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去,钟贞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
    “你一点也不高兴,”她低头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句话的,会有人误会。”
    “误会什么?”
    “你又不喜欢我。”
    萧珩平静地望着她,“钟贞,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四十二
    这瞬,身体的发条仿佛生锈了。喉间眼眶止不住地涩得生疼,让她想要掉眼泪。
    钟贞倏地往回走,头也不回地推开了一间门。
    她躲在门后擦眼泪。
    不哭一场,眼泪会流到心里,她喜欢直白地宣泄,但不想当着他的面。
    门被推开,她看着脚下光影的分界,像把凌厉的刀,钟贞往后紧贴住墙,在刀刃上轻轻踮起了脚。
    外面的人不知她安危地开门,遂又关上了。
    萧珩反手锁住了门,喊她名字。
    钟贞突然开口:“没有人会信。”
    他走近她,“我会让他们相信,我会让所有人都相信……”
    她声音颤抖,“我不信呢?”
    萧珩应了声,“不冲突,”他说,“我永远信你。”
    她转身从更深的黑暗里找到他。
    他比她先一步。
    后背轻易地被抵在冰凉的门上,贝壳扣压住了脊骨,下陷。
    他给予她少得可怜的自由。
    她捧起他的脸,闭上眼,一场愉快的深陷。
    他怕她出尔反尔,轻捏住她下巴,一点点吻进去。
    手掌覆在她背上的蝴蝶骨。她被困在他身前,犹如蝴蝶被钉住了蝶翼,她飞不走。
    吻在她身上游走,欲望深渊无穷尽。
    莹亮的贝壳扣被他解开几颗,微凉的手探入,抚摸她清晰的脊骨,而她的皮肤是干净柔软的初雪。
    暗扣被解掉,她埋在他肩窝,全部喘给他听。
    指腹压在她的乳.尖,她难受地攥紧他的衬衣。她的身体一定认得要占有她的人,所以背叛了她,她的身体非常听他的话,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贞费力地踮脚,凑近他,“萧珩,我想要……”
    他没说话,甚至没抬头。
    她有些失落,“你不想?”
    他声音冷冷的,“我做梦都是和你做的。”
    萧珩托抱起她,她的双腿自然地环住他的腰。钟贞喝了酒,脑袋混沌,问:“什么意思?”
    他的手在她裙摆之下。
    底裤布料湿透,他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轻轻地来回勾画。
    她说不出话,只有喘息。
    很痒。
    像羽毛拂动,她的欲望摇摇欲坠。
    她以为他永远会这么轻。
    直到他的手指狠狠地进入。
    可她什么也没得到。含住的是湿透的布料,不是他的手指。
    白裙后背的贝壳扣一颗颗被解开,他的手沿着她颈线滑下,低头去吻她清晰的背脊,手上的肆虐没停过一分一秒。
    钟贞越来越想吻他,看不清情况,她手脚挣扎了几下,开关被碰开,亮起的瞬间两人跌入沙发。
    宇宙球灯下流光溢彩,转瞬明灭。
    萧珩那张精致俊美而平素没什么情绪的脸,也有了一些人间颜色,不可方物。
    她在他眼中迅速迷失自我。
    棉白的内裤掉至脚踝。
    他跪在地上脱掉她的鞋子,脚上的白袜却留着。
    她摘下文胸,身上还剩下白裙。
    一束迷幻的光在她身上掠过,白裙布料轻薄,她胸前呈现柔软放.荡的轮廓,裙摆间清晰的湿痕,同她清晰的欲望,沉在他眼底。
    裙摆掀至她腰际,他扣住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墙上。她双腿任他摆弄地顺从张开、曲起,白皙腰线绵延,没入漆黑尽头。
    冷不防,他微凉的手指插入,指腹摩挲温热的软壁,他俯身咬住她□□舔,湿润四面涌来裹住他指尖,他抽出来,又送入。
    她看着他的脸,似乎呼吸也被剥夺。
    为他情动,成为她一种本能。
    他指腹压住她欲望的源头,钟贞喘息不能地弓起腰,他突然低声唤,“钟贞。”
    她张嘴想说什么,停住了,脑中空白了一瞬,浑身软下来。
    他抽出手,湿漉漉全是她的气息。
    她身下,一幅靡丽景象。
    他想坠入。
    钟贞背靠沙发,歪垂着脑袋看他,掠过的光在她眼底生辉,她望着他,唇上被他吻得发红。
    “萧珩,我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你的时间可不可以分给我一点点……”
    流离光下,他握住她一只脚踝。
    萧珩做事一向是理智清醒的状态,一件事只做一次,不容差错。
    旁人是理智,他是控制理智。
    从前他认为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反复去做,浪费头脑思考、体力与时间。
    直到她在他身下。
    万事万物,追寻一个法则,因果循环。
    她是善果,他得到善。
    她是恶果,他得到恶。
    他不信命运,他信钟贞。
    第三次,萧珩完整拥有钟贞。
    她身下又涨又满,他的侵占狠戾放纵,她在他身下哭,他就喜欢看她这样哭,哭得喘不过气,独独为他这样。
    她哭了很久,之后就没力气了,她双手勾住他脖子,他仍然重重顶弄,折磨她,她的呻.吟里混含哭腔,他喜欢听。
    “萧珩……萧珩……”她声音低哑,“哥哥……”
    脚趾蜷起,她难耐地微张着唇,想说什么,又被他低头吻住,一句也说不出,她细碎的呜咽在他们唇舌间溢出。
    迷幻如梦的光中,天堂是什么颜色,地狱又是什么颜色?
    沉浮间,她对他说:“外面下雨了……我听到雨的声音……”
    他耐心地告诉她,“下雨,我也会和你做,下雨,我们也停不下来。”
    她轻喘着笑。
    某个时间,钟贞眼前渐渐浮现一支烟的画面,烟丝缠绕。
    “有人在找他……”
    “是他的亲生父母在找他……”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对萧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也没有立场骗你……”
    “萧家,可不像我和你父亲……他的亲生父母会为他提供最完美的一切……”
    “这个号码,我给你,你告诉萧珩后就打这个电话,或者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打这个电话……”
    那天,她捏着号码很久,手心汗浸湿了纸片。
    最终她将纸片扔了。
    他不属于他们,他是她一个人的。
    …
    萧珩,哥哥……是你说的,你会永远信我。
    是你说的,你要记得。
    …
    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她清楚她不配得到萧珩,得不到就得不到,没有答案就没有答案,比起未知的分离,这些都不算什么。
    萧珩抚上她后颈,抱得更贴近了。
    “以后不要再剪短发,”他微拢起眉,“那不好看。”
    她吻他脸颊,嘴角上扬,“你喜欢我长发,我就一直留着。”
    他莫名想起王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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