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挖到睡觉的地方了,那么离储存粮食的地方也就不远了,果然,很快, 在挖了两铁锹后,又露出了一个茶杯口那么粗的侧洞,从侧洞延伸出了好几个并排的粮仓, 每个粮仓都很大, 挖开后, 小明彰和小明文便凑过来了。
    “爸,有玉米!”小明文高兴的叫道。
    小明彰也兴奋的的喊道:“爸, 还有高粱, 花生,麦穗!”
    许向华也乐坏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收获,连忙对俩儿子说道:“明彰,小文撑着麻袋口, 爸把这些粮食装了。”
    鼠洞里只要是夏, 秋收获的庄稼比如麦子,高粱,玉米, 谷子,花生,黄豆啥的基本上都能找的着,另外还有一个洞里储存着不少的山里红,柿子,板栗,干核桃等等山里的野果子。
    小小的一处鼠洞中,许向华便挖到了四个粮仓,每个仓里都有十几斤的东西,等把这些东西都装完后,许向华拿在手里掂了掂,估摸着大概得有六七十斤的粮食和山货。
    难怪书上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的诗句,看着它们的粮仓,就不难理解社员们为啥那么恨这些老鼠,自己辛苦了大半年的庄稼,倒偏宜了这些小东西。
    这年月,大家的日子过的都不富裕,生产队,山上弄点东西,一不留神便会遭红眼病的举报,随即就会给扣上个挖社会主义墙角之类的帽子,给家里招祸,而这些鼠洞里挖出的粮食,因着鼠类属于四害之一,则谁也不会说个啥。
    所以秋天后,社员们都对鼠洞有着异常的热情,这些被挖出来的粮食,都是挑挑捡捡,淘洗上几遍,晒干后,留着当口粮。
    有道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话还当真是一点不假,经历过后世,让许向华再去吃这些鼠洞里挖出的粮食,怎么可能!那怕里面全是细粮,那也膈应的不行,所以家里的鸡,鸭,大鹅有口福喽。
    随后许向华见天色还早,便带着俩儿子和三只大狗又挖了两只田鼠洞,田鼠洞里的收获就要比山鼠的少多了,两个洞总共加起来也就四五十斤的东西。不过这的也是相当不错了,才小半天工夫就收获了百拾来斤的东西,比收麦,收秋时在地里捡的都多了。
    其实这些也得亏了三只大狼狗,嗅觉灵敏,才能这么快找见鼠洞,要是换了人力来找,这些小老鼠们也不是傻的,那洞口都建的相当隐蔽,有时运气不好,转悠上一天,也不见得能找见个有存货的鼠洞。
    挖完这两个鼠洞后,许向华见时侯也不早了,便背着麻袋,带着俩儿子回村里,刚到村中的大槐树下,就看见一群熊孩子,围成一圈,在那里叫嚷,小明彰和小明文一下便被吸引过去了,俩个人眼巴巴的瞅着许向华,等他发话,都想过去玩。
    许向华好笑的给俩儿子在旁边的树上折了几根小枝子,递给俩小家伙说道:“去吧,去吧,别用手捉山鼠玩,用这个小棍夹着,玩一会赶紧回家啊,要不你妈该担心了,听见没?”
