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不满地看着小草,伸嘴要去抢小草手里的荷包。小草一边躲闪着,一边诱惑它:“看吧!我们马场的待遇不错,你要是来马场安家,每天都会有一颗糖块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白马抢食的动作顿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继续朝她手中的荷包进攻。余小草见它装傻,满心无奈,不过既然已经把她想要表达的说了出来,也就不勉强了。她相信,温水煮青蛙,白马和它的族群一定会被攻克的!
    塞了一颗糖块在白马嘴里,拍拍它的脖子,笑道:“好了,草料也吃了,糖块也尝了,赶紧地该回哪回哪儿去吧?对了,以后要是遇到雨雪恶劣天气,记得去那边新盖的房子里避雨。那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的。相信我,即使你们来了马场,也享有充分的自由。不过,有一点,你们找媳妇要优先从马场中选择哦!”
    又讨了一颗方糖,白马首领才满足地停止了抢食的动作。它知道,每天灵力摄取是有一定度的,再多了对身体反而有害,便不舍地回头看了人类小姑娘一眼,转身离开了。
    余小草目送着那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踏着皎洁的月光越走越远的身影,感觉它好像从童话故事中走来的主角似的,那么的耀目,那么让人舍不得转开视线。
    一阵沁凉的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北方十月的天气,很多地方已经飘雪,马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使得冬天来得比别处迟一些。不过,晚风还是挺清冷的。
    这时候,一个带着体温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肩膀上,身后一个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倍感温暖和安心。
    “它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小草刚刚踏出自己的房门,朱俊阳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知道小丫头心中牵挂着什么,为了不惊动那匹白马,他一直收敛气息,远远地跟在小丫头的身后,默默地保护着她。
    小黑马驹护主的一幕,让朱俊阳对于狂风的这个后代印象加分不少。敢于在野马首领面前横冲直撞,这份胆量和忠心,足以预见它将来的能力。马场正缺少一匹能够统领群马的首领,或许这小家伙就天生是这块料。
    养马人听到动静起来,重新给马槽中加了草料。余小草又在精料中给小黑旋风加了料,小马驹不高兴地情绪瞬间被安抚,喜滋滋地吃着可口的宵夜,小尾巴一甩一甩的,足以看出此时它畅快的心情。
    被朱俊阳护着回了小院的余小草,自然不知道那匹白马离开后,顺道往她指着的方向巡查了一番。在马场最外围的地方,它看到那儿一座座宽敞干净的马厩,一排排加满草料的马槽,跟那人类小姑娘说的一样,没有人类在附近出没和把守,丝毫不用担心有什么阴谋和陷阱。
    想到即将来临的漫长雪季,还有族群中的老弱病孕。每年的冬季,都有一部分体弱的族人,死在北方冬季恶劣的天气之中。这就是种群的优胜劣汰,可是作为一族之首领,它还是替那些种族成员们感到痛心。如果当初有这样优渥的生存环境,或许那些成员就能够免于死亡的命运吧?生命和自由,哪个更重要?白马心中有那么一丝迷茫……
    秋猎回来后的第四天夜晚,寒冷的北方带着哨儿吹了整整一夜,寒流袭进了马场。一开始,雪花零零星星地飘落,寒风像刀子似的,吹得人伸不出手脚来。
    余小草窝在烧得热热的炕上,闲着无事的她,决定重新绣个成功的荷包出来,换掉朱俊阳那家伙腰间已经褪了色的丑香包。
    炕上,手巧的梧桐正在帮小姐用雪貂皮缝制保暖的衣裳。北方冬天来得早,她们准备不那么充分,要赶制出几件毛衣裳出来,给小姐御寒。几个丫头中,梧桐不是手艺最好的一个,不过她的针线也算是上乘的。如果不是被选作小姐的贴身丫鬟,将军府的针线房很可能就是她的归宿。
    迎春在炕梢上一边纺着线,一边纳闷地问自家小姐:“小姐,您让奴婢们纺这么粗的线,做什么用的啊?”如果是用来织布的话,那织出来的布得多厚啊?难道是织毯子的?
