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诺依死后,李白脑子里一直想着当日袁老头给自己算命时所说的话,从出蜀时,李白就在思索,为何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不得善终,都早早地离开自己。李白常常给自己一种暗示,自己是天煞孤星,命硬,能克死自己身边所有亲近之人。这大概是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缘故。
    李白收到了魏颢的又一封来信,李白看过之后,得知了魏颢和小依的事情,李白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也好。李白在这个世间,从未感受过这种孤独,这种孤独感越来越重,压得李白的心头无法跳动,似乎喘不过气来。
    自此,李白能喝醉了,或许他其实没有醉,只是在一种不停地暗示下,李白本能选择了逃避。三天有两天李白是酩酊大醉的,郑屠对此也没有办法,每次劝说李白别再喝了,把李白的酒都藏起来,李白总是笑笑,然后不知从何处又找到酒,一人独酌。
    李白终日喝酒,和郑屠一起卖肉时在喝,回到家里也是喝。他思索了好几日,终于选择了支持,在给魏颢的回信中表示可以将小依在许家的契约作废,等李白回去,就去官府将小依为奴的身份放良。
    政务上的耽搁,使得李令问过了将近半月才有时间去找李白,李令问再次看见李白时,李白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就连那双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锐利有神。
    “太白,你怎么了?”李令问关切问道。
    窝在案板后角落的李白看着李令问,甩甩头把自己弄得清醒一些后道:“事情办好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李令问看着李白颓废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他认识的李白吗?
    “我没事。”李白爬起来,拍拍坐在地上沾在身上的尘土。
    “事情怎么样了?”李白双眼凹陷,看着李令问道,“怎么还没有听到王处策死的消息?都过去半个月了,一点信都没有呢。”
    李令问面露难堪道:“太白,此事还需要你帮忙。”
    “还得用我?”李白问了一句,晃晃悠悠地走到李令问身边,“你们怎么这么能耐呢?”
    李令问听着李白的挖苦,更加难堪,道:“此事确实是我们办得不好,张垍为人谨慎小心,不肯帮我们。”
    李白嗤笑一声,活动活动脖子,道:“你们都不能让张垍帮忙,找我有什么用?”
    说完,李白就要走。
    李令问在李白身后大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还得靠我自己。”李白嘟囔道,“费他妈这么大劲,还得靠我。”
    李白自顾自地走着,没有回应李令问。
    李令问上前拉住李白,道:“你做什么去?这件事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李白晃晃头道,“我自己就办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办了,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你想怎么做啊?”李令问看着状态不对的李白,担心他做傻事。
    “拿剑,去他府上宰了他。”李白道。
    “你找死呢!”李令问道,“把自己搭上去值得吗,你都做了这么多步了,再走几步就到了,为什么非要转个弯回去呢?”
    “太麻烦了。”李白道,“这事简单,嘿嘿,拿着睚眦剑朝他脖子一划,了事。”李白笑呵呵地一拍手。
    “你这是怎么了!”李令问拉住李白道,“你不说自己永远不会醉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醉。”李白道,“你松开。”
    “哎呀!”李令问道,“这件事另有出路,你就当帮帮我的忙,也帮帮你自己。”
    李白问道:“你说说什么办法?”
    李令问见李白松了口道:“是这样,我们需要张垍作证,这个张垍一作证啊,我们就能借此弹劾王处策豢养死士他就完了。”
    “这不就是我出的计策吗?”李白问道,“你有说一遍干什么?”
    “是这样啊。”李令问好声好气地道,“这个张垍,为人谨慎小心,轻易不会站队,此次要是他帮助我们举证王处策,无异于宣布他站在了太子殿下一边。我去找了张垍商议此事,可是张垍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去找他。”李白说着就要走。
    “哎,你别着急。”李令问拉住李白的胳膊道,“你去找他,也没用啊。”
    “嘿,不同意我就宰了他。”李白阴仄仄地嘿嘿笑着。
    “别冲动。”李令问吓了一跳道,“还有别的法子!”
    “有别的法子?”李白问道。
    “有。”李令问赶紧道,“张垍此人,有一个致命软肋,就是终南山的玉真公主。玉真公主当年出家前,曾提出要下嫁张垍,此事因为两人年纪相差甚远,妨碍皇族脸面,被圣上阻止了。玉真公主这次出家的。”
    李白一挑眉,道:“劲爆消息啊。”
    李令问道:“你别管这个了,这件事只要劝说了玉真公主,玉真公主若是能够让张垍答应此事,就皆大欢喜了。”
    “哦。”李白点点头道,“你们是想让我去劝说玉真公主。”
    “没错。”李令问嘿嘿笑道。
    “笑个屁!”李白怒道,“你们这么多人,干嘛非要找我去。”
    李令问道:“你有所不知啊,这个玉真公主自从出家之后,这个她……风流倜傥,养了许多个男宠,这些男宠都面容俊俏,才情俱佳。”
    李白面色不善地看着李令问,阴沉沉地道:“你是让老子当男宠去?”
    李令问看着李白的神色赶紧道:“不是不是。”
    李白咬牙切齿地道:“那你什么意思?我说这个事你小子怎么不去。”
    “没有这个意思。”李令问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玉真公主最是喜欢这个有才又英俊潇洒之人,我长得没你好看对吧?诗才和你就更没法比了吧?你这正是玉真公主喜欢的类型啊。这个你吹吹枕边风,事情不久成了吗?”
    李白用力朝着李令问屁股就是一脚,“你让老子做兔子!我@#¥¥#”
    李令问被李白狠狠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太白啊。”李令问不死心地道,“你确实最合适的人选啊,这玉真公主什么身份,长得也是天人之资,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有成熟风韵啊。”
    “你还说!”李白又是一顿胖揍。
    李令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反正这件事你不去,就没法办了。”
    李白看着李令问气愤道:“你们长安城什么风水,怎么养出来的人都这么死皮赖脸呢?”
    “你就去吧。”李令问劝道。
    “你过来!”李白挥挥手道。
    “就在这说就行。”李令问离着李白三尺远,道,“你同意去了?”
    “瞅你那副死样子!”李白一瞪眼道,“我问问你,玉真公主和张垍,现在两人彼此还有什么瓜葛吗?”
    李令问想想道:“他们每月朔日,相会一次。”
    “这么劲爆?”李白惊讶道。
    “李白,什么叫劲爆?”李令问呆呆地问。
    李白瞥他一眼,“你别管!”
    李白道:“这么明目张胆,宁亲公主不知道吗?”
    “不知道。”李令问道,“此事谁都知道,就是她不知道。”
    “圣上也知道?”李白再次惊讶道。
    “肯定知道。”李令问道,“就是因为圣上知道没说什么,其他人才不敢胡言。”
    “这皇家**啊。”李白嘀咕道,“这么说来,这两个人彼此爱慕呢还?”
    “是啊。”李令问道。
    “你怎么不用这件事威胁张垍?”李白诱惑道,“你就说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破事告诉宁亲公主。”
    “嘿嘿。”李令问道,“你当我傻。我要是拿这件事威胁他,圣上能活劈了我。”
    “你也不傻。”李白瞪他一眼道。
    “你去不去?”李令问试探问道。
    “我再想想。”李白低头思索道。
    “你去肯定行。”李令问道,“就你这模样,这才华,多勾搭女人啊。”
    “你皮又痒了!”李白怒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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