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纤红跟周庭真对此还真是不了解。但那个香香的味道确实好闻。于是两口子各要来一个“品尝”着,寻思他们吃了,白幽想吃的话也就比较不尴尬了是吧?
    却没想,白幽刚在外面说过,他最不喜欢吃鸡!
    怪只怪白幽当时生拉硬挤,说出来的话声音太轻,林纤红和周庭真都没听到。
    林纤红和周庭真在这“吃”着,那个香味就往白幽鼻子里飘啊飘,飘得他都快要憋不住化身恶虎去扑食了。
    娘个腿儿的,罗运绝对是故意的!
    白幽扁扁地粘在门板上,一边默默地念着:我不馋我不馋我一点儿都不馋,一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无比盼望谁给罗运打个电话把罗运叫走,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客气了!
    然而这一大清早,根本没人联系罗运。
    顾倾淮跟栾澄这会儿也才起床,两人吃了些栾妈妈给做的早餐,悠哉地出了门。至于白幽用过的猫身,则暂时托给爷爷奶奶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给白幽带点吃的好了,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栾澄发现自己还真没从白幽脱离猫体的事情上完全回过神来。
    “路上再买吧。”顾倾淮刚说完就听到信息声。他拿手机看过后笑说:“不用买了。”
    “啊?为什么?”
    “罗叔去我们那了,他还买了鸡腿,让我们别忘了带白幽过去。”
    “……”栾澄无语片刻,“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见到了?”
    “有可能。而且白幽还没让罗叔发现他的身份,不然罗叔不会发这条信息。”
    “那怎么办?我们也替白幽继续保密?”
    “嗯。不过我猜……”顾倾淮略一琢磨,“白幽在罗叔面前瞒不住太久。”
    在一起相处了不少年,对于白幽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白幽长的是挺能唬人,但本质上还是个逗比。这一点跟明玥刚好相反。明玥是看着单纯,心思却细腻,想得也深。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顾倾淮跟栾澄加快了速度赶回教师楼,果然看见教属院里有罗运的车。
    “那一会儿看见白幽我们叫他什么啊?”栾澄问,“叫名字不就直接露馅了么?”
    “先什么都不用叫,让他自己说。”顾倾淮几个大步上楼,把门打开之后对罗运他们打了招呼,紧接着看向白幽:“什么时候到的?”
    “当然是天亮前了,还能什么时候。”白幽这会儿馋得心情不好。
    “对了,这位是七分局的局长,叫罗运,帮过我和栾澄不少忙。”顾倾淮说,“你们互相介绍过了吧?”
    “没有啊。”白幽说,“你俩来的时候给没给我带吃的?”
    “没带。”顾倾淮心里骂了句你个蠢驴!问你们介没介绍过不顺势往下自我介绍,说什么带吃的?!这让他跟栾澄怎么叫?
    “白幽呢?不是让你们把他带过来么?”罗运说。
    “看到你发的信息那会儿我和小澄都已经出来了,所以没带。”顾倾淮简直服了白幽了,居然还好意思一边瞅鸡腿一边对他使眼色!
    “那一会儿等你们走了我再去找白幽吧。老爷子在家是吧?正好还有点问题请教他。”
    “在。”
    “那就好。”罗运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两张车票和一张邀请函,“你们到了之后就到邀请函上的这家酒店住下就行。剩下的会有人联系你们教你们该怎么做。”
    “罗叔你真不去啊?”栾澄问。
    “我还有我的事情处理。”罗运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白幽,就见这家伙一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既然白幽没来,那鸡腿我就带走了。你们到那边之后记得有事随时联系我。”罗运拿起鸡腿袋子到玄关处换鞋,换完开门走了出去。他来的时候本来也就是想看白幽,送票只是顺便的事情,不然今天再来也可以。
    白幽一看人走了,瞬间飘过来把脸扎进盆里深深一嗅!却不知这个时候,下了楼的罗运把鸡腿往楼道窗台上一放,人又重新走了上来,并且还是轻手轻脚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种。
    “有这么馋吗?”栾澄无语,“你小心罗叔又回来。”
    “哎呀他肯定走了,我都快闻不到鸡腿的味道了。”白幽郁闷得不行。
    “不就是卤鸡腿吗?回头让倾淮给你做一大盆。”
    “那不一样。乔记的卤鸡腿,特别特别香。”白幽回想着记忆中的味道,“之前罗运也总给我买来吃的。早知道我再当两天猫好了。”
    “出息!”顾倾淮受不了地看了白幽一眼。
    白幽咬咬手指,恨不得对着盆舔,但鸡腿已经没有了。
    然而就在他琢磨回来之后一定要让栾澄带他去好好享受一顿时,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别说白幽,就连栾澄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罗运又回来了。没想到打开门一看来的居然是尤老师。尤老师手里提着白幽再熟悉不过的袋子:“罗运让我给你们的,说是你们这儿有人馋鸡腿了。”
    白幽:“……”
    白幽“咻”一声飘到窗口,就见罗运刚好靠在车上笑着对他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白幽:居然有人指望我能虐罗运,你们太高看我了……智商这种东西,那是能吃点鸡腿就补过来的嘛!