    在一旁用小刀刮着竹针的春华和秋实,看了一眼身边摆放的粗粗细细的竹针,心中也充满跟迎春相同的疑问。
    “等弄好了,你们就知道了!”余小草神秘兮兮地一笑,继续低头做着针线,荷包已经缝好了,针脚还算周正,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心里颇为满意。最难的,是在上面绣花样了。
    她从梧桐准备的花样中,挑选了最简单的一种——由几根修竹几片竹叶构成的绣样。其实,她心中有股恶作剧的念头,那就是在上面绣上萌萌哒卡通动物图案,不知道酷酷的阳郡王,敢不敢往身上挂呢?
    这时候,一阵寒风从掀开的厚门帘缝里透过来,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他在小草身边坐定,看着她低头画着一只奇怪造型狗狗图案的花样。
    花样上的图形,虽然几笔寥寥凑成,却能让人清楚地感知到她画得是什么。小小的身子,竖起的耳朵,有神的眼睛,脖子上还围着一个方巾,那傲娇的小姿态,一看就跟小白有几分神似。
    “画得什么?挺有趣的!”朱俊阳第一次看到这样……抽象又可爱的图像,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余小草憋着笑道:“这是我准备往荷包上绣的花样,你喜欢的话,我就放心了!”
    朱俊阳一听,脸上的表情一僵。视线朝着别的花样上一瞥,选了一张最简单的竹叶图,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那张图太复杂,得绣多久才能完成?爷心疼你,还是换这种简单一些的吧?”
    第五百九十九章 甜蜜负担
    余小草“沮丧”地低下头,垂下了肩膀,哀怨的声音传出:“你一定是嫌弃我的绣工,觉得我绣不好复杂的图案,是不是?”
    “绝对不是!只要是你绣的,爷都喜欢!”说着,把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在情绪“低落”的小姑娘面前展示了一番,以证实自己的言论。
    余小草一把夺过那个已经被磨毛了边的荷包,很想将它毁尸灭迹,难为他不怕被人笑话,把这个丑得有些畸形的荷包,一带就是两年多。
    “那我如果在荷包上绣这个小白的图案,你会不会带?”余小草一抬头,如雨洗过的晴空般透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朱俊阳想都没想地点下了头:“只要是你绣的,爷都会贴身带着!爷是怕你累着眼睛……”那么丑的荷包,他都带了两年了,这个图案虽然跟他气质不符,总比原先那个强一丢丢吧?
    余小草又随手画了个蠢萌的小黄鸭形象,忍着笑问道:“那绣这样的图案呢?用天蓝色的锦缎做底,黄色的绣线勾勒……”
    朱俊阳在脑中想象了一身黑衣的他,腰间挂了这么个亮眼的荷包,那形象绝对不忍直视。不过,自己说过的话,咬牙也要遵守下去。他艰难地点点头,道:“你绣,爷就带!”
    想到自己堂堂火器营的煞星教头,居然带着如此蠢萌接地气的荷包,不知会被那些臭小子们背地里笑上多久呢!照他的意思,还不如不换呢,至少熟悉的人早就习惯他的那个丑荷包了。
    “噗呲——”小草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歪倒在炕上,小手不停地捶着炕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逗你的啦!这些图案是我设计的抱枕和挎包上的,哪能真让英明神武、酷帅逼人的你,带这样反差萌的荷包?”
