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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学生。
    “一会儿你就懂了。”炎却卖起关子,还笑得贼开心。
    御医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小巧的珍珠贝壳,他在炎面前打开它,原来贝壳里装的是软膏,颜色雪白,膏体混着一些细碎纤薄的类似冰片的东西,闻着还带点薄荷香。
    “这是什么?”炎好奇地问。
    “这是解热的冰薄荷,用薄荷汁液配比草药制成,最后冻成冰,再削成碎片,混在膏体之中,用于外敷更好。”御医恭敬道,“王后,这里的分量就是一次外敷的,待明日卑职会调配新的乳膏来。”
    “你有心了,竟然想到在乳膏里加冰片,看着就清凉止痒。”炎笑着点头,“伊利亚,给赏钱。”
    “谢王后。”御医领了赏,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乌斯曼一句话都插不上,还伫在炎的身边。
    “走吧,我们回寝宫。”炎拿起软膏,便拉着乌斯曼的手回去寝室。
    到了寝室,伊利亚给炎准备好不怎么烫的洗澡水,乌斯曼挥退伊利亚,亲自帮炎沐浴更衣,然后再上药。
    冰片恰好融化,膏体变得十分清凉。
    “让你帮我上药,”炎板起脸道,“这就是我今日对你的惩罚。”
    “啊?”乌斯曼不解,愣着。
    “御医不知变通,是因为有你的口谕,所以我今天受惊,你才是罪魁祸首。怎么只是罚你上药,还不乐意?”
    “炎炎,你这哪里算是罚?”乌斯曼依旧困惑,“你要是让我跪搓衣板,那才叫罚……”
    乌斯曼的话才说出口,正在收拾床褥的伊利亚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乌斯曼和炎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他,忙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就想到好笑的事情才笑的。”
    “你出去吧。”炎扬起下巴示意,“一会儿舌头该没了。”
    伊利亚冲炎吐吐舌头,憋着笑出去了。
    “炎炎,”乌斯曼继续道,“你让我帮你涂抹药膏,这可是美差,怎么是罚?”
    炎的月份大了,虽然床也很大,乌斯曼也怕挤着他,加上军情时常半夜、凌晨递送而来,所以这段时间乌斯曼时常歇在御书房。
    “我身上这么多疹子,”炎挠着肩头道,“是赏是罚,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乌斯曼还是笑眯眯的觉得这是美差,他洗干净手,左手拿贝壳,右手拿着一只玉做的挖耳勺,它的尺寸用来舀药刚好。
    乌斯曼从炎的胳膊开始抹药,炎坐在那儿,大腿上盖着一条毛毯。
    乌斯曼干活可细致了,在红疹上抹上药膏后,还轻轻揉按,“炎炎,还痒吗?”
    “好多了,凉凉的,挺舒服。”炎笑着说。
    “这就好。”乌斯曼继续抹药,胳膊和肩膀上完事了,接着是后背,因为怀孕,炎的腰身明显粗了不少,原本的侧腰曲线都成了搓衣板,可乌斯曼还是觉得炎好美,挖耳勺在炎挺直的脊背上来回摩挲……
    “咕咚。”是吞口水的声音,乌斯曼的眼神有点发直。
    “你怎么停了,继续啊。”炎催促,“还要抹胸口呢。”
    “好、好。”乌斯曼赶紧应声,继续往炎的后背上抹药,背脊上的肌肉还是挺扎实的,不亏是常年习武之人,乌斯曼偷偷摸摸丢开挖耳勺,直接用手指抹药,顺着炎的背脊一点点打圈来到股缝。
    “别做多余的事情。”炎忽然这么一句,吓得乌斯曼浑身一个激灵。
    “没,我怎么会见色起意呢。”乌斯曼举着贝壳道,“给炎炎上药这么正经的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炎笑了笑,没说话。
    乌斯曼却已经硬了,在寝宫内穿得单薄,那擎天一柱显而易见,他只得拿着枕头挡挡,才让炎转身过来,往他的胸口抹药。
    炎的肚子可大了,他的身材既不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也不是娇小可爱的少年,是刚中带柔,就像他的剑法,犀利却不突兀,充满年轻男子旺盛阳刚的气息。
    乌斯曼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都会让自己如此浮想联翩,这色迷心窍的样子和街边的野狗差不离。
    乌斯曼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伸手东摸摸、西摸摸,借着抹药大吃炎的豆腐。
    一直看着乌斯曼动作的炎,忽然抬起脚,踩在那只一直捂住乌斯曼□□的枕头上,缓缓施力:“乌斯曼,你现在还认为这是一件美差吗?”
