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试探我啊!大业未成,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担当重任。”柳娘不否认在江望死亡之后,柳娘曾经有这样的心思,可时机不对。
    “难道你就真不在意血脉传承了?”林峰难以置信的问道。
    “草儿也不是亲妹妹。”柳娘淡定道。不顾林峰眼珠子脱眶的模样补充道:“她原本是父母收养做童养媳的,后来世事变迁,娘就当她是女儿了。所以,对我而言,传给谁都没血缘,一视同仁。”
    “渣啊,真渣,枉我还以为你是专一好男人呢!我看错你了~瞧不上青梅竹马,令娶她人……啧啧!”林峰一脸喟叹,装模作样的谴责渣男。
    柳娘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少看点儿话本,对脑子不好。还有,谁说我是男人了!”
    林峰一口茶喷出来,当真是让海风吹木了脑子吗?话都不会说了,什么叫“谁说我是男人!”只好应该加个“好”字吧。少了一个字,意思可就全变了。林峰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嘲笑她口误,说自己不是男人,哈哈,太好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柳娘赶紧跑出去,只见甲板上挤满了人,远处有“龙吸水”的奇景。龙卷风呈逆时针旋转,气旋所到之处,带起巨浪!
    这就是柳娘说没有时间矫情了,他们随时面临着又一轮生死考验。柳娘几下爬上桅杆眺望了一下,指挥道:“都起来,别拜了!舵手!满舵!往左!快!水手!拉帆,满帆!”
    那些傻愣愣看着,或者叩拜不已的人这反应过来,马上开始动作。
    龙卷风速度太快,他们能做的是尽量避其锋芒。事先判断就很重要,柳娘判断龙卷风是往东边移动的,马上让人把船往西边开。多亏他们是一艘快船,体积小、重量轻,若是楼船,还真是无法!
    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类渺小至极,无能为力。
    柳娘指挥船工开船,只信自己不会如此倒霉。她可是收过小弟、中过探花、身负主角光环的人啊。
    也没有人在龙卷风面前能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措施,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快船飞速往西边移动,龙卷风的确往东边而去。即便还是在远方,可过境的龙卷风引起的巨浪,依旧铺天盖地而来。危机还没有结束,柳娘指挥着船工不敢懈怠不停往西边飞速移动。调□□帆的水手,被麻绳磨破手掌,强劲的大风刮过来,人力难以撼动。
    一个人拉不动十个人拉,柳娘也帮着近处的人拉麻绳控制风帆保证方向,手掌鲜血淋漓。
    巨大的海浪铺天盖地而来,这艘原本可以越洋远航的快船犹如一叶扁舟,轻若树叶,随着海水上下颠簸!
    “轰隆”一声,巨浪的咆哮比□□爆炸还惊人。巨浪打在船身上,船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海水猛得倒灌进来,淋得所有人一身湿淋淋的。
    不幸中的大幸,这次龙卷风只是过境,让他们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奇观而已。
    远远的龙卷风终于过去了,幸存之人,忍不住脱力跌坐在甲板上,傻笑着庆祝劫后余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众人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哈!老子就说,绝不会有事!有大人在呢!龙吸水都能安然无恙,大人这是有真龙在庇佑呢!”
    “肯定是!说不定这龙卷风就是天上的神龙在打招呼,不然怎么咱们都没事儿!”
    在海上遇上暴风雨、大风浪都是能要人命的大事,更何况龙吸水这样罕见的场景。他们能死里逃生,全靠柳娘判断准确,及时发令。不然,肯定会让巨浪掀翻船只。众人都觉得这完全是神迹,和汉高祖斩白蛇、历代皇帝生母梦龙而生的伟大神迹是一样的!
