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微微福了一礼,那曼妙的腰肢如杨柳一般,叫魏王世子实在舍不得移开眼去。
    魏三郎微微皱眉,闻得这姓氏叫他心中一凛,下意识便想到曾让人闻之色变的那位女帝贺兰氏,只是不知这位贺兰侧妃是不是出于她那一支,他暗暗扯了长兄的衣摆一下,又与季卿互相见了礼,笑道:“景略,且我去喝上几杯薄酒。”
    季卿却是看向了贺兰春,魏三郎倒比他长兄伶俐,忙吩咐道:“去寻了三姑奶奶来。”
    魏氏正与魏王妃等人说话,魏王大寿府里出嫁的女娘无一不回府祝寿,她两位姐姐已与她多年未见,只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她却有些心不在意,回娘家这两日她已知事情真伪,心中虽恨,可魏王府到底是她的娘家,她又能如何呢!
    魏氏听下人来请,说是中山王到,面上便带出了笑意,若是他今日还不曾登门,她当真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只是等下人把话说完,她笑意便僵在脸上。
    魏王妃眉梢轻挑,如何不知季卿是有意打魏王府的脸,她倒极沉得住气,淡淡一笑,问魏氏道:“那是你府里新进门的侧妃吧!既随你一道来了京,怎不带来给我瞧瞧。”这话便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魏氏顶着四周异样的目光,笑道:“王爷这两日身子骨不大舒坦,我便留了她在旁服侍。”
    这话魏氏说的颇妙,叫魏王妃露出了笑来,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道:“听说年纪尚小,你既是做主母的,便该关照一些才是,她既来了府中,便召了她过来瞧瞧吧!”
    魏氏应了一声,借着魏王妃给出的台阶出去领人。
    魏氏饶是见惯了贺兰春的美貌,今日见她盛装而来也不由满目惊艳,下一瞬指尖便掐进了掌心,季卿今日实在是太过不给她留情面了,可她又能怨谁,若非父王先行事不妥,她也不至招来今日之辱。
    “随我来吧!”魏氏淡声说道,走在了前头。
    贺兰春笑盈盈的跟了上去,她倒无所畏惧,魏王府的人便是想要为难她,也不过是说几句酸言酸语罢了。
    魏王妃见了贺兰春淡漠的笑意便将在了脸上,她曾与昭帝有过几面之缘,虽那时昭帝年事已高,可却保养得当,依稀能瞧出昔日的容色,而这位跟在女儿身后的侧妃竟生得颇有几分昭帝的影子,让她如何不感到震惊。
    坐在魏王妃下首的是她的长女魏元娘,她瞧着贺兰春便蹙起了娥眉,锋锐的目光从她欺霜赛雪般的肌肤,容色惊人的妖媚面容,曼妙婉柔的腰肢,挺翘的臀一一掠过,又见她举手抬足间姿态妩媚风流,眸中便闪过一抹冷意,总算明白了她那位性情冷淡的妹夫为何会携了这女娘同来,这样的尤物惯来便是勾魂夺魄的,男人哪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妾身贺兰氏见过魏王妃。”贺兰春上前问安,绽出绚烂明媚的笑。
    魏王妃目光微转,眼底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随即笑着让她起了身,又赐了座,和气的实叫房中作陪的人感到意外。
    “贺兰氏?到不知你祖上是出自哪一支。”魏王妃淡声问道。
    贺兰春红唇轻弯,笑吟吟的回道:“祖上乃下邳人士,曾迁居京都,如今暂居洛邑。”
    魏王妃眸光一闪,因这话倒明确了贺兰春的出身,与她所想倒是相同,也难怪季卿会看重他这位侧妃,竟与昭帝出自同一支。
    “你父亲可是贺兰元?说起来我曾与你母亲容氏有过一面之缘,不想你既与我家丹娘有缘。”魏王妃淡声说道,前一句虽是问句,然后话却语态肯定。
    贺兰春眸光幽幽,娇容虽带笑意,眼中却闪过意外之色,她未曾料到仅凭一句话这位魏王妃竟能说出自己的出身,看来母亲的话说的不错,这位魏王妃实非寻常妇人可比。
    贺兰春笑应一声,目光却落在了坐在魏王妃身侧的魏氏身上,又不着痕迹的掠过,她此时倒有几分庆幸,魏氏性情与其生母并不如何相似,否则中山王府有这样一位王妃,倒真如龙潭虎穴一般了。
    ☆、第50章 第 50 章
    魏王府寿宴是晚上才开宴,提前过魏王府的大多都是亲眷,高门大户出来断然几个是拎不清的,对中山王携美同来一事心中都各有看法,只是并无人敢插嘴,魏王府不好得罪,可中山王府也不是吃素的,中山王既带了这位贺兰氏来京,可见她在府中很是得宠,若无必要又何必凭白将人得罪了去。
    魏元娘却没有旁人想的那般多,她夫家是魏王麾下副将,一家子都以魏王府马首是瞻,对于中山王府自无所求也无所惧,况且她自持身份,又哪里会将一个侧妃放在眼中。
    魏元娘翘了翘嘴角,与魏氏道:“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你的不是,中山王怜惜你舍不得叫你在一旁服侍,你多带些人进京便是了,怎还将妾侍带在身边,细说起来也是有名有份的侧妃,你倒会糟践人,叫她做下人的活,可见真真是叫中山王宠坏了。”她说话间睨了贺兰春一眼,言语中更是将她贬如奴仆,好似她此番来京全然是因为魏氏需要她服侍季卿一般。
    贺兰春勾了勾红唇,听出她话中意有所指,顿时眼波流盼,露出妩媚的笑来,只是隐隐透着讥讽的味道。
    魏元娘有意找茬,当即便问道:“你笑什么呢?”
