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叶见大势已去,面色颓然。
    风寄娘跪在冥河岸边,她抬起头,血红的两生花在她脚边怒放,河中的怨魂愤怒地伸出手,试图将她拉入河中,雷刹撑着伞,护在她的身侧。
    “阿姊。”
    “一叶。”风寄娘倚靠着雷刹,好似身在名山秀水中赏景谈心,她道,“一叶飘零,这个法号不好。佛子,你非属人间,不如归去。”
    一叶茫然:“归何处?”
    “既不去九天,便入yin冥。”风寄娘道。
    一叶忽然有些凄凄:“你开冥河,人间便无你的容身之处,将流亡于yin阳两界之间,你入yin却为阳,入阳却为yin。 ”
    风寄娘抬眸看了眼雷刹,生出无限的遣憾来,此间事了,也不能一道看尽天下奇秀了。
    雷刹全身是血,毗沙门天的宝伞重得他快要拿不住伞柄,他的掌心又滑又腻,拿不住任何想拿之物。冥河的两生花灿烂如朝霞,妆点着漆黑yin森的黑水,他脚边倚坐着一个红衣女郎,她一身红裳,比两生花还要鲜艳,还要夺目。
    情愫绕成有du的红线,缠绕在两人心尖,不觉之时,已经无yào可医。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雷刹终是知晓了这三苦的苦味,苦得让人恨不得将心肝脾肺硬生生哎吐出来。
    .
    河中有舟自横,舟上面目不明的引渡人一身玄衣。
    一叶闭了闭双目,解下一个素布荷囊递给风寄娘,头也不回地赤足淌过黑水站在船上。引渡人划动船桨,扁舟颠倒入水,冥河水倒转回流,两生花开败,鲜艳的红色被黑水带去,不过一会,整条冥河消失无踪。
    .
    徐知命怎也没有料到会出变故,再不复神仙之姿,一指雷刹与风寄娘二人,怒喝:“杀。”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卡在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
    第92章 石出(二十二)
    雷刹耳听利箭嘶嘶的破空声, 将风寄娘揽进怀里, 旋伞击挡。慧伞非人间物,遇水不湿, 遇火不燃,遇矛不破。
    只是,为些箭却是连绵不断, 朱申威风凛凛地指挥着一队一队的弓箭手接继轮番往雷刹与风寄娘放箭。
    又有刀兵只等持盾火视耽耽, 只等雷刹力竭一拥而上,将他擒杀。
    徐知命略微放下心,转而专心驱动法阵改命换天, 无奈吐宝鼠纠缠不休,遁走又折回,啃上几口又飞速逃走。雷刹护着风寄娘一心对抗漫天的箭阵,分心不瑕。
    “朱卫, 接这鼠诱走。”徐知命不堪其扰,又腾不出手对付吐宝鼠。
    “喏。”朱申拱手领命,拈出一把尖刀一刀飞向吐宝鼠。吐宝鼠正与徐知命周旋, 吱得叫了声,那飞刀擦着它的长尾chā进了砖缝中。宝鼠xing情狡猾凶悍, 立马掉转身,冲着朱申目露凶光, 它力大能断铁杆,足下一个发力,快若电闪扑向朱申。
    朱申不知它的来历, 轻视之下被撞个正着,手腕处似被车碾,痛叫一声勃然大怒:“孽畜也敢张狂。”
    宝鼠偏了偏头,绿豆大小的鼠眼里透着讥笑,抽空还不忘溜去干扰徐知命。朱申本就心高气傲,哪受得一只畜牲的耻笑,狂怒之下抽刀追着吐宝鼠劈砍。他身法灵活,只是个昂藏壮汉,对着不过臂长的宝鼠仍显笨拙。
    徐知命见他狼狈,恨其不争,出声道:“吐宝鼠非人间蠢物,怎会惧你刀箭,只拿yin符对它。”
    朱申失了颜面,脸上更添恼怒,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沓yin符。这些咒符均为yin邪之物所制,吐宝鼠浑身毫毛立起,两只鼠眼转来通红。
    风寄娘被雷刹带着在箭雨中辗转腾挪,分心见宝鼠惧yin符落下下风,又见几队持盾的刀兵严阵以待,计上心来,与雷刹道:“副帅,世人爱财。”
    雷刹怔了怔,不解为何她忽然跟自己说上这么一句,分神下险些被飞箭shè中。风寄娘道:“宝鼠宝伞栖于你身,虽是毗沙门天的法器,然而,又并非真正的天王所持之宝,不过具其形,得其微力,更与你心神相通。”
    雷刹顿悟,他心念转动,宝鼠有感,从嘴中吐出一颗又一颗浑圆如龙眼满布光晕的真珠来。这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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