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那辆车是我梦想了5年给自己的成年礼物吗?】
    【你知道要是我老婆身上哪怕有一道划痕,我发誓我就会管你他妈的是玛多谁,我要当场把非要带我出来玩无聊的逛街赏景预约个酒店还没停车位的你个白痴活活掐死吗?】
    贝莉儿说:“……no。”杜维因拍了拍她的头,顺势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拇指往里一指,音响敲着心跳,鼓点群魔乱舞。贝莉儿一闭眼睛,脚一松就给他拖了进去。“啊啊啊啊啊我不会喝酒i can’t drink!啊啊啊啊啊啊!”她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抵抗。
    抵抗并没有什么卵用,明明这件事说来双方都有不对,贝莉儿愣是给欺负得唯唯认错。她勉强喝了两杯调酒,坐在那里看着情圣王子猎艳。没有人在乎她,一堆女人在她面前蜂拥而上卡座,伸出魔爪要将美艳的猎物捕进网里。而杜维因相当自在地左拥右抱,在她面前已经毫不在乎地展现大佬本质。他甚至还有空盯她喝酒。贝莉儿说:“i can’t drink!”手机就直接递过来:【车辆赔偿费和医药费。】杜维因眯起眼:“two cups,no?”
    贝莉儿只好抱着杯子,就着盐酥鸡和花生,把这两杯穿肠□□勉强灌下去。也就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杜维因一看手表说:“it's time。”扭头找她要她付钱,贝莉儿已经在椅子上晃悠了。她居然是真的不会喝酒,杜维因骂骂咧咧地把她拖出酒吧,酒吧背后是一个公园,公园有小桥,桥下有冷水,桥上有风。贝莉儿趴在那里醒酒,酒劲上来了,呜呜咽咽地道歉。要不是她跑回来打乱了杜维因的计划,他也不至于要付那么多赔偿费。而杜维因烦躁地走来走去,用手机敲很多个感叹号用一切词汇骂她。
    【你怎么这么蠢啊!叫你跑你就跑啊!我就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傻得自己跑回来的!就你那小骨头,我一手就可以捏死你——】
    他的手机响了,在夜色和水风里,发出格外清晰惊悚的响声。杜维因看着手机,愣了一秒钟,然后他冲过来,都不顾贝莉儿那一脸鼻涕眼泪,赶紧用胳膊横住她的脸,钳制住她。贝莉儿:“呜呜呜呜呜!”他恐吓她:“quiet!”贝莉儿被捂得闭过气去了,暂时瘫倒在栏杆上无法动弹,两只手徒劳地软绵绵地拽着他的胳膊,她头顶上的绿眼美人吸了口气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点开接听键,屏幕上跳出影像。
    他说:“嗨玛多?你今天打电话挺早的呀。”
    第80章 1月12日1月13日
    这边的电话是深夜, 水静风冷,鬼影幢幢,另一边是落日,日光温暖, 蓝天白云。玛利多诺多尔的背景是喧哗来往的人群, 他是坐着,举着手机, 看着杜维因那边的背景, 疑惑地一点头。
    “怎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5点的飞机?”
    哦, 那是, 杜维因忘记了。他点了点头。玛利多诺多尔:“我打扰你了?”看着他的那个姿势就知道明显胳膊下有女人。杜维因的眼睛看了看天。玛利多诺多尔懒得和这个骚货多说,他打算速战速决。
    “我的礼物莉莉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收到了。”
    “莉莉什么反应?”
    “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捂着礼物哭得小脸花花,嘿我说她哭起来真的丑死了。老子才不想看, 老子也不知道什么反应。”
    “……你是不是把礼物一起送了。”
    “啥,没有。”
    “你一起送了,我告诉过你分开送,一天送一件,你是不是想要银行提前把你那辆车收回抵债。”
    “老子帮你把那个美国人赶走就够义气了吧!你管我怎么给你捎礼物啊!我不是说了她想给你惊喜吗!你问这么多老子也没法告诉你啊!”