    两小子齐齐点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便一溜烟的提着鼠笼,领着大狼狗去找小伙伴们斗老鼠玩了。
    许向华看着一帮围着一个铁桶,边看里面两只老鼠争斗,边呐喊助威的熊孩子,摇了摇头,朝家里走去。
    想当年,他小时侯也玩过这个,农村里的男孩子都皮实,像这些个斗老鼠,斗蟋蟀,上树摸鸟蛋,下河沟摸鱼等等,玩耍的小玩戏多的是,他小时最皮的时侯,每天爬高上低,那裤子,衣服几乎天天都破洞,就没个能缝住的时侯。
    进入十一月后,没过几天便立冬了,北方自古以来就有”立冬补冬,补嘴空“的说道,立冬这天家家户户都会想法做顿好吃的,比如炖个羊肉,包个饺子啥的。不过羊肉难得,大多还是选择包个饺子,即使没有肉的,也会弄个素馅的应应节气。
    许家庄前两年的几乎没分上啥麦子,就连过年也大多数吃不上个饺子,更别提什么立冬这些个小节气了。
    今年则不一样了,队里的其他粮食虽然没分,可红薯,地瓜已经分了不老少,村里大部分的人家还是会把精心存下的白面舀出来两碗,包上些饺子让家里的老人,孩子们解解馋。
    一场大雪过后,大地变的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粮食都归了仓,包括给国家交的玉米也都脱好了粒,社员们就等送完公粮后,分粮食了。
    终于在人们的热切助望中,公粮也送完了,生产队开始合计工分,分粮食了。
    因着许家庄今年还算是个丰收年,交够给国家的任务粮,留给集体的种子和应急粮,剩下的全村社员还能分到不老少。
    村里上下一片都是喜气洋洋的,许满红也是笑眯眯的冲着会计和他带的小徒弟手一挥:“开始吧,上称,分粮!”
    生产队里今年的玉米棒子每人分了一百二十斤,高梁八十斤,小米,糜子各五十斤,各种豆子每人五斤。当然了,还是老规矩,孩子减半。
    许英由于从八月底一直都在许家庄参加劳动,所以这次分粮,队上的人也没有和她为难,很是顺利的分到了属于她和俩孩子的口粮,只是她挣的工分还是不够扣口粮的,反而倒欠了队里十三块六毛钱!
    这些新分下来的粮食,再加先前分的麦子,地瓜,土豆,和各家菜园里瓜菜,如无意外,今年社员们的日子是不愁了,省着点吃,是够填饱肚子的了。
    当然了,这些待遇指的都是贫下中农,像许家庄的两个地主,两个富农,还有三个xxx分子和一个坏分子,就没有这么好的侍遇了,相对来说便会差上些。
    虽然粮食分的少,工分挣的低,但是干活的时侯,这些人肯定是干生产队里最脏,最累,最苦活计的首选。
    这就是现在的现状,现在到处都在讲“千万不能忘记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得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像这些成分有问题的人,都是由各生产队监督着好好改造,像今天这种分粮食的大日子,那肯定是得好好讲一讲了。
    所以在队里分完粮食后,生产队的大院子里又开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帮扶教育大会。
    村里的地主柳金生,柳银生,富农王添喜,张大平,xxx分,子刘大壮,刘二壮,刘三壮哥仨,还调戏迫害妇女的坏,分,子邓大毛,八个人脖子上挂着木牌子,头上戴着纸糊的高帽子,被押到台前低头认罪,接受全村社员们的帮扶,教育。
    这几个人刚一上台,村里就有那么几个情绪比较激动的,兴奋的脸红脖子粗,握着拳头,振臂带头高呼着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打倒地主,消灭剥削!”
    “打倒富农恶霸!”