    “坏丫头!”朱俊阳闻言,彻底松了口气,修长的大手,在小丫头的乌发上揉了揉,想起自己的来意道,“新马厩中的草料,昨晚有被吃掉不少。附近巡逻的守卫,远远地看到一匹白马,带着一部分野马过来进食,今天一早才离开的。”
    余小草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点头道:“应该是雪痕预知到天气的变化,把马群中体质较弱的带到马场进食,希望能够增强它们的抗寒能力吧?”雪痕是她给那匹白马首领起的名字,比起小白小黑小汤圆,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匹头马应该还会再来的,毕竟北方的冬季很漫长,低温、雪灾会给马群中的老弱病孕带来致命的打击!”朱俊阳对于这匹头马智商如此之高感到好奇,不过想到自家小丫头的手段,和家里那些妖孽宠物,觉得此事应该跟她脱不开关系。
    朱俊阳的预估,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当小草的青竹图案的荷包绣得差不多时,马场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风雪。婴儿拳头大小的雪球,从昏黄的天空中铺天盖地飘洒下来,室外能见度只有几米。
    马场所有的马儿都老实地待在马厩中,就连喜欢到处溜达的黑旋风,也安分地回了自己的温暖单间。每个马厩的角落,都烧上了火盆取暖。每隔一日,王兽医都会带着马场的兽医团队,一匹一匹地给马儿检查身体,确保每一匹马儿都能平安度过漫长而又酷寒的冬季。
    严管事冒着风雪,前来向主子禀告新的发现。在主子的屋里扑了个空,他转而来到余姑娘的院子,果然在里面寻到了自家主子。
    “歇会吧,爷不急着穿,别累坏了眼睛!”朱俊阳那双妖媚无双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小丫头手中的毛线针,俊脸上的表情柔得能滴出水来。没想到小丫头还有这一手,翻飞的手指,在毛线针上上挑下拨,那个据说是毛衣的东西,在她熟练的编织中,慢慢地增长着长度。
    小丫头说,要给他织件贴身的毛衣,既轻便又保暖。他心中是很受用很期待的,可是有怕小姑娘累到,忍不住出言提醒她多休息。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给你织完,还要给苏先生也织一件。这里冷得太早了,苏先生好像没带什么御寒的衣物过来!”余小草嘴里说着话,可丝毫没有耽搁手中织毛衣的速度。
    前世,为了省钱,弟弟妹妹的毛衣毛裤都是她手工编织的。虽然好久没织,手艺生疏了不少,可略一练习很快又找回往日的感觉了。以她的速度,不要一星期就能织出一件毛衣出来。看着手底下染成湛蓝色的毛线,想象着俊美帅气的朱俊阳穿上的样子,一定很阳光!!
    “什么?还要给那家伙织?”朱俊阳心中的喜悦掺杂了一种酸酸的感觉,“你教会梧桐和迎春她们,几个人同时织,苏总管也能早些穿上。”
    他承认自己非常不希望小丫头亲手给别人织衣物,一想到别人贴身穿着她的作品,他就有种想要扒下来,宁可毁掉也不能便宜别的臭男人的欲.望!
    “大醋坛子!”余小草斜了他一眼,抿嘴一笑。这家伙的小心思,她还能不了解?
    “爷只是担心累着你!”朱俊阳死鸭子嘴硬。
    “我不过把苏先生当做兄长,你跟着喝什么干醋?”余小草放下手中的毛线针,把梧桐缝好的一个抱枕拿过来,垫在自己身后,让自己靠得舒服些。
    “累了?休息一会儿,吃点松子和坚果!”朱俊阳把自己剥出来的松子仁、榛子仁,塞进小丫头的手中,把她手中织了半尺长的毛衣,小心地拿到一边。
    余小草接过来,小口小口吃坚果的时候,外面有人禀告说严管事求见。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严管事在这个暴风雪的傍晚,顶风冒雪地来回禀马场事务?
    “进来吧!”朱俊阳轻轻捏开一个山核桃,小心把里面的仁取出来,放在炕桌上另一个盘子里。
    严管事进来行礼过后,站在一边,看到自家主子专心致志地剥坚果,愣了一下,心道:不会是帮余姑娘剥的吧?