    “炎炎……”乌斯曼浑身一抖,狼狈地捉住炎的脚踝,“别闹。”
    “乌斯曼,我有两笔账要和你算,哼,就知道你色狼,会按捺不住的……”
    “怎么是两笔?那御医就一笔……”乌斯曼也不敢用力抬炎的脚,只能半僵硬着身子坐着。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只看中你的好皮囊,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越想越气!”炎又隔着枕头踩了一脚乌斯曼的“壮丁”,“在你眼里,我就只喜欢你的脸吗?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炎炎爱我。”
    “再说一遍!”
    “炎炎爱我,炎炎好爱我的!”
    “知道就好,我这么爱你,大老远地跑来给你生孩子,你却说我只喜欢你的长相……”
    “炎炎,你最初可不是那么说的。”乌斯曼辩解道,“你还带着刀子来我寝殿……还说……哎唷!”
    炎这一脚下去,乌斯曼怕是要断了子孙根了,好在炎偏了偏脚丫子,踹在乌斯曼的大腿内侧了。
    “炎炎,是我记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气坏身子。”
    “乌斯曼,上床来!”
    “咦?!”
    “气得我想做。”
    “啊?!”
    “哼,你不要就算了。”
    “要的!不过可以吗?御医不是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得减少……”
    “能不能我心里有数。”炎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浑身的软膏……黏糊糊的,算了,下次吧,就当你欠我的。”
    “炎炎……呜……”乌斯曼极小声嘀咕,“当真不是你欠的我?”
    “少废话!”一个枕头嗖地飞出来,乌斯曼一把接住,“不是吧,我都这么小声了,你也能听见?”
    “我用膝盖想也都知道你在嘀咕什么,无非就是我欠你的,对吧?”
    “……!”
    “睡吧。”炎忽然放缓语气,“这些天你也累了。”
    “炎炎,不累,为了你们,我做什么都不累。”乌斯曼立刻宽衣,斜卧在炎身边。
    “你又不是铁打的。”炎侧转身,面对着乌斯曼而卧,微笑道,“乌斯曼。”
    “嗯?”
    炎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乌斯曼每晚都帮炎上药,然后一同入睡,而且他还安分得很,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不出五日,炎的湿疹就全都好了。
    炎精神气爽的想要找乌斯曼温存一二,可是乌斯曼很忙,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晚膳时两人才会碰面,这不,炎刚吃完饭,筷子才搁桌上,乌斯曼就要起身去忙了。
    “你喝口茶再走,”炎挽留道,“不差这一时的。”
    “御书房里有人等着呢。”乌斯曼微笑着说,“炎炎,我今晚可能睡在御书房……”
    “知道了,注意别着凉。”炎点头。
    “好。”乌斯曼走得挺利索的,哪像以前还是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银月部落的战事已经解决了,那他是在忙祭司塔的事吗?那个首席鸦灵术士哈里戈似乎和祭司团闹得挺僵的。”炎一边想,一边轻抚浑圆的肚子,“娃儿啊,将来你当上西凉王,也要像你的父王那样事必躬亲、勤政爱民,懂吗?”
    肚皮里轻轻一动,像是在回应炎,炎高兴极了,“你虽然没有托一个胎梦给我,但你还是很给我面子的,所以等你出世后,我就不打你屁股了。”
    肚皮又是轻轻一动,炎脸上的笑意更浓,没有做胎梦确实可惜,但仔细一想这事又是强求不得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炎……这、这事真是太气人了!”伊利亚怒气腾腾跑进来,一屁股坐在桌边。他是去御膳房拿水果的,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这是怎么了?”炎笑着问,“谁还能惹你生气?”
