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逗了会儿猫,侧耳听了片刻这人小猫似喝奶的声音,终于忍不住问:“好喝吗?”
    “嗯?”归皖又抿了口:“好喝呀,这个好甜。”
    江起云逗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酸奶自己溜下沙发,到归皖脚边蹭了蹭,一个人跑去厨房扒拉自己的小零食柜,估计也想找瓶甜甜的小牛奶。
    客厅里,江起云听到“好甜”两个字,眸色深了深,他笑了声,声音有点哑:“那我尝尝。”
    归皖点头,十分大方的把手里还剩小半瓶的牛奶递给他,江起云接过,飞快喝了一口把瓶子磕到茶几上,扣着归皖的后脑勺就吻了上来。
    归皖眯了眯眼:“唔......”
    乳白色的牛奶在两人唇齿间换来换去,江起云舌尖伸到归皖嘴巴里,肆意舔舐着少女嘴巴里残留的牛奶甜香,再把自己嘴里的牛奶渡过去,强迫她喝下,又不甘地从她嘴里讨了些津液回自己嘴里,吞下,这才舍得缓缓离开......
    吻得厉害,归皖嘴角又不知谁的或者两人交融的晶莹液体留下,江起云轻吻了两下嘴角,又毫不客气的把这一丝晶莹也尽数含入自己口中。
    这牛奶真的很甜。
    他舍不得走,把软乎乎的一个人整个窝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头接吻,亲了会儿,他唇瓣划到归皖耳边,含住少女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哑声问:“今晚留在这儿?”
    归皖被亲的说不出话,男人修长的指尖危险的在腰际盘旋。她回过神来,烧着脸摇摇头,嘴巴被亲的发红:“不行,我和室友说晚上要回去的。”
    “那我去和她说你晚上不回去了。”
    “......不,不行。”
    江起云无动于衷,无赖似的咬了口含在嘴里的可怜小耳垂,不松口,不放人。
    归皖被他咬的受不了,眼里水汽弥漫,话不过脑子就说出口:“你,你今天折腾一天了不累么,怎么还有力气......”
    江起云低低笑了声,热乎乎的气喷在她耳朵后那一点私密地方,坏笑着问:“有力气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归皖说不出话来了。
    “嗯?”江起云不依不饶,追问:“你觉得我要力气做什么?”
    “......”归皖脸烧起来,她闷头在江起云怀里挣了两下,好不容易把自己□□,三两下跳的老远,“我回去了!!”
    江起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说话,眼神笔直看着她,莫名水汪汪的。
    归皖没心软,反而痛心疾首的教育道:“年轻人,注意克制。”
    “......”江起云被这一句话闹得破功,无奈的扶了扶额,忍不住提醒她:“我什么都没吃到呢,克制什么,你难不成希望我姓柳?”
    “......”归皖不准备和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说话了,她扭身就往门外走,还不忘顺道带上自己还剩小半瓶的小牛奶。
    江起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归皖走到门口,身后的目光实在热烈的不容忽视,她咬咬唇,终于妥协,也不回身,一连串软声说:“好好好,我明天,明天来......”
    “明天晚上留在这?”身后那个混蛋憋着笑问。
    “......嗯!”
    她说完,简直不敢回头看他,拧开门闷头就走了。
    **
    可惜第二天她并没有来。
    原因无他,作为基地里为数不多的健康人,最终也壮烈的被传染上了流感。
    她下午发了烧,跟江流借了两片药来吃,吃完还是头晕眼花。摸索到床上,拉过被子刚要闭眼睡一会儿,手机响了。
    江起云的声音在耳边朦朦胧胧,带着笑:“小朋友,来喝小牛奶吗?”
    “......”
    “归皖?”
    “......”
    归皖迷迷糊糊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和自己的床头光一样柔和,投进屋子。
    等等......床头光?
    归皖不甚清醒的大脑停滞片刻,咔嗒咔嗒扭头看向床边——江起云正侧身坐在那里,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服顺的贴在头皮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见她醒来,眉头一松,立刻低声问:“醒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江起云?”
    “嗯,喝水吗?”
    归皖一边任由他往自己干裂的嘴唇里喂温水,一边迷迷噔噔的问出了一个非常操蛋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第三十二章
    归皖一边任由他往自己干裂的嘴唇里喂温水, 一边迷迷噔噔的问出了一个非常操蛋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江起云神色自若,端着水的手连抖动都没有, 稳稳当当地回答她:“敲门, 江流放我进来的。”
    !