    第94章 费良
    “我看你还是跟他走算了。”顾倾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白幽身后,“就这点儿定力, 跟我们出去也得被人一只鸡腿再给勾回来。反正我和栾澄也不会去太久, 回来再去接你。”
    “我才不。他又没说带我回去,我干嘛跟他走?”白幽觉得怎么也得罗运来说几句好听的他才能动摇。
    “啊哦, 你还矜持上了。”栾澄说, “那你就只能等回来再去吃下一顿鸡腿了。罗叔给拿来的票是早上的车票,一会儿我和倾淮就得出发了。”
    “出发就出发。”白幽再次对着鸡腿袋子深深嗅一嗅, 一脸满足样儿,“可惜了,还想逗他玩儿的, 没想到这么快被他识破。罗运简直就是只狐狸。”
    “我看你才是狐狸吧?平时挺聪明, 一看到鸡就犯傻。”顾倾淮毫不留情地说完, 开始整理行李箱。考核的时候可能会用到的法器他都装在了一个特殊的行李箱里, 证件和钱款则带在身上。
    栾澄是可移动灵气传输机, 他不用特别带什么, 只要带好了两人的衣服就行。他确定没什么遗漏,把屋里的灵体全部收进玉牌,跟顾倾淮下楼。
    本来以为这么会儿功夫罗运应该已经走了, 没想到他的车还在小区。
    罗运对着手机说:“行,那就这么办吧,我这还有点事,晚点见了面再详谈。”
    栾澄问:“罗叔,能搭顺风车么?”
    罗运晃晃手机:“能。我跟你们一起去参加考核。”
    大概是罗运说得太正经了,栾澄没看出来他这是真的因公出差还是因为发现了白幽的灵体出现所以才跟他们同程。
    不是说不去的么?
    顾倾淮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调侃。
    罗运大大方方地迎视着顾倾淮的目光, 摸摸鼻子:“啧,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好歹我是你长辈。”
    顾倾淮这才上了车,安静坐在后座。
    罗运的车是二十四小时都能拉灵体的那种,玻璃做过特殊处理,所以一进了车里,白幽就很自然地飘出来了,并且又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他以前还在猫身体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跟罗运同车他都会坐副驾驶座。只有一次,罗运拉着领导介绍的那个女人时,他被放到了后座。
    白幽有心想问问罗运跟那人怎么样了,但好像这问题一开口就有一种过度关心的感觉,所以纠结了半天白幽也没问。
    倒是罗运,想到白幽还是猫的时候有一阵总是闷闷不乐,问他:“之前怎么了?成天不高兴,还耍小脾气,这回总能说说了吧?”
    罗运是看着前方说的,这话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想来想去这问题也不可能是问顾倾淮和栾澄,所以白幽指了指自己:“问我呢?”
    罗运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不然呢?”
    白幽差点被这笑容恍瞎了眼:“我、我好像没不高兴吧。再说我什么时候耍小脾气了?你别瞎说啊,破坏我形象。”
    顾倾淮和栾澄不约而同把头转向车窗方向,好像都在说:你还有形象可言吗?哦对,你有,为了鸡腿可以奋不顾身的馋猫形象。
    “没有就好。我这几天还一直想呢,到底是哪惹你不高兴了。要说那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就我那老领导给介绍个对象。”罗运时不时看看白幽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不小心把你冷落了。没有就好。”
    “嗯。”白幽闷闷地应一声。
    “不过有件事我真的觉得很奇怪。”罗运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彻底转过身来,“为什么我算不到你的命数呢?”
