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瞧,若是这回岳父真的执意要把司徒明兰接回宁远公府,岳母肯定会出大招,极有可能会同岳父和离。”
    司徒明月被吓得呆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两人回到镇国公府,司徒耀和镇国公心不在焉地下棋等消息,一看到他们,司徒耀立马扔了棋子急匆匆地上前问道:“怎么样?你娘怎么说?”
    司徒明月眼眶还红红的,委屈地低下头。
    司徒耀一看,心下有了不好的感觉,试探道:“怎么?你娘没答应,还是你娘骂你了?”
    司徒明月一声不吭地摇头。
    沈靖宇叹了口气,出声道:“还是我来说吧,岳父,岳母知道我们的来意把明月教训了一顿,还不许明月回去,岳母还说司徒明兰的事跟她没关系,若是司徒明兰进了宁远公府,她便收拾包袱离开,宁远公府有她没有司徒明兰,有司徒明兰没有她。岳母还说司徒明兰就是死也不能进司徒家的坟。
    我们被岳母骂了一通,岳母似乎还没解气,还说……还说司徒明兰有这么一天都是您惯出来的,说她因为司徒明兰都不敢出去见人了,我们也不知道岳母竟然有这么多的不满,明月都被说哭了,回来的路上这眼泪都没停过。”
    司徒耀白着脸,见司徒明月梨花带雨的样子既心疼又愧疚,颓丧地说道:“丫头,是爹不好,连累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听你娘的话别回去了,等她气消了就没事了。”
    司徒耀说完,转身抱歉地同镇国公说道:“老沈,这次让你看笑话了!”
    镇国公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安慰地拍了拍司徒耀的肩膀,苍白地安慰道:“弟妹就是那个脾气,几十年了,不过司徒明兰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亏欠了她,不过一个庶女罢了,如今也快死了,没必要为了她将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搞僵。
    要是实在放不下就进宫一趟,见一面,接出来送到庄子上去,到时候就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人埋了就是。”
    司徒耀心下凄凉,到底没有反驳,闷不吭声地点头离开镇国公府。
    司徒明月后知后觉地看向沈靖宇,“你刚刚怎么还添油加醋?”
    沈靖宇看着司徒耀离开的方向,撇撇嘴道:“这事我站在岳母这边,顺便替岳母出出气罢了。”
    司徒明月:“……”
    司徒耀离开镇国公府也没有回宁远公府,而是直接进宫面圣,求了个恩典去探望司徒明兰。
    司徒明兰住的地方不算好,不过比起冷宫已经好多了,见到司徒耀,司徒明兰灰暗的眼中总算有了些光彩,挣扎着想要起身,激动地喊道:“爹,爹……咳咳……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对不对?咳咳咳……”
    司徒耀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和心疼,对这个女儿他的感情很是复杂,以前因为她庶出的身份对她偏疼一些,没想到这孩子长大了心也被他养大了。
    副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不悔改,司徒明兰出宫
    如今司徒明兰会有这个结局说起来跟他逃不开关系。
    司徒耀沉着脸,始终不敢正视司徒明兰那双明亮的眼睛,叹息道:“你可知错?”
    司徒明兰一怔,旋即自嘲地笑道:“爹,我知错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至始至终我都是被害的,这宫里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败了,我也认了,爹,当初我要进宫您也是支持我的呀!”
    司徒耀脸色一变,低声愠怒道:“我答应你的?若不是你跟宣王白天娇他们私下交易,先斩后奏,我能同意?事到如今你还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在哪里!你母亲说得对,是我把你养得不知天高地厚才会让你一错再错,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母亲……?”司徒明兰呵呵笑了,母亲这个词对她来说有多陌生,她才不相信陈氏是真的为她好,要不是她们的打压,她也不会为了争一口气与虎谋皮。
    司徒耀见到死不悔改的司徒明兰,失望地摇了摇头,想着她已经这样了,便收了那些长篇大论,低声道:“爹去求皇后娘娘,然后带你出宫,你这身体先到庄子上好好静养,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家。”
    司徒明兰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才说了这么两句话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连喘了好几下粗气。
    方雅静对于司徒耀的到来毫不意外,并没有见他,只是让贴身侍女传话罢了。
    司徒耀讪讪然的转身离开,带着司徒明兰低调离开皇宫,出了安阳,到郊外的庄子上安顿。
    如今还在国丧,正月未出,出了安阳道路变得异常难走,下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司徒耀和司徒明兰送到庄子上。
    这处庄子是司徒耀的私产,不大,产出只够府里消耗,以前司徒耀从未把这庄子放在眼里,如今却万分庆幸郊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安置司徒明兰。
    司徒明兰坐了一路的马车,脸色比宫里还苍白,身上裹着厚厚的皮毛大氅仍是冷得直打哆嗦,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司徒耀唤来下人把司徒明兰送进庄子里。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只是比起宁远公府要寒酸许多,也没有那些精贵的绫罗绸缎更没有那些金丝楠木做的家具,房间简单的只剩下一张床还有一张不小的圆桌,几把凳子。
    管事嬷嬷赶过来,歉意地在司徒耀身边禀报道:“国公爷,咱们庄子上条件不好,又碰上大雪天,时间仓促,只能勉强收拾这些东西出来。”
    就这么一点东西还是管事嬷嬷想尽办法弄出来的。
    司徒明兰仔细打量了这房间,发出尖利的喝骂道:“这是什么破地方!爹,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府。”
    司徒耀脸色有些难看,忍了忍道:“你好好在庄子上养病,大过年了你这样回府还要看其他人的脸色,身体更难痊愈,待在这里至少没人给你气受,趁这段时间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大夫每天会过来给你把脉,你若是想早点回去就乖乖吃药,配合大夫治疗,你要是想在这庄子上过一辈子那爹也没办法。”
    说完,司徒耀又跟管事嬷嬷交代了几句,命人送一些炭盆放在司徒明兰的房间。
    大夫进去给司徒明兰把脉,司徒明兰不肯配合,司徒耀直接怒喝,吓得司徒明兰不得不老实安分下来。
    庄子的院外,管事嬷嬷撑着一把伞过来,恭敬地劝道:“国公爷,您还是进屋避一避,这雪越下越大,沾多了衣裳都湿了,从这里回到城里还要好一些时间呢!”
    司徒耀接过雨伞,大夫诊脉后过来禀报道:“国公爷,兰小姐的身体很差,已经油尽灯枯,老夫不敢用猛药,生怕她的身体受不住,可要是用些温补之药对她的身体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只怕药吃进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
    意思就是吃药也没用了。
    司徒耀神色染上一丝阴郁,挥挥手让大夫下去,沉思了片刻同管事嬷嬷吩咐道:“命人准备后事,在庄子后山上寻一块风水好一点的地方,到时候直接把人安葬在那里。”
    管事嬷嬷听得心惊肉跳,惶恐地应下,心下却直打突,司徒明兰被国公爷送过来这边的事只怕国公夫人并不知情,现在人快死了,到时候还要安葬在庄子后面,到底要不要跟国公夫人禀报一声?
    管事嬷嬷惊疑不定,司徒耀却不理,带着几个下人冒着风雪赶车回城了。
    司徒明兰闹了一通脾气,在管事嬷嬷连哄带骗下喝了药,突然同管事嬷嬷问道:“今天是什么时候?”
    管事嬷嬷一愣,恭敬地说道:“正月初八。”
    “我爹呢?”司徒明兰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外头一直没有动静,整个人也烦躁了起来,想来下地又没有力气,更是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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