    “打倒xxx,坏分子!”……
    口号喊完后,激动的人们指着台上的八个人,七嘴八舌的让他们老实交待自己的罪行。
    要说这八个人里面,除了坏分子邓大毛,有点罪证,其他几人都是这么个小山沟的农民,能有多大的本事。
    像地主柳金生,柳银生哥俩也就是解放前家里有二十来亩地,按说顶多也就算个富农,可许家庄毕竟是个大庄,全村上千口子人,按照人口比例必须得有两个地主的名额,所以就把私人拥有土地最多的给划成了地主。
    至于老许家,那地其实更多,可架不住人老祖宗聪明,当年把地全挂在过世的祖宗名下当祭田,收成后再悄悄分给族人,解放后再土改,再划成分,那些个田地都在过世的人名下,总不能把过世的人划成地主吧。
    所以这哥俩也是倒霉,解放前省吃俭用,抠里抠索,好不容易置办了二十来亩地,却把自己给坑成地主了。让他们交待问题,交待个毛线啊,老农民嘴笨啥也不会说,哥俩只是低着头反复的念叨:“俺有罪,俺有罪,俺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哥俩反复只是念叨的这俩句话,却成了他们消极抵抗,不老实交待问题的罪证,台下那几个情绪比较激动,愤怒的,拾起地上的石头,土块便往台上砸,还有那以前两家可能不大对付的,脱了破棉鞋,跳到台上,拿着鞋底边劈头盖脸的抽,边怒骂道:“打死你这个地主老财大恶霸,让你剥削人……”
    紧挨着这倒霉哥俩的便是富农王添喜,张大平,这俩解放前是在县城干苦力的,攒上了点钱,便回村娶了房媳妇,买了几亩地,想着再也不用去城里给人低三下四的扛活了,小日子刚美了没两年。就解放了,两人也被定成富农了,这会瞧见前面那哥俩被打的那个惨样,吓的哆嗦着,腰弯的更低了,头也低的简直都要碰到膝盖了,生怕那块做的不对,招了眼,又得受一顿皮肉之苦。
    至于xxx刘大壮,刘二壮,刘三壮,这哥仨就纯属是被爹坑了,解放前他爹被x,x,x抓了壮丁,然后音讯全无,他爹走的时侯,老大也就七八岁,老小才四五岁,还都是些屁事不懂的小娃子,结果后来给大家定成分的人说什么“老子反动,儿混蛋,”就这样三个年轻的小伙子便被扣上了xxx的帽子,到现在连房媳妇也娶不上,被这些不光村里的会,还有大队,公社的会,大会,小会给批的跟三只鹌鹑似的,也是可怜。
    最后一个便是调戏迫害妇女的坏分子邓大毛了,他娘用他姐跟薜家集的一户人家换亲,给他换了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媳妇。
    这小姑娘根本不愿意换亲,是被亲爹娘给捆着上花轿的。洞房的时侯,邓大毛想用强,结果让这小姑娘给砸晕,跑了。
    小姑娘上过几天学,直接给告到了妇联,邓大毛为了不让他娘遭罪,便把他娘换亲和他想用强的事全揽到了自己身上,于是便定了个调戏迫害妇女的坏分子。
    八个人挨个交待完问题后,那几个情绪激动的又站在台上现身说法,比如旧社会怎么怎么苦,怎么怎么害人,新社会多么好,现在的日子多么幸福,要珍惜之类的说了一通,然后又振臂带领着大家伙,喊了几遍口号,一场大会就算是开完了,村里的会是开完了,粮食也分完了,可西巷许家老宅的会可还没开完呢。
    粮食分完后,许英她们娘仨在老宅也连吃带住的呆了三个月了,这年头谁家的粮食也都是算计着吃的,这一连多养了三口人,王秀芬和许向荣当然受不了,原本想着分粮后,许英总得给个说道,意思意思,补上一点他们家的亏空吧。
    可人家倒好,啥话也不话,拍拍屁股,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对着许向荣理直气壮的说道:“大哥,你赶紧赶个车送我回县城吧,这三个月可把人累坏了!”至于她们娘仨这三个月里吃的粮食问题,那是只字不提,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神情自然的就像她刚回娘家转了一圈似的。
    第82章
    虽然许英不提口粮的事,可王秀芬不能不提啊, 说实话, 这三个月她也是忍的够够的了, 这娘仨是一点也没有在别人家白吃白喝的觉悟。
    大的是除了下地干点活,家里啥家务都不沾,每天下地回来,比老爷们还会摆谱, 躺在那就擎等着她这当嫂子伺候。
    小的呢,每天缠着他们姥姥要吃这,要喝那, 净捡家里细粮, 好吃的, 让许刘氏给开小灶偷着吃,她家除了明亮能捞上点, 大丫和明江只能眼巴巴瞅着, 馋的眼泪汪汪的,都是王秀芬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这当娘的那能不心疼。
    日子一长,这心里的怨恨便越积越深,再加上许英这分粮后, 理所当然使唤许向荣的样子, 一下便把王秀芬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给绷断了,当场被爆发了,拉着脸说道:“许英, 你这带着两孩子回来也吃住了三个多月啦,要回县城,也得把这三个来月的口粮留下吧!”
