炸裂的空白中.身体变得软绵绵飘飘然.任白简行将他从水中捞起,仔仔细细擦干身子拥到床上,低哑着声音在他耳畔道:“我保证过不弄你,便不会妄动,你睡罢。”
    傅成蹊在混沌飘忽的意识中轻轻点了点头,没想到白简行还会用这种方式让他释放,从窗格透入的日光散发着微微的热度,他下意识地将手掩在面上遮住刺目的光,片刻,覆在眼睛上的手被人轻轻娜开.取而代之的是落在眉间的吻,柔软又细致,傅成蹊嘴角微微扬起。
    即使在梦里也笑了起来。
    这反攻的路.还很长很长很长呢 … …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对方是阿简嘛,再说,也十足的舒服到让人沉溺。
    *
    傅成蹊睡觉一向不安分,配来的时候身休呈一个大字趴在床上,算不上宽的床上只得他一个人,白简行不晓得去了哪里。
    指尖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腿脚也有些发麻动弹不得,傅成蹊努力翻了翻身让凝滞的血液再次流动,微微眯起眼看窗外,惨白的日光让人头脑发晕。
    这一觉天昏地睡了足有十二个时辰,傅成蹊起身洗漱完毕,犹豫了一番是先去觅食还是找顾笙,末了还是选了后者。
    天气热得让人焦躁,从游廊一路荡到顾笙的厢房,傅成蹊额角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抬起的手还未叩上门扉,预料之中的,懒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外边热.大师兄快请进罢。”
    抬起的手凝固在半空中,傅成蹊无奈地扬了扬嘴角,轻轻推开门,抬眼望去,顾笙正懒洋洋地卧在榻上捧着一本书,而他脚旁是抱作一团的两个白绒绒的毛物儿——
    连昭和九离? !
    顾笙将书扣在枕下,抬起那双水光潋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瞧了傅成蹊一眼,循着他的视线又看向脚边的九离与连昭,轻轻一笑道.“这两个毛物儿倒是看对了眼。”
    傅成蹊瞧着有趣,走到床榻边坐下,用手顺了顺九离的毛,又揉了揉连昭的脑袋,微微笑道,你们两个毛绒绒的小家伙,揍成一对儿了,可喜可贺,哈哈~ "
    九离吃力地从连昭白纯绒的胸脯上探出脑袋,一双血红的眼睛求救般看着傅成蹊,看他这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傅成蹊笑道:“怎的,连昭你强迫人家从了你啊? "
    连昭抱着九离伶伶俐俐一跃下地,身形一闪化作少年模样,将只有巴掌大的九离托在手里顺毛,笑吟吟道.“莫哥哥别胡说.我哪里会强迫九离,哄他疼他都来不及。”
    九离趁若连昭说话分神的档儿,轻轻巧巧地挣脱他的臂弯跃到傅成蹊腿上,熟门熟路地向上一窜钻进农襟,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晴狠狠地瞪着连昭。
    傅成蹊任九离折腾,但笑不语,连昭眉毛拧做一团跺脚道:“莫哥哥,你都有白哥哥和笙哥哥了,还与我抢九离做什么? "
    傅成蹊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可别胡说污了阿笙的清白,你家九离自个儿往我衣服里钻,还赖我不成。”
    九离看傅成蹊不护着自己,气不过差点儿往傅成蹊胸口咬去,刚张开嘴露出,小小的尖牙,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捏着脖子拎了起来——
    “小毛球儿,你还想对我师兄下手不成? "
    九离抬头,与那双泛起潋潋水光的桃花眼四目相对,领时汗毛直立,不知怎么,他觉得顾笙好看是极好看的,却总是让他不寒而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笙弯了弯眼晴,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九离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就将他送到连昭怀里:“你们出去玩儿罢,我有些事要与大师兄说。”
    连昭得了九离,揣在怀里眉花眼笑,蹦蹦哒哒地出了屋,傅成蹊瞧着他的背影不自觉也笑了出来,顺手从茶几上摸了杯冷茶,边喝边打趣道:“阿笙你说,这两小家伙要是真揍一对儿,到底谁抱谁呢? "
    顾笙闻言莞尔一笑:“这个我们外人怎好说的——”顿了顿,抬起眼深不可测地瞧了傅成蹊一眼 ,笑吟吟道:“那殿下与小师弟,又是谁上谁下呢? "
    傅成蹊闻言猛的一阵咳嗽,直咳得满面通红,顾笙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轻轻替他揉了揉背,似笑非笑道:“殿下不是甘心屈于人下之人罢? "
    “恩 … … 啊 … … ”傅成蹊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脸上涌.说不出的害臊与羞耻,支支吾吾的敷衍着。
    顾笙轻笑了声,原本为他揉背的手此刻已滑到了胸前,水葱般的十指正细致地为傅成蹊拢好被九离翻乱的衣襟,潋潋笑道:“可惜我那小师弟不懂这些道理,委屈殿下了。”
    “咳 … … 阿笙你说有何事找我?”这个话他没法接,只得硬着头皮扭转话题。顾笙怎不晓得他的惫思,心里也有分寸.垂下眼敛起笑容正色道:“殿下可知,年初的时候宫里捉了一批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进宫? "
    傅成蹊蹙眉思付片刻:“回大乾国的船上听人说起过此事,当时也役怎么放在,心上,怎的,有什么蹊跷么? "
    顾笙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就是觉得有些放不下心,毕竟被捉去的少年人,都是依照殿下生前的模样儿挑的。”
    傅成蹊沉吟片刻,旋即淡然一笑.“管他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我倒是无所谓。”
    顾笙眉尖微挑.潋潋的桃花眼似能洞悉一切.“殿下这般放心,可是因为身边有小师弟护着? "
    被人揭穿了心思,傅成蹊心中一跳,面上有些不自然笑道:“宫里那些都是前尘旧事了,我是真放下了,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顾笙含笑道:“看殿下这般看得开,我也就安心了——”顿了顿,撑着手肘探身向前,一张脸距傅成蹊不过半寸的距离,松松的衣襟下隐约可见瓷白的肌肤与两抹浅粉的玲珑.水光潋潋的桃花眼弯了弯,低低道.“殿下还是要谨慎些,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湿热的鼻缠绕在耳垂上,傅成蹊下意识地浑身一颤,有些恍惚,回过神后忙向后躲了躲,面上有些讪讪道:“多谢阿笙提醒,我会多留个心眼 … … 咳 … … 怎么有些热。”
    说着便抬手随意抓了把扇子,缓解尴尬地扇了起来,额角冷汗渗渗,此时心中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顾笙饶有兴味地瞧着他:“殿下脸红什么? "
    傅成蹊干笑两声:“热的~哈~这天气真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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