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出,大家都望向了鹿杭杭的鼓囊囊的肚子。
    鹿杭杭愣了一下,赶忙压了压裙子说:“姥爷……这裙子就这么设计的……”
    话题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鹿杭杭身上。
    高惠梅开着玩笑说:“时弈啊,你赶紧把这丫头收了,我可不想再费心了。”
    闻言,傅时弈点头应着说:“好。”
    鹿杭杭在桌下悄悄拉他的手,好什么好……
    徐萍选择坐在鹿杭杭左手边,越看鹿杭杭越满意,对坐在对面的高惠梅夫妇说道:“惠梅,多少年以前我就羡慕你有个闺女,还记得杭杭小时候差点儿就认我做了干妈呢。”
    鹿杭杭听着长辈们聊天,说着自己小时候根本不记得的事。
    聊了一会儿,徐萍便拉着鹿杭杭说:“走,咱们娘俩去点菜。”
    鹿杭杭下意识就看向傅时弈,傅时弈刚要起身,就被徐萍按下了。
    “怎么,还怕我把你媳妇拐跑了啊?你坐这儿陪着聊天。”
    徐萍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鹿杭杭走出了包厢。
    走在过道上,徐萍拍着鹿杭杭的手背,语气柔和的说着:“杭杭,你跟伯母说实话,你考虑过结婚的事吗?”
    鹿杭杭怔了一下,抿了抿嘴角说:“嗯,想过。”
    徐萍一听,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勾着嘴角问她:“和时弈计划了吗?时间啊、婚礼形式啊……”
    鹿杭杭被问住了,一时之间没能回答上来。
    两人走到了点菜区,徐萍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点菜器,主动替鹿杭杭说着:“你还年轻,有想法多和时弈商量,他很疼你,我看得出来。”
    鹿杭杭跟在她身旁点头应和着。
    走到蔬菜区,徐萍继续说道:“我当然也想早点抱孙子孙女,但你们的感受最重要,你们商量着来……”
    “嗯。”
    徐萍停下脚步,笑着对鹿杭杭说:“……也别让我们等太久。”
    鹿杭杭红着脸点头,“好。”
    点菜的时候,鹿杭杭特意点了几个傅时弈喜欢的菜,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在慢慢去记他的爱好和习惯。
    点完菜,徐萍和服务员强调说:“全都不要加葱。”
    服务员挠了挠头,看着菜单说:“有两三个菜不加恐怕做不了。”
    鹿杭杭赶忙出声说:“没事、没事。”
    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她不想所有人都迁就她。而且鹿杭杭没想到徐萍也知道她不吃葱。
    回到包厢,徐萍说起肩上的披肩是鹿杭杭送的,高惠梅直夸鹿杭杭懂事了。
    “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杭杭,还在空运中,这两天就能收到了。”徐萍转头对鹿杭杭说着,提醒她这两天注意一下快递。
    这样特殊的送礼物方式,鹿杭杭也没法拒绝。
    菜肴一一上桌,大家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以前做邻居的时候。
    鹿学民偏头问着一旁的傅志耀,“志耀兄,当初你们搬走是因为什么来着?”
    鹿杭杭也好奇这事,赶忙停下夹菜的动作,认真的听着。
    接着傅志耀就讲起当年的事。
    原来在傅时弈十二、三岁的时候,傅志耀所在的研究所搬到了外市,正在进行的研究一刻也不能耽误,所以没几天全家就搬到了外市去。
    当时刚升中学的傅时弈也只好转学,那时候鹿杭杭一家只有周末才会去到姥爷家,两家人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失了联系。
    而傅志耀这样的工作对于工作地点来说,是相当不稳定的,在外市住了两三年,又被外派到国外驻所,这一次包括傅爷爷也都跟了去。
    那时候刚到国外,傅时弈在当地读完了高中,傅志耀的工作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还记得时弈大学毕了业,还带他爷爷回了一次国呢。”徐萍出声说道。
    姥爷放下筷子点头说着:“是啊,那次时弈带着老兄回来看我,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闻声,鹿杭杭转头看向傅时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傅时弈盛了碗汤给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解释说:“那年你正准备高考呢。”
    当时时间很赶,傅时弈没能和鹿杭杭见上一面,但在她姥爷家,看到了她的照片,从小到大的照片。
    而那次之后,傅时弈就一直找机会回国,也时常会和鹿学民联系,毕竟两人都是从事建筑行业,是有话题的,在傅时弈这里鹿学民是长辈和老师。
    又隔了三年,傅时弈在海外的建筑行业内算得上是佼佼者,一切都迈向稳定的他,收到国内的业内人士邀请,回国来参加一次行业内的酒会。
    这一次回国,傅时弈还特意去拜访了鹿学民,而那天巧的就是,鹿学民正好要去给鹿杭杭送东西,傅时弈就跟着一起去了。
    “说起来真是不巧,正好杭杭那天发高烧,”鹿学民回忆起那天的事,“说起来,杭杭那学校偏得很,我记得时弈跑了好多家药店,才买到几盒特效退烧药。”
    鹿杭杭抿着下唇,偷看着傅时弈,他老爸说的这事,就是胡然上次讲到的吧。
    “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鹿杭杭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傅时弈闪躲着她的视线,舀了口汤反问:“说什么?”
