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娜用所有的贝壳买了两头蛮驼,还有一大堆的物资,诸如生土豆、麦穗、种子等。
    回程前亚娜还专门让珀修又做了几个馕派,让盗贼团的那个无节操团长送过去。
    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珀修才知道那天在沙会里公然调戏自己的女人就是城主卡特之女,卡琳。
    沙海,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暗流汹涌。珀修站在沙丘上,手轻轻贴在流沙面,闭目了好一会儿,道:“看来,这里确实跟诸神时代有关系。”
    “怎么回事?”亚娜一问,才发现珀修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巨剑,由于被收在纯黑色的雕花剑鞘中,看不见巨剑的模样,只能看见漆黑而赤红的剑柄。
    十二贤冢——乖离剑。存在于传说中,同时被称作圣剑与魔剑的可怕武器,圣魔七器之一。
    对珀修而言,要回去拿剑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而已,这还是在没发挥自己全力的情况下。
    “哇。这是哥哥的剑吗?”这时,好奇心旺盛的米露突然凑上去,被小青连忙拉住。
    她可是比魔王能更清楚地感觉到这把剑的可怕,尽管它尚未出鞘,所透露出的能量又被珀修压制住,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到。
    “这下面,有超越魔法的气息。”珀修皱眉。
    “超越魔法?”亚娜愣了愣:“神魔氤氲?”
    “嗯。”珀修把剑收回背上:“让乖离剑想要主动出鞘的东西很少,哪怕是其他几件七器也做不到。”
    “沙海本身就相当神秘呢。”亚娜说:“虽然这里的流沙湿度介于人类农田和泥沼之间,但是完全不可能种植,而且里面的生物也千奇百怪,就像那天去沙海石的时候看见的拉拉卡。”
    “停!”珀修连忙打住:“别让我想起它的脸。”
    亚娜掩嘴一笑。
    “魔王大人,发生了什么吗?”小青抱着米露,问。
    “没什么。”珀修难得抢着回答,还心虚地咳嗽了几声:“走,走吧。”
    “小青,我跟你说,那天勇者……”
    “混账魔王,给我住嘴。”
    “居然这样说我!小青,他拿沙海石的时候……”
    “贤,贤明的魔王,咱们出发吧。”珀修骑上蛮驼。
    “换个形容词。”
    “你还想怎么样。”
    “夸我可爱。”魔王跟着他上了蛮驼,坐在他背后。
    “你这要求也太无理了吧,而且哪有人要别人说自己可爱的啊。”
    ……
    “小青啊……”
    “可,可爱。”珀修嘴角抽了抽,妈的,这家伙绝对是欠砍。
    抱着米露在另一头蛮驼上的小青却憋不住似的,突然咧嘴笑道:“其实,魔王大人和勇者大人出发的时候我就问过沙会的人沙海石的事了。刚才只是想看你们恩爱一下。哈哈!”
    ……一阵沉默。
    “混账魔王。”珀修忽然补了一句。
    “笨蛋勇者。”亚娜揪着他的衣袋,忽然像是疲倦了似的,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感觉到背上的温度以及从那赤红长发上飘来的馨香,珀修沉默下来,脑海里不停地盘旋起她的身影。
    时辰还早,天色正好,沙漠难得如此惬意。
    珀修一行人根据盗贼头领说的路线走,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直到第二天下午,珀修看见遗落在沙地上的一樽铁瓶,这种瓶子能够有效地储存水分,不让沙漠严苛的环境将水直接蒸发,而且根据上面的纹路和风沙堆积来看,应该遗落了不到一周。
    “这个和镇长家的储水器很像。”亚娜下了结论:“应该就是他们了。”
    米露当然听得懂,连忙跑过来,伸手就拿起水瓶抱住,结果手掌就被烫伤了。
    小青赶紧用魔法护住她的双手,同时珀修也将水瓶的温度降了下来。
    米露不像三人想的那么脆弱,非但没有哭喊,而且还神采奕奕,对她而言,父母的消息远比这点伤痛耀眼。
    “在沙漠里生活,确实很艰辛。”亚娜低声叹道。
    珀修耸耸肩:“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艰辛的生活。”
    “在哪?”
    “帝国。”珀修望了眼天上的炎日,通过储水罐上的气息,锁定了一个方向:“走吧。”
    四人重新骑上蛮驼,米露一直紧紧抱着储水罐,即使铁壳随着太阳光的照射又烫了起来,也不肯松手,无奈之下,小青直接给水罐施展了冰系的魔法,保持温度。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亚娜坐在珀修的后面:“你对帝国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很重要吗?”
    “重要。”亚娜郑重道:“那关系到日后我对帝国的态度。”
    “是吗……”珀修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暖意,在这样的阳光底下挥之不去:“我对帝国没有好感,但也不觉得它罪该万死。帝国里有很多精明的坏人,也有很多仗义的老实人,但在那里活得最好的,是贵族。”
    “为什么。”
    珀修一笑:“因为精明的坏人在帮贵族干坏事,仗义的老实人在帮贵族做好事。无论钱财地位还是名声威望,都是贵族的。”
    “可明明对勇者而言,这些制度约等于不存在。”
    “是啊。”珀修一笑:“可这正是勇者这个称号最可笑的地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珀修的声音突然沉冷了几分:“保护了善人的同时,还保护了人渣。帝国的秩序依然森严,无数奸人坐拥财富和女人,而你要在他面前替他挡刀。”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当勇者的理由吗?”亚娜感觉有些沉重。
    “那倒不是。我只是懒得打架。”珀修忽然转过头来,邪邪一笑:“还不如跟巨ru魔王一起种田。”
    “你,你这个冒牌勇……话说巨ru是称赞吗?”
    “呃……”珀修干咳了一声,妈的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可以这样理解。”
    “你喜欢这个啊。”亚娜说着,开始埋头揉自己的胸。
    “……那魔族雄性都喜欢什么部位。”珀修嘴角抽搐。
    “他们喜欢**啊。噢,还有一部分喜欢同性,我那天就看到……”(顺带一提,星号是某人直接加的,不是被和谐的,具体是啥请自行脑补)
    “打住!”珀修疯狂喘气:“你再说这本书要被禁了。”
    “什么书?”
    “呃。我说你叔叔要生气了。”
    “噢……”亚娜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那继续,那天我看到……”
    “好了!”珀修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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