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被林春晓开口揭穿,夏老家主脸色难看,江湖众人更是惊恐的捂着胸口,不敢相信身体里面有虫子。
    有些人甚至伸手去抠嗓子眼,企图把虫吐出来。
    林春晓看向夏老家主,挑起嘴角目露嘲讽,“可惜这虫在几天前被我解开了。”
    “你想利用夏蒽嫁给师傅来控制景家庄,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景家跟夏家结亲,江湖众人纷纷来贺,我们举办酒宴招待,这解药就放在酒里。”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不拜堂,也要给大家敬酒的原因。”
    听林春晓说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夏老家主的所作所为,众人胸口的气又提了起来,变为怒火燃烧,恨的想亲手杀了她!
    夏老家主抬手又吹了一遍笛子,依旧没人听从她的命令,她扯着嘴角笑出声,“好啊好啊,我谋划了多年的事情,竟然败在你们这两个小辈的手里。”
    她抬手举起笛子,气愤的往众人头顶扔去。
    “别碰那笛子!”林春晓喊了一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知道是谁,手快的拿剑把笛子击碎,白色粉末随着破碎的玉笛从空中撒下来。
    今天刮了一天的风,终是在此刻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风把粉末吹散开来,被众人吸入口鼻。
    这些撒下来的并非是粉末,而是体积极小的蛊虫,它们一旦落在人身上,就动作飞快的张口咬破人的皮肤,扭动身体钻进她们的身体里。
    众人疯狂的拍打着身上,奈何这些都是活物,根本拍打不掉。
    夏老家主笑着问林春晓,“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她说道:“这个江湖,还是我的,哪怕晚了十年,它依旧会落到我的手里!”
    “你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就打算跟我斗?准备的还是少了点。”夏老家主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玉笛,放在嘴边。
    悠悠笛声飘来,萦绕在众人耳边,包括景栎都中了招,觉得头脑混混,脑子里那份属于她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
    夏老家主笛声变动,从清幽变得深沉。
    景栎受笛声影响,头重脚轻,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听着声音行事,什么都不去想。
    深沉的笛声变得高昂。
    与此同时众人抬头,发红的眼睛看向擂台上的林春晓跟景荣,慢慢朝她们走去。
    景荣的确没想到夏老家主还留有后招,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本能的把林春晓扯过来护在身后。
    哪怕两人有解药,一时间也没办法控制住所有人把药都喂下去。
    “还好我随身带着这东西。”林春晓从怀里摸出一个烟青色的瓶子。
    景荣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这瓶子有些眼熟,“这是?”
    林春晓心虚到眼睛不敢跟她对上,掏出巾帕遮住景荣口鼻,言简意赅的说道:“你把这香拿去给她们闻。”
    用烟青色小瓶装着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师傅香”。
    这世上最毒的药,就是情。
    景荣见林春晓信誓旦旦,便抬手打开瓶塞,轻点脚尖运起轻功,拿着“师傅香”在人群里穿梭,让每个人都能嗅到这个味道。
    “师傅香”味道清幽,初次闻下去带着股雨后青竹的味道,有点冷冽,但不至于冷的咄咄逼人,再闻味道就又慢慢变了,变成了淡淡的花香,撩动嗅觉,一反刚才的冷意,反而觉得温暖舒服,让人觉得脸蛋身体都在发热,最后就是浓郁的令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味道了,带了点麝香,是男子身上的味道。
    林春晓手指挠着发热的耳朵,他刚才闻了那么一点点,不多,还可以控制。他现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怎么跟师傅解释这是什么药,怎么一用下去,所有人都脸色潮红发出动情的声音不动了。
    这种场面看过去,这药明显是不正经的药。
    景荣也看出了异常,收了瓶子过来,目光看向林春晓。
    林春晓脸色绯红,小声求饶,“我没在你身上用过。”
    他这个样子太过于可口,景荣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垂眸看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用?”
    林春晓一怔,抬眸看她,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扬起来,他抬手搂住景荣的脖子,“现在用。”
    说完对着那张肖想了一天的薄唇吻了上去。
    现在时候不对,不然景荣能把人吃了。
    两人只是短暂一吻便克制的分开,林春晓宝贝的把瓶子拿回来,要知道这东西不好弄,材料贵着呢。
    夏老家主看着她的“傀儡们”全都停在原地不动了,顿时眉头紧皱,再次吹笛催动她们。
    这些人一动,就发出暧昧的轻哼声,更甚者已经有人抬手拉扯自己的衣服,转身去抱身旁的人亲吻磨蹭的也有。
    眼见着场面朝不可描述的一面发展而去,林春晓让景荣去控制住夏老家主,自己则赶紧拿着蛊虫的解药挨个喂下去。
    只有先把人都控制住,才能更好的喂药解毒。
    景栎是最能克制的一个,林春晓把她留在最后,等轮到她的时候,林春晓走过来就听见她在轻声低喃,“卿卿,卿卿。”
    哪怕失去意识,哪怕吸入春药,这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家里那个身怀六甲的夫郎,想的是她从小养在身边最后成功抱入怀里的徒弟。
    林春晓把药喂下去,眉眼带笑,这话回去定要跟唐卿说。一个男子,能得妻主如此深情,也是福分。
    第42章 落幕
    夏老家主不愿意相信她引以为傲的蛊虫会败给上不了台面的春药, 气的摔断手里的笛子要杀了林春晓。
    景荣过来,轻而易举的把夏老家主和夏家主一起控制住,将两人绑在椅子上, 她垂眸想了一下,扭头唤来林春晓。
    景荣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无论你想怎么做,师傅都支持你。”
    面前的两人是林春晓的仇人, 让他原谅夏老家主母女是万万不可能, 可是在景荣的保护下, 他的手上从未亲自沾过血,林春晓不想用这两人的血污了师傅这么些年的刻意为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说道:“你们欠我林家的,要用血肉来还。”
    那场大火他忘不了,母亲流在求救巾帕上的血他也忘不了, 不亲手杀了这两人,林春晓这辈子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对于他来说,想取人的性命太过于简单,并不一定要用刀剑。
    瓶子里的东西名字叫做“归宿”。人一生的归宿,最终莫过于归于尘土……
    夏鑫赶来的时候,天色微黑,江湖众人脸色难看的整理自己衣襟,防备的看着身旁的人。
    如今看到夏鑫过来, 总算是找到了出气口, “你祖母和母亲才是药人事件的真正凶手, 你们夏家当真是歹毒,竟要控制住所有人!”