    惊喜这个词真是万用灵药,对付贝莉儿够用,对付玛利多诺多尔也一样心有灵犀的傻。他脸上立刻就出现那种荡漾的傻笑,满是憧憬的说:“我想了一天了, 不知道莉莉会给我什么惊喜,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杜维因坚决果断的说:“没有。”
    这个黏黏糊糊的话题告一段落,玛利多诺多尔打电话来问的是另一件事:“会计师收到了什么赔偿账单和医药费账单,还有律师费,说是你那边发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偶然为了你女人打了一架,费用难道不该你付。”
    杜维因继续看着天就差吹口哨了,玛利多诺多尔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才不在乎杜维因打架赔了多少钱是想干什么,他就是想知道:“我知道我是问莉莉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你怎么不问老子有没有吓到?”杜维因不爽。
    “你个孬种打架还会被吓到?吓到关我屁事。”玛利多诺多尔淡定地说。
    杜维因朝视频那头龇了龇牙,比了个中指。就这中指动作大了点,突然惊醒了还在迷茫中挣扎的贝莉儿。她觉得似乎在地球转动中听见玛利多诺多尔的声音。酒醉会把一切在意的人和情绪都放大,喜欢、爱、关心、担忧、遗憾、悔恨。她猛地扑腾起来,口齿不清的朝那边喊:“我听见玛多的声音?玛多?玛——呜!”杜维因猛地加了把劲捂住她嘴,她开始咳嗽,玛利多诺多尔开始喊:“莉莉?莉莉?!”杜维因对着手机吼:“你女人不在这里!”“fuck you我听见莉莉的声音了!莉莉在你旁边?!现在中国要半夜十二点了!你拿她干嘛呢!莉莉!”杜维因按了电话,并趁电话再猛地打来之前飞快地关了机。
    他惊吓的粗重喘着气,贝莉儿晃悠着蹲在地上,她这下好像又有点醒了,诺诺的看着杜维因。杜维因:“……”他没好气地抢过她的手机:【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贝莉儿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看懂,看懂了又犹豫了半天,她不确定,她觉得自己清醒过来好像就是在这里,酒吧卡座上和到桥边是完全断掉的两个场景,中间的连接过程仿佛是飘忽的,她对一切都不太确定,只能感激地确定是杜维因把她拖到这里来醒酒。她刚刚好像听到玛利多诺多尔的声音。……但在杜维因这样褪去了温柔光环的映衬下,她突然又胆小起来,不敢再面对他。
    她说:【我不太清楚。】
    她呆呆的看着杜维因蹲在她面前,那双绿眼确定般地上下打量。他的神情还是很不爽,抿着嘴,目光凶恶。她后知后觉的打:【今晚的事情很抱歉……】
    感觉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千万遍,但是和最初看见杜维因的心情是一样的。他是玛利多诺多尔最好的朋友……从他来到中国,无论抱着何种目的都好,她希望能让他宾至如归。而在此之下,坚持提出想要招待他的是她,做出无聊的旅□□程的是她,没有预约好酒店的也是她。贝莉儿说:【如果我可以补偿你今晚的不愉快的话,很抱歉,duwayn。】
    她第一个记下来的居然是杜维因的名字,而不是玛利多诺多尔的,公举要是知道,一定又要闹别扭。她有点难过地想,杜维因臭着脸:【谁准你写我的名字的?】
    你不是自己说了我可以称呼你名字吗?贝莉儿看着他,但是当然要认错:她写【对不起埃托雷先生。】
    杜维因教她写:【要写sorry my lord。】
    【sorry my lord。】
    lord满意了,站起来,贝莉儿也晃悠悠地跟着站起来。他和蔼可亲地问:【你酒醒了没有?】每个字在贝莉儿眼里都是片段的组成,很难理解深层意思。她觉得她是酒醒了,站起来,站稳了,想要回家。她说:“yes。”
    “ok。”杜维因朝她伸出手:“follow me。”
    等贝莉儿上了车,躺在座椅上好久,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睡醒了一觉以后醒来,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子好像是在往高速公路上开。她:“……what?!”她捂着头,看着旁边几乎是尖叫,“where are we?!”驾驶员在车顶灯下偏头朝着她微笑,绿眼红唇,红发束在脑后,红宝石耳钉闪闪发光,鬼魅一般的笑容。
    “i promise you。”鬼魅阴森森地说。
    车子猛然加速,在贝莉儿被压扁在座椅上的尖叫声中向前飚速。整个夜晚都在车窗中掠成一道极影,灯光灭了,顶棚向两边分开,冷到刀子般的风差点割裂贝莉儿的脸,她拽着伏首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但是很快连声音也发不出。心脏都要跳到嘴边来,在灯光中向前撞来的一切物体,路灯、路面、护栏和灯光,风刮动贝莉儿的脸皮,重金属摇滚乐在夜空中升然而起,撼动人的心脏。
    5分钟后贝莉儿蹲在路边脚软,杜维因帅气地下车打开车门,环胸站在她旁边审视她的状态。贝莉儿泪眼朦胧的抬起脸,正好对上他假的可以的和蔼可亲的笑容。“do you wake up?”他将手抚在胸前,意思意思的微微一弯脊背。
    “my honor dear lady,i’ll take you to home。”
    贝莉儿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报复,绝对是。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这样笑的时候就是不怀好意。她没什么力气和他斗嘴,也没力气找茬。她勉强伸了伸手,那只比她滚烫得多的大手拉着她,有力地将她拉起来。无论如何,那个小混混抢包的时候,杜维因第一时间将她推开了,他在人群里混战,一对七,喊着她:“run。”贝莉儿说:“thank you 杜维因。”
    “……my lord。”
    “my lord。”
    她有一种感觉,今夜之后,她和杜维因才是真正的尽弃前嫌。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尽弃前嫌,好感度只是刚恢复到0而已,之后的还要再刷才有。那也无所谓啦。她今晚奉陪够了,只想回家躺在床上装死。杜维因夹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就在要上车的一瞬间,可能是单脚离地造成了强烈不适,贝莉儿喉头突然一阵呜咽,她猛地推开他,杜维因睁大眼:“呃!等等!wait!fuck you wait!!!!!!”
