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欢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未动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种快要完结的感觉~~
    第93章
    许是生活安逸了, 常如欢竟然将自己这个兴趣爱好放下这么久未能捡起来。要不是书铺来信催促,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动笔了。
    想到那个曾经打自己娘子主意的人,薛陆就有些不忿, 虽然常如欢与李让见面的机会不多, 都是他在联系, 但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不自在。他哼了声道:“咱家现在生活无忧,娘子大可不必再熬神费力。”
    他的醋意来的突然,常如欢愣了愣,伸手摸摸他的头, “这都多少年了,还记得呢。再说了来信的是李掌柜,他的醋你也吃?他今年可得五十了, 哪有你年轻有为风流倜傥。”
    薛陆的心都快被捋顺了, 将头往她腿上挪了挪, 哼哼唧唧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娘子若是想写也得等身子好些再说。”
    常如欢怀的这胎很是费力, 反应吓人的很, 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连薛鸿源都吓了一跳,哭哭啼啼的保证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之类的话。
    最后还是常如欢强打精神安抚才将薛鸿源的小心灵给安抚好了。
    只是小孩子容易哄,大人却没那么好骗, 像薛陆每日都小心翼翼的,厨房做饭都战战兢兢的,一旦发现常如欢爱吃的菜, 第二天准又出现。只是这顿喜欢能吃的下顿又不一定了。
    薛陆心疼坏了,他在翰林院现在时间充裕,便偷偷利用职务之便查阅书籍,看是否有解决之法,只是看了良多都没有好的法子。
    现在以前的情敌家的铺子居然来催促她写话本子了,薛陆可算找到理由了,“就算娘子好了,也得多多休息,我给写信让他们不要催促。”说着就要爬起来去写信。
    只是脑袋刚动就被常如欢摁了回去,“这都是小事。我又不指望这个挣银子,只想着有事打发时间也好。”
    薛陆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有事情打发时间也是好的,便不再多说了。
    这事就这样了,但是之前说的买人的事却耽搁不得了,只是薛陆担心常如欢的身体,便让薛竹着人去请牙婆,等他沐休的时候带人过来挑选。
    因为挑选做生意的伙计,薛陆亲自坐镇,等牙婆将人带来的时候和薛博、薛老四叔侄三个一起挑选。
    最后还真挑选出几个伙计出来,最后签订卖身契,这些人就正式是薛家的下人了,薛博有些激动,偷偷对薛老四道:“四叔,我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使唤上下人。”
    薛老四到底年纪大些,想的比较多,瞥了他一眼,“别忘了咱们都是分了家的,这些下人都是你五叔家的,咱们只做好份内的就好,你五叔自然不会忘记咱们的好。”
    薛博立即凛然,“四叔我知道了。”
    自己现在做着这些他五叔每个月还给他们银子,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现在这些银子恐怕是他们以前几年都赚不来的。
    买来的下人里面有两个是之前大户人家做事的,因为主家被抄,下人发卖才被薛家买了来,其中一个忠叔以前就是京城一个铺子的掌柜,对于京城的绸缎铺子都很熟悉,听闻主家贩来一批丝绸和布料,便自告奋勇带着薛老四前去找销路了。
