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意娘笑道:“这等金丝牢笼,住几日体验便罢,时日一长,直个堕落,倒是百姓受苦”,张小九道:“那湘王就是一例,如今湘国颠覆,连楚国都卷土重来了”。
    原来那大楚国祚百年,虽经靖康,到底是正统。那岳飞父子护着赵官家重回临安,平定湘赣之地,便要招安王土城,分封夫人郡君,连赵鸾柔帝姬之位都能复得。
    谁知那王土众人再次相拒,自言城中无主,无贵无贱,人人皆主。那柴锦绣道:“自古招安谁得好结果,凭甚几卷黄丝,几瓶御酒,就夺得咱们血汗。好容易自赚自花,凭甚自轻自贱,与人为奴?”
    也有人歆羡封诰,劝道:“王土城虽世外桃源,也不得诰命尊荣,那话本里的主角,不都封为一品,衣锦还乡。再来个门当户对,子孙绵延,世代富贵哩”。
    林楚笛冷笑道:“好个世代富贵,我竟没见过绵延千年的。那红楼里刘姥姥恁个可怜,都和国公府攀得亲戚。那王狗儿祖父都做得京官,与王家连宗,三代竟败落如此。可见甚么富贵荣华,都是水上浮萍,不得久存”。
    “也有人只言享乐,管他死后洪水滔天。这等言语,竟是顾短不顾长,日后全家败落,也只是攒势不如人,被他人从上层挤下,先前吸得下层血,如今尝得下层惨,也少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若咱们回去,再被配人,又是先前日子,仍是与人为奴。只是这奴主更高贵些,咱们做奴的也有更贱之奴可压,有甚可光荣的。甚么一品夫人,诰命宝绶,都是层光面儿”。
    张小九听得,叹道:“这封诰又有甚么,那史书里多少夫人公主,留得名字又有几何,倒是李易安,梁红玉等人千古流传。不论史书怎得记载,平民百姓却认得真心,只要王土城不变,总有民众来投”。
    众人便商议定,虽有人意动,见那王东家都不肯应承,也不敢贸然出头。果真那大楚重建,却揽不甚多,那贫民虽文盲愚钝,只看得王土城,听得王新法,都肯投奔。那大楚见得,直让官兵拦截。
    那岳云见得,问道:“父亲,那狐仙听得灵验,这等愚民竟不惧兵戈,跋山涉水都去投奔哩”,岳飞叹道:“那甚么王氏新法,真个破纲乱常,竟比江西张天师还蛊惑人心,如今大楚刚定,又不受招安,也不称王,连我也不晓得其何意也”。
    岳云道:“听得那狐仙也只历世渡劫,又不称王,何必干净杀绝呢”,岳飞叹道:“为父擒捕这手无寸铁之民,心也难安,若是不擒,放任百万人去得王土,可不酿成大祸?还是该狠心处便狠心罢”。
    “他们背主而逃,我得忠心护主。这等小民未被教化,不通诗书,若从小启蒙习字,不被妖女所惑,便会一片丹心为君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看官大人支持(*^__^*)
    ☆、第121章 称王共击之
    话说那岳飞父子虽拦截贫民小户, 却也不敌人数众多, 那小户有精乖的,私藏火器_炸_药,虽说流血几次,最终也陆续到达王土城。
    也有大楚各地自组城池的,却没王氏新法恁大气魄, 规模也小, 反倒派人去王土城中取经,也要做那王土附城。等那田箭李娘相见之时,大楚过半都归王土,虽说各城也有领袖之人, 名声最大者, 自是王嫣娘。
    张小九听得,笑道:“嫣娘虽未当女帝,却得名垂青史,真个无冕之王哩”,王嫣娘道:“就你嘴痒, 如今也有称王之辈, 却总聚不得人, 起不得事, 只那大楚残喘哩”。
    听得如此,张小九笑道:“如今均股法已入人心,倒是称帝不受人喜”,聂意娘也道:“我们所穿为春欲滴个人志, 那原文还未改哩,只是个并行空间,真想看这千百年后,又是怎得模样”。
    张小九道:“只要维护新法,消灭等级制,等过几代,那帝王自成独夫,就怕出现舆论特务,将封建再次植入,那可真是退步了”。
    聂意娘道:“王土城中无极富极贫,真应那华_夏建国始时。只怕官吏蜕化,再建等级,吸血特权,欺压下层,可真是走后路了”,又道:“日后官商勾结,哄抬房价,再用土地剥削他人,可惜先贤烈_士恁大牺牲,养出吸血怪物来”。