    来不及了,贝莉儿哇地一声,吐在了座椅上。她在泪眼迷蒙中似乎看到了红发青年头顶上那个0,随着铁青的脸色和暴起的青筋duang地一声,跳到了100。她擦了擦嘴,她觉得又开始晕了,她脚软得都站不住。她摇摇晃晃地哭着说:“……i’m sorry。”
    然后,晕倒在地。
    贝莉儿在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头痛欲裂。其实也说不上多么欲裂,但是反正是不舒服。眼前一片黑暗,黑得像不知什么地方反正让人惊恐,唯一的光源是震动的手机,在明亮地跳着,跳出一串长长的数字。属地:意大利。
    贝莉儿摸索着拧开了床头灯,这里明显是一间酒店房间,松软的枕头和床垫,拉得紧紧的窗帘。她咳嗽着爬下床,滚到地毯上,床头柜上的水杯里放着水,和一板药。贝莉儿拿下来看了看居然是布洛芬……真是相当业务熟练。她拆了一颗药,就水吞了。她躺在长毛地毯上,发现衣服是换过的,自己也被好好地清洗过了,头发和身体都散发着柔和舒适的香气。
    她拉了拉身上的睡裙,拢着胸口,将手机拿到面前,想了想,才按下了通话键。
    她闭上了眼睛,床头的灯光陷入眼皮,很温柔。皮肤下是柔软的地毯,好像回到曾经的篝火边,温暖安详。呼吸声里,是长久的寂静。只是寂静的只是贝莉儿这边,应该仍是酒店的高层,遥远的喧哗的夜色,和玛利多诺多尔那儿,真切地喧哗着的轰鸣声。这个声音好像很耳熟呀,她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的马达声。
    她不知道。她说:“……玛多。”
    那边的声音低声说:“莉莉。”
    她想说很多,可是理智又知道语言是不通的。没有屏幕,没有文字,没有面对面,一切讯息都浓缩在这不断的电子信号里。她问:“are you all right?”
    啊啊,这条短信,最终还是送到他身边了。他低声说:“yes i’m fine。don’t worry。”
    “how do you know this number?”
    “duwayn。”
    估计也只有他了。贝莉儿终于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干了什么事。她很抱歉的说:“i’m sorry for i……”
    “i know。”玛利多诺多尔在那边笑了一声:“his car。it’s his sweety,he's crazying, bombing my cell phone for three hours。”
    老实说贝莉儿是没听懂,她知道那车很宝贝和杜维因很火大就对了。“i’m so sorry……”她捂住脸。
    “it’s ok。”他说:“he deserved it。”
    其实……贝莉儿也没听懂。她就只是觉得,不相干的话题好像应该到此为止了。似乎是心有灵犀般,他们同时停止了对话。呼吸声和轰鸣声同时地响着,贝莉儿看着紧闭的窗帘。她很想走过去拉开,看看冷到让人清醒的凌晨。她将手机拿开看看,发现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她又将手机重新扣回耳朵边,玛利多诺多尔说:“i'm sorry to disturb you in night……”贝莉儿说:“it's ok。”
    顿了顿她说:“玛多i miss you。”
    那边传来一声幸福的叹息。贝莉儿闭上眼睛,她能想到他的笑容,公主在阳光下将头倚在她肩上,绿眼璀璨,如星辉煌。他说:
    “莉莉i miss you,too。”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结局啦
    第81章 1月13日·终
    贝莉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飘飘然地浮在云中,她在欢笑,梦虚幻而辉煌。她依稀梦见那场暴风雪,刮啊, 刮啊, 在山中呼啸,永无止境, 刀锋般的雪, 穿透她的灵魂。
    而她漂浮在云中,望着那栋别墅。圆舞曲一遍又一遍旋转, 屋里有青年弹奏钢琴的剪影, 圣诞树的华彩闪耀星空。呼啸啊,风永远不停。
    她醒过来, 发现是手机的声音。手机就在耳边,还有最后一点电,她拿起来看发现是领导的电话, 还有时间,迟到1小时多了。
    睡过头了。她捂着头,在地毯里呻/吟。
    她到处翻了翻找到包,包里有充电宝,插上线,好歹抢救了一下,赶紧把电话拨回去。“抱歉朱姐我睡过头了,我马上就来。”朱姐倒很和气:“没什么, 你人没事就好。”看了下手机一堆认识的同事轮流打过来,也有五六个了。贝莉儿赶紧挨个的看看,有得回就回回去的说:【没事没事睡过头了。】众多人一堆调侃,昨天去玩嗨了?