    也是薛家运气好,没几天便找了一家绸缎庄,本来这家绸缎庄有固定供货商的,谁知这供货商前段时间出了事,一船的绸缎都泡了汤,他们正发愁的时候薛家人来了。
    薛老四与薛陆说了之后便与对方签了契约,将货送到后,对方很是满意,并签订了更多的采购计划。
    货物交付后薛老四和薛博马不停蹄的又带人去了南方,而薛陆则将利润交给常如欢保管。
    常如欢现在是个十足的富婆了,薛陆笑道:“今后为夫可就靠着娘子养活了。”
    常如欢摸摸头:“乖。”
    立秋后天气凉了,常如欢孕吐也过去了,肚皮慢慢的鼓了起来。
    见她身子好了,郑氏带着曹心怡亲自登门与她说起自家侄儿与薛竹的婚事来。
    常如欢摸着肚子对郑氏道:“师母,我非小竹的母亲,她的婚事她爹娘既然托付给我,那么我就一定给她找个可心的,我们不求对方家产万贯,只求对她一心一意。”
    郑氏笑道:“我家侄儿最是老实不过了,你若真找那家产万贯的,我娘家还真不附和要求,我娘家恒产不多,但是生活也富足,侄子上进现在已经是秀才,等下届乡试也该下场历练。”
    薛陆为人圆滑,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软和的时候软和,在翰林院上值不久便与同僚打成一片,就是圣上对他都赞不绝口。自家老爷早就说过薛陆今后前途无量,这翰林院也只是过渡的地方罢了。
    这样的人对养育自己的家又怀有感恩之心,与这样的人做亲戚,对他们曹家再合适不过。
    于是郑氏才回家与娘家大嫂说起这门亲事,等郑氏说了其中关系后,娘家人都非常赞同。尤其是她侄子郑元,听闻是新科状元薛陆侄女,当即便答应下来。
    常如欢听到这,满意点头:“这事我还得问过我家夫君,他好歹是小竹的五叔,还有人我是一定要见的。而且最好是两个孩子都满意才好。”
    郑氏虽然觉得她说话直白,但又觉得在理,当下点头:“这是自然。”
    郑氏走后,常如欢将薛竹叫进来,“哎呀,姑娘大了,不能留了,今日师母过来可是为了你的亲事呢。”
    薛竹是乡下姑娘出来的,有着乡下姑娘的淳朴,但这几个月在京城生活,见了不少上层人的生活,现在于礼仪方面已经很是像样,听常如欢这般说,当即垂头作娇羞道:“五婶儿~~”
    “扑哧。”常如欢笑了,她拉过薛竹,让她坐在她身边道,“我嫁进薛家这些年,也就与你最说的来了,虽然你比我小了五岁,又是小辈,但却最喜欢你了。真舍不得你嫁人。”
    “那我不嫁人了,我以后都陪着五婶儿。”薛竹有些感动,这些年虽然说是她陪着五婶儿,可实际上这几年都是五婶儿在帮衬着他们,几个侄女之间对她也是最好了。
    常如欢笑着戳她额头,“还陪着我呢,估计明年再不嫁人该埋怨我了。”
    薛竹也笑了,不嫁人是不可能的,后面还有好几个妹妹呢。再说了,她看的明白,在京城居不易,自己好了五婶也能少操些心。
    “等过几日师母会带着她侄子来咱家,到时候你躲在后头偷偷瞧瞧,好不好的都先看过再说。”
    薛竹红着脸点头,应下来了。
    过了几日郑氏果真带着娘家大嫂和侄子郑元上门来了。
    薛陆正好沐休,他们来的时候正好见了一面。但郑元是外男,只给常如欢夫妇请了安便被薛陆带到书房去了。
    郑氏与常如欢说了好些话等郑元回来这才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常如欢问薛竹道:“如何?”
    薛竹红着脸点了点头,她对郑元实际并无多少感觉,只是觉得她五叔和五婶觉得好的人就一定真的好。
    薛函和薛菊当时也和薛竹躲在后头看了,薛菊道:“还不错。”
    而薛函则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常如欢只顾着与薛竹说话了,倒真没注意薛函的变化。
    谁知过了几日郑氏忽然登门,表情难堪,艰难开口道:“这婚事怕是有变。”
    常如欢一听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感觉。
    那日相看之后郑氏便派人来询问这边态度,因为知晓薛竹的态度便给了肯定答复,现在有变.....