    “不是有亲缘关系或者是有姻缘的人才算不到对方的命数吗?”栾澄十分耿直地说,“罗叔你算不出来白幽的,难不成你俩有什么关系?”
    “是啊,我也很奇怪,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我祖宗,亲缘关系是不可能了。”罗运弓起手指敲敲方向盘,“改天应该找老爷子帮我们看看。”
    之前罗运在楼下的时候就算过白幽的命格。他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某种工作上的习惯驱驶,同时也是有点想知道白幽最后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他费了半天劲也没算出什么。
    白幽是什么时候来的,以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他通通没有结果。
    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毕竟他除了给亲戚算命之外,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由不得不多想。
    可能会算命的人都有个通病,遇到与自己缘份深,算不出命的,总会更加关注一些,因为好奇心,也因为他们之间很有可能有着特殊关系,比如栾澄和顾倾淮。顾倾淮再厉害也算不出栾澄的未来。
    白幽转头看着窗外,总觉得听了罗运的话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他跟罗运绝对不可能是亲戚,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就没什么亲人。倒是死了之后认识顾倾淮和韩诚东他们,才过上感觉有亲人的生活。再后来认识罗运。虽然罗运可能是把他当成宠物吧,但对他也算很好了,几乎到了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而且去哪儿都会带着他,弄得他好像渐渐习惯了有罗运的生活。
    白幽想到罗运给他特意买的大床,不由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栾澄感受到某种亲昵暧昧的气氛,悄悄拉住顾倾淮的手。
    顾倾淮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这车里瞬间普飘满了粉红色气泡。
    顾倾淮和栾澄有车票,但是罗运没有,好在罗运的身份买张票不难,所以很快他们就坐上了赶往第一考点的高铁。
    第一个考点是群南市。两场考核,一次笔试,一次实际操作。
    群南市政府给这一次参加考核的人员专门安排的酒店里,栾澄观察着来往的各色人群。
    放好行李出来之后他在大堂里跟顾倾淮一起等罗运,期间看到的基本都是五十开外的老前辈,只有极各别小年轻。他和顾倾淮这样加一块儿才三十多岁的,那更是凤毛麟角里的战斗机。
    泰城山的事迹,上头一些大佬们是知道的。但是白松市为了保护他俩的私生活,这件事尽可能地帮他们保密着,以至于来参加考核的人并没有多少认识他们。
    栾澄总感觉这一点好,也不好。好是因为有种神秘感,坏是因为这些人不认识他们,就总以为他俩是走错地方的。
    又有两个准备出去的人看着他俩皱眉头了,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那两个小伙子怎么回事?什么来头?
    栾澄不卑不亢地迎视对方,对方这才收回探究的目光。
    罗运这时从电梯里走了下来:“走吧。”
    他的表情不太对,但顾倾淮和栾澄都没来得及问,他们就迎面碰上了一个看起来跟罗运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乍一看就跟迟飞雨的表哥肖正轩有点像。但是质却截然相反。肖正轩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儒雅的感觉,而这个人,锋芒毕露,像一把出壳的利剑,光是眼神就带着某种攻击性。
    “哟,这不是罗局长么?”年轻人说,“我之前可是听说你今年不来,怎么又来了?”
    “这不是怕你寂寞么,再说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特地跑来找你费局再切磋切磋。”罗运待人接物一向真诚,但是对着眼前这个人,他的敌意几乎是不掩示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费良理了理衣领,“也没准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带来的这两个小朋友或许能让你扳回一局。”
    “是啊,到时候费局可千万不要哭,我这两位小朋友可是很厉害的,就算有人使诈,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讨得了什么好处。”罗运捏了把费良的肩,弯弯唇角走了。
    栾澄也是路上才知道,原来这个费良就是让罗运曾经吃过鳖的人。两个人都是处级干部,年纪相仿,能力也算不相上下,所以自打认识开始基本上就对上了。
    关键那个费良好胜心特别强,又总是比较针对罗运,而针对的原因也简单且有点儿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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