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晚上,大王爷可不在自己的府上。”赫溪曲同顾城横是处理完了朝政过来的,赫溪曲是上挑了眉眼,分明一副兴致盎然的神色。
    容启这话是正在用膳的,斜了一眼那边面色喜悦的赫溪曲,到底是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是什么要生气的意思:“你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戏的?”
    赫溪曲笑吟吟的点头,半点不觉得自己看着皇家的好戏,是多么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去了哪里?”乔楚戈替容启取了点心过来,便放在容启的手边,低声询问的哦啊。
    赫溪曲笑眯眯的看着乔楚戈,是低笑着继续说道:“出了去的乔楚笙那儿还能去哪儿?那可一夜的不曾出来……”
    之后的话,自然不需要赫溪曲在说,那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谁人又不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
    乔楚戈心有不安的回眸看了容启一眼,便是见着容启全然一副面色品尝的模样,乔楚戈原本想着容启若是知晓了乔楚笙同容臻之间的关系大抵会心绪不佳,这会儿见着容启诚然一派淡漠模样。
    说是松了一口气倒是不至于,可到底还是觉得些许庆幸的,至少还不至于叫容启有所波动。
    “容臻去找乔楚笙,能有什么事情?”乔楚戈在一旁小声询问。
    赫溪曲笑弯了眉眼的看着几人,而后便是幽幽解释道:“今日咱么那位战神王爷是要从边关回来了的,大王爷回了都城这么长时间了,早不去晚不去的非要这个时候去,思来想去的也多半是与今日有关的。”
    乔楚戈微微蹙眉,却是一时之间并不清明。
    就算是今日九皇叔回来,那又如何,乔楚笙能够掀起为什么风浪来?
    “是否该叫个人看着的?若是回头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恐怕……”顾城横面色不佳的沉声说道,他总归比不过赫溪曲那般的轻快模样,说话做事亦是已经习惯了再三思量。
    这趟赫溪曲倒是同顾城横一般的想法了,还是得防范着一些才好的。
    却是容启同乔楚戈并非如此,终归还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知晓了这乔楚笙怕是要闹事,也是想看看能够闹出来什么风雨来的。
    “不必拦着,也是想看看能够闹出什么事情的。”乔楚戈笑吟吟的看着几人,而后柔声说道,看向容启的目光自然带上了几分询问。
    容启自是同意乔楚戈的意思,说到底容启心中是念着乔楚笙的,正是因为这么一份念着她,故而在知道她如此行径之后。爱之深,责之切。
    “车马可是已经备好?”乔楚戈见着这是吃的差不多了便是喊了张太医过来诊脉,而后问了和顺的话,今日九皇叔回朝,容启身子是去不了的,她这个当侄媳妇儿的自然是要去的。终归不好一个人都不去,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和顺连忙行了礼,而后躬身说道:“已然备好,立刻便能动身。”
    乔楚戈是早已经梳妆打扮好了的,这会儿是只等着到了时辰的差不多出门。那是一声凤袍,凤驾威仪。
    张太医替容启诊脉之后,是等着容启吃过了今日的汤药才退下一步的。
    容启的生日在张太医全权调理,这些日子张太医便是直接住在了端宁宫的,是为了方便照顾容启,容启的身子是容国的重中之重,如何都不好有什么闪失的。
    容启见着乔楚戈几人商量的差不多了,便是沉声道:“今日九皇叔字关外会来,如何这趟都是要亲自去的。”
    这事儿容启是想了许久的,终归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自己不去是不合规矩的,却没想到自己这话才说出口,迎来的便是所有人的一直反对。容启神色微愣的看着眼前拦着自己的几个人,一个个的全然一副执拗模样,当下便是有几分冷了脸色。
    “陛下万万使不得。”张太医那诚然一副以死相谏的模样,那跪下去的速度可当真是谁人都比不上了的,“陛下身子尚未全好,若是贸然出去,怕是要伤根本。”
    容启见不得风也是有所缘由,想要将那蛊虫从容启身上引出,必然需要在容启身上打下足够让蛊虫出来的孔洞,孔洞不曾痊愈便见了风,那是寒气入体是一世都好不了的病症。
    虽说是不见得殃及性命,可终归是对身体无益,怕是往后体弱多病是在所难免,若是此后再有调理不慎其他并发症是难以预料的。
    故而,太医的意思自然是不能同意的,是绝对不能够看着容启拿着自己身子开玩笑的。
    “这一趟,不能去!”乔楚戈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全然是一副站在太医这边的模样。
    “还望陛下三思。”顾城横倒是不说什么太过于决绝的言辞,只是这模样也是支持乔楚戈同太医的意思。
    容启便是站在那儿,看着这几个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和顺的身上,沉声道:“和顺,伺候朕更衣!”