    贺兰春略略侧了下脸,却不回她这话,叫魏元娘娥眉一拧,声音沉了下来:“贺兰侧妃,我在问你话呢!”
    贺兰春这才一笑,作出惊讶之态:“原来朱夫人是同我说话?”她红唇轻挑:“我还当朱夫人是在同旁人说话呢!”
    魏元娘美目中闪过一抹怒火,咬牙笑道:“我自是在与贺兰侧妃你说话了,刚刚贺兰侧妃笑什么?莫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可笑?”
    贺兰春淡淡笑道:“倒不是觉得可笑,不过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魏元娘挑了挑眉:“意外?这话听的我倒是糊涂了。”
    贺兰春轻声道:“曾闻家母提起过魏王妃,说王妃娘娘为人端肃,教养子女极为有方,原见王妃时觉得家母所言不虚,今日一见朱夫人……”贺兰春掩口轻笑:“倒叫我想起了一句谚语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魏元娘面色当即一变,她如何不知贺兰氏是拿话来讥讽她,正要开口怒斥,便听妹妹魏姮开口道:“贺兰侧妃倒是生了一张巧嘴,能言善辩的很。”
    贺兰春红唇一翘:“沈夫人说笑了,什么巧嘴不巧嘴的,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魏元娘大怒,话尚未出口便叫魏王妃打断:“好了,中山王府内宅之事你妹妹心中有数,要你多嘴什么。”
    魏元娘一怔,未曾想魏王妃竟会这般说,反倒是魏姮眸光一转,笑道:“母妃说的是呢!大姐,丹娘心中有数呢!贺兰侧妃如何行事有丹娘教导,咱们操心什么呢!”
    魏姮虽与魏氏性情不投,却也不大瞧得起贺兰春,不过是一个侧室,竟也敢来魏王府招摇,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指不定如何猖狂。
    “丹娘,我说的可对?”魏姮看向了魏氏。
    魏氏淡淡一笑,自不肯叫魏姮借力打力,让外人瞧了笑话,她掩下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口中去是不紧不慢的道:“二姐这性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贺兰侧妃年纪尚小,莫说是我家王爷,便是我也疼她的紧,哪里舍得拘了她的性子。”她一双眼瞟向了贺兰春,眸光颇为锐利,带有警告之意。
    贺兰春翘了翘唇角,端起小几上的盖碗轻轻呷了一口,行动有一种扶风弱柳般的曼妙。
    魏王妃心中一叹,为女儿忧心,从刚刚贺兰氏点出了两个女儿夫家姓氏,便知她绝不是一个糊涂的,可叹她那两个女儿竟不曾察觉贺兰氏的缜密心思,当真是白长了贺兰氏十来岁。
    她看了魏氏一眼,心中掠过了几分欣慰,她所生的两子三女中好在还有个出挑的,结出的辣子多了总算是有个辣的,这样想着,魏王妃便露出一抹笑来。
    魏氏不明所以,见母亲对她展颜一笑,便也回以微微一笑,奉了一盏茶过去。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外面有人来请女眷入席,魏王妃搭着魏氏的手起了身,众人忙也起身跟在了她身后,贺兰春因无人理会,便走在了末尾,直到来到大堂,她被人引到了季卿身畔,堂内宾客这才惊觉尚有一美貌佳人。
    “这便是你新纳的侧妃?”魏王沉声开了口,一双眼落在了贺兰春的身上,惊艳中带有打量的意味。
    依礼贺兰春应起身问安,只是季卿一双手看似随意的置在她的腿上,力道却压的她起不得身,她领会了季卿的深意,便冲魏王颔首一笑,也不着痕迹的将人打量了一番。
    坐在上首的魏王看上去不过知命之年罢了,生的面阔耳大,鼻直口方,一双眼格外的锐利,锋芒逼人,因气势摄人,叫人并不敢直视。
    魏王瞧了贺兰春半响,大笑出声,笑声震耳:“景略好艳福,有此绝色佳人在畔当真是艳福不浅。”
    他话音一落,大堂内便有一瞬间的安静,几乎可闻得针落地之声,不少人更是屏住呼吸,视线隐隐落在季卿身上。
    季卿削薄的唇勾了勾,广袖一拂便侧卧在了席上,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半响,含笑望了贺兰春一眼,道:“魏王所言不错,贺兰氏确实美貌无双,乃是我心头好。”
    魏王面上虽笑,可眼底却冷了三分,自季卿入席后,并无以女婿相称,反倒直呼他封号,如今更是抬举了一个妾侍坐在他身畔,反倒冷落了丹娘,可见是打定了与他翻脸的主意,想到此处,魏王的眸子便微微一眯,杀气在眼底一闪而过。
