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想法,祁徽笑道:“阿玉,你别担心,我不做别的。”自从她怀上孩子之后,他已经慢慢学会这种忍耐。
    两情相悦又岂在这一件事?
    他果然停了手,抱着她入眠。
    孩子满月那天,陈韫玉已经可以正常走动了,不过听宋嬷嬷的意思,最好再休息一个月,这样更安全,故而仍没有出去,怕吹到风。
    成王妃先来这里陪她,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金锁:“我一直担心你呢,看娘娘如此娇弱,怕受不得这苦,幸好平安。”
    “托您的福。”陈韫玉笑道,“也多谢四叔与您送的一车东西。”
    “那是应该的,我们淮安如今有这样的势头,都是得皇上庇护,相公天天念叨,说大梁有如此明君,真是大幸。淮安如今也越来越好了,匪徒贼寇除尽,百姓们得以安宁,今年必是个大丰收!”
    夸赞祁徽的话,她听了一点不嫌多,陈韫玉笑容满面。
    过得会儿,陈家的人也一起过来了,其实不止陈敏中升了官,陈敏安也升了一级,甚至连远在岷县的许家,祁徽也有调回来的意思。
    故而老夫人高兴坏了,拉着陈韫玉的手恨不得哭起来。
    罗氏跟陈敏中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看,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整个宫里都洋溢着欢喜之意。
    日子风平浪静得过去,陈韫玉很快便出了月子。
    为了让自己瘦下来,除了服用太医开的方子,她没事儿也按照宋嬷嬷教的法子刻苦锻炼,半个月内终于颇有成效。
    这一日,祁徽邀她去狩猎。
    陈韫玉笑盈盈跟宋嬷嬷道:“幸好瘦了,不然骑射服都不能穿!”
    那多难看?
    宋嬷嬷瞄她一眼:“娘娘,您怎么就没想到,您不瘦,皇上未必会请您去打猎,”说罢拿来一套骑射服,“瞧瞧,皇上钦点的。”
    陈韫玉一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是那套玉色宽边的杏黄色骑射服,那时候她穿着去学骑马,他说只能穿给他看……陈韫玉拿起来,去里面换上。
    祁徽这时候走了进来,听说陈韫玉在穿衣,心里便是升出了几分遐想,等待的时候耐不住将两孩子抱了过来,拿个小鼓逗他们玩。
    只可惜太小了,反应不大,昀儿还会甩两下手,妙妙只眨眨眼睛,祁徽暗想,许是像陈韫玉,瞧瞧这懒样子,刚来宫里也是又吃又睡的,倒不知怎么没成个胖子呢。可看着又喜欢,低下头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亲完了,又拿起他们的小手握在掌中。
    陈韫玉出来的时候,男人甚至在亲儿子的小手,看样子恨不得放在嘴里咬一口了,她由不得想到当初这孩子在肚子里时,他是怎么一口兔崽子,混小子的,然而生下来,却极为疼爱。
    “皇上。”她叫他。
    祁徽轻咳声,将儿子的手放回去:“你穿好了?”
    “嗯。”她微微一笑,“现在就走吗?”
    还是以前那骑射服,但因她身段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简直是绷得更紧了,胸前波涛汹涌,祁徽看一眼,身上就有些热。
    “走吧。”他拉住她的手,走去外面一早停着的马车上。
    并不想惊动旁人,那马车也是普普通通的。
    不像龙辇这般大,陈韫玉见马车出了宫门,想看一看京都街道而今的样子,便是想将车帘拉开来,谁想到手指刚刚搭上,就觉腰间一紧,男人搂住了贴上来,一句话不说,便在她脖颈上亲吻。
    为了骑马,她头发都高高的束起来,毫无遮拦,立时被他亲得浑身发颤。
    “皇上……”她求饶。
    他呼吸略重的解开她腰带。
    陈韫玉耳朵发烫:“皇上,我好不容易穿上的!”
    这么紧的骑射服,要不是为了穿给他看,她何苦拼命裹在身上呢,差点都透不过气了。
    “让你穿,不就是为脱吗?”祁徽咬她耳朵,手指不停着,“阿玉,我忍了好久……”
    “胡说,前日才做过的。”陈韫玉恼,她又不是才出月子,也记得这不要脸的男人说趁着还没瘦下来,要多多益善。
    祁徽挺身而入,哑声道:“我是说许久不在外面,你又穿成这样,”他真的忍不住,“谁让朕的阿玉这么好看呢。”
    百看不腻。
    “阿玉,我喜欢死你了。”
    陈韫玉原本还想抵抗两下,听到这句,登时觉得自己被劈头盖脸的海浪给淹没了,心跳得杂乱无章,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在他的热情之下,只剩下哼叫的份儿,还有满心的喜悦。
    他是第一次说喜欢她呢,而且还是喜欢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完结哦^_^
    第63章
    马车行到平苑时,祁徽将将折腾完。
    陈韫玉手忙脚乱的收拾骑射服。
    看她惊慌的样子, 祁徽道:“别怕, 朕扔得远远的, 没有弄皱。”
    这难道也是好事儿?陈韫玉咬牙:“我的头发呢,也乱了。”
    刚才被他甜言蜜语哄骗, 一时就晕了头, 忘了等会儿还要出马车, 这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乱七八糟的。
    “都是黄门,有什么?”祁徽是不在乎的, 但见陈韫玉这样, 便是挪过来给她束头发, “朕给你整理好。”
    结果女人头发太滑, 将他弄得额头上冒出了汗, 第一次发现竟是比批阅奏疏还要麻烦,可他许下的承诺自会做到, 祁徽继续梳理。
    陈韫玉噗嗤一声:“晓得难了罢?”
