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天而降,齐王的气势都变了,不再是那个藏拙的九皇子。
    陈意和莫金果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苏辰也有暗卫,所有暗卫冲出来,很快院里打斗起来。
    齐王和陈意交上了手。
    却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李易飞身而来。
    苏辰闯进暗室,只见屋里全是书信,他也没有时间辨别,一股恼的全部用麻袋装了起来,接着从暗室里跑出来,顺手将书信交给了李易。
    这里头除了有江南起义军头目的书信外,还有其他一些勾当的书信,全是昝泊亲笔,暗室里还有不少文书,苏辰没有时机拿了,然而有了这些,也已经够了。
    他将信件交给李易,齐王看到了,飞身而起,这一次他不藏拙,并对晋王起了杀心。
    屋顶上李易与齐王纠缠在一起,苏辰却扣住了昝泊,昝泊是没有功夫的,岂是苏辰的对手。
    “所有人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然而齐王只是目光淡淡地朝底下惊慌的昝泊瞥了一眼,他今日急匆匆过来,不过是为了那些证据而来,昝泊的生死却是其次。
    昝泊也知道了自己的价值,他凉透了心,齐王竟如此狠心,居然毫不犹豫。
    苏辰还真没有想过要杀了昝泊,就算有这些证据,昝丞相也由得不他来动手,他虽然为刑部尚书,出师有名,却也不能私下里处置朝中重臣。
    苏辰将昝泊扣住,至少能阻止昝府的护卫,李易拿了证据急需离开,莫金跳上屋顶挡在了李易的前面,李易也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起,离开了昝府。
    齐王被莫金牵制,李易走了,赵牧却带着更多的人过来,他是守城军头领,虽然是受齐王所管制,可是齐王接手并没有多久,底下的这些将士哪会听齐王的话,自然还是听赵牧的。
    李易拿了证据,急奔皇宫而去。
    此时魏帝正在批阅奏折,展东风陪在一旁做记录,魏帝毕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虽然他身体不适一直瞒着,但是瞒不过展东风,展东风从来不曾出宫,不曾往外透露过消息。
    每次帮着处理朝政的时候,展东风却越来越沉稳,这一年跟在魏帝身边学了不少,他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与他师父不相上下,除了年轻一点,还不曾受过磨难之外,对于政务上的处理,魏帝却是很放心。
    魏帝有些疲惫,停下手中的笔,展东风也跟着停下笔来,魏帝说道:“东风,你的确是你师父的好徒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这一年来,朕信任你,以后不管宫里发生什么事,你都得稳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看的别看。”
    展东风立即起身跪下,接了圣令。
    魏帝正要起身,晋王却在这个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京城里昝丞相府的事还不曾传开,魏帝根本不知道,没想看到晋王这个时候站在这儿,倒有些奇怪了。
    很快展东风和刘福退下了,御书房里只有剩下父子两人,李易毫不犹豫的将证据一一呈上,书信有些凌乱,魏帝却并没有急着拿来看,反而疑惑的问李易,“你跟齐王打起来了?”