    伊利亚可是王后跟前的大红人,向他拍马屁、送礼物的人都可以绕丹炀城一百圈了。
    “炎,”伊利亚抬起眼皮子瞅了炎一眼,“如果他们说的是我,我一拳头就招呼上去……还会回来向你抱怨吗?”
    “唷,就你那点力气,还能给人家一拳头?”炎给伊利亚倒了一杯茶,“还是算了,消消气吧,我来替你出头。”
    “这事还真得由你来出头。”
    “怎么,又有不长眼的人说我是‘妖后’了?”
    “妖后那种屁话,我才不屑传达给你听。”伊利亚说道,“而且宫里头没人会那么说,大家都很喜欢你。”
    “那是什么?不是你也不是我,总不至于有人说君上的坏话吧?”
    伊利亚不说话了,但脸色变得很难看。
    “好啊!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君上出言不逊?!”炎立刻就恼了,一些傻子说他是妖后,他可以不搭理,但是谁敢说乌斯曼一句不好,他定一掌劈死。
    “炎,你先别生气,一会儿得动胎气。”伊利亚嘀咕道,“我现在想想,或许是我隔着墙听错了呢。”
    “你还偷听?”炎皱皱眉头,“跟谁学的?”
    “唔,跟一个经常半夜里穿着夜行衣,趴在御书房外头的……哎哟。”伊利亚抱着脑门,“你又弹我!”
    “谁让你不停绕圈子吊我胃口,快点说,到底听到什么了?”
    第143章 捉奸不?
    “御膳房里做点心的老师傅说, 他昨夜里, 去给君上品尝新做的大燕点心, ”伊利亚停顿了一下,笑着道,“说起这个事情, 炎,君上对你可真好, 你吃的大燕点心都是他亲自挑选过的, 力求最像大燕的宫廷御点。”
    “你又打岔了, 快点往下说。”炎佯装生气,心里是甜滋滋的。
    “那老师傅提着食盒去的时候, 可巧了,看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与君上一同离开御书房,朝角楼花园的方向去了。你知道的,那座花园偏僻, 平时没什么人的,老师傅就纳闷君上怎么去那儿了,这深更半夜的,花园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伊利亚喝口茶, 润了润嗓子, 才继续往下道,“然后吧, 那老师傅就想等在花园门口吧,一会儿君上出来, 就可以直接奉上糕点,谁知左等右等君上就不出来。要我说,那老厨子太笨,他就应该直接闯进去看个究竟。”
    “你到底想说什么?”炎皱着眉,越听越糊涂。
    “那、那……个老厨子后来听到很诡异的声音,一受惊就跑回御膳房了。”伊利亚这才把这句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他一直兜圈子,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
    “乌斯曼和一斗篷人深夜离开书房,去了花园迟迟不归,最后还传出诡异声响?”炎很快总结了一遍,又问,“是什么样的诡异声响?”
    “这个……”伊利亚像是口渴般的一直喝茶。
    “你不说,孩子出生了就不认你做叔叔了。”
    “炎,你真坏。”伊利亚咂舌。
    “你才坏,讲话一半一半的,存心想急死我吧。”
    “好吧,我说。那老厨子没说是什么声,但他拿拳头擂着桌上的面团,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桌腿都吱嘎作响,那些半老厨娘脸都飞红了,还哎呀叫着捂眼睛,说君上太那啥了,还说是因为你有孕在身,君上才另外找人泻火……。”
    “这什么不正经的老东西!”炎气得脸孔通红,一掌拍在桌上,全桌的菜盘子都跳了一下,叮叮哐哐的,惊得外边的侍卫都进来看了。
    “没事,都下去吧。”炎让侍卫出去,然后道,“伊利亚,去把那老厨子叫来。”
    “炎,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当然是误会,但是这种误会要立刻解清才好。”炎气咻咻地道。
    伊利亚去把那老厨子提了来,老厨子知道自己的多言坏事了,一进来就跪下,各种请罪。
    炎也不难为他,只让把他听见的,看见的,都如实禀明就好。
    老厨子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这君上要是知道了,老奴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炎也不说话,只是五指扣住的一只青瓷茶盏瞬时四分五裂,尤其是底下的茶托都碎成粉了,可见炎的内力之深。
    炎吹了吹手指间的瓷粉,问老厨子道:“你说什么?”