    “罢了,都是冤孽。”郑氏叹了口气,摇头道,“我那侄儿本说与小竹姑娘的,小竹姑娘我也甚是喜欢。可我侄儿不知何时与你家小函姑娘见过面,回去与我家大嫂说要娶小函姑娘。”
    她侄儿的话是,薛竹和薛函都是薛陆的侄女,娶哪个都是与薛家搭上关系,两家都是姻亲,他见过薛竹,也见过薛函,觉得薛竹没有薛函有意思。
    郑氏当时被气个仰跌,差点就甩他一巴掌。
    奈何娘家大嫂在边上看着,认为儿子说的没错,不肯认错。
    最后郑氏回去与曹正商量一番,决定上门推了这门亲事。谁知郑氏娘家大嫂突然哭着登门,说郑元书也不读了,饭也不吃了,对爹娘直言,若不让他娶到薛函,他就死了算了。
    郑氏气的差点破口大骂,无奈之下只能背着曹正登了薛家门来探口风来了。
    说实话她自己说出这话都觉得丢人,奈何郑元已有几日未进食,而他又是郑家独苗,她只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了。
    常如欢听完这话眉头一挑,觉得这事有意思。
    郑元见过薛函?
    薛函来京城才多久,出门的次数少的可怜,偶尔出去也是姐妹几个一同出去,难道是那时候见的面?
    常如欢脸上的笑容渐渐变了,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若非郑氏是薛陆师母,她估计都能让对方滚蛋了。
    “师母大可回去告诉郑公子,我家虽然是乡野出身,我家侄女也都是乡下姑娘出来的,但是我们不愁嫁。”常如欢淡淡的开口,她不惧怕任何人,为了侄女她更不怕得罪任何人。
    这事本就是郑家有错在先,虽然郑元不知从何处见过薛函,但这事本就郑家先挑起的,郑氏也很是无奈。她又不能真的怪罪常如欢,只能起身告辞,并提议让他们考虑一下。
    等郑氏走了,常如欢的脸才真的冷了,她扶着肚子找来伺候薛竹几个的丫头,问道:“几个小姐最近出门的时候见到了什么人?”
    丫头回道:“那日函小姐想出门散心,竹小姐和菊小姐作陪去了城外卧佛寺上香。中间函小姐趁着竹小姐和菊小姐休息的时候单独出去过,具体见过什么人,奴婢也不知晓。”
    常如欢点点头,然后又将薛函叫来,“你认识郑元?”
    薛函已经十四岁,长相遗传了薛家的好基因,容貌很是不错,相比之下薛竹的确有些不如她明艳。
    但这不是一个堂妹抢堂姐姻缘的理由,即便这婚事未成。
    听常如欢这般问,薛函脸色一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第94章
    常如欢也不着急, 坐在那里喝了杯水, 面对薛函的沉默,她笑道:“你不说我也清楚你的心思, 无非是看这门亲事不错, 想自己嫁过去罢了。”
    她说完,薛函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语气里有些不忿道:“五婶儿,我和薛竹都是您的侄女,为何独独对她特殊?我和她还有薛曼都到了待嫁的年纪,薛曼只能在老家定亲,而薛竹却能在京城找门好亲事?就是这次您让我来京城,不过是为了陪衬为了薛菊带过来不好避开我罢了。”
    她静静的看着常如欢惨淡一笑, 道:“自小我娘便因为我是女孩对我不好,而薛竹她们几个却有娘疼爱,长大了我娘依旧不喜欢我, 而她们却又有了您替她们打算。五婶儿, 若您能一视同仁,我何至于抢堂姐的婚事,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错,若不是你们都偏心偏到天上去,我又何必费尽心机做这等事。”
    听她的言论, 倒全是常如欢的不是了。常如欢真想大笑两声,她缓缓抬头,对上薛函不甘的眼神, 冷笑一声,“让你来京城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么我今日就告诉你一个事实。”
    “我喜欢谁,乐意对谁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她看到薛函眼中的震惊,继续道,“你总觉得我对薛竹更好,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独独对她好?二房没分家之前可比不得三房,但她可曾埋怨过爹娘?爷奶不疼爱她可曾委屈过?姐妹间有矛盾她可曾嫉妒过?她不会像你这般抢姐妹的婚事,更不会说出你这番话来。”
    薛函默不作神,虽然这些都是事实,虽然她的确埋怨爹娘偏心,埋怨爷奶不疼,但她就是不服气。
    常如欢继续道:“你自小便掐尖要强,若用在对的地方倒也罢了,偏偏用在自家姐妹身上。像这样抢东西,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她在薛家庄这几年自然将几个姑娘成长的状态看在眼里,有好几次薛函为了在她跟前表现将别人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此刻薛函被她说破,脸上有一瞬间的脸红,但她最终说服自己,重新面对常如欢,倔强道:“谁让五婶儿眼里都看不见我。”她没说的是,是堂姐和堂妹傻,才处处让着她,任凭她将功劳抢走。
    常如欢摇摇头不想和她说下去了,她肃然问道:“你当真要嫁给郑元?”
