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唯一的机会就是进入四川,四川现在兵力不足,他如果能够攻下四川,依靠山川地险就有机会和朝廷周旋。西北和北方虽然可以让他随意行走,但是却是行不通,往这两个方向走,其不给将会成为极大的问题,农明军是接受不了大败的打击的,如果遇到大败队伍有可能一哄而散。近年来他虽然接受了军师李岩的提议,加强了农民军的训练,但是效果确一般,领兵的将领勇则勇矣,但大部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毫无练兵之法。这次他已经得到消息,大明的皇帝崇祯已经到了陕西,不用问可知,自然是冲着他闯军而来的。
    李自成今年才三十二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他从二十三岁跟随闯王高迎祥造反,之后因为作战英勇又讲义气,弟兄都服他,在高迎祥去世后他成为了闯王,之后将原来高迎祥的队伍不断发展壮大,如今已经有了三十万众之多,现在正值深秋九月,冷风划过,但李自成对此却没有什么感觉,他而今身体健壮,虽然这些年到处奔波,但他也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李自成是数十万大军的核心,尤其是在和朝廷作对的情况下。
    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他相信这几十万大军会顷刻间分崩离析。现在手下的兄弟们都开开心心,对他心服口服,只是他也知道自身的弱点,否则他也走不到这一步。去年战败退回秦州,他就已经感受到农民军和朝廷军队的差距,此番大明的皇帝亲自坐镇,将要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他留下二十万大军和陕西边军周旋,已经让手下第一战将牛金星和军师李岩前去攻打汉中,但是他留下了李岩的妻子在前方领军。
    李岩是天启年间的进士,其父李精白是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崇祯初年在魏忠贤逆案中被定以“交结近侍,又次等论,徒三年,输赎为民”的处罚。从此家道中落,没有出头的地方,李岩最后选择加入了李自成的闯军。只是他和李自成麾下的大多数将领关系都不好,因为他们都认为和李岩不是一路人。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读书人在一群土匪中间怎么都会显得另类。只是李自成知道学识的重要性,李岩的学识和谋略都是他所需要的,只是兄弟们天天在说李岩的不是,平时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但这次他走不开,只能将攻打四川的重任交给李岩,并让牛金星领军,只是牛金星也是和李岩关系最不好的几个人之一。
    留下红娘子在前方领军,李自成也知道颇为不厚道,有留下人质的意思,只是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望着窗外的城关,李自成也是百般的感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步,这在最早的他的无法想象的,最早只是生活不下去了才跟随高迎祥杀官造反。此时他也知道会面临怎么样的危机,他只有攻下四川,才能有机会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到了第二日太阳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数十万大军迎着城门而来,李自成亲自站上城头,对着下面的大军说道“兄弟们无需惊慌,等敌人靠近些在放箭,他们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说完后李自成亲自下去到各处检查装备情况。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敌军已经靠近城门,李自成下令放箭,顷刻间无数箭矢就飞下了城墙。明军看到箭后在大盾的掩护下迅速撤退,不一会儿等箭矢停了又上前来,连续几次下来,李自成也知道这是明军在消耗他的箭矢,一是他下令等明军在靠近些不用放箭,直接丢石头。