    心思活络的几个甚至相互打着眼色,等会儿商量一套漂亮的说辞,一起恭请大人称王称帝!就算在船上条件简陋,至少也要先把称呼改了。
    “大人,逃过一劫,这样的大喜事儿您怎么愁眉紧锁的啊?”老贾问道。
    “他们只比我们多一天一夜的路程,说不定刚好遇上龙吸水,怎能不忧心。”柳娘估算着行程,大部队很有可能正面撞上龙卷风,若是那样,她近十年培养的人才就全都完了。
    “大人不必担忧,有您庇佑呢!肯定没事儿!”都是大人的船队,他们能脱险,先头部队也一样!
    “就是,最后的船上可没有女人。头回带女人渡海,不就翻船了吗?这回肯定没事儿!”不知是不过脑子的说了这一句。
    “谁说没有女人,我不是?”柳娘没好气怼了一句,转身回了船舱,手疼得发麻,也该回去上药。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和刚才林峰一样摸不着头脑,有人不自在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口误了?”
    “口误个屁!”老贾一巴掌拍在刚刚乱说话的小子头上,骂道:“大人向来主张一视同仁,女人里都要挑出高子来当女官,最讨厌把胡乱骂女人、怪女人了。你倒好,专挑大人不喜欢的说,瞧把你能的!”
    众人长吁一口气,老贾说的对,这个解释才通啊!自己刚刚想的那是什么,大人怎么可能是女人,那可是科举一步步上来,科举有多严,他们没见过也听说过啊!再说,哪儿有女人这么能干的!真是自己吓自己,众人使劲儿摇头,把那些不折边际的胡思乱想甩出脑袋!
    第209章 番外3
    十年, 意味着什么?对孩童而言, 变化巨大, 由垂髫到舞勺, 长大成人;对成人而言, 白驹过隙, 回想起来只留短暂印象;对国家而言,须臾刹那,几乎没什么变化。
    但这十年, 对一个新兴的国家——炎国而言, 是发展变化的十年, 高速运转的十年, 是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十年。
    这是十年, 柳娘恢复了女儿身, 称帝,建国。鼓励生育、开发土地、盘活经济、建设军队、发展文化……
    这十年也打醒了自认为□□上国的大明,打醒了沉迷后宫丝竹、怠慢国政的万历皇帝。
    自两三年前,就有自称炎洲炎国的使臣出访中原, 想要建交。大明人也不是傻子, 自然查清楚了,这个所谓的炎国,就是当初叛出大明的黄柳一干人等, 自然坚决不答应!
    两国建交是建立在利益、平等和友好上的,如今这两个国家,百年之间恐怕很难达成何解, 友好是别想了,但利益总是要顾及的。
    自柳娘把广东人口带走一大半之后,整个广东恢复到唐宋之时的不毛之地。人是一切的基础,没有人整个广东基本荒芜起来。当时有大臣建议严密封锁沿海地区,刚从后宫被惊出来的万历皇帝脑袋一热答应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又取消了这样的政令。
    沿海,可不止广东一个省,大明那样绵长的海岸线,都封锁了,财政收入锐减,百姓生活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各大海商也找了自己在朝中的靠山或代言人,纷纷向皇帝进言,这海,禁不得啊!