    心中刚兴起这个念头,就看到自家主子,从余姑娘手中接过空了的盘子,把剥好的山核桃仁,塞入她的手中。严管事心中暗自想道:没想到自家有冷面煞星称号的主子,居然跟王爷一样,是一个把媳妇宠上天的人。
    “有事?”朱俊阳见小丫头更喜欢吃松子,耐心地一颗颗把松子仁剥出来。动作极其优雅从容,好像不是在剥松子,而是指尖在跳舞似的,绝对赏心悦目。
    严管事赶忙收回视线,笑着禀告道:“果然如主子所料,那匹以白马为首的马群,今日入住了外围的新马厩。负责照看那边马厩的人,去添草料的时候,那些野马虽然有些骚动,却未曾对养马人发起进攻,也没有逃走的意思。”
    “小丫头,真被你猜中了。白马为了自己的族群,果然来马场寻求庇护了!”此事早在两人的预料之中,不过,要彻底取得白马首领的信任,还需要一个过程。
    余小草嘻嘻一笑,对严管事道:“让马场里的人,尽量不要靠近新马厩那边,养马人除了送水送料,也少往那边凑。”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严管事很清楚,余姑娘的命令就是主子的命令,因而很公瑾地答应了。
    “等一下!”余小草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反身要出去的严管事,“让养马人添加草料的时候,悄悄注意一下马群中有没有生病的,或者待产的马匹。”
    “是!”余姑娘想得挺周到的。不过,即使有生病的,那些野马会容许兽医接近它们吗?严管事朝着主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存着疑虑离开了。
    当朱俊阳的那件毛衣,只剩下两只袖子没织的时候,严管事把统计的数字呈了上来。野马群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总共大小七十五匹野马,病弱的就有十几匹之多,怀着崽儿的马倒是不多,只那么两三匹。
    在马场,生病的马儿是要被隔离出来的,免得其他马儿受到传染。好在野马群有了温暖的庇护所,而且每天都吃带着灵气的草料,喝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抵抗能力增强了不少。一些病得轻一些的野马,已经好转。
    “外面风雪好像小一些了,睿之,我想去马厩看看,你陪我过去吧?”余小草看到统计的数字上,有几匹病重的马儿,还有一匹临盆的母马,有些担心,用撒娇的口吻,跟朱俊阳卖萌。
    她知道,带上朱俊阳的话,她还有可能被允许过去溜达一圈。如果只她自己,那个带着几分小霸道的宠妻狂魔,绝对不会同意的!哎呀!有个太过在意自己的男人,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呢!
    “行!爷就陪你走一趟——不过,你得穿上前几日做好的鸭子绒棉裤,还有羊皮背心,外面罩着雪貂皮的大衣裳……”朱俊阳每每看到小丫头的细胳膊细腿儿,总替她的身体担忧。
    第六百章 戒不掉你
    好在小丫头看着瘦,体质还不错。不过,北方的风雪和气温可不是开玩笑的,相比之下京城的冬天温暖舒适多了!
    “知道了!絮絮叨叨地像个小老太太!”余小草把那家伙赶出了内间,认命地一层层往身上套御寒的衣服,再让朱俊阳说下去,她就要裹着被子出行了!
    朱俊阳满头黑线:有我这么英俊帅气的老太太吗?这丫头,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啊!好冷!!”一出门,一股刺骨寒风,夹着飞涌的雪花,朝着她的小脸扑面而来,余小草皱着小脸,真是不习惯北方极寒的天气啊!
    朱俊阳把雪帽给她带起来,又加了条厚厚的貂皮围脖,只留两个大眼睛露在外面。外面的雪已经没过小腿深,朱俊阳占着身高优势,在雪地中行走倒也没觉得多费力气。可是目前身高没有到达一米六,小短腿的余小草可就悲剧了。
    她努力地把腿从雪中拔出来,又艰难地迈出一步,再把后面的脚用力拔出。从小院到大门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她走了十几分钟,出了一身白毛汗!
    朱俊阳一回头,见小丫头远远地落在后面,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的身影,忍不住转回去,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轻声一句:“上来!”