    “老奴是说,老奴昨日看见君上与一黑衣人……”老厨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看见的一幕幕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王后,丝毫不敢隐瞒或者添油加醋。
    “你下去吧,这件事不准在后厨乱说,不然拔了你舌头。”炎正色警告道,这老厨子并非宫里真正的御厨,而是以前去大燕国学过五年做面点的手艺,被御厨房特招进来帮忙打下手的。
    乌斯曼见他手艺确实不错,便提拔了做糕点师傅,没想他连君主的舌根都敢嚼。
    老厨子面如菜色,从头到脚抖得像筛子,从今往后是再也不敢乱讲话了。
    炎罚没他以及其他厨子一年的工钱,以儆效尤。
    “炎,你打算怎么办?”伊利亚说着撸起袖子,“你要想捉奸,我就和你一起去,打折君上的腿。”
    “胡说什么呢?”炎赏给伊利亚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也想白干一年?”
    “可君上要不是私会佳人,干什么要半夜里去那么偏僻的花园?”
    “跟着他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炎托腮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说今晚很忙,八成也是去见那个人的。”
    “今晚吗?”伊利亚顿时摩拳擦掌。
    “不是去捉奸。”炎挑起眉头,“别激动。”
    “炎,你可真沉得住气,我一听到就气疯了,脑袋里嗡地一下就炸开了!这事万一是真的……你……你可怎么办啊……你还怀着身孕呢。”伊利亚咕哝着,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那厨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实在让人火大。
    “不会是真的,他不会偷人。”炎沉声道,“但半夜私会一个神秘人也是事实,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子夜时分,乌斯曼从宫女那儿得知王后已经睡熟后,便去西花园见一个人。
    那人穿着厚厚的毛毡斗篷,身材魁伟。
    见到乌斯曼来了,那人便取下蓬帽,看着他道:“你就不能换一处带点热气的地方?你看这喷泉都快要冻住了。”
    “反正过会儿你就会大汗淋漓,热得要脱衣服的。”乌斯曼嫣然一笑,把手中提着的油灯放在喷泉池的边上,这比蚕豆大不了多少的光亮,只能照见两人的衣袖。
    “今晚想脱衣服还脱不下来,全是玄铁片。”斗篷男说着脱去斗篷,露出身上绑着的东西,一块又一块的长条甲片,是玄铁做的。
    “你可真惜命啊,竟然把精炼的玄铁做成护甲。”乌斯曼笑了。
    “废话,你那什么怪力道,我要不自己护着点,回头卿儿得哭。”
    “不是我力道怪,而是我还不太能操控它,所以才叫你陪练的。”乌斯曼说道,“景霆瑞,我答应过你,西凉是不会出乱子的。”
    “西凉最大的乱子就是你。”景霆瑞无情吐槽。
    “也对。”乌斯曼全盘接受,谁让他有求于人,“我知道我一个掌控不住,整座玥琅宫都会完蛋。”
    乌斯曼的封印解开后,越发认识到鸦灵之力的厉害,有时候他一个恼怒,御书房里的桌椅都会被震碎。
    霜牙是嗷嗷直嚎,还呲牙咧嘴地冲着他凶,乌斯曼这才发现霜牙对自己的力量爆发很敏感,不得不怀疑当初白木法送霜牙给自己的目的不纯,八成是拿它来当做“警钟”来用的。
    不过狼王的心思比白木法单纯多了,它一旦认定主人,就不会再更改,所以乌斯曼依旧让霜牙跟着自己,也很喜欢它。
    “我真不知是舍命陪君子,还是上了贼船。”景霆瑞刚越过边境,踏上西凉的国界时,头顶就有一只老大的乌鸦嘎嘎叫着飞过,那声音在荒地里特别瘆人。
    他当时就觉得这兆头不好,接下去的日子怕是“多灾多难”的,但没想被炎好一顿削不说,还要给他的丈夫当人肉沙袋!这天理何在?