    “再难,朕也给你弄好。”祁徽笑一笑,“熟能生巧,以后我多梳几回,就能经常给你梳头了,阿玉,你说好不好?”
    “好……”陈韫玉刚刚说了一个字,才发觉落入陷阱, 什么情况他会梳头,就是今日这种,她忍不住啐他一口。
    祁徽哈哈大笑。
    花费了许久,终于整理好,两人走下马车。
    因提早知道帝后要来平原狩猎,故而在此任职的官员一早就将猎物都圈在一个地方,见到他们来了,便是打开一处木门,那些小东西蜂拥而出,扬起一阵阵的烟尘。
    祁徽跟陈韫玉一人骑了一匹马,追过去。
    不过陈韫玉对骑术尚且生疏,祁徽不敢太快,幸好此处水草丰盛,许多狍子,野兔出来之后,便是停下来在地上觅食。
    祁徽将弓箭取下来,先不急着射,而是朝陈韫玉看了眼,示意他要射箭了。
    陈韫玉聚精会神,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男人坐在马背上的身姿十分挺拔,宽肩窄腰,骑射服穿在身上,很显英气,她莫名的就想到了刚才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样子。似乎比起以前,他结实多了,也长肉了,胸膛都厚实了!
    看来他没有少练身体。
    陈韫玉忍不住笑,这样才好呀,能长寿!
    祁徽这时手一松,羽箭飞一样得窜了出去,瞬间就射中了一只狍子。
    “真准!”陈韫玉道,“这么远都能射中啊!”
    这是他一直期待的夸奖,祁徽听了更是得劲了,道:“你在这儿等着……”他打马而去,那些动物们受到惊吓,纷纷逃窜。
    他边策马,边射箭,竟也一下打中了好几只。
    男人在风中驰骋,那一刻,十分英武。
    陈韫玉的目光追随着他,完全不舍得移开来。
    好一会儿,祁徽满载而归,身后跟着的黄门推着辆小车,放满了野味,上面都插着羽箭,几乎支支都是一箭戳心。
    陈韫玉笑道:“皇上这般厉害都能去打仗了!”
    听到这句,祁徽心花怒放。
    他练这骑射功夫足足练了整一年,而今确实是颇有成果,但自己的这种满足,比起让陈韫玉欣赏,似乎还是差了些。
    而今她都觉得他像个将军了,那在她眼中自然是很厉害。
    祁徽在马背上就凑过来,亲在她唇角。
    不满足,又索性将她直接抱在自己身前,低下头表达自己的喜悦。
    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热辣辣的,但也抵不上男人在口中的索取,感觉到风儿从耳边吹过,陈韫玉有种要融化在天地间的感觉。
    许久,男人才放开她,给她理一理发间的乌发。
    陈韫玉道:“好热呀!”
    祁徽一笑,策马行到棵大树下,浓密的枝叶挡住阳光,洒下阴凉。
    “阿玉,你刚才是不是说朕可以去打仗了?”他抱住陈韫玉的腰,“朕是像大将军吗?”
    “嗯,寻常将军也未必能百步穿杨的,皇上这等箭法自然当得上了。”
    祁徽将下颌抵在她肩头,柔声道:“阿玉,朕下个月打算亲征金国,粮草都已经运到太原了,只等朕领兵过去……”
    陈韫玉浑身一僵,听到亲征两个字,后面的都听不太清楚了。
    “阿玉。”祁徽见她没个反应,摇一摇她的身子,“你睡着了不成?”
    陈韫玉感觉自己在做梦,叫道:“皇上,这是假的吧?您好端端的为何要亲征,我们大梁有那么多的将军……”
    她声音有些颤抖,祁徽手更紧了些:“别怕,朕都已经部署好了,亲征是为振奋士气,再说,金国一直以来都是大梁的隐患,朕希望能亲手打败他们,这是朕的心愿。阿玉,你不用担心的,朕会带魏国公,陈贤,周王他们一起去。”
    “可是,”陈韫玉忍不住哭了,“刀剑无眼,皇上。”
    他让她侧过来坐,笑道:“哭什么,就算刀剑无眼,那也不会戳到朕的身上,你以为魏国公他们会让朕身先士卒不成?”
    陈韫玉哭得更厉害了,偎在他怀里:“还以为今日是带我来玩的,结果原来是要说这件事儿。”
    “那也不是,是你提到打仗,朕就想反正早晚要说的,不如提早告诉你。”他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给她抹眼泪,“还没出发呢就哭,那等朕走的那天,你岂不是要哭死了?”
    “那皇上能不去吗?”陈韫玉抓着他,抬起头,“我都哭了!”
    祁徽扑哧一笑,揉揉她头发:“那么不希望朕去?”
    陈韫玉点点头。
    他微微叹了声,没有说话。
    见男人看着远处,似乎在犹豫不决,陈韫玉又觉得自己过分了,祁徽刚才分明说了是他的心愿,他很想打这一场仗,可自己却因为担心,不愿意他去。然而之前,他又完成了自己的多少心愿呢?
    陈韫玉莫名的想到了那日放孔明灯,他说,“无论写几个,都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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