    许英的性子,那都不能用铁公鸡来形容,而是得用糖稀公鸡来形容,不沾你的都是好的,还想让她拔毛,开什么玩笑?!
    当下便上手把挡在她粮食袋子前的王秀芬拨拉到一边,斜着眼,撇着嘴,说道:“王秀芬,你有毛病吧,我是回我娘家吃住,又没吃你的喝你的,你居然管我要粮食,你可真好意思,当真是稀财不要脸了!”
    王秀芬被这臭不要脸的给气的浑身直哆嗦,“嗷”的一嗓子,边嚷着:“许英,老娘和你拼了!”边伸手抓住许英的头发撕扯着。
    许英那也是撒泼的拔尖好手,那会怵这个,于是姑嫂俩个便开始你扯我头发,我给你挠个满脸花,连抓带咬的滚成了一团。许向荣一开始都有些傻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想把俩人分开。
    可这姑嫂两个,那个是省油的灯,许向荣非但没把俩人分开,反而手脸带伤的被俩女人给打出了混战圈。
    院里打成了一团,屋里的四房俩口子和许刘氏,许满屯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几个人连忙上去把这姑嫂俩给分开,这俩女人打的是不分伯仲,被人分开后,各自都还是很不服气。
    你捋捋被拽掉的头发,我抹一把被打出来的鼻血,俩人对坐在地上,便开始拍着大腿,边哭边互相污言秽语的问侯对方的祖宗。
    院子外有那瞧热闹的,赶紧跑到南巷去叫许向华。许向华是半点不想管老宅的闲心。
    这些个事他早就猜到了,前世有他这个大傻子顶着,老许家也没分家,许刘氏想贴补许英,根本都不用通过他们三兄弟。
    前世许英可从来没参加过劳动,队里也是不给分粮,可一次也没发生过这些事,还不是家里大权在握的许刘氏和许满屯偷偷贴补。
    这些事情如果不放在明面上或是某一个人身上,反正大家都吃亏,事不关己,都不想当出头的那个,矛盾还小些。
    可现如今是全都放在了大房身上,这人一但涉及到自身的利益,那就会变的认真,计较起来,再加上这些个事情,本身就不地道,那经得起这些个细追究。
    得,这都知道了,总不能不去瞅一眼吧。等许向华磨蹭的到了老宅,老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了,院子里除了一团团被扯下的头发和几片血迹,就剩下不听许满屯和许刘氏劝的许英和豁出去的王秀芬两人互不服气的叫骂。
    许满屯和许刘氏怎么吼,怎么骂,儿媳妇,大闺女两个,谁也不待操理这老两口的。
    老两口这会也算是自食恶果了,满村人都围在院子外看热闹,他俩一手惯出来的大闺女,偏宠着的大儿媳,当着全村人的面,真地是把他老口的脸打的个干干净净。
    这让一辈在外人面前都好面子,重名声的老俩口,羞的几乎都抬不起头来,村里人的指指点点,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许向华原本是不想管这些闲事的,可看着院子外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猴戏的社员们,也恼火的不行。
    农村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分家没分家,在外人眼里许向华,许向荣,许向民还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许向华虽然不待见老大,老四,时不时折腾自己他们一下,出出气,但是却不允许外人欺负这哥俩的原因。
    在这个时侯的农村,兄弟家有个什么事情,有时侯传到外面也会影响自家的名声,你比如兄弟家有一个到适婚年纪的孩子名声不好,那么绝对会影响到其他兄弟家的孩子嫁娶等等。
    许向华黑着脸进了老宅,看着跳着脚,正骂的欢的许英说道:“许英,你给我闭嘴!”
    许英害怕许向华打她,噎了一下,别一边也骂的欢的王秀英被许向华冷着脸扫了一眼,也讪讪的闭上了嘴。
    许英这会倒想起许刘氏了,拽着她娘的胳膊,小声说道:“娘,你看看老二,一来就凶我!”