    “卿儿,等回大燕,我可得找你好好诉苦。”景霆瑞心里有着诸多想法,等见着爱卿,不把宫廷秘藏的画本玩个遍就不算完。
    “别走神了,一会儿你的脑袋要是飞了,大燕皇帝非掀了西凉的地皮不可。”乌斯曼清楚大燕皇帝对眼前这位摄政王的喜爱,所以他要是缺胳膊少腿的回去,恐怕不好交代。
    “既然知道,你就给我仔细点来,别像前日,差点把假山都连根拔起。”景霆瑞皱眉道,“要不是我闪得快,那些石头就不是掉泥坑里,而是砸我脑袋上。”
    “行、行,本王知道,你再啰嗦,炎炎要醒了。”
    “唉,你打算什么时候……”
    “看招。”乌斯曼右手一转,一股夹杂着泥巴气流就猛冲向景霆瑞,景霆瑞似乎是暗骂了一声“操。”实在是因为乌斯曼甩出的劲气太强,把他的声都盖过了。
    无数从花坛里掀出来的冻得硬邦邦的泥巴块,就像一块块石头激射向景霆瑞。
    景霆瑞左躲右闪,快得都出残影了,但脚下的步伐却是行云流水,丝毫不乱,他无双剑法的功力全开,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内力墙,泥团子乍看是砸在他身上,实则是在离开他身体半寸的地方炸裂,还发出“砰砰!”的碎裂声响。
    “你给我点杀气行不行?”乌斯曼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翻转手腕便能操控鸦灵之力,“你没杀气,我打的不得劲。”
    “……就你事多。”景霆瑞不忘提醒,“话说在前头,你得悠着点,你身上的这玩意……我这些日有研究过,说白了就是很高深的内力。只不过它很邪气,是利用歪门邪道将许多武学奇才的内力融进你的身体。它就像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炸弹,你若把它当儿戏,搞不好自己先炸了。”
    “这不是还有你陪葬呢,不亏。”
    “你想得倒美!”景霆瑞贯甲提兵,杀气如狂风舔舐下的火龙卷——直冲云霄。
    明明有鸦灵之力傍身,乌斯曼还是被这杀气逼得往后连退三步,之前炎教他武功时,并不这样,可见炎果然是把剑气给收敛起来,而眼下才是真正威力炸裂的无双剑法。
    景霆瑞腰间的佩剑“蚩尤”已然出鞘,那寒光照见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就似猛虎下山,乌斯曼满意道:“就是这样才好……”
    鸦灵之力在感受到巨大压力,尤其是杀气时,力量会在短时间内暴增,乌斯曼可以趁机练习如何掌控。没有人教他具体该怎么做,全凭直觉一点点摸索。
    然而,就在那道刺眼的剑光当空劈下,而乌斯曼打算用鸦灵之力予以反击之时,一道身影如箭矢般劲射而来,还挡在乌斯曼的身前。
    ——叮!火花瞬时四溅,殷红的血从炎的左手掌飞溅而出,如被风吹斜的雨珠落在乌斯曼脸颊,他愣了愣,瞳仁震颤。
    “炎!”
    只见炎右手握着剑柄,左手则抓着剑刃,大约是想把对方的攻击全数接下,所以他把剑横陈在头顶,当做长枪那样使。可即便是这样,对方的劲道依然让他膝盖弯了弯,还差点跪倒,但他骤然发力,硬是将对方的凌厉剑气给顶了回去!
    而他之所以能成功,和景霆瑞急忙撤剑分不开。那瞬时纷乱的剑气就像无处可发的怒火,将两边的花草树木、还有喷泉都炸了个稀烂!
    景霆瑞在空中连番三圈才勉强落地,把剑收起。
    炎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一下就焉了,乌斯曼伸手一搂他后坠的腰身,将他拥进怀里。
    炎的剑脱了手,砰一声掉在地上。
    “炎炎?”乌斯曼搂着气力全无的炎,并大喝道,“传太医!”