    皇帝也知道不能禁,当时只试验一年的时间,北边防范蒙古、满人的军费就吃紧,更别说全国上下一会儿这受旱灾,一会儿那受水涝的,都需要银子!张居正主持的改革,就是为了力挽狂澜,拉住大明这辆往悬崖跑的马车。万历皇帝之所以放开阶级逾制的罪名,允许商人穿绸缎、做轿子、着蟒袍,就是为了盘活经济,为苍老干枯的大明注入新鲜血液。
    况且,禁也禁不住啊。财富这东西,若是一直没有,大家都穷,好似也能活下去。若是得到之后在失去,没有人能经受这样的打击。广东的前车之鉴不就是这样吗?一个马奎,疯了一样禁海,搞得百姓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导致广东五洲叛乱,直接叛出大明。有了黄柳一行做“榜样”,大明的百姓也不全都是温顺如水的羔羊。禁海这一年,沿海叛乱频发,感受到财政和稳定两方的压力,万历皇帝不得已,重开海禁。
    若论海贸,谁会比以海贸发家的柳娘更有优势?柳娘组织船队,以炎国的名义与欧洲各国、暹罗、交趾等各国都建立的商业联系,再由商业联系发展成政治建交。
    不过大明还有优势的,大明有许多属国,这些属国向往中原文明,历代王室都接受大明的册封。在利益面前,有见风使舵的,也有坚守传统的。
    这个时候,用利益打动不了时候,就只能出动枪炮了。每一个国家都建立,都伴随着血与火。
    与土人交战、与贸易冲突国家交战,甚至与大明交战,这十年,炎国几乎都在对外战争中度过。
    这次大明以国家访问的名义,邀请炎国皇帝入京,就是建立在战争的基础上。炎国的海军打到了广东,占领几个州的地盘,要求和谈。对于战败者而言,这样的和谈必须接受。皇帝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想接受这城下之盟,可他不能放弃广东那么大的地方,那是的大明的国土。即便曾经沉溺于酒色之中,但黄柳的叛乱让皇帝一下子惊醒,大明皇室“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教诲一直都在。不能失土,必须和谈。
    “陛下,此次炎国来访,该用何等礼仪呢?”早朝,礼部上书胡子花白,弯腰请示道。大明从来没有接待过平等国家皇帝访问。以往来大明的都是属国之王,甚至有故意住在大明骗吃骗喝的,这些人是臣属。最让大明人难堪的是当年土木堡之变后,瓦剌派来的使臣。可瓦剌时辰再趾高气昂,也只是“臣”,这次来的是王!是皇帝!
    “我大明□□上国、礼仪之邦,尔等小国胆敢挑衅,国王入京请罪,陛下天恩宽恕已是慈悲,还需什么礼仪?”一位御史出列,慷慨激昂道。
    皇帝一捂头,这又是哪儿跳出来的神经病。会说这种话的不是傻子,就是哗众取宠。怪不得皇帝不愿意上朝呢,总要面对这样的傻子,神人也受不住啊。皇帝也懒得和这样的傻子讲道理,挥手让人拖下去。
    皇帝一挥手道:“退朝!内阁、大理寺、都察院、翰林院和左右前后都督府留下。”
    皇帝结束了仪式性的大朝会,叫真正能议事做主的臣子叫到御书房仔细商议。
    “礼仪按藩属国王觐见升一级,免跪礼,朕率文武百官在乾清宫正殿迎接。”皇帝平静的吩咐道。
    “陛下!如今情势,臣等悉知,不得不抬高规格。可跪礼不能免,一介叛臣,怎能让陛下亲迎!”礼部尚书无奈跪地,痛哭道:“君辱臣死,都是臣等无能!”
    “都是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众臣一起跪下请罪。
    “那你说怎么办?”皇帝问道。
    “臣,愚见:依属国国王例高一级,但护卫军不得超过百人,必须行跪礼,国王入皇城后下马下轿步行觐见陛下。”具体的礼仪规定还有很多,但这些是不能让步的大条件。
    皇帝面无表明的把炎国方面的国书递过去,礼部上书一看就要晕,摇摇欲坠的稳住身子,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狼子野心!竖子小儿!岂有此理!”
    在场的大臣没见过老同僚这样不顾形象,纷纷传阅起国书来,看过的人都不好受。原来炎国的国书上要求陛下到天津卫迎接,还说若是陛下要出访炎国,也必定在港口城市,一登陆就亲自等候迎接。
    “厚颜无耻之徒!”首辅大人也火了,“陛下此等无理无耻的要求,万不可应啊!”