    夏鑫看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祖母跟母亲,目光痛苦,在景荣接她过来的时候,夏鑫就猜到怕是会有这一幕。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春晓,嘴唇蠕动,走到他面前抬手撩起衣摆,竟是朝他跪了下来,“对不起。”
    林春晓垂眸看她,轻声说道:“你若是求我放过她们,那你还是别浪费功夫了。我林家那么多枉死的性命,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安抚的。”
    夏鑫摇头,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沙哑哽咽,“我只是,想把她们带回夏家。”
    她们一手欠下的血债,怎么可能会被饶恕?
    夏鑫闭了闭眼睛,“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她们应得的……”
    林春晓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抬头看向景荣,“师傅。”
    夏鑫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对于事情的大是大非也看的很是清楚。
    景荣明白林春晓的意思,走过去抬手握住夏鑫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转身朝虎视眈眈的众人说道:“罪不及无辜子女。”
    林春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要是不接着追究下去,那么其他人也不会揪着不放。
    林春晓把被控制住的夏蒽交到夏鑫手里,问道:“需要我给他解开吗?”
    夏鑫明白夏蒽是被控制了,但看着弟弟如今天真无邪,她不由摇摇头,“他这样子更好。”
    夏蒽这些年被祖母惯坏了,小时候可爱懂事的弟弟早已在家人的溺爱中死去。
    她拉着夏蒽,带着夏家众人连夜离开,走之前对景荣跟林春晓说道:“夏家,从此不再踏入江湖半步。”
    林春晓忍不住皱眉追问了一句,“那你去哪儿?”
    夏鑫看着身后已经没有呼吸的祖母跟母亲,又看了眼身旁自顾自发愣的弟弟,“带着他退出江湖,”她看向林春晓,脸上带笑,语气有些释然和轻松,“去从商,做我真正喜欢做的事情。”
    林春晓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如果之前他跟夏鑫还能算得上朋友,那么至此以后,她们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武林大会的事情终于结束,盟主自然是景荣。
    众人留在景家庄庆贺喝酒,这次再举杯的时候,都有些心有余悸不太敢喝,生怕里面再有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她们实在是怕了。
    林春晓随意挑了杯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景荣。
    景荣笑,出声说道:“我跟四宝虽是师徒,更是妻夫。等他及笄那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时,届时还望众位过来喝喜酒。”
    林春晓把手中的酒杯倒过来,示意杯中一滴不剩,“如果喝出问题,我林家保证负责到底。”
    众人不由笑出声,全都举着酒杯站起来,敬向两人,“恭贺景家主当选盟主,成亲之日,我等定会过来。”
    李家主也松了口气,只要盟主不是夏老家主,她的日子都不会多难过。
    夏鑫连夜赶路,骑马走在前面。身后是一辆马车,已经痴傻天真的夏蒽睡的正熟,再往后是抬着的两口棺材,里面躺着夏老家主跟夏家主。
    抬棺材的几个人走了一段距离,明显感觉到肩膀上抬的棺材轻了一点,并且有异样的声音,像是什么被焚化了一样。
    几人神色各异对视一眼,立马派人过去把这事告诉夏鑫
    夏鑫下马过来,让人打开棺材。
    一股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浓到令人作呕。
    夏鑫看向棺材里面,原本好好的祖母跟母亲,如今只剩下两具白骨,肉身跟衣服全都消失不见。
    下人脸色苍白,看向夏鑫。
    “盖上吧。”夏鑫闭了闭眼睛,声音平静,“继续赶路。”
    欠下来的血债,终究是要血偿。
    被夏鑫念到的林春晓,此时正拿着师傅香蠢蠢欲动的往景荣鼻子前面递,见景荣撩起眼皮看过来,他嘟起嘴巴小声嘟囔,“是你说要试试的。”
    景荣笑,抬手把人拉进怀里,“我们之间,还用的上这个吗?”
    主要是现在还不能做到最后,万一闻到这种东西意乱情迷之下做过了,那景荣岂不是白忍了这么久。
    林春晓点着她胸口心脏的位置,小声哼哼,“我什么时候才能及笄啊。”他等的也挺急,忍的也怪难受的。
    景荣低头咬他唇瓣,声音含糊,“只要你说要,我就给你。”
    说着胳膊用力,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活人还能被欲望憋死?
    景荣挥落床帐,遮住里面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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