    伊利亚满身的泥巴点,头上还挂着一朵残花,瞠目结舌地愣在那,直到乌斯曼再次喊道“快传太医!”他才回神过来,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去。
    伊利亚跑得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让炎回神过来,他抬眼看着乌斯曼,确认他没事后,又扭头看向疾步而来的景霆瑞。
    “——你!”炎梗着脖子,气得满面通红,这喷出来的话都带着唾沫星子,“景霆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西凉王,我的媳妇儿!”
    “媳妇儿?”景霆瑞朝乌斯曼看了一眼,那心疼得快哭的样子,确实很像俏媳妇。
    “你这混账!”炎的怒气丝毫不减,“我要禀告皇兄,让他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再休了你!”
    景霆瑞是有口难言,以炎的角度来看,他确实值得骂,毕竟是“行刺”乌斯曼。
    “炎炎,我们不理他,先看看你的手。”乌斯曼轻抓着炎的左手,那血还顺着指尖往下滴。
    “还有你!”炎回头狠狠瞪着乌斯曼,那眼神比看景霆瑞还要恐怖,“你是怎么回事?被他点了穴了,还是吃太多撑着了?他这么笔直地砍过来,你也不知道往后躲一躲?傻傻地杵在这儿被人杀!”
    “这、这……景霆瑞不会杀我的,炎炎,你误会了。”乌斯曼一边俯首低眉地说着,一边翻过炎的手掌来瞧,“天……”
    炎的左掌被剑刃划拉开一个大口子,血汩汩往外冒,景霆瑞默默上前递了一块帕子。
    乌斯曼接过,替炎压住伤口。
    “嘶!”炎疼得倒抽一口气。
    “都是我不好……”乌斯曼心疼极了,景霆瑞单膝跪下,看了一眼炎后,飞速点了腕骨和肩臂上的数道穴位,这血堪堪止住。
    “这真刀真枪的,我误会什么了?”炎因为伤口疼,火气更大了,“还是说你们两个背着我,在这乌漆墨黑的花园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和他不可能!”景霆瑞终于出声了,他不想背的锅越来越大。
    “谁说那事了?!”炎快气晕。
    “我们没有在这里密谋些什么,只是……”还是乌斯曼理解炎的意思,眼下朝中叛臣还有祭司塔都有动作,他和景霆瑞联手密谋一些计策不是没可能的。
    “只是什么?”炎拧眉。
    “我教他武功罢了。”景霆瑞见乌斯曼仍在思量该不该告诉炎,便替他圆场,这事情确实不好说,尤其乌斯曼身上还有一个丹尔曼,这件事比什么鸦灵之力还要棘手。
    “对,他教我武功。”乌斯曼看着炎道,“因为炎炎。”
    “因为我?”
    “我想要守护炎炎和孩子,”乌斯曼看着炎道,“所以,必须要控制住身上的力量。”
    景霆瑞吃惊地看了乌斯曼一眼,没想到他这就坦白了。
    “什么力量?”炎不解地看着乌斯曼,“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君上,王后,御医来了!”伊利亚带来的岂止是御医,还有沈方宇和侍卫队。
    “王后,您没事吧?”沈方宇见到炎依靠在乌斯曼怀里,乌斯曼的脸颊上还有血迹,十分紧张。
    “我没事,摄政王练武时不小心弄坏了花园。”炎吩咐道,“有劳你们收拾一下。”
    “是!”侍卫领命。
    “回寝宫再看诊吧,这里连个坐的地都没有。”炎已经恢复力气。刚才是心急如焚之下,骤然接住了景霆瑞撼天动地的一剑,这才一时虚脱,如今回神过来,便觉得处处有蹊跷。
    第144章 跪搓衣板吗?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事, 景霆瑞不会行刺乌斯曼, 他这么做只会挑起两国大战, 皇兄不会绕过他。
    其次乌斯曼的反应也太冷静了,他像是在等景霆瑞的剑袭来,只是那时炎根本没有仔细考虑的余韵, 察觉到那极其犀利的杀气时,他整个人就方寸大乱了。
    现在想想, 这“杀气”他可是熟悉得很啊, 在大燕皇宫里时, 他也是领略过的。
    “炎炎,我抱你。”乌斯曼想要打横抱起炎。
    “不用, 我自己走。”炎却推开乌斯曼的手,“伊利亚,过来扶着我。”
    “是!”伊利亚这回反应很快,直接上前托住炎的臂弯。
    炎不是不能走, 而是想要稳妥些,刚才冲来护驾时,完全忘记了腹中的孩子。
    现在自觉有愧于他,便连走回宫都小心翼翼起来。
    炎和伊利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乌斯曼正要跟上去, 景霆瑞叫住他道:“你当真要告诉炎?”