    原本想着吧,和顺是自己身边的人,该是最明白自己心思的。却不曾想到,和顺竟然是在叫到自己时候直接跪了下来,趴伏在地上全然一副不住颤抖的模样,显然是一副被吓破胆了的模样。
    容启瞪了和顺一眼,当下是拿着没了办法。
    乔楚戈冷着一双眉眼看着容启束手无策的模样,便是低声解释道:“想来九皇叔若是知道陛下的情况也不会怪罪如何,还请陛下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皇后乃我容国国母,有皇后亲自前往已然足够,在意言辞说明陛下身体情况,想来天下百姓均是能够理解陛下的之无奈的。”顾城横连忙在一旁接话,“臣亦同往。”
    “你们可是知道,若是这趟唯有你们去了,而朕不曾出现,届时会有什么样子的言辞?”容启咬牙切齿的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却见着这几个一个个的完全是听不进去自己所说的,当下便是莫可奈何。
    是耐着性子同他们解释这一趟他飞去不可的前因后果的,只是这些人听得进去多少便是不得而知。
    乔楚戈自然是沉默以对,看着容启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了然于胸。
    “我这个皇帝是否当真还好好活着,我这个皇帝是否是已经被你这个皇后你这个丞相软禁,届时若是有人就此大做文章,你们该如何是好?!”容启冷着一张脸看着几个人,沉声说道。
    容启这般顾虑,乔楚戈既然又如何是没有想到的,只是终归不同的。
    “陛下的身体最为重要,至于其他的,姑且便是让他们说去了,又能够如何?”乔楚戈全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容启的眸子是坚定不移的,抿紧了薄唇看着他,斩钉截铁说道。
    容启如何都没想到乔楚戈竟是这般说辞的,当下便是有几分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的感觉,到底一声低叹而后缓声道:“可朕不愿……”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过陛下来的重要?”乔楚戈沉声看着容启,“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倘若陛下担心,我们大可找人假扮陛下,只需坐在车辇之上不要揭开了帘子便是了。”赫溪曲在一旁低声提议道,自然是迎来了众人的怒目。
    赫溪曲有些无奈摸了摸鼻子,终归这办法的的确确是算不上是好主意,可却是折中的。
    容启执意要亲自去,不过是想在天下百姓面前露个脸,是想要所有人都相信他容启还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而乔楚戈等人的意思,无非不过是担心容启的身体罢了。
    既然如此,容启还在这宫里头休息,照样有人去了城门口接人,便是皆大欢喜。
    “简直胡闹!”赫溪曲的办法实在是算不上好,自然是迎来了一群人的讨伐。
    乔楚戈沉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看着赫溪曲的模样,最终冷声道:“若是有人质疑要见陛下呢?届时该如何是好?”
    “相信以皇后同丞相的聪明,自然有的是办法。”赫溪曲上挑着眉眼,那模样仿佛是在说人家多么多么聪明的,只是终归摆着的是事不关己的架势。
    乔楚戈无言反驳,却也并不见得认同赫溪曲的这般说辞与做法的。
    。
    九皇叔自边关奉命回朝,旁人说的是一同回来过着中秋佳节的,只是是其他的人怎么想的谁又能够说的清楚。
    如今宫里头的那位皇帝陛下是病重,已经许久不上朝了。
    说的是病重休养,终归是谁都瞧不见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又知道这般的说辞几分真假呢?
    故而今日过来的人,有人是为了一睹容国这位战神王爷的风光,有人自然是想要看看这当今的陛下是否已经可以见人了。
    乔楚戈是一同坐在龙辇之上的,一路之上都是拉近了身边的帘子,是深怕帘子起来了,回头漏了风进来便要不好了。
    到也是同传言一样的,说的是陛下不能见风,故而才这般捂得严严实实的。
    是叫旁人瞧不见里头坐着的人什么模样,却也让人不敢贸然猜测这人究竟是谁的。
    第256章 腹中所怀乃龙子
    乔楚笙坐在路边茶楼的二楼,是正好能够瞧着这般龙凤仪仗的,便是微微眯起了双眼回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容臻。
    “怎么?”
    “若是那车辇之内的人,当真是容启呢?”不然何必这般捂得严严实实的?诚然是不能见风所致。
    容臻轻哼了一声:“宫里头刚传回来的消息,说的是找了个身心差不多的侍卫给代替了的,你说是不是容启?”
    乔楚笙微微蹙眉,她在宫里头偷偷摸摸也算是藏了一段日子了,怎么不知道容臻在宫里头还有人的。
    容臻如何会不知道乔楚笙的计较,便是低笑着解释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宫里头的人,更加算不上是我的人,是护国侯府的人弄来的消息。”
    乔楚笙略微一愣,倒也是想得明白,容启对容臻有多少防范是有些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也难怪容臻会这般迂回波折。只是麻烦是麻烦了一些,却也的确有效。
    “之后的路便是该你自己去求了,再多我亦是帮不了你的。”容臻放下了茶钱,而后便是起身离开了。
    乔楚笙回眸看了容臻离开方向,到底是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微微握紧了自己放在一侧的手,最终缓缓起身,是向着楼下去的。
    。
    乔楚戈一路都在等着乔楚笙,她是想要看看乔楚笙到底打着的是什么算盘。
    却如何也没想到,这乔楚笙竟然是直接拦下了前行的仪仗。
    这一趟算得上是,满朝文武一起出行的,仪仗自然的不小的。
    却没想到,乔楚笙不仅是拦下了,还是独自一人拦下的。
    赫溪曲同顾城横就在前头,自然是瞧得清楚,是多少有些感慨这人可当真的大胆的很。
    “来人啊,速速将这人带下去。”顾城横当机立断的便是找人带人离开,终归是不好让乔楚笙这般大庭广众的继续呆下去,谁知道这乔楚笙回头会赶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乔楚笙原本便是有备而来,如何能够是让带下去就给带下去了的?故而是如何都不能够,是一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开口说话如何说辞的。
    “大胆,我腹中所怀乃是龙子,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乔楚笙这般话是说的铿锵有力,全然一副武断模样,是无所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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