    在下一波的进攻中明军的前方士兵受到了一些伤亡,之后洪承畴下令停止攻击开始撤退。洪承畴看着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也就下令撤军回营,因为在侧翼还有刘宗敏和红娘子带领的五万人对秦州城进行策应。洪承畴知道要攻下秦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前面的进攻只是以消耗敌军的守城物资为主,他还没有拿出真正的攻城利器,如此的消耗侵扰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如今皇帝就在他的后方,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我到了凤翔后,洪承畴就前往前线去指挥去了,此时神机营还没有离开,周遇吉还跟随在我的身边,今日我让他带来了左良玉。这一路来我都没有见左良玉,将他晾在一边。虽然打心底不待见此人,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得做。左良玉来后我已经准备吃饭了,就叫他和周遇吉一起坐下吃饭,他推辞说到“末将不敢和皇上一起用膳”,我说道“左将军不必多礼了,朕在外一切从简,没有那么多礼节,还在坐下来一起用膳也好说话”。
    他想了想说道“那末将就僭越了,望皇上恕罪”,之后周遇吉也坐了下来。看来这段时间对左良玉的无视让他收敛了许多,在此地他兵不过五十,其他兵马他也无权调动,只能老老实实的装孙子了。我说道“这些天左将军辛苦了”,他赶忙说道“皇上,末将不辛苦,皇上能够末将戴罪立功的机会,末将感激不尽”。这时李副将进来说洪承畴有急报送来,我看了之后对左良玉说道“周将军有事要离开了,此处就由左将军协助李副将”,左良玉赶忙说道“多谢皇上信任,末将一定协助好李副将”。
    洪承畴连续多天对秦州城进行佯攻之后,决定保持佯攻消耗守城器械之外,先准备对刘宗敏和红娘子的侧翼进行动手,而且要一击必中。这时神机营就能派上用场了,农民军没有骑兵,更别说火器了,陕西边军也只有守城的一些大炮,没有小型的火炮和火铳。洪承畴准备了三万步军用来围困,在让麾下的一万骑兵加上神机营进行正面突袭,农民军没有骑兵相抗衡,加上神机营的火器装备,他们能难抵挡,只要解决了城外侧翼的人马,最终围困秦州就不在话下了。
    刘宗敏是最早就跟随在李自成身边的亲信兄弟,此人孔武有力武艺高强,每次作战必冲锋在前,深的李自成的信任,此番出城策应秦州,也是由他统领。他虽然不满意红娘子一个女流之辈来到军中,但是有李自成交代他也只能遵从。红娘子出身江湖,本身武艺了得,在李岩投奔李自成的路上相遇,两人十分合得来,最终一起加入了李自成军,之后成亲和李岩结成了夫妻。
    原来她都是跟随在李岩身边,李岩为李自成出谋划策,她也经常为闯军出战。只是此次李岩前往攻打汉中,她却被派来和刘宗敏一起为秦州策应,只是丈夫李岩和军中的将领大都关系不佳,她和李自成麾下的将领也就少有来往,这次跟随在她身边的都是她这些年在战场上拉起来的五千兄弟,至于刘宗敏麾下的队伍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她也指挥不了,而且她也得听刘宗敏的话行事,她本身机敏过人,才能和李岩有共同的语言,此次行动离开前李自成说要里应外合来打败官兵,但她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官兵攻打秦州城好多天了,刘宗敏整天在大营中,也没有要前去攻打官兵的意思,她前去求见刘宗敏也不见她。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离秦州城不远处的一个小县城之中,本身城墙并不是很高,但守军众多应该还算安全,官兵即使强攻也并不容易,况且方圆十里内都有探子,官兵真前来她们也有时间撤离。这些年她跟随在李岩身边也知道一些兵法谋略,知道长此在此地停留是极为不合理的,因为这样如果官兵想要前来攻打会有足够的准备,这些年闯军都是靠着流动性来避免和官兵正面冲突。只是刘宗敏不见她,她也没有办法,今夜她有些隐隐的不安,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这天夜里五更,此时洪承畴已经离开了秦州城外的大营,来到了这座小县城外五里的地方,周围的乱军探子已经被斥候营步步推进拔除,只待天光一明,他就会下令攻城,本身这小县城城墙就不高,在加上有神机营的火炮,攻破城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在有骑兵一冲击,配合上步兵在城外围好口袋,慌乱之下拿下这处乱军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早上天还没有亮,红娘子就已经起来了,她实在是睡不着,因为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直觉告诉她这是非常不安全的,虽然现在官兵在正面攻打秦州城,但是如果官兵突然放弃攻城转头来攻打他们,他们是没有多少抵抗的余地的,因为那是十多万的官兵,她今天必须想办法见到刘宗敏,并劝他离开这里。只是现在天还没有亮,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见刘宗敏,只能按习惯起来在空场练武,练了一会儿后天刚微亮,她就隐隐听到城门方向有什么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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