    不等薛函回答,常如欢又道:“我本与你五叔商议,觉得他这人不错,可这件事发生后我改变了态度,这人能如此快转变态度只不过看上你现在的脸皮,等过两年他又看上新的漂亮姑娘,你又如何自处?你若就此收敛,就放弃这门婚事,不管是小竹还是你,我和你五叔都会给你找门可心的婚事,可好?”
    可薛函却不这么想,她觉得她再怎么是薛陆的侄女也只是侄女,也改变不了她农家女的出身,像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她嫁过去却是高攀了,她不敢赌以后的婚事会比这个更好,“他是真心喜欢我,而我也是真心喜欢他、”她抬头看着常如欢,充满希翼道:“他现在只是个秀才,而五叔却是官员,他不敢对我不好。”况且她没说的是,这门婚事既然是五叔五婶以前为薛竹相看并且决定定下来的说明这家人还是不错的,就那个学士夫人郑氏也是好相处的人,那么郑家的主母也该是好的。
    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常如欢冷笑,这姑娘想的倒是不错,郑家虽然出了郑氏这个官太太,但到底是白身人家,郑元虽然读书却也只是秀才,就算几年后他考上进士为官,那时候说不得薛陆的官职都已经升上去了。
    而薛陆是她嫡亲的五叔,到时候她若受了欺负,她五叔还能不管她?那郑元看在薛陆的面子上又怎会对不起她?
    薛函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气了,她抬头哀求的看着常如欢打算说句软话打动常如欢,她颤抖道:“五婶儿,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对,但我真的喜欢他,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求五婶成全我们。”
    常如欢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心里放弃了说服她,冷笑道:“我非你父母,可不敢做你的主,我会写信回去让你娘来处理这事。”
    这事她真的错了,她就不该为了面上好看让薛老三把薛函也送了过来。现下薛老三刚走没多久,薛函就出了这事,她可真不好与三房夫妇交代。
    薛函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当下脸一白,扑通一声跪下了,“五婶儿,求你别和我娘说,我会被打死的。”
    “你娘又怎么会打死你,顶多让你知道教训,既然知道后果,你做这事的时候为何不想清楚?无非是仗着离爹娘远,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给你定下也就定下,你爹娘也不会说什么,是不是?”常如欢最恨别人欺骗于她,当下冷笑道,“既然你一心要嫁,那就等你娘来再说吧。只要你爹娘同意,那你就嫁过去好了!”她从来不是心软的人,若薛函知道好歹,在她说出让她放弃的时候答应了,她以后一定会给她找门好亲事,但现在路是薛函自己选的,她不想做太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何况她本身就不喜欢薛函,对她的这些规劝也只是同情她以前被吴氏苛待罢了。
    对于不识好歹的人来说,常如欢觉得完全没有心软的必要,等到哪一天郑元真的做出对不起薛函的事,那么那时候常如欢一定如现在这般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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