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秋络雪极力的挽留,但聂远还是走了,去了遥远的边关,不知何时能再回。他骑马消失在夕阳的余光中,只留下昏黄的树影和望着远方发呆的秋络雪。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聂远离开后,夏子炎慢慢走回秋络雪身边,他走的每一步都被夕阳染上金色的光晕。秋络雪背对着夏子炎站着,望着聂远离开的方向,她一袭红衣的背影,在夕阳下更加耀眼,或许是染上了阳光的缘故吧。
    “新做的官服不错,很适合你。”夏子炎和秋络雪肩并肩站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要离开的?”秋络雪没有理会夏子炎的话,而是问道。
    “从他决定离开的时候。”夏子炎回答说。
    秋络雪侧头看着夏子炎,说“他连你都告诉了,却不告诉我。”
    “什么叫连我都告诉了,我跟他关系很好的。”夏子炎看着秋络雪说道,仿佛聂远离开就应该第一个告诉他才是。
    秋络雪不服气的看着夏子炎说“能有我跟他关系好吗?”
    “那不一样,我跟他是很特殊的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子炎害怕秋络雪发现他隐藏的情绪,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视线转向前方。
    秋络雪没有细问,也将视线转向前方,和夏子炎一同看夕阳落下。天空被夕阳红色的光芒然后,洒在一排排的树上,洒在远处的亭子上,洒在秋络雪和夏子炎的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一点点落下,夕阳红艳的光芒一点点弱下去,黑暗渐渐袭来,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的时候,黑夜降临,从远处望过来,秋络雪和夏子炎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与黑夜融为一体。
    二个月后
    阳光明媚又带有微风的下午,秋络雪站在院中的白玉兰树下,仰望上面一朵连着一朵的玉兰花。又想起了聂远,似乎她和聂远的相处总有白玉兰花相称,他在白玉兰花树下击杀刺客时的惊艳,背着秋络雪走在盛开着白玉兰花的街巷中,在某个下雨天望着满地被打落的白玉兰花独自忧伤着……
    徐徐微风吹来,将刚刚盛开的白玉兰花的花瓣吹落,伴着明媚的阳光,飘飘扬扬,如落雨一般,将一身红衣的秋络雪包裹在思念的世界中。
    看着飘落的白玉兰花瓣,秋络雪不自觉的伸手接住,一片披针形的花瓣落在她的手中。秋络雪盯着这片花瓣,喃喃道“夏天到了,白玉兰花又开了,但那个与花相配的男子却始终没有回来。”
    而那个与花相配的男子,驻守在荒凉的边关。他坐在边关的城楼上,一身戎装,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坛,望着黄沙漫天的戈壁,他心中想的,还是那个远在京城的那个笑语盈盈的女子。
    “还是忘不了。”聂远自嘲的笑了笑说,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在黄沙漫天的边关待了两个月,聂远的肤色自然没有在京城时那般好,更倾向与小麦色的颜色,但这种肤色和他身上的戎装更相配,更显的他的威武和勇猛。
    “报……上将军,城外有敌人进犯。”一个小兵跑到聂远面前汇报道。
    从他对聂远的称呼中可以看出,聂远在边关的地位也很好。也是,他是聂家出来的人,地位自然不会差,再加上他高强的武艺和果断的处事态度,夏子陌也不会随便把他安排在此。
    听到小兵的汇报,聂远从城楼上下来,将手中的酒坛塞给小兵,说道“骑兵队集合。”
    一队由二十多个人组成的骑兵队骑马出了城门,马驶得飞快,溅起地上的漫漫黄沙,在滚滚黄沙之中,聂远骑马冲在最前面,带领骑兵队出发向前,去解决前来骚扰的敌人。
    近来,七国的形势有变,边境之中也多有相互的摩擦,这里正是英雄的用武之地,聂远的威名也在这一段时间内展开,大家都知道聂家的小儿子聂远在战场上英勇无边,并且,他打过的战争绝对不会留下敌人的活口。聂远也一直以歼灭战为核心战术,在战场上,一个敌人都不留。
    总体来说,大秦的局势来算稳定,虽然偶尔会有小国骚扰边境,但也不至于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北边是七羽国,势力弱小,不敢攻打大秦;西边临近楚阳国,也是最近时常骚扰大秦边境的国家,但那里有聂远镇守,基本无碍;东边有聂家军镇守,与盟国南凉接壤,短期内不会有战争。