    魏帝似乎有这样的预感,当晋王忽然回京的时候,他就在想,赵牧此次固有不对,但晋王与齐王之间看来是兄弟不睦。
    做为父亲,谁不盼着底下的儿女和和睦睦的互相帮助,尤其是皇家,多少人窥视这个位置,他们自己都不和睦,将来只会更加艰难,可是再回起他自己年轻时候的夺嫡之战,似乎一切都在重演。
    他老了,越发希望他们能共存,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历来便是如此。
    “父皇,儿臣今日是为民除害。”
    以前太子在的时候,李易从来不争不夺,却被魏帝慢慢地培养出来,逼着他自强起来,如今他是自强了,可是魏帝却有些害怕起这个儿子来,或许人一老,就会生出胆怯。
    魏帝还是没有翻看那些证据,许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的,他心似明镜,包括眼下两个有出息的儿子相处不睦,他也知道原因,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一把怒火,这个儿子不把他放在眼里,果然不是他养大的,与他生疏。
    魏帝起身,不待李易再讲话,他朝他召手,“跟朕来,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魏帝没有往御书房外走,却往御书房的里头走,再往内是他休息的寝房。
    李易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起身跟在了后头。
    只见魏帝进入寝房后在墙上摸了摸,接着朝一块略突出的墙壁按下,很快出现一块石门,石门后是密室,一路朝下正是地下室。
    李易面色微变,他从来不知道这御书房里还有暗道。
    魏帝进入密室后接着往里头走,经过一排排的密室,直到底端,最后一间大厅里,却是空空荡荡,里头除了点了烛台,灯火通明外,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是咱们李家族谱的供奉处,易儿,朕从来没有带你来过这儿,不是要瞒着你,而是那时候的你太过年轻,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追随你,如今你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野心,也知道怎么去反击,朕很高兴。”
    魏帝在正位上的宝座里坐下,目光慈祥的看着李易,“易儿,其他几处密室,你去看看吧。”
    李易犹自在惊讶当中,他愣了一会,接着往那些密室走去,一间一间推开,他越看越震惊,甚至有些提不起脚步来,最后一间密室,他停住了,他不敢打开,因为他猜测到最后一间密室里是什么。
    “这些都是咱们李家的祖宗,最后这一间密室将来留给朕,朕死后,你也将朕放在这里,皇陵只葬朕的衣冠冢,这里是族谱。”
    魏帝手中多了一本记录册,很精美的牛皮,与世族的族谱不同,简单却易携带。
    “族谱只记住主脉,旁支全部不算,接下来便是交给你来记录。”
    李易震惊的上前接过族谱,他看得仔细,第一任记录的祖宗历经不久,却是两百年前。
    魏帝让李易在石阶上坐下,他打算将李家的事迹告诉他,以后这魏国之主自是交到易儿手中,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易儿,你也看到了,咱们的祖宗全部练制成药人,他们会一直守护着咱们魏国,也是咱们李家巫术的根本。”
    “先说说两百年前,老祖宗为何要置下这族谱,为何要将自己练制成药人,并交代子孙也如此遵循。”
    “两百年前,魏朝分离崩析,南越越来越富饶,他们开通了海夷道,制造了中原最厉害的武器,连海外的国家也都惧怕南越朝,咱们的老祖宗便是在南越最鼎盛时期去往岭南的。”
    “李家本是湘西蛊巫一族,老祖宗是族长,他去南越国是为了免中原的战乱之苦,凭着自己的巫术,救冶了不少人,成了南越最有名的巫医,为此被召入南越皇宫成为太医。”
    “南越皇是出了名惧内宠妻,不置后宫,甚至由皇后参与政事,而呆在皇宫内的老祖宗发现了一个秘密,南越的武器与经济全是这位南越皇后所为,她身为女子却有鸿鹄之志,她有心一统中原,还想利用武器攻入海外的国家。”
    “老祖宗当年年轻气盛,对皇后暗生情愫,于是给皇后下了情蛊,为免夜长梦多,这一次他下的是生死蛊,谁知天意弄人,毒酒被皇后身边的宫女偷喝,老祖宗为了保命,不得不娶了宫女为妻。”
    “李家向来出痴情种,老祖宗也是如此,他一直陪在皇后身边,最后还是被南越皇发现,老祖宗不得不逃回湘西大山,隐姓埋名研究巫术,最后制出了能抵挡南越武器的药人,还有一味毒药。”
    “待老祖宗出山的时候,南越国已经无比强盛,而开国皇帝和皇后却已经云游了,老祖宗给年轻的南越皇下了药,毒死了南越新帝。事后老祖宗在病逝前,便定下了家谱,并嘱咐子孙,每任家主过世后都制成药人继续守护着咱们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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