    玩个屁啊,贝莉儿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囧。
    她翻了翻衣服,衣服一身酒气。旁边台子上倒是明晃晃地摆着件替换的,还带着问候的纸条。应该是服务人员给写的。仿佛怕她不穿,标签牌剪在旁边。贝莉儿觉得也不至于这样啦,拿过来还是会满心感谢的穿上身,不就一件裙子嘛。顺手一看价格牌一条裙子两千块。呃……本能地放下,又心很痛的捡起来。
    她洗漱好拿了东西去酒店退房,前台告诉她:“给您订房的先生说房间不需要退。”那她就把房卡放在前台,以防杜维因有什么事要拿。出门招了个的直奔公司,顺便在车上和杜维因发了短信并说谢谢。
    杜维因回得很迅速,一个表情包。钢铁侠白眼,然后一大堆白眼汹涌而来,差点挤爆她手机。
    贝莉儿:“……”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回。……但杜维因也没掐死她,真是几天好了。
    尽管知道不应该,她写了“sorry and thank you”并将手机收回包里去的时候,还是非常非常开心。褪去了一切光环,去掉一切不顺和波折,只为了凌晨3点那个电话,世界在她眼前突然一片坦途。总有这样的经历,仿佛能够接受一切,没有什么不能迈过的坎。那怎么能算是坎呢,为了这件事翻来覆去担惊受怕的自己简直是个傻瓜。
    公司仍如往常忙碌,法拉利的话题也早在周六就几个刷屏后淹没在记录之中。大约唯有坐下来时旁边的妹子这样好奇又担心会不会冒犯到地看她,因为她算是悍马的目击者。贝莉儿开机顺便装作不明白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面带笑容,衣着整洁,大概根本看不出来昨天宿醉呕吐还飙车。妹子有些兴奋的小犹豫。“呃,听说又有一辆法拉利给你送玫瑰?”
    “不是啊,是误传吧。”贝莉儿淡定地说。“我不认识什么法拉利啊。”
    “是吗?但是好多人在朋友圈晒车啊。”贝莉儿也看到了,大家争相去停车场朝圣,拍照宣扬。还有人说有个保镖在那里看守,阻止一切想凑近车子摸摸碰碰的人。贝莉儿想自己那天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好像都没看见保镖嘛。
    她很正常地和妹子讨论了两句法拉利,很正常地工作,很正常地下班中午去吃饭,没有人再问她法拉利的问题,悍马也没有。传说流言75天才会消失,但在这个世界里,消失在当事人眼前的温床,7个小时都不需要。
    钱任找了她一次,他们认真地谈了一次。他看起来心情不好,不过贝莉儿总觉得那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错觉。他们在楼梯间里三言两语地完成了对过去两年多的总结。贝莉儿和他道谢,谢谢他没有在整栋楼大肆传播法拉利的事。钱任笑了一下、
    “那是你在瑞士认识的人?”
    “算是吧。”贝莉儿说:“我和他不熟,真的。他那样做只是为了恶心那个悍马。”
    这个理由比所有前女友和自己拍马及不上的高富帅谈情说爱的理由都充分,钱任沉默了一会儿。“莉莉,那个男人太有钱了。”
    贝莉儿有点心虚又有点坚决地说:“我真的和他不熟。”
    钱任说:“好吧。”他的神色有些难过,毕竟不是不难过的,但这有什么呢,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贝莉儿很高兴又觉得很难过地看见他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迟点儿见家长就能解决的。钱任问:“过完年后你去哪儿?”
    “不知道。”贝莉儿说:“也许攒钱,买去意大利的机票。”
    “你还要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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