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柚顺理成章和魏尧在一起了,婶婶这几天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但是魏肆鸣却一个月没有和她好好说话了。
    辰梦心里隐隐不安,但是又没办法。
    “小叔叔。”这晚,辰梦特意等了魏肆鸣回家。揉着眼睛走出房门。
    魏肆鸣声音有些冷:“还没睡?”辰梦穿上了外套,打了个哈欠:“等你回来。”
    男人把钥匙放到鞋柜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恩去睡吧。”辰梦皱眉,走过去抱住他冰凉的身体。
    入冬了。
    “小叔叔,最近怎么了?”辰梦咬着下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辰梦,让我休息,我很累。”魏肆鸣把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扒拉下来,“你别那么任性。”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拿着西装外套撇开她,直接走回书房。
    辰梦呆在原地,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小叔叔推开了她。
    她躺回自己的床上,魏肆鸣已经一个月没有在这里睡觉了,枕头上属于他的味道已经消散了。
    好难过…
    辰梦捂着眼睛,破碎的星辰顺着脸颊弯弯曲曲地流下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辰梦都会灯魏肆鸣回家,却无一例外地,等到的是魏肆鸣疲惫地推开她,然后说他很累,要她别任性。
    那几晚,辰梦都做了噩梦。
    醒来,没有小叔叔的身影。她忍着泪意去开魏肆鸣的书房门,却上了锁。
    “阿梦…”周柚抱着阿梦,“别难过,很多男人都这样的。”
    寒假来了,魏肆鸣甚至已经不回家了。
    和男人说她要去周柚家住,男人头都不抬得应了一句。
    辰梦抽噎着:“明明他也说了很喜欢我啊。”
    她的心揪在一起。明明是相爱的,可是魏肆鸣却先放弃她了。
    周柚明白她的难受,手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部:“乖,别难受了。明天我们出去玩。”辰梦把鼻涕擦掉,点了点头。
    深夜,辰梦靠着床头,周柚已经睡熟了,她还清醒着。
    她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无睡意。
    “肆鸣,试试这一套。”温柔的女人把一套西服递给男人,从身后抚上他的胸膛。
    魏肆鸣皱着眉推开她,说:“苏月寰,这是我唯一一次忍让。”
    苏月寰掩着嘴笑:“就是假结婚,你紧张什么呢?”说完她把脑袋凑到他的面前,嘴角勾着无害的笑容,“难道你怕…你家的魏辰梦受伤?”
    魏肆鸣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要是敢动她你就完了。”
    苏月寰笑着:“魏辰梦太弱了,不配。”魏肆鸣笑着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西装:“不用试了,就我身上这套。”
    男人走出去,苏月寰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冷着脸发送了一条信息。
    第二天早上,辰梦醒来,周柚趴在她的肩头还睡着。她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一条陌生短信。
    她点开,指尖却猛地一颤。
    那是魏肆鸣光着身子的照片。她绝对不会认错。
    辰梦呼吸困难,狠狠地咬住下唇,泪眼糊了她的双眼。
    “下午三点,来香榭大道。”
    “阿梦,怎么了?”周柚迷迷糊糊间,听到辰梦的抽泣声,一激灵就醒了。辰梦把手机给她看,周柚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辰梦看到苏月寰挽着自己小叔叔的胳膊,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时,都忘了自己是谁。
    苏月寰笑得很幸福,亲昵地挽着魏肆鸣的胳膊。魏肆鸣对着她露出了平常对辰梦露出的笑脸。
    摄影师时不时叫他们摆出不同的姿势。无论是什么姿势,都很暧昧。
    周柚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辰梦低头自嘲:“走吧,柚子,我又要有婶婶了。”
    她就没想过现实会这么打击她。
    苏月寰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回到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辰梦憋着眼泪。“阿梦…”魏侪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你别太难过了。”
    难过?恩很难过。
    “没事的大哥。”辰梦笑笑,嘴唇开裂,她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走吧。”魏侪帮她拿起行李,问:“去柚子家?开学呢怎么办?”