    季卿唇角边的笑意却加深,长臂一展将贺兰春揽在怀中,贺兰春顺势一倒,含笑望了过去,倒是做足了宠妾的姿态。
    季卿眼中笑意真切了一些,执起酒杯便要喂贺兰春酒喝,贺兰春倒未曾想他会表现的这般亲昵,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眉目渐染妩媚娇柔,红唇微张,衔住了杯沿。
    魏三郎见状忍不住皱眉,季卿实在太过猖狂,当着魏王满府的面都如此给丹娘没脸,可见他实不将魏王府放在心上,想到他此番变化从何而来,魏三郎心中一沉,与中山王府结亲本是凝结两府之力对抗梁王,如今却是结成了仇,可恨父王听信了谗言终是铸成了大错。
    季卿这般作态,实魏氏难堪,她略低着头,端着酒杯的手青筋毕露,魏王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大有安慰之意。
    魏氏勉强一笑,目光却有迷茫,面对这样的局面她竟不知该怨怪谁才好,是该怨季卿不给她这个正妻脸面,还是还怪父王背信的行为导致她为弃子,魏氏不由苦笑,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沦落至此。
    魏王见季卿姿态闲适,目光有了莫测的变化,锋利的眸子射出一抹狠戾之色,心中已存了杀意,他知他若为皇季卿便是绊脚石,此子绝不可留,可想到七娘腹中骨肉无故滑落,他心中不由一叹,时不待他,若此时除掉季卿梁王必反,他怕是要为别人做嫁衣了。
    魏王想叫季卿与梁王相争,他来个渔翁得利,只是如今他已大有与季卿撕破脸的意思,到不知该如何转圜这僵持的局面。
    季卿却是不将魏王的杀意放在心上,他既敢进京便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只怕魏王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只将养了他的野心,却将他的胆子消磨的一丝不剩。
    “说起来你与丹娘也成亲多年,可怜丹娘无福,已未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以至你膝下荒凉。”魏王叹声说道,若非女儿迟迟未能生出孕有魏季两家血脉的嫡子,他也不会生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
    季卿闻言薄唇噙了一抹玩味的笑,看向了魏王。
    魏王则淡淡一笑,合掌轻抚,没多时便有两美貌女娘从外进来,魏氏当即面色一变,已明白了魏王的用意,眼中顿时难掩愤恨之意,若说早先她并不介意择两个庶妹进府为她产下一子,可如今,她已看明自己有可能沦为魏王府弃子,又怎肯叫魏氏女再入府分夺魏王府对她的支持。
    魏氏刚要开口,魏王妃便捏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魏氏顿时瞪大了眼睛,几近不可置信的望着魏王妃,魏王妃却一派气定神闲,对那两个庶女多看一眼也不曾有,只是心中暗恼,魏王此举并不曾与她商量过。
    这两女却也算生的美貌非常,然在贺兰春容色惊人,且珠玉在前,不免将她二人衬得全无几分颜色,便是这两女也颇有些自惭形秽之感,一福身后便垂了下头。
    ☆、第51章 第 51 章
    魏王送女为妾,不管是为了缓和与季卿的关系也好,还是另有盘算也罢,季卿对此都并无兴趣知晓,若季卿是贪色之人尚罢,自是欣然接纳这两个美人,偏偏他身怀宝珠,又怎可能瞧得上鱼眼珠子。
    贺兰春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两女,唇角勾了勾,含笑望了季卿一眼,目光带有打趣的意味。
    季卿捏了捏她的手,又端起酒杯送至她唇边,贺兰春衔着杯沿轻轻呷了一口,她肤色白皙如皓雪,酒气晕染香颊,飞上一抹红霞,可谓容光艳潋。
    季卿这般旁若无人,并不接魏王的话,使得里的气氛顿时凝滞,说笑声渐渐微弱下来,众人忍不住瞧向了魏王,视线又落回到季卿的身上。
    季卿却仿佛没有察觉,只含笑又要喂了贺兰春酒吃,贺兰春则轻轻摇头,滑嫩的指尖推拒在他的手上,露出妩媚的笑来。
    魏王脸色沉了沉,锋利的视线凝在了季卿的身上,片刻后又移到了贺兰春的脸上,目光慢慢的染上了冰冷的气息。
    “景略有美在怀,可是瞧不上我这两个女儿。”魏王沉声开口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卿。