    鹿杭杭凑近一些,托着脸追问:“你……”
    话还没说话,就被傅时弈打断了。
    “你想我现在求婚吗?”
    鹿杭杭一愣,然后涨红着小脸躲到了一旁。
    一顿饭过去,原以为会被催婚的,但长辈们像是早就聊过了似的,默契的没有刻意提这事,而是暗示了几次两人要开始有计划才行。
    鹿学民和高惠梅带着姥爷先走了,姥爷睡觉比较早,今天又高兴自然是有点儿累了。
    另一边,送徐萍和傅志耀回酒店,下车后,徐萍拉着鹿杭杭的手,说:“要是时弈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准!”
    鹿杭杭送她进了酒店大厅,望向一旁的傅时弈,笑着点了点头说:“他不会的。”
    正说着呢,傅时弈走过来牵过鹿杭杭的手,催着两人:“好了,快上去吧。”
    目送两人坐进电梯,鹿杭杭这才垂下肩膀松了一口气。
    靠在他身上,脚下软绵绵的跟着他走出酒店大厅。
    “累了?”傅时弈搂着她的腰走到车旁。
    鹿杭杭耸了耸肩,她倒不觉得累。
    上车后,鹿杭杭发现不是开往回家的路,不禁有些疑惑的问他:“我们现在不回家吗?”
    “怕我拐跑你吗?”傅时弈没有回答她,而是故意反问她。
    鹿杭杭偏过头望向窗外,掩着嘴角的笑说:“才不怕。”
    下一秒,傅时弈就伸出了右手,鹿杭杭咬着下唇握上他的手,听他轻声说:“带你去约会。”
    现在都快九点了,去哪里约会?
    鹿杭杭带着问号看他将车开上山路,在半山腰的路灯旁停下。
    “看夜景,算不算约会?”傅时弈勾着嘴角替她解开安全带。
    鹿杭杭从没在山上看过夜景,跟着他下了车,任他牵着自己走到栏杆旁。
    秋天除了落叶之外,晚间的微风也是让人觉得舒心的。
    傅时弈脱掉外套,在鹿杭杭身后整个将她包住,稍稍弯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低笑着说:“今晚爸妈都在聊咱们的事……”
    “嗯……”鹿杭杭轻声应着,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有些痒。
    傅时弈将她抱紧了几分,语气变得坚定了些说:“趁着今天,定个时间吧。”
    鹿杭杭伸出手来,搭在他手腕处,看着山下的夜色斑斓,灯光旖旎,心里像是漏了一拍。
    又一阵风吹过,鹿杭杭这才舔了舔下唇,说:“要我来定吗?”
    “你来定,我听听看。”
    傅时弈没有让她正过身子,他知道如果两人面对面,她就不好意思说了。
    他的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期待,鹿杭杭也能感受到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那里的心跳很有力。
    “等锐歌第一期刊做出来,我们先领证吧……”
    天知道,鹿杭杭说这句话时,脸有多红!
    听到她说的话,第一期刊……
    很近了。
    “好。”这个时间,很合理。
    过了一会儿,鹿杭杭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首饰盒。
    “你……”
    就在鹿杭杭以为那里面是戒指,甚至以为他要求婚的时候,首饰盒被打开了,一条类似手链的饰品在夜色里显得很耀眼。
    傅时弈看鹿杭杭的表情也猜到她想的了,笑着说:“婚戒我想要定制,怕是没办法给你惊喜了。”
    说着,鹿杭杭就看见他拿着首饰盒蹲下了身。
    “这是……脚链吗?”鹿杭杭好奇的问道。
    傅时弈轻声说是,在她脚踝处为她戴上。这是鹿杭杭第一次戴脚链,难掩欢喜,弓起脚背低头左右欣赏着。
    靠在栏杆上,鹿杭杭问他为什么要送给自己脚链。
    印象中,女生都是收到手链项链比较多,脚链很特别。
    “传说,脚链可以拴住今生,相约来世……”
    傅时弈站起身拥她入怀,说起关于脚链的传说。
    “送给心爱的人脚链,并且亲自为她戴上,这大概就形成了一种约定,而我爱你,这一生怕是都爱不够的。”
    这像是一种印记,在来世也能凭借这脚链相遇,轮回上一世的爱恋。
    半山腰上,拥吻比夜景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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