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望着旁边的年轻人,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怕。
    被大叔打量着,楼尘并没有怯场,反而也看向了他。
    虽然这个大叔没有对自己的问题做出回答,但大叔的反应却已经让楼尘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
    “这个学校叫什么名字?”楼尘直视着大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叫……苏和小学……”大叔犹豫着,最终还是艰难地吐露了出来。
    说出来了,可能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大叔接下来的话也不再支支吾吾了。
    “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那个学校就改建了,建成了现在的绿杨大学。”
    “俞木,去查一下。”楼尘在得到这个信息后,立刻抬起了头,向坐在沙发边缘的那个年轻人下达了命令。
    “嗯,好的,学长。”俞木面无表情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去了。
    “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啊……”大叔看着他们之间的交流,神情有些复杂,但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是以充满莫名意味的语气缓缓道。
    “大叔,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所以我还想继续听你说下去。”楼尘在注视着俞木走到房间之后,便又看向了一旁的大叔,认真道。
    “你想听我说什么?”大叔疑惑地看着楼尘。
    “我想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我觉得大叔你肯定知道。”楼尘脸上的笑意暖洋洋的,说出了他的意图。
    “唉……好吧,那还是得从几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由于没什么技能,学历不高的原因,一直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后来也是经人介绍,找到了这么一个学校门卫的工作,而那个学校就是我说的苏和小学。
    虽说工资有些微薄,不过好歹是能够维持我正常的生活开支,再加上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工作了,也就去了。
    那个时候,门卫这个工作说清闲也的确清闲,说无聊倒也真是无聊,每天除了关门开门外,唯一能解闷的就是看那个没几个台的老电视,和望着外面的那些孩子们嬉戏打闹。
    看得久了,也就对一些孩子眼熟了,这里面就有一个很奇怪的小女孩。每天都是穿着那一件很破旧的衣服,脏兮兮的,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洗过澡。也看不到她的家人来接她上下学,每天都是独来独往地一个人来学校,然后一个人离开学校。
    当时,我的确有些好奇,曾也跟她说过几句话,但这个小女孩就只是用那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沉默地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
    这样的小孩,自然也没有人会喜欢,大人还好,不喜欢也不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小孩子就不一样了,爱恶分得太清楚,根本就不会遮遮掩掩。
    好多次,我也说不清是多少次了,我经常看到有一些孩子,甚至还有一些女孩子,在用着各种方法去欺负她:故意将她推倒,往她的身上丢石子,或者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走等等。
    唉……说实话,有的时候,小孩子做出来的事纯粹地太过可怕,可怕到让我们这些大人都看得胆战心惊的。
    不过,尽管这个小女孩被欺负了一次又一次,被各种人变着法地欺负,但是她的表现却平静地有些可怕。不知道是经历了太多了,还是其他的原因,我看到她在被欺负的时候,没有哭,没有闹,那个眼睛是平静而又沉默的,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一点的生气……”
    幽静的林荫道,晒下来的阴影,将原本普通的泥石填充地诗情画意。走在上面,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现代的另一个世界,虽说也有一些扬着笛声经过的车,但只要驶到了这里,就完全失去了现代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闲来无聊地往湖里投进了一颗石子,虽引起了湖波荡漾,但最终也没有影响了这里的静谧。
    静谧,一个很久远的词汇了,像是被遗失在了过去。
    呼~
    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像是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早已经灭绝于世的神圣。
    移开的目光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很快它便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白色的地面,以及终止的那扇长长的门。
    门是从两边的红柱子起的,钢铁的颜色已经显示了它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不过好在它是收起来的,可以给人以随意入内的出路。
    左边的红色柱子棱角分明,还有些清晰的界限将之划为规整的几段,另一边的柱子也是,只不过到了中间的位置,却换成了金黄的颜色,写上了几个大字:绿杨大学。
    “绿杨大学……”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走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分出了一块空地,可供行人穿行,来到砖石铺就的行人路。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踏上了这如同象牙装饰的洁白地面。
    哒!哒!哒!
    脚踩在上面很清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声响动,不过他们二人也不会在意这个,视线一直都在望着那还需多走几步才会来到的正门。
    “时间刚刚好……”
    黑色法袍披在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阴冷的气质搭配着暗色调,俨然诠释了一名黑魔法师应该有的精髓形象。
    “嗯,的确,现在的这个时间,才是最适合来的时间。”另一个来者,站在这个黑袍男人的身边,同样也穿着一件黑色的法袍,但与之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凛然的正气。
    “这个时候进去,是最好的选择。”稍稍收敛了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他摸了一下脸上那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缓缓道。
    “你想进去?”另一人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头颅转向了他这一边,望着他道。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不抓住,下一次遇到,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也转过了头,看向了身旁的同伴,冷冷道。
    “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还需要一段时间。”脸上狰狞的妖怪面具显得有些骇人,这个黑袍男人的头又转了回去,提醒道。
    “两个人就够了,不用等其他人。”看到黑袍男人转过了头,他也不再看了,也转了过去,话语间透露着极大的自信。
    只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黑袍男人的回应。
    “你不会是怕了吧,晨?”久久没有得到旁边之人的回应,他的话语中也多了一丝嘲讽:“就算你不去,我也会去,你的决定只能控制你自己,但控制不了我。”
    “你着急了,洋?”被叫做晨的黑袍男人听到这样的言论并没有生气,反而回问道:“如果你一个人有把握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了,而是直接穿过这个大门,走到里面去了。”
    “只是没把握而已,不代表我一个人不可以。”被称作洋的他语气依旧冷冷的,但没有否认晨话中的意思。
    “你还是那样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吧,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去拿那个东西。”晨无奈地摇了摇头,评价了一波洋的行径,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在达成共识之后,洋没有再说话,直接朝着那扇打开的大门走了过去,脚步声又开始整齐地响了起来。
    另一旁的晨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回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名学生,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的。
    但他也没有停留太久,便也朝着那扇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身边也经过了很多的学生,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人回头去察看他们那身奇异的服装,就好像在他的视野里,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门前,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直接迈过了那个大门下的界限,从外面走进了里面。
    而这一步之后,那清脆的脚步声终止了,他们离开了那片白净的空地,但他们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校园里,而是像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瞬间蒸发了。
    空荡荡的,没有了一点踪迹。
    只剩下那门外的广袤白色地带,和从里面到外面鱼贯而出的众多学生,他们穿着各种款式的服饰,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和活力,或是三三两两地结着伴,或是形单影只地孤独一人。
    只是,虽然他们的脸上带有着各种丰富的表情,或笑或气,手里的打闹动作以及讲述趣事时的手舞足蹈都是那么真实,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眼睛却是像一滩污浊的死水,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林荫大道上,又一辆黑色的车滴滴地响着车笛,飞快地从这一头开往了那一头,谁都没有感觉,那辆车就这么径直地穿过了那众多学生的身体,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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