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制诰:前少府、朔方太守玢,德才兼备,功勋卓著,今羌胡寇边,朝廷不胜其扰,经三公共举,特敕东郡王玢为凉州牧、假节,统辖凉州诸郡都尉迎击羌胡。”
    左丰再来时身边跟着一队羽林军,没办法天寒地冻,盗匪群起,上次回去的时候差点死在盗匪手里。
    左丰这次带着皇命而来,特意请了两百羽林军护佑。
    这两百羽林军其实都是关羽带进京师中的亲卫骑,十常侍见关羽拉拢不住,就将两千亲卫骑拆分,分到羽林、虎贲、执金吾、北军五校、三河骑兵、南军诸衙中。
    关羽在王玢的示意下并没有反对,因此升任步兵校尉。
    “明公,从今往后某就跟您混了?”
    左丰笑眯眯的恭维王玢。
    凉州牧,这可是蝎子拉粑粑,全国独一份。
    灵帝能答应,其实还是靠张让大力举荐。
    而朝中的反对声早已是人声鼎沸。
    而越是如此,张让越要促成此事,不知张让付出何等代价,竟然让赵忠出言支持。
    张让此举,一是孤立王玢,二则是立威。
    “左黄门,不,左监军,应该说你我同舟共济才是。”
    王玢陪笑,心里暗忖:如果不是为了凉州牧这一职,老子才不会给自己弄个眼线。
    监军制是王玢提出的,果然这大杀器一出,朝中反对声虽大,阻力却很小。
    朝中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州牧官位比刺史大,十三州刺史里已有司隶校尉拥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就不再需要一个官位跟太守匹配的州牧。
    刺史常驻地方已是被地方豪族不喜,再来个州牧,太守还要不要干,还是不是千里侯?
    朝中诸公谁不想放牧一方,谁又愿意在自己头上立这么一座佛。
    监军一出,代表此事不久,即是战时特例,那战后自然得撤销。
    凉州,古雍州,汉置,治于姑臧。
    羌胡大乱,彻底阻断前往姑臧的道路,除非王玢经朔方出草原,绕西域诸国去姑臧。
    这显然不可能,于是王玢跟左丰渡过黄河,准备前往安定,汇合北地军,再想办法打通道路,联系西域的董卓,来个左右夹攻。
    王玢此番进北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只带三百亲卫加上左丰带来的两百羽林军共五百骑。
    凭这点人肯定不能平定羌乱,王玢首要目标就是要募兵。
    好在关西士族鼎力支持,一旦凉州羌胡杀进三辅,关西士族的根本盘就损失。
    王玢刚抵达北地,皇甫郦便引一千湟中义从来投,泥阳李傕率族弟仆从五百来投,安定豪强杨秋率佃户一千来投。
    阎忠写信举荐韩约,王玢征韩约,韩约至,又举边允,边允举王国。
    直到王玢听到王国的名字才想起韩约就是韩遂,边允就是边章。
    这二人可是凉州羌乱的头目,尤其是韩遂人称九曲黄河,纵横凉州数十年,对抗过董卓、马腾、曹操,非一般人可比啊!
    这二人真心相投,还是来探消息。
    王玢想起凉州羌乱发生在黄巾起义之后,二人都是因为不受重要才转投羌胡,如今有自己招募,再加上官军军力强盛,他二人投靠羌胡才是脑壳昏。
    王玢又征盖勋、傅燮、士孙瑞等或为从事、或为司马。
    傅燮,北地灵州人,乃北地都尉郝萌心腹,得到调令立刻率一千县兵至。
    盖勋,汉阳郡长史,汉阳也是羌胡劫掠的重灾区,只能请王玢率兵前来救援。
    此时凉州羌乱与历史上颇有不同,历史上是金城、陇西,北地、安定等数股羌胡接连起事,如今北地、安定的羌胡都被王玢驱赶至草原,汇同鲜卑置健落罗部逃至漠北。
    而经过去年由置健落罗发起的入侵,汉军腐败多不堪战,使得羌胡信心大增,再加上和连为整合西凉羌胡诸部,使其能跟鲜卑呼应,特派轲比能、宴荔游率部南下配合。
    羌胡一出手就围了金城、武威,使得凉州通道阻断,鲜卑大军反而可以长驱直入。
    羌胡在攻略两郡后,南下陇西,陇西太守李参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率部投向羌胡。
    护羌校尉夏育被困在金城,这也是朝廷为何会同意王玢为凉州牧的助力之一。
    轲比能在解决来自北方的威胁后,才派前头部队进入汉阳郡。
    于此同时王玢才进入安定郡,汉阳郡的北大门阿阳被一股安定羌胡围困,盖勋连夜率郡兵支援,才使阿阳没被羌胡一股而下。
    代价是盖勋也被围在阿阳城。
    盖勋带走汉阳郡兵后,轲比能突然率部出现在冀县附近,汉阳太守以为是小股氐羌率部出城,结果被轲比能围在城外三天三夜。
    汉阳从事辛曾、孔常惊恐之下不敢发兵相救,只能连夜向长安、安定求救。
    王玢得到消息已是数日后,王玢顾不得整合大军,以傅燮为前头部队,自己率李傕、杨秋等当地豪族私兵跟上,留下皇甫郦继续整合其他豪族私兵以及筹备粮草、甲械。
    围困阿阳的羌胡乃汉阳散羌以及先零羌余部共五千余人。
    傅燮抵达阿阳后并没有浪战,而是联络当地士族打听消息,收拢粮草及士族私兵,虚张声势。
    两日后,王玢率大部人马至。
    先零羌看到王玢亲卫骑的装束竟然不战而逃,阿阳城之围遂解,王玢率军进驻阿阳城,与盖勋相见。
    盖勋已知汉阳太守死难的消息,当夜休息一晚,第二日请为先锋杀回汉阳。
    王玢并未答应,而是以粮草未继、甲械未整、人马未全为由拒绝。
    盖勋闻言大恨,当天不听傅燮等人劝阻,连夜赶回汉阳。
    王玢知道时,盖勋已走了数十里,王玢只能派亲卫骑前去接应。
    盖勋一心想要为汉阳太守复仇,在略阳被略阳氐及先零羌余部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幸好典韦亲卫骑杀到,先零羌看到亲卫骑转身就逃,略阳氐被冲散,只能逃向冀县方向。
    盖勋被救出来,还想劝典韦去救冀县,典韦根本不理他,带着盖勋及其残部回阿阳。
    光和五年十二月末,天降大雪,凉州西部氐羌纷纷暴乱,局势一发不可收拾,金城、陇西、武都、武威、敦煌、张掖等郡遍布暴乱的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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