    “朕看你们还在梦里。现在不是尔等摆架子的时候,广东诸州还捏在炎国手里,别忘了黄柳煽动人心的本事。当年不过一地主官,就能煽动百姓跟他九死一生跨海而去,更何况如今名正言顺的占着地方。听闻对广东百姓甚为体贴,常施恩于民。这次出访,是为谈判,谈判是为了要回被占的几个州府。黄柳没有要吞并的意思,不然不会发国书来。既然他身为一国之君亲自前来,朕也不能吝啬表达诚意。就按朕刚才说的做!都察院监牢里不是还关押着三个当年的逆犯吗?派个太医去条理,别让死了。”
    “陛下……”众臣语带哭腔,跪地哽咽不已。
    “成了,有事儿说事儿!”皇帝不耐烦挥手,让他们赶紧起来。若是前头一两年,皇帝的反应比他们还大,这这些年他已经看清了。怪不得他能做皇帝呢?皇帝比谁都识时务。说实话,皇帝也谢黄柳一个惊雷惊醒梦中人。若非他的叛乱,皇帝还以为天下承平,纵有战火都是小打小闹。从一开始的恨之入骨,到后来的另眼相看,皇帝也好奇,一个文人书生,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曾经匍匐在他的脚下祈求施舍的卑微之人,怎么走到今天能与他平等而立的地步?
    能不能出访、谁来出访、什么时候出访。光定下这三个问题,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尔后又是漫长的拉锯战,每一个细小的礼节都被反复讨论,双方都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君王。还有签订的条约,这条约已经起草了一年有余,反复论证过多次,双方君主要在此次会晤中签署。这些事前的准备工作繁琐得让人抓狂。
    终于,等到了出访的日子。柳娘从炎国乘船到广州补给修整,再沿海岸线北上,在天津卫登陆。
    为表重视,皇太子朱常洛在天津卫迎接。大明原本旷日持久的国本之争,因为黄柳的横空出世突然被腰斩。皇帝不敢再躲在深宫逍遥怠政,自以为掌控一切。东林党人也不敢掀起大规模党政,自己人党争能有遮羞布,亡国之耻他们也经受不起!皇帝和朝臣们快速找到平衡点,皇帝不在因私宠偏爱破坏法度,大臣们也不敢携“祖宗家法”威胁皇帝。长子朱常洛在九年前被立为太子,完全是受炎国横空出世的影响。
    柳娘穿着一身红色打底、金色勾边的正装大礼服龙袍,头发高高盘起,带着九龙盘踞的王冠。
    太子朱常洛一见就愣住了,只因这打扮是……女人啊!朱常洛失礼的反复确炎国皇帝耳朵上带着耳环,难以置信,怎么没人和他说炎国皇帝是女人啊!再看一眼,真是女人!难道这又是二弟的阴谋,他居然能把手伸到这样的国家大事上?这些官员是干什么吃的!
    朱常洛内心十分愤怒,但还是忍着彬彬有礼的和炎国皇帝互相致礼。
    其实太子殿下冤枉官员们了,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啊!谁都知道,现在的炎国皇帝就是当初的叛臣黄柳。皇帝性别谁会单独提出来说,这和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样,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说吗?一个经过科举考试上来的官员,任谁脑洞再大也想不她是女人啊!皇帝的身份又模糊了性别区分,当初官员们在准备一切礼仪的时候,都是从国家荣誉、君主威严的角度出发的,谁能考虑到男女之别呢?
    太子朱常洛沉浸在震惊之中,按照实现安排,请炎国国君在特意修建的国宾馆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不必,先去京城吧。朕久不见陛下,亦十分想念这位旧友。”柳娘含笑拒绝,这话中的信息量又让太子和大明官员们的大脑死机了。陛下,您和这位叛贼/皇帝居然是认识的吗?
    第210章 番外4
    太子赶紧安排人去准备, 人家皇帝想早点到京城, 合情合理的, 太子也没理由阻拦。更何况, 她与皇帝相识的新闻着实震撼了太子, 太子忙不迭请她歇息片刻, 再行登车。
    原本安排的是,在天津卫一天,赶路一天, 正式典礼定在第三天。现在突然提前一天, 朝廷所有部门都被拉着加班家点的干, 没谁跑得了。大佬们要根据炎国皇帝的态度重新推演两国关系, 礼部要冲击检查, 彩排突击, 就是看似不沾边的钦天监都被拉出来反反复复确认了三次天气!