    魏王目光实在迫人,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偏头避开,便连贺兰春叫他盯上的那一刻,身上的汗毛都不由颤栗,下意识的挺直了身板,不叫自己露出怯意,然季卿却是淡淡一笑,将目光迎了上去,眸中闪烁着阴森之色。
    魏王脸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戾色:“怎么?景略可是怕丹娘呷醋?”他大笑一声,森冷的目光看向了魏王妃身边的魏氏。
    魏氏紧咬牙龈,她知魏王的意思,不过是让她松口替季卿将人纳进府中,她张了张嘴,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
    魏王妃轻叹一声,开口打了圆场,打趣一般的说道:“王爷,景略刚刚纳了侧妃进府,你此时送了十娘她们进府可不是叫景略为难,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想借由十娘她们为丹娘固宠,倒好似丹娘不贤一般。”
    魏王妃爱怜的抬手压了压魏氏的鬓侧,又笑道:“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妾身祝您福寿安康,天伦永享。”她起身敬了一杯酒。
    魏王对老妻倒还有几分尊重,自不会当众驳了她的面子,他举起杯来,满饮了一杯酒。
    众人不由舒了一口气,气氛总算回暖,纷纷朝魏王敬起酒来。
    季卿微笑着,目光却使人不寒而粟,捏在贺兰春腕上的手不由使了些力,引得贺兰春侧目瞧了他一眼。
    季卿也察觉了自己的举动,他先是收回了手,之后又在她腕上轻轻抚了抚,之后一掸衣袍起了身,他身材高大,面目冷峻,唇畔含笑的模样并未柔和了他气质,反倒更显冰冷,一时间引得众人回望。
    魏王世子下意识的便站起身来,魏三郎更是目露防备之色,生怕季卿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季卿轻笑两声,目光寒光闪烁,笑容更显冷漠无情,他几步便走到魏王身前,使得魏王挺直了腰板,只是季卿气势极盛,呈山河迫压之势,将魏王的气势压制到了极致,使他额角不由渗出汗来,嘴角更是抽动了两下。
    季卿见状勾了勾唇角,出人意料的抬手敬了魏王一杯酒,魏王微微一怔,大笑着将酒饮进,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从魏王府离开时夜色已暗,魏氏并没有与季卿同行回府,只叫人传了话要在魏王府多留两日,季卿对此不置可否,只携了贺兰春回府,他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一回府贺兰春便催着他去沐浴,洗去一身的酒气。
    贺兰春亦去了浴房,木蓝与徐妈妈在一旁服侍着她,不免问道在魏王府可有人给她难堪。
    “难堪?”贺兰春翘了翘唇角,想起了魏元娘,哼笑了两声,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倒是魏王妃很是不凡,也不知魏氏这几日可能从她身上讨教几招。
    “娘子?”徐妈妈轻声一唤,目露忧色。
    贺兰春回了神,眼中呈有睥睨之势,轻声道:“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让她们蹦跶几日又有何妨。”
    徐妈妈目露不解之色,贺兰春用手捧了浴桶中温热的水泼向了桶外,说道:“季魏两家自魏七娘有孕便已生嫌隙,今日魏王还想送女入府服侍王爷。”
    徐妈妈闻言一惊,忙道:“那王爷可曾受了?”她不无忧心,生怕有新人入府分了贺兰春的宠。
    贺兰春淡淡一笑:“若是入了府,魏王府也不会是秋后的蚂蚱了。”想到了今日魏王与季卿之间无声的交锋,她不由蹙起了眉,沉声吩咐道:“妈妈明日亲自去一趟别庄,让大哥立即带八姐启程回洛邑,告诉他,若此时不归,待他想走之时便走不成了。”
    徐妈妈微微一怔,随即应了一声,见贺兰春从浴桶中起身,忙拿了一旁木施上挂的沐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又取了香膏仔细的涂抹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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