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门口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陆鸣凤顿时贴在墙上不敢动弹。
    “这边……”外面男子低沉粗矿的声音响起,陆鸣凤心里焦急如麻。
    她突然想到隔壁睡着的马夫,不知他如何了,现在还丝毫没有反应,不知他是死是活。
    看样子,这些人是料定了她无人搭救,这两路人同时出动,无论是为了钱财还是美色,现在于她而言都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有虎后有狼。
    突然一阵碎瓷声响起,本安静的夜里显得嘈杂起来。陆鸣凤好奇的看了一眼门,这门外的动静……好像是从隔壁屋子传来的。
    这声音过后,外面的动静便没了,刚才那声音虽不算多大,可也不小,外面却静悄悄下来。
    若是正常情况,店家也该被惊动了,可这时候,依旧没有任何人前来查看。
    陆鸣凤想到今日刚下马车时,那店小二贼溜溜的模样,仔细一想,和寻常店家里的店小二哪里有相似。
    她这才一惊,心中责怪自己太过大意,这才陷入这种境地。
    陆鸣凤突然看到一旁闪烁的豆大灯光,心中一动。
    她伸手拿过烛台,随着床沿的干草点燃了去,火苗顺着干草便腾腾燃了起来,干草比较好燃,被褥有些湿润,被火苗烘干了,眨眼间也燃了起来。
    外面廊间也发现了屋里火光和黑烟漫了出来,火舌卷向床板下面,下面的人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
    “来人啊,失火啦!”陆鸣凤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左窜右撞,整个驿站都惊动了。
    昆明的打开门,然后蜷缩在门旁的桌几下,突然几个剽悍的大汉冲了进来一脸的络腮胡子,看着无比凶狠。
    陆鸣凤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幸亏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若是刚才直接跑出去,岂不是让人抓个正着。
    看准了时机,陆鸣凤从案几下溜了出去,那几个大汉眼中都是火腾腾的床榻,哪里有精力看着别的地方。
    陆鸣凤出来时,四处都响起动静,有人喊着救火有人喊着救命,陆鸣凤称着这慌乱时候,朝上面看了一眼。
    那个老实的马夫还在上面,他是个敦厚的人,陆鸣凤不想把他丢下。
    这事一出,她一跑了,和她同来的马夫定然首当其冲受到刁难。正想着,二楼上突然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
    陆鸣凤躲在木桌后面,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马夫吗?
    马夫重重的落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口中溢出鲜血来。
    楼上传来暴躁的声音:“找,给我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鸣凤只听了个囫囵,蹲着往马夫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抓住了马夫的肩膀,咬牙用劲的往外拖。
    她感觉身上绷紧了,依旧使不上什么力气,顿时心急如焚。正束手无策的时候,陆鸣凤突然想起当初她把人直直提起来的事,那时候是如何做到的呢?
    陆鸣凤突然想到脖颈间的彩石,彩石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心一横,伸手在齿间用力一咬,血腥味顿时在口齿间漫延开来。
    陆鸣凤连忙把血往彩石上抹去,彩石刚开始没有什么反应,陆鸣凤感觉心跳起来,默默数了几下,彩石突然灼热起来,颜色鲜明起来,陆鸣凤感觉好像一股力量涌进身体中。
    提着马夫的手上突然充入了力量,马夫惊诧的感觉到自己在地上快速的被拖走,他已经惊讶到合不拢嘴了。
    陆鸣凤匍匐在地,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脖颈间的灼热让她十分不好受。
    陆鸣凤出乎顺利的将马夫挪到了驿站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站住!快抓住他们,他们在那里!”
    火势滔天,陆鸣凤顾不得太多,将马夫提起来往外跑,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汉子,而不是柔弱不能的女流弱质了。
    就在眨眼间,已经有人从二楼上翻下来,往陆鸣凤的方向追过去。
    陆鸣凤听见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急,走的愈发快,可是她纵使这会儿力气再大,她终究还是个女子,且手上还提了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如何能够身轻如燕的快速行走。
    眼看着后面的人就快追上来了,陆鸣凤几乎急的慌不择路,总算到了马车的位置,伸手一拉栓马的粗绳,陆鸣凤一把跳上马车,将马夫拉了上去。
    后面追过来的人已经近到咫尺,陆鸣凤连忙重重的挥起马车,那马吃疼,长长嘶鸣一声,扬蹄便放纵狂奔起来。
    后面大汉伸开的长刀险险的从马夫的肚子挂过,若是再深一点,可就开膛剖腹了,马车飞奔起来,陆鸣凤又连忙转头将马夫往上面拉了拉。
    刚跑了没有多远,便听到后面传来的急切马蹄声,看样子是骑马来追他们了。
    陆鸣凤心里着急,可马车已经到了最快的速度,怎么也不能更快了,可那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
    陆鸣凤着急了,想把马夫弄醒,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摇了马夫半晌,马夫这才猛地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来。
    “这是?”
    他显然搞不清楚状况,疑惑的眼珠四处转。
    “我们逃出来了。”
    陆鸣凤言简意赅的说完,马夫瞳孔蓦地睁大,显然是想起了刚才在驿站发生的事,一时着急,鲜血又从口中喷涌而出。
    陆鸣凤见他不成,连忙放弃了那个念头,转而进了车厢,把不用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扔了一个桌子,一块条枕。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陆鸣凤觉得马车似乎要快了许多。可杯水车薪,与后面追来的人身下快马相比,他们这马车还是欠缺人意。
    就在这时,马夫突然拉住她的衣角,陆鸣凤一脸讶异的看过去,只见马夫难得大着声音道:“小姐,你是个好人,我不成了,只求你一件事。”
    他说着便拿出腰间的一个荷包,颤巍巍的伸手递给陆鸣凤:“帮个忙,帮我把这个荷包,给京城青衣巷尽头一个种着常青树的院子,那个老妪,我的老母亲,求您了!”
    他几乎用尽全力,喊得声嘶力竭,显然是快不行了,陆鸣凤心里一酸,点头答应,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你把我丢下去,能拖些时候,马车也能快些,你若是会骑马,便把车厢丢了,这马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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