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味道怎么变了?”瑶光眯眼,双颊泛着红晕,眼前似有重影在打旋。
    果真是醉了,连被人调包都不知道。
    小石榴上前扶她:“娘娘,您醉了,奴婢扶您回寝殿吧。”
    “醉了?哀家醉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高内赶紧挥手,身后立马有人上前帮着小石榴将太后扶回寝宫。
    朱照业起身,笑着道:“太后不胜酒力先行离开了,咱们接着喝,一醉方休!”
    “恭喜宣王!”
    “是啊是啊,大喜事!”
    未央宫前殿热闹一片,后殿里,瑶光被小石榴扶着沐浴完,换了身轻薄的纱衣。
    “娘娘,赶紧休息吧。”小石榴见她步伐蹒跚,赶紧上前扶着她,“您怎么喝这么多,平时不这样啊!”
    瑶光着一身浅紫色的纱衣,和一件深紫色的抹胸,衬得肌肤如玉,美艳无双,连窗外的月亮都为她害起了羞。
    “去,倒杯茶来,口渴。”瑶光挥挥手。
    “好,奴婢先扶着您躺下。”小石榴道。
    瑶光顺从地躺倒在床上,面色绯红,像是酿了千年的桃花酒,一眼便醉了世上人。
    小石榴倒完茶水准备进去,忽然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宣王?”小石榴瞪大了眼睛。
    朱照业接过她手里的茶杯,道:“你下去吧。”
    “这是太后娘娘的寝宫,您若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此时不合时宜——”
    “下去。”他加重了语气,瞥向眼风也凌厉了起来。
    小石榴咬唇,杵在那里一动不动。高内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一把将她给拽了出去。
    “你做什么——”声音渐渐远去。
    朱照业端着茶水进了内室,一屋子的酒香,闻一口便能醉人。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扶着床柱坐了起来,身子倚靠在床柱上,香肩半露,胸前一起一伏,颇为诱人。
    朱照业是起了心思的,他走上前,将她的肩膀揽了过来,倚靠着他。茶杯凑上她的唇,她嘤咛一声,弯腰去喝——
    茶杯突然被撤走,他一口饮尽茶水,将她推倒在了被褥之间。
    她睁开眼,一片水雾,朦胧不清。
    他低下头,唇贴唇,茶水从他的嘴渡入了她的嘴,中间还有漏出来的茶水浸湿了她的胸口。
    “咳——”她被呛到了,抬起腰,咳嗽不停。
    此时,压在她身上的身子变得硬邦邦的了,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即将到来的侵犯。
    她咳完了,重新倒在床上,喘息不停,胸口上上下下地起伏。
    朱照业的心里早已没了伦理纲常,有的只是她这一俱引人犯错的身子。他低头,用牙齿扯开了她那薄如蝉翼的抹胸,紫色的抹胸下,是两只洁白无瑕的“玉兔”。
    她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察觉了什么。
    他大手往下一剥,白色的亵裤脱身而去。
    他以为瑶光瞪着眼看的是他,低下头吻她的肩胛骨:“别怕,我会轻轻的——”
    在他身后,小石榴握着先帝的长剑对准他的胸口,颤颤巍巍。
    被他压在床榻间的人轻轻摇头,幅度虽小,像是蹭了蹭枕头,其实却是告诉她:不要,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小石榴咬唇,寸步难行。
    趴在他身上的人突然抬身,主仆俩同时惊慌了起来。小石榴闪身躲入了帷帐后面,瑶光则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乖,我总得脱了衣裳再疼你啊。”他轻笑着低头,重重地吻在她的胸口。
    她撇过头,不知道这“醉”装得够不够成功。
    两人赤裸相见,已毫无阻碍。宽被扬起,盖住了两具光裸的身子。
    她皱着眉,忍受他的进入,唇瓣中的痛吟溢了出来。
    他浑身酥麻发颤,几乎瞬间缴械投降。
    起起伏伏地床榻间,光影交错,是他奋战拼搏的身影。
    耳畔的低吟中,是她小声的啜泣和哭诉。
    “舒服吗?”他拉开她的手舒展在两侧,双手纠缠,将她牢牢地钉在那里。
    她皱眉仰头,浑身汗水,湿腻过分。
    他凑在她的耳边,低声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她瞪大了双眼,犹如战场上被刺中胸口的兵。
    “若你现在喊出来,我便可饶了你那胆大包天的丫头。”他说。
    她知道自己反被算计,抬手便要推开他,可他早已将她按在这“砧板”上,供他“鱼肉”。
    “朱照业,你混蛋!”