    虽然没有外患,但内忧却始终没有解决。陈王的势力一天不除,夏子陌的江山就一天坐不稳。更何况,他阵营中的人一直将矛头对准秋络雪,这一点让夏子陌很为难。秋络雪大秦丞相的位子岌岌可危,七国之相的位子也坐不稳,陈王纠集了楚阳国的国主,一直提议要罢免秋络雪的七国相位,这也是国内的一众大臣有了攻击秋络雪的点。
    “陛下,七国丞相之位三十五年才轮到一次,现在正值大秦派人出任七国丞相之际,本因借此机会好好为大秦谋利,但因为秋丞相是女儿身……”江士廉再次重申这个话题,他的话锋明显是对着秋络雪的,视线也转向秋络雪,说道
    “她担任七国丞相不能服众,各国正在商议罢免秋丞相的七国丞相之职,如果他们真的成功,大秦必定有所损失,请陛下免了秋丞相的相位,重新换人担任丞相,如此才能坐稳七国之相的位置。”
    “江卿,七国之中也就只有楚阳国对秋丞相提出异议,如何就认定她担任不了七国丞相呢?”夏子陌不悦的说道,“就算要罢免七国丞相,也要过半数的国家同意才行,光一个楚阳,是掀不起风浪的。”
    “可是陛下,楚阳已经因此脱离了大秦的掌控,这么大的损失,如何来补?”江士廉又问道,他是彻底跟秋络雪杠上了。
    “控制不了楚阳虽然是损失,但大秦与北泽、南凉的联盟,可是秋丞相一手促成的,这其中的利益,又该如何算清呢?”夏子陌质问道。
    但江士廉丝毫不然示弱,他如今已经不顾及夏子陌了,比较陈王许给了他更丰厚的利益,他反驳道“北泽、南凉和大秦联盟,那是因为大秦国力强盛,怎么能算秋丞相的功劳呢?随便换个人处理此事,也能处理好。”
    “既然如此,江卿何不以强大的国力去邀楚阳与大秦联盟呢?”夏子陌给江士廉抛了一个难题。
    江士廉先是一愣,而后说道“陛下,这不在臣的职责范围之内,如果……”
    “你的职责是谏言,不是针对丞相。”夏子陌说道,声音中已经带有怒气。
    “臣的职责是纠正陛下和百官的错误,女子当政本就是错误,为何一直不该?”江士廉说道,他和夏子陌对视,两人的眼中都冒着火光。
    江士廉和夏子陌在朝堂之上对着干,搞的一众大臣都不敢出声了,只能默默的听着。而秋络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免难过。她不想看夏子陌如此为难。这个议题几乎每天都会提起,每天夏子陌都找各种理由反驳。可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终有累的那一天吧。
    “秋络雪能成为丞相是先祖和约定和先皇的旨意,江卿可是在质疑他们?”夏子陌看着江士廉问道。
    “臣并非在质疑……”江士廉赶紧解释道,先祖和先皇他还是不敢质疑的。
    “不是就好。”夏子陌打断江士廉的话道,“好了,朕累了,退朝吧。”
    这一场朝廷上的争论最后以这样的结局落下,可是还有一大堆的政事没有商议。这样的局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为秋络雪的问题,在朝堂上已经不能形成有效的政令了。夏子陌只能在下朝后另外召见大臣,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
    秋络雪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在下朝之后对夏子陌说“皇上,要不我辞官吧?这样你在朝廷之上的压力会小一些。”
    夏子陌拉着秋络雪的手说“我知道,可是那样朕在朝廷之上的处境更艰难,若是真的让江士廉当了丞相,就更加棘手了。”
    “就算我不当丞相,也可以由别人当丞相啊,不一定是江士廉吧。”秋络雪说。
    “你不懂他对这个位子的执着,如果是别让当了丞相,他依然会找各种各样的利用攻击的。朕退缩一次,他就会前进一次,所以朕不能退。”夏子陌说道。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更何况……如果你不在丞相的位置上,肯定会有人去刺杀你的。”
    “为什么?”秋络雪不解的问道。
    “因为要永绝后患,日后你的孩子也是秋家的后代,只要秋家有后代,就一定会成为大秦的丞相。只要你离开了这个位置,无论是江士廉还是陈王,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都可能会杀了你。”夏子陌解释道,“你又不愿意现在就嫁给朕,当朕的皇后。失去了那个位置,朕就更没办法保护你了。”
    秋络雪这才明白,当初夏子陌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辞官的理由,原来是在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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