    柳娘在京中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展开全套仪仗,从正门进了宫城。炎国的仪典是根据大明草创的, 又加入了当地民族特色, 看上去和大明的仪典相差不大。
    轿子直接抬进了宫城,皇帝在皇极殿门外迎接。到了广场,炎国皇帝带着官员和仪仗步行过去。
    炎国皇帝带着属官朝臣, 从白玉阶一步步走上来,恰好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身上,太阳在她身后做最完美的背景。
    大明这边君臣把钦天监骂了三百遍, 这样的巧合怎么能发生!这不是给那些愚民借口,以为炎国有上天庇佑吗?龙吸水奇景、九龙庆贺的谣言已经传成了神话,炎国皇帝不需要任何光环加持尤其是是从大明来的!
    万历皇帝和朝臣这边正对着阳光,炎国皇帝又是金红二色正装,彩绣辉煌,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一群人都有眼睛被闪着的感觉,可别忘了,大明内阁有多少老年人。
    等到炎国皇帝站在高台上,脱离了阳光的干扰,万历皇帝才目瞪口呆的发现,炎国皇帝居然是女人!
    不是?这难道是炎国皇后?也不对啊,说好来的皇帝,不可能半路换人啊!在炎国的队伍里找了找,也没见那个打扮更像皇帝的。
    万历皇帝不淡定了,斜眼看自己的臣子,发现这些臣子更丢人。脑子转的快的看一眼就低下头,只嘴角不住抽动泄露情绪;脑子转的慢的,直愣愣盯着人家皇帝,完全不知道什么叫不可直视龙颜。
    只有太子眼观鼻鼻观心,全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万历皇帝气极,他就说,这个儿子就是不贴心。炎国皇帝是女人这样的大事怎么不知道早点来信禀告,看他这个父皇出丑有意思吗?
    要不怎么说这是亲父子呢,都爱冤枉人。太子现在还腹诽他父皇呢!既然和炎国皇帝相识,怎么不早提点他,难道是想让他在国家大典上出错,为二弟铺路吗?不是太子不敬,实在是这些年遭遇,让他不敢相信他的父皇。
    还是万历皇帝反应快,朗笑道:“君请~”
    “陛下请~”
    两国皇帝进了皇极殿,炎国皇帝跟着万历皇帝从中丹璧而上,他们的座位也平等列在同一个阶位上,只是万历皇帝在正中,炎国皇帝在偏左。
    众人看着炎国皇帝一点不出错了礼仪,心里遗憾的松了口气。实际上在皇帝走的丹璧、坐的位置等等问题上都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差距,大明这边没让礼部的人引导,都等着给炎国皇帝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呢。
    等炎国见过的消息传来之后,黄柳在大明的生活而混迹一丝一毫都没放过,全被放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复研究。大多数人也明白,想要在礼仪方便为难他是不可能的。正经科举出身、在翰林院做过庶吉士,专精礼仪!
    不对,这么一想,大家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位可是科举过来的啊,怎么可能是女人?女扮男装?她考秋闱那一年尤其严苛,可是脱光了泡过澡的!这点小细节,随着对黄柳研究的细致,高层大佬们早就熟记于心。难不成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眼瞎了?还是这黄柳到了炎国之后才变性的?大明没有人总结出“异装癖”这个名词,但市井闲谈里不乏这样的怪人。或者黄柳其实是入赘的,这位女皇帝才是炎国真正的出人,先前的消息都是障眼法?
    大臣们一个个脑洞开得大,就是不肯相信黄柳本来就是女人。一个臣子叛出大明,最后成了他国皇帝已经够传奇了,别再为她的传奇故事增添色彩!
    皇极殿是举行国家大典的地方,基本上说不上话。万历皇帝欢迎炎国皇帝进行友好访问,炎国皇帝对大明表达深刻的赞叹之情。双方臣子拜见过后,又是一系列的花架子走过场。等到把这些表面功夫做完了,外面广场上“共襄盛典”的小官们也退下了。
    万历皇帝请炎国皇帝到乾清宫“闲叙”,双方高级官员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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