    王嫣娘听得,叹道:“咱们心血如此,竟敌不过人之私欲?好容易当家做主,竟有人情愿为奴为婢?只因能欺辱更低等级,便无视自家也为奴么”。
    张小九道:“凡事不可一蹴而就,总得摇摆几次,量增质变。也许一时等级森严,剥削下层,只要瞧出本质,保留火种,总有一日,先人愿望终得实现”。
    三人正在叹息,却听得天雷阵阵,掉落恁多绿核桃来,空中竟有女声细细“油麻油麻,速速启之”。原来时刻已至,空间分裂,维度交错,瞬时天外之民均卷入核桃,那土著只见得妖异怪相,恁多人凭空消失,胆战心惊,听得是天民飞升,唬得磕头叩拜,好几月才得平息。
    话说众体验者从睡梦醒来,忙去绿唧唧查看《娇艳欲滴春满天》。只见新章已出,那田箭自与李娘鱼水一番,偏生章钤辖半路捉奸,与田箭斗成一团。其余仍是原先模样,那张小九还在瓦子里受苦哩,慕容九便关了屏幕,只等南宫幽梦个人志发行。
    等那个人志出得,慕容九忙翻看田箭李娘,心道:“原来绿核桃才是召唤器,那田箭李娘相遇也无用,可怜田箭被人一路阻拦,差点连人带马翻进沟里”。
    又看那王土城越发做大,虽说波折几次,均股法倒也深入人心,竟有称王者,天下共击之的思潮。
    又因天外众民白光消失之事,后世考古学者竟称均股法源自外星,才使得华_夏早一千年改变生产结构。那西方工业虽也发展,却只肥得上层,下层不时便过劳死,导致暴_乱不断。那资本家又偏好男工体力,虽说女性议员呼吁,也只是空谈。
    又因等级制本质为私有制,那等资本家只顾自己货币流通,将那金融衍生物套得民众金钱,自家吃个肚肥。积得资本越多,势力越大,才能吞噬同行,继续向上。民众钱钞被套牢,付不起后续,不论房车俱被银行拉走,便似那佃户交不起租。
    没有活钱救市,供过于求,工厂公司大量解雇,来减少薪水支出,这便对应灾年减田产,无粮救市,大户也得卖人。西方这等金融危机,与灭国循环何等相似,俱是下层没得活路,上层吃得涨肚,系统便崩塌成墟。
    每次危机,庞大套金公司倒闭,便似那旧朝破灭;等新小公司逐渐做大,互相吞并,便对应军阀混战;等某氏公司独占鳌头,终于垄断,便是新王朝之始。
    等垄断公司不顾供需,只要吸引资金,便似王朝奢靡;等资金链断裂,民众付不起后续,便是灭国将至。除非再吞没弱小公司,将资金空缺补入,便是侵略他国,转移矛盾了。
    只这王土城如何跳出循环?考古学家不得其解,只知均股法起部分效果。须知没有等级制,无法吸血,才建不起循环哩。
    除慕容九外,那名唤张语柳,文中穿越张玉榴的,见个人志里韩游居然同张玉梧一起,气得暴跳,又心中愤懑,便下载文档,将文中梧榴二字交换,才慢慢品读起来。
    那柏白芍见田箭投奔王土城,无甚官职,心中嘲笑。又见田簧同赵鸾柔整日吵嘴,天长日久竟抛却郑秀剑,两人一同过活起来,不禁目瞪口呆。
    那赵三白日飞升,大楚宗室便封其仙诰。那等宗室见得,都暗自庆幸。这人终被天爷收走,自家儿郎生得再清俊,也不甚担忧。
    那赵士程继得帝位,眼见疆域缩水,那岳飞父子征战,也聚不得人心,又过十年,便自行退位,携了唐惠仙游山玩水,他人便寻不得,那陆游的《钗头凤》终未写出。
    那苏繁衣见得赣国大乱,后宫皆掳,凌虐凄惨,心中十分爽利。“给我下了五毒异形药,竟长出蛇尾来,直把那赣王唬个倒仰。如今贱人都被欺辱,烂在泥地,真个快意”。
    又见那赵裕争不过赵三,兵败被杀,罗裳,紫绡,素绢三侧妃均被乱军强迫,苏繁衣更是开心:“与我作对的都恁个凄惨,原来我才是女主命哩”,倒是将文中自家弑妃七人,车裂之罪无视。
    那南宫幽梦调出个人志内容,心中暗骂:“还好绿唧唧原文未改,不然怎得吸引读者。好好的公主夫人不当,不甜不爽,又没高富帅,还有什么看头。”
    “这王嫣娘我算服了,白费一副好相貌,李盛,冯瑜,梁敬,田箭四大男配,一个都没勾上,真个寒酸。那赵裕也是窝囊,帝位都被抢了,还活个什么劲”。
    “个人志如此烂,说不得影响原文。《妖艳欲滴春满天》新章越订越少,连奶茶钱都没得,我还是赶紧结文,翻翻金榜最近火什么题材吧”。
    又因绿唧唧要测评此次系统,南宫幽梦不情不愿将个人志提交,等刊印出来,也是买者寥寥,自是扑街。