    说实在的许刘氏现在也是怕了老二这个混不吝,眼睛瞥了瞥许向华,对着许英摇了摇头,没敢和许向华对上。可以说冷下脸来的许向华现在是老许家三房不管大人孩子,还是他爹娘,都不敢惹的存在。
    许向华见这俩个消停了,对着柳小满说道:“四弟妹,麻烦你先给她俩打两盆洗脸水洗一下。”然后对院外的围着的人群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婶子,嫂子们,都是一些家里的小非事情,大家都别围着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社员们见俩女人都消停了,也没啥好看的了,再加上顾及着许向华这个好歹也是个民兵队长的面子,都三三,两两散了。
    许英和王秀芬虽然都洗好了手脸,整理好了衣裳,但俩人现在还是你哼我一下,我哼你一声,互相你斜一眼,我剜一眼的,跟两个斗鸡似的,大有很不服气,再干一架的阵式。
    许向华不好说王秀芬这个嫂子,冲着许英吼道:“你哼什么哼,以为你是偏院里那头猪啊?滚到堂屋去!”然后冷着脸不瞅院里的这帮糟心人,对着蹲在地上,威信严重受到打击的许满屯说道:“爹,咱们都回堂屋,把这事解决了吧,别在院里让人看笑话。”
    许满屯叹了口气,一下跟老了十岁一样,弯腰驼背的站起来朝堂屋走去,今天的事也让老头子一下淸楚的认识到自已确实是老了,儿女们都大了,再也管不动了。以后这一大家子,主事的要换人了,老大和老四都拿不起事,以后他这一门人里头还得靠老二。
    进了堂屋后,许满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许向华说道:“老二,今天这事你看着处理,俺和你娘都听你的。”
    许向华点了点头,等人都进了堂屋后,直接冲着许英说道:“今天这事是你挑起来的吧?”
    “二哥,咋可能是我,你可别冤枉好人!”许向华话音刚落,许英便高声叫道。
    许向华“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好人?!你快别糟蹋这两个字了,我不用问都知道你和大嫂因为啥打起来的,我只问你一句,明年农忙时,你还回来吗?”
    “回来啊,咋不回来,不回来,七叔又该不给我分粮了。”许英理所应当的说道。
    许向华看着她继续问道:“回来,回来你住那啊?”
    “我跟我爹,娘一起住!”许英不是笨人,一下便明白许向华的意思了,眼圈红红的,带点气愤的喊到,然后又去扯许刘氏的衣袖。
    许向华瞥了她一眼,说道:“把你这一套子给我收起来,别什么事都麻烦娘,许英,你好好想想,自从你嫁出去,这个家可没少帮衬你,你呢?爹娘归我们三兄弟供养,但是你不归我们三兄弟供养!
    你这次回来空着手,带着俩孩子连吃带住三个多月,大嫂没把你赶出去已经算不错了,你还和她又吵又打,能耐啊?”
    许英气的大哭起来,边哭边嚷道:“二哥,你偏心,你就是看不上我,偏心大嫂,我吃爹娘的,又没吃她的……”
    许向华不等她哭完,便打断道:” 你还崩给我说什么你吃爹娘的那一套歪理,爹娘现在年纪大了,生产队挣的工分能够扣他俩口粮的已经不错,那来多的给你?!你究竟吃喝谁的心里没个数啊?你再敢胡搅蛮缠,以后就别登我哥仨的门,回生产队干活去住队里的南北大炕去!”
    许英呜呜的哭着说道:“不就是要这三个月的口粮吗?我给还行啊!至于这么糟蹋,欺负人吗?!”
    许向华也火了,指着许英骂道:“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这光是粮食的问题吗?我们可没人该你的!”
    最后,许英被逼的没法,只好委委屈屈的给王秀芬赔情倒了歉。许向华在她道完歉后,说道:“以后回村里参加劳动,把自己的口粮带上,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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