    心中最坏的猜想被男人云淡风轻的证实, 归皖猛地瞪大眼, 要不是因为发着烧体力不足差点从床上蹿起来, 剧烈动作让她一下子头晕眼花, 江起云变了脸色, 连忙起身摁了她肩膀让她躺好, 低声喝道:“还在烧, 别乱动!”
    归皖因为发烧整张脸都没什么血色, 被冷汗打湿的鬓发贴在脸颊, 她听话的重新躺好,缓过那一阵头晕眼花,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确认:“那江流......”
    江起云啼笑皆非,高烧昏睡半天刚醒,第一件事居然担心的是这个。他俯身把归皖身上的被子拉高, 故意问:“江流什么?”
    “就......我们的关系, 她是不是知道了?”
    “嗯,”江起云没瞒她, 点头,“知道了。”
    “那她怎么说?”
    “什么?”
    “就是她是特别惊讶, 还是生气, 就生气我瞒......”她说到一半, 又把话吞了回去,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算了算了,问你白问,她生气也不能跟你生气......”
    “......”江起云看她一脸愁到不行的样儿,一手摁住额角,犹豫两秒措辞了下,正准备称她虚弱神志不清把江流其实早就对两人暗渡陈仓的事情了如指掌,口没开,江流先从外面推门进了来。
    她像是怕撞上什么不该撞上的,先是轻轻推开一小道门缝确认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声音,才放下心推开门,端着热水和药片走了进来。
    “哥,我嫂子什么时候能......”她话没说完,猛地看见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少女,两人对视一眼,江流步伐毫无防备地一滞。
    江起云:“......”
    空气一时寂静地像在深海,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撞破中保持沉默。
    半晌,归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咔嗒咔嗒转过脑袋,深度怀疑是自己耳朵瞎了:“哥......哥?”
    江起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归皖烧的迷迷糊糊的大脑像是被人强制打扫出一片清明来,疯狂开始运转,从相识到现在的一点点蛛丝马迹无比清晰的涌上心头:
    “性冷淡,大龄单身男青年。”
    “我突然困了,正好和你们一起回宿舍去,没问题吧,周济?”
    “他不需要你同情。”
    “没事,她贿赂不了。”
    “你只有这一个姐姐吗?!不像是刚刚出院的样子啊!”
    以及。
    江起云,江流。
    “...............................啊!”归皖恍然大悟,她缓缓“啊”了声后,紧接着立马闭上嘴,室内又恢复到一片诡异的寂静。
    江起云皱眉,担心她因为自己的隐瞒生气,抿抿唇,起身接过江流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直保持诡异沉默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归皖像是终于回过味来似的,脸上震惊的表情碎裂掉落,下一秒,在所有人有所动作之前,猛地掀起被子,一头扎了进去!
    “?”
    江起云伸手去掀被子,不确定的叫:“归皖?”
    “呜呜呜你别叫我!!”
    听声音应该没哭,但江起云还是慌了,手上加劲去拽被子,奈何里面的人突然天生神力,死死拽着被子不放,整个人都滚成一个球。江起云无奈,也顾不上江流还在,低了声哄:“怎么了?生气了?出来说,里面空气不好,你还感着冒不能......”
    归皖觉得丢死人了。
    她昨天和江起云出去约会,告诉江流出门看她姐,前面也是,每次她费心尽力找借口出门找江起云的时候人家都知道!!
    这种事后良久再来回味自己当初犯的蠢的时刻,实在是窘迫的让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好半天才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支棱着被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眼泪汪汪的问江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归皖闻言,又是“呜”一声哀嚎......江流毫不客气,啪嗒一声推开她哥坐在床边,小声说:“你也骗我了呢!”
    归皖立刻说:“那我们扯平!”
    “......”江流愣了愣,不太确定:“你不生气?”
    “生气,”归皖理所当然,甚至还微微笑了下,虽然因为发烧的缘故这个笑显得极其虚弱:“但是不生你的。”
    言外之义,有人逃不掉了。
    江起云摸摸鼻头。
    江流闻言,立马统一战线:“我也生他的气,都是他让我瞒着不告诉你的。”
    江起云:“?”
    “我也是担心人家靠脸靠流量吃饭,才犹犹豫豫不敢告诉你的!”
    江起云:“??”
    “都是他的错,男人没有好东西!”
    “对!”
    江起云:“???”
    他一手摁住额角,无奈扣了两下,听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七嘴八舌数落自己的不是外加往自己身上架锅,终于忍不住出声要为自己鸣冤:“喂,我说......”
    这微弱的三个字立马引起房间里相谈甚欢两名女士的同仇敌忾:
    “干嘛?”
    “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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