    先不谈现实众人,只说当日王嫣娘本要扯住两人,却扑了个空,妖风停后,只在地上捡到两颗黑核桃。那王嫣娘揩了泪,将核桃拿红线穿了,放在床头把玩。华捧珠抹泪寻来,便分她一个。偶尔闲暇,便对核桃嘀咕几句,似与密友喁喁。
    话说当日剧变,虽隐有风波,也被股民压下。那王氏新法被刻在石壁,人人皆知,又符合全体股民利益,虽说城中无主,也动摇不得。
    也有那等奸人,硬要建立等级制,当个评事职位,都要收取私银贿赂。股民不服,将其检举出,谁知这人竟连夜逃出城,在大楚遍骂王土城,甚么无君无父,没得信仰,身无自由。
    那大楚听得,便封个小官。那奸人娶得三妻四妾,买得奴隶,再写个《王土妖魔记》,只说那城里阴盛阳衰,男子进入不得,不然被妖女哄住,到了夜里偷偷毒死,割了肉做香袋儿哩。
    那王嫣娘本是狐狸成精,又恁个娇艳,每日吃得小儿心肝,作恶多端,下_身小口还能爬出骨头虫哩。那张小九本是血食邪道,两人狼狈为奸,还好邪道被吕祖爷降服,打落塔底,万世不得超生。
    那甚么天罡神女的,都是些蜘蛛蝎子虾蟆精。那梁敬的《石猴修佛》里,妖精也结拜哩,虽是七怪,也缠住那天蓬元帅不是。这三十六妖结义,更是厉害,闹得大楚国破人亡,还好咱们官家真龙下凡,三年必得收复。
    偏这品花公子的《王土妖魔记》传唱三年,大楚仍没收回旧地。那作者下不得台,在新版里偷偷改动,变为官家真命天子,只修内德炼化妖精罢。又过几年,大楚竟亡了,那作者四处流浪,听得有人笑那妖魔记,便随声附和,将那品花公子喷个狗血淋透。
    王彩虹听得《王土妖魔记》之事,心中发笑,只顾埋头写那《天罡神女西行记》。那郑秀剑嫁得汉子未,乔虫姐是否认得父亲,黄大仙怎得修炼正果,毛婉妁如何武艺大进,俱在此书言明。那三十六神女辞云:
    天命女主王嫣冉,炮灰路人张小九。
    一城临安王卖瓜,二道寒光郑秀剑。
    三败金朝张玉梧,四斗宫闱钱舜铧。
    五是翰林孙虹洁,重修宋史驳赵家。
    六有小娃乔虫姐,七虹伴月并蒂花。
    八卦灶婆李领袖,九指捧珠先锋华。
    十为美妇李葵娘,不舞丝绦舞宝刀。
    十一浮沉赵鸾柔,十二翻盘韩汀娘。
    十三田家小簧囡,十四自强周桂儿。
    十五义气毛婉妁,舍身淤泥救山崖。
    十六黄仙安道婆,十七琪蕊是姚家。
    十八十九郭何氏,双十聂家姊妹伢。
    二一刺字胡婆姨,二二仁心吴琴娘。
    二三返途程梨花,二四东窗秦王氏。
    二五惊天又动地,二六锦绣伴楚笛。
    二七釆芹护筠娘,二八巧栀与武栮。
    王土神女挽巨澜,共数三十六枝花。
    那后世人读得,唏嘘叹息,便呼朋伴友,一同寻那王土旧址去。又有人道这辞未尽,撰一天罡神女诗云:
    天罡神女双一八,飘摇半壁定西崖。
    楚宋缩地断国祚,巾帼奋起救夏华。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十六神女辞,天罡神女诗,是自己胡乱写的
    2《西游记》西梁女国里,有婆子说西梁女国之人不肯放走男子,割肉作香袋儿哩
    正文结束,下面是番外,谢谢大家支持
    ☆、第122章 萧萧班马鸣
    话说自考古学家发现王土遗址, 倒寻得不少证据, 表明那均股法为天外飞仙所为。至于那《双岳传记》,参照孙虹洁之《王土旧史》,倒校对出恁多谬误。
    谬误一,《双岳传记》里岳云将那王狐狸推倒在床,大战三日, 那水狐狸活活被吸干精血, 死在床榻,那骚狐子气味冲天,经久不散哩;此处谬误。
    谬误二,《双岳传记》里郑秀剑恋慕岳云, 竟因爱生恨, 花费千金雇得夺命童剑神,要逼迫岳云纳其为妾。那岳云想起家国大事,狠下心肠,竟以身饲虎。那童剑神因见岳云恁个俊俏,举世无双, 便自家羞愧, 再也不持剑比武;此处谬误。
    谬误三, ...父亲, 那岳云不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么,怎的竟屠杀平民,那狐狸精王嫣娘, 郑秀剑倒成好人了。
    那父亲听得,笑道:“这历史是胜者书写,谁管当时对错”,那小儿听得不悦,插嘴道:“如果当日王土城正义,怎得如今话本里尽捧双岳?”