    他低头,吮上那雪顶上的红珠,轻笑道:“嗯,不过是借势而为,还要多谢太后成全。”
    “轰隆!”外边炸响了惊雷,仿佛就炸在瑶光的耳畔。
    他知道,他什么知道了。
    “骗我,诓我,利用我。”他的唇舌从她的下巴游移到她的耳垂处,胸腔震动,他溢出了一声讽刺的笑声,“罢了,你不就是想怀上我的孩子吗,我今日就成全你好了。”
    “不要——”
    她喝斥未及,那一腔热流已经涌入她的身体里。
    他死命地按住她,让她承受一切的狂风暴雨。
    敢欺骗他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六娘,从今往后,咱们得换个位置了。”尽兴之时,他恶劣地凑在她耳边,说着威胁她的话。
    她闭上眼,眼泪全流回了心底。
    错了,全都错了。
    第48章 头破
    宣室,一片静悄悄。
    朱照业举着怀里的孩子左看右看,半点儿找不出自己的“影子”,毫无疑问不是自己的种。
    小石榴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定朱照业,生怕他一气之下就将小皇帝摔下来。
    “真有你的。”朱照业轻笑转头,看向一头走出来的身影。
    瑶光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袭秋香色的衣裙走来,高贵、稳重、大气,发间的华胜随着她走来的步伐一路摇晃。
    她抱过立儿,警惕地看向他:“怎么,要秋后算账吗?”
    “本王从不为难弱小。”他伸手去揩拭立儿唇角的口水,那丝毫不嫌弃的模样比他发怒来得更让人恐惧。
    瑶光侧开一步,斜视他一眼:“是吗?那就多谢王爷了。”
    “他,我可以不计较,你,本王不准备就这样算了。”他擦了擦,扔开帕子,一双鹰眼像是在捕捉最肥美的猎物。而她,不巧就是那个倒霉蛋。
    瑶光曾说过,他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一旦被他发现她的谎言,她们母子危矣。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回来便发现的?
    她的疑问来的太不加掩饰了,他笑着问她:“你好奇本王是如何知晓的?”
    她闷声不答。
    “这宫里宫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休想躲过我的眼睛。”
    “不必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能力,如今我是太后,立儿是皇帝,你若是敢以下犯上就别怪我们母子无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冷静。
    他厌恶她这般对他弃如敝屣的模样,而她又何尝不厌恶他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高傲?
    “呵。”他笑了一声,短促又讽刺,“那就拭目以待了。”
    他抬腿离开,视皇宫如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瑶光紧紧地抱着立儿,浑身都僵冷透了。
    “小石榴……”
    “奴婢在。”小石榴担忧地看向她。
    “是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杀他。”她双眼通红,是激愤,也是懊悔。
    “娘娘,那现在如何是好?”
    在他已经有防备的情况下再下手就很难了,而美人计用一次是意外,用两次就是刻意。
    “等。”她咬着唇,上下牙齿发颤,明明是酷夏,却过成了严冬。
    接下来,朝局开始变化。
    先是有人弹劾秦江纵兵为祸,军纪不严,请太后大义灭亲,出手严惩。而后是瑶光一力主推的废除士族子弟入官世袭制,本来都已经推行下去了,突然又传出寿安伯的儿子未能通过校尉考核,一气之下将自己吊上了房梁,所幸发现及时,未能酿成大错。再来,因着朱照业平息南疆战祸有功,有朝臣立荐封赏他为大司马,掌天下兵权。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冲着她而来。
    瑶光知道,他这是在等她求饶,但她岂是那般没有骨气之人?
    有人奏秦江,她便下旨停了秦江的差事,请大理寺彻查。寿安伯的儿子入不了禁军,她便举荐他去参加文试,走文官之路。朱照业平息战乱有功,自该封赏,可大司马一职在前朝便已废除,断没有再启用之理,为赏罚分明,她便赐了宣王一座更大更好的宅子,再给他加了封号,而他麾下的士兵们皆晋升一级。如此,兵权不必全落入他的手中,而她也算是犒劳了前方洒过热血的士兵们了。
    她憋着一口气不想让人看笑话,整夜整夜的熬,想法子。为安抚家人,她亲自写了信派人送去,请大伯谅解。为平息寿安伯的怨气,她时不时地宣他老人家进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子孙自有子孙福,将门不一定要有虎子,文曲星也能光宗耀祖啊!
    未央宫的灯火一日比一日熄灭得迟,她坐在冰冷的龙椅上,群狼环伺、内外交困,走得步步惊心。
    一入秋,她便病倒了。
    “娘娘,国事虽要紧,但您的身子也要爱惜啊。”小石榴跪在一旁劝她早点儿安置,嘴皮子都磨破了,她却还是披着外套坐在案桌前,不发一语地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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