    “住学校。”辰梦跟在他的身后。
    魏侪无奈,牵着她的手领着她下楼梯。
    一连几天下来辰梦都像是蔫了一样。她期待着小叔叔发现自己不在了会叫自己回家,结果没有,甚至还亲自打电话通知他和苏月寰的婚期。
    “小叔叔,新婚快乐。”辰梦平复了心情,另一只手抠着自己的衣服。
    魏肆鸣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很低沉。
    他说:“谢谢。”
    就这样吧,结束了。
    他们的婚礼并不是很盛大,但是两家人都聚在一起了,在郊外一个小小的教堂。
    伯娘很开心:“前段时间我家老四还不愿意见月寰呢,没想到他们早就约定好了啊。”苏妈妈和她碰杯:“对啊,两个孩子开心就好了。”
    魏肆鸣在暗处,看着情绪低落却强行打起精神的辰梦。
    辰梦是他的侄女,有很多人来给她倒酒祝福她有了一个婶婶。
    她笑着,感觉脸都要僵了。
    辰梦把苦辣的酒一杯一杯地灌进胃里:“谢谢大家。”周柚揽着她:“阿梦你喝得太多了。”
    “没事柚子,我太开心了!”辰梦爽朗地笑着,双眼里像有星星,不停地喝着酒。
    魏侪皱着眉头,把她的酒杯拿下来:“不许喝了。”
    辰梦靠着柔软的椅子背,笑着。
    她只是没想到,两个月而已,一切都变了。
    “柚子,我想回去了…”辰梦难受地趴在周柚的肩头撒着娇,“好难受…”
    “都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了。”魏侪帮她把围巾戴好,吩咐周柚,“柚子我和阿尧还不能走,你先带阿梦回去吧。”
    周柚帮她拎起包:“好,你和魏尧别喝那么多。”魏侪应了一声,把她们送到门口。
    辰梦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
    泪水划过她的脸颊进到嘴里,又和呕吐的秽物一起出来。
    周柚在旁边担心地不停递纸巾和水,抽出空来拍着她的后背。
    辰梦极累地想,一切就这样吧。
    —
    “这个案子,不是决定延期开审吗?”女人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头干练的短发,“您着急什么呢?”
    她穿着白色的小西装,胸脯饱满,嘴上涂了红艳艳的口红。
    从外表来看,她真的不像一名律师,可她却是a市的金牌律师。
    “魏律师,我真的等不了了,”女人紧紧抓着茶杯,“我怕再晚一刻,我的孩子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魏棠笑笑,把文件合上,眼睛看着女人:“女士,卫先生也是你孩子的父亲。”
    女人噤了声,但还是开口:“但我还是希望能早点开庭,这样我才能安心。”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快的。”魏棠操着职业微笑,眼里的笑意浅浅,火红的嘴角勾起,“如果还有什么事,您可以打我们事务所的电话。”
    女人道了谢,离开办公室。
    “魏律师,您要的冰美式。”女人走了之后,秘书陶知珩悄咪咪地放了一杯冰美式到茶几上,“这个案子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开庭吗?”
    魏棠喝了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开庭也不一定胜诉,她作为一位母亲,生了却不养,得知孩子可以继承家族的5%的家产,硬要起诉她丈夫。”
    陶知珩笑笑,白色的衬衫和魏棠的很配。
    “魏律师,今晚和周律师要出去吃饭?”看到魏棠起身把包收拾了,陶知珩问。“是啊,已经习惯了,”想到周柚,魏棠嘴角有浅浅的笑,语气又带上了一丝的无奈,“只可惜她准备结婚了,结婚了就是我一个人了。”
    下个月周柚和魏尧结婚,这几天周柚脸上都笑成了菊花,惹得魏棠总是鄙视她。
    陶知珩也愉悦地笑着:“魏律师需要我陪的话,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会在。”
    魏棠笑着把包背上:“好啊,那以后就麻烦陶秘书了。”她轻轻笑出来,笑声像摇荡的清脆风铃。
    陶知珩看着眉眼带笑的魏棠,心情也很好:“乐意之至。”
    魏棠看了看时间,周柚的车已经在下面等了。
    “阿梦!”周柚放下车窗,一头火红色张扬的波浪头发进入魏棠的视野,她打开车门坐上去:“说那么多了以后叫我魏棠。”
    周柚笑着说:“诶呀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习惯。”魏辰梦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就换掉了。
    之前周柚还问她为什么:“这可是你小叔叔给你起的名字诶。”
    魏棠笑着:“他的品味就是这么差,难听死了,我要换掉。”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用笑容掩盖的失落。
    “你不陪你家的魏尧?”在车上,魏棠带上了大圆圈的耳环,对着后视镜把妆补了,揶揄地开口。
    周柚笑着把车打了个转:“他今天白天休息,我几乎是被他压着干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他晚上上班,我还陪他?”她脸上都是即将成为人妇的幸福。
    “啧啧啧,没想到我二哥这么生猛啊。”魏棠哈哈大笑,“打算要孩子不?”
    “急啥呢?”周柚说,“他想要,我说暂时不要,毕竟才工作两年。”
    “你怕啥呢,你生了孩子我婶婶可以帮你照顾啊。”
    周柚又笑开了:“你别,妈最近因为大哥还是单身急得抓耳挠腮,还生个孩子折腾她?”
    想到那个画面,魏棠也笑出来。
    魏侪已经单身25年了,自己弟弟都要结婚了他还在单着。
    “欢欢好像是明年结婚。”魏棠说,“辗转那么久,还是打算安稳下来了。”
    当年魏肆鸣和苏月寰结婚也刺激到了魏欢欢,一个赌气就和别人来了个异地恋,结果被骗了。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啊这样啊。”周柚把车停好,拨了拨头发,“走吧,你想吃什么?”
    “吃火锅吧?”
    “姐,大热天的,吃啥火锅?”
    魏棠抿着唇笑,挽上了她的胳膊:“那咱们吃酸菜鱼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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