    那父亲道:“一切历史均为当代史,人们用如今立场利益解读历史,不同时期结论不同。那王氏新法施行时,全国都赞三十六神女哩,如今新法停止,建立等级,便要雪藏她们了”。
    “就算当日胜利,遇到利益不同之后世,也被抹黑哩”,那父亲叹道:“我在你这年岁,天天背孙虹洁诗词,考试必考;如今课本里也逐渐删减了”。
    那大儿闹着要听诗,父亲便吟诵道:“飞星流火划王土,路茫茫,意难忘。舴艋不载,无处安惆怅。晴空难接霁月扬,天朗朗,尽思量。”
    “南楼拢月酣渚旁,朝西望,呼嫣娘。八月未望,何处是梓桑?待到将城迁鲁上,陇离离,难还乡”。
    “这首江城子乃王土城扩往山东时所作,诗人表达难离新会州之情。只是诗成第二日,李易安逝去,那孙虹洁心中悲痛,就此封笔,才让我等考生松口气,否则不知还背多少哩”。
    那大儿听得,叫道:“这孙虹洁竟是不差,那《双岳传记》怎写她恁个不堪”,那父亲道:“我那时《双岳传记》算是杂书,谁知如今倒成正统。那岳飞之事恁多版本哩,我只信其一,你若肯听,我便细细讲来”。
    原来那岳飞,字鹏举,母梦金翅大鹏所生,自小颇好武艺,长成便是大楚武将之一。这岳将军恁个将才,又整得了军容,全军上下莫不敬服。
    那康王复位,见得岳飞如此,视为肱骨之臣。谁知这岳飞恁个丹心,武将之身便搀与立储之事,又因湘西兵变,那赵构便心疑武将,连带得岳飞也冷淡起来。
    那等武将见得,各个避嫌。刘光世嗜好古玩,韩世忠沉溺儿女情,偏岳飞恁个圣人,引得万民追随。那官家本见国中暴民乱起,如今武将也收揽人心,便与岳飞政敌秦桧等人商议,发得十二道金牌,又将其处死大理寺狱。
    这本是历史,谁知自春欲滴空间分裂,那个人志世界竟拐了个弯。那日岳飞被押入大理寺狱,眼见丧命在此,却见一灰衣剑客飘然而至,寒光几闪,竟打开锁链,要救自家出去。
    那岳飞见得,却不肯离开,说甚么“君令臣死,臣不可辞”,谁知那剑客冷哼道:“竟是个傻的,甚么贤君良臣,竟是自去送死了。早知便不接这活计,连一千银都赚不得”。
    岳飞见其发怒,心道这人本是好意,便温言相劝。谁知那剑客不耐道:“恁个婆妈,我也寻个娘娘腔来,与你说道”。
    等得片刻,就见一干瘦小官被灰衣剑客提溜进来,那小官黏着胡须,怪模怪样,还连连呼痛哩。
    等瞧得岳飞,那小官忙凑来道:“好将军,我花得恁多银两才求得人,别让我银打得水漂,连个响动都没”,岳飞正要解释,却觉手软腿麻,天旋地转,一时软倒在地。
    只见那小官道:“这等忠臣必是不肯活命,偏要搏个千古流传,只得用这麻药了”,又求一旁童剑客将这人运走,那童剑客哼道:“也不知你发了甚昏,无亲无故,救他做甚,难不成你好得这口么”。
    张小九听得,惊道:“本以为剑神你恁个高冷,谁知竟晓得如此之事”,眼见那童剑客恼了,正欲拔剑砍自家,忙道:“这人年岁连我爹都当得,只看在击退金兵,才救他哩,剑神你莫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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