    “嗯。”乌斯曼停下脚步,然后道, “但不会是全部。”
    “什么意思?”
    “我之前以为只要不和他说,他就能安心养胎, 但事实证明,我的自作聪明反而害了他,炎是何等机智,我这种伎俩他怎么会看不穿,所以我会告诉他一部分。”
    “是哪部分?”这点景霆瑞也失策了,该怎么说呢,炎以前的心思还没这么缜密,果真是有了心爱之人后就变得成熟了。
    “我会告诉他鸦灵之力的事情,”乌斯曼接着道,“但是丹尔曼的部分暂且不说。”
    “丹尔曼这事确实不好解释,你不说我也理解,不过当真不要紧吗?他不是还在你身体里吗?”景霆瑞觉得那是极其不安定的存在,比那鸦灵之力还麻烦。
    “他没有鸦灵之力,兴不起什么风浪。”乌斯曼说道,“我先回了。”
    “嗯。”景霆瑞颔首,看着乌斯曼步履匆匆而去,暗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痴情种。不过……刚才炎受伤的瞬间,总觉得他的眸色倏地变了……那会是丹尔曼吗?可若是丹尔曼,乌斯曼怎么会没反应?”
    “算了……大概是我看错了。”景霆瑞想着夜色这么暗,自己大概看花眼了,便提着剑回去了。
    在寝宫里,乌斯曼向炎坦白了有关鸦灵之力的事情,还给他做了一番演示,炎这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玄奇的玩意,乌斯曼身上的力量可以抵御沙尘暴,从而拯救苍生。
    “所以,你的名字是祭品的含义……”炎木愣愣的坐在软榻里,似乎有些难以消化。
    “那是他们一厢情愿给我取的,这名字不代表我本人就是祭品。”乌斯曼握着炎包裹着纱布的手道,“炎炎,你想有些人叫阿猫、阿狗的名字,难不成他们就成了猫和狗?”
    炎满面愁绪地看着乌斯曼,半晌才道:“你身上要是没有那么玄奇的力量,我或许可以不把‘祭品’当回事,可是乌斯曼……这事不对劲。”
    “嗯?”
    “虽然你杀了白木法,还毁了祭司塔,算是替你母亲、替自己报仇了,可是会对一个七个月大的婴孩下刀子施咒、还自诩为拯救苍生的人,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我怕你还陷在祭司塔的阴谋里。”炎忧心忡忡地说,“乌斯曼,我只要一想到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却什么都不知道,让你独自面对如此可怕的事,我的心就痛得被刀子戳了一样……”
    炎竟哭了,泪如泉涌的,根本止不住。
    “炎炎,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别哭。你媳妇也不是任他们搓扁揉圆的面团子……”乌斯曼慌极了,他先搂抱一下炎的肩头,不行,炎还在哭,又轻搂着他的腰,柔声哄着,“都是我不好,我满心以为自己能对付的,所以没告诉你……”
    “说起这个,我不但心痛,还很生气。”炎抬起哭得通红的眼,不客气地瞪着乌斯曼,“景霆瑞才来多久,你就对他掏心窝子了,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他,还一起研习鸦灵之力,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我就这么比不上景霆瑞?!”
    “炎炎,不是的,那景霆瑞不过是人肉沙袋,我这出招拳拳到肉,怎么可能舍得打在你身上?”乌斯曼慌忙解释道,“更何况你还有身孕呢。我自然是要找一个既本事厉害,又不会与祭司塔牵扯太深的人来研习鸦灵之力了,对吧?”
    “……你说的对,景霆瑞在这方面确实很可靠,他口风紧,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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