    余小草盯着面前宽阔结实的背影,抿起嘴巴,竭力制止嘴角向上扬。这些年,在她的潜移默化下,阳郡王这颗冷冰冰的石头,渐渐朝着暖男的方向发展,男友力爆棚!她喜欢!!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世纪好男人抓住,不能便宜了别人!!
    “来吧!别担心,爷不会摔着你的!!”见小草久久未有动静,朱俊阳回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背后愣神的小丫头,轻柔地安抚一声。
    突然,呆立着不动的小丫头,朝着他扑过来,目标不是他的背,而是捧着他的俊脸,狠狠地在上面亲了一口,声音能够甜进他的心底:“俊阳阳,你越来越让我get到你的好,再这样下去,我会上瘾的,戒都戒不掉!”
    朱俊阳站起身来,把小丫头抓到自己身前,低头亲吻了一下小姑娘唯一露在外面的大眼睛,粉嫩润泽的唇边,绽放着令人着迷的温柔微笑:“爷以后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你无需戒掉,因为只要你转身,就会看到爷陪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远离!”
    余小草吸吸鼻子,眼眶热热的:“怎么办!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俊阳阳,你的话太感人了?从哪学来的,这么会讨女孩子的喜欢?”
    “这世上,唯独你一人值得爷去讨好追逐!别哭,小心眼泪一出来就成冰珠子!”朱俊阳用温热的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有珍之又珍地在上面印上自己火热的亲吻。
    弯下腰,把小丫头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中。再这么由着她磨叽下去,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到新马厩那儿呢!
    有个高大健壮的男友,真不是件坏事!自己裹得像个球,加上本来的体重,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多。可是,在人家怀中,就跟抱了个小婴儿似的,轻松自如。朱俊阳迈开大长腿,在风雪中平稳又快速地行进着。
    很快到了新马厩附近,余小草怕他身上的气势,引起野马的不安,就让朱俊阳在不远处将自己放下了。等她磨磨唧唧地来到马厩旁的时候,一回头,看到风雪之中那个伟岸的身影直直地站着,透过漫天风雪,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
    “你别傻站着了,找个地方避避风雪!半个时辰后再来接我。放心吧,有雪痕在,其他的野马不会伤害我的!!”余小草把手笼在嘴边,朝着他用力地喊了一嗓子。
    朱俊阳知道自己如果不离开的话,小丫头肯定不会进马厩中的。他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的风雪之中。附近有个守卫值班的茅亭,他大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马厩中的白马首领,听到熟悉的声音,安抚了个别被声音惊动的马儿,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小草走过来。它歪着脑袋打量着小草,想从她厚厚的装备中,寻到熟悉的味道。
    余小草拍拍它的脑袋,信步进了马厩!新马厩中设了火墙,暴风雪开始的第二天,火墙就烧了起来。因此,虽然马厩的大门是开放的,里面却依然温暖舒适。
    “怎么样?雪痕,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每天的草料够不够吃的?”余小草在几个马厩中巡视了一圈,给几个眼熟的野马打了招呼,然后絮絮叨叨地跟白马唠起嗑来。
    雪痕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比较陌生,不过见人类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方向,几次下来,已经明白这就是她给它起的代号。就跟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被称作“黑旋风”一样。
    白马并不排斥它的新名字,甩着尾巴跟在小姑娘的身后,看着她给一匹病得已经站不起来的族人检查,听她像个话痨一般唠叨着。
    “嘶——”雪痕轻声低鸣一声,小补天石帮着翻译:【它问你能不能治好它的族人!】
    “没问题!只不过是常见的痉挛疝。是由受寒,或者奔跑出汗后饮用了大量的冷水造成的。”余小草从自己的药箱中,取了需要的草药,细细地研磨成末,用温开水加灵石液给病马灌下去。
    那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病马,仿佛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看病一般,在她掰开它的嘴检查,和灌下